“三场比赛的优胜队MVP！”
“这得是什么水平？”
鹤辰没进门就听见了乔之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林暗。
“没事，不用理他。”林暗越过他推门就进。
乔之他们正在用投影观看精英赛的回放。
和直播相比，回放重新剪辑添加了一些片段。
于是鹤辰一进门就直面投屏上自己的正面高清图，配上那句话——
Fade正说到这里，给他配了音，“那是你们不会玩——”
他说完激动得一阵狼嚎，“太帅了太帅了吧！”
鹤辰：“……”
他如果知道这句话会被导演发现然后剪进回放里反复折磨他，一定会牢牢地闭紧嘴巴。
鹤辰默默地从包里翻出来口罩和帽子重新戴上了。
乔之手机不停地响，他喜滋滋地刷着消息，“官方也下场转发了鹤辰的视频，这说明什么？！说明连官方都认可了鹤辰的说法，上线率低又怎么样！不是神偷不够强！是你们不会玩！”
老陶捂着耳朵坐远了点，“八卦归八卦啊，到点了赶紧回去给我训练。”
话题总算转开了，还不等鹤辰松口气，又听老陶说：“你们都看看鹤辰，一个新人，才训练多久，就他今天那些战术，你们玩得明白吗？还不知道着急呢，一个一个的就知道瞎乐。”
乔之是真的高兴，“我现在的心情怎么形容呢，当年接手林暗也不过如此了！”
鹤辰实在不太能适应这样的场面，尤其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三场比赛之后，他身上都发僵，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林暗按着鹤辰的肩膀，带着他在沙发坐下，“你自己吃点东西，等会儿我来找你。”
他手指在鹤辰肩上稍用力捏了一下，鹤辰抬头，帽檐下面，黑漆漆的眼睛很专注地看着他。
乔之上楼的路上还在刷社交媒体。
“小鹤这次比赛效果意外的好，还有我们队粉专门剪辑了他的部分，现在曝光度还在不断上升。”
“加上官方这么一转发鹤辰的高光时刻，现在官宣他简直是大势所趋。”
乔之感慨：“这个看脸的世界呀，如果一个选手，聪明，技术好，长得又好，根本就是绝杀嘛。”
“你看看这脸，”乔之叨叨起来停不住，把手机推到林暗眼前，上面是鹤辰戴着耳机专注比赛的正面照片，高挺的鼻梁和侧面起伏的精致轮廓一览无余，“这小模样小气质，大火的苗子啊。”
林暗见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和池锐上热搜的事情，扫了眼屏幕之后推开他的手机，“我有真人看，干嘛要看这种N手材料。”
“你懂个屁，”乔之珍惜地抱着自己的手机，“真是好孩子啊，出圈照把他那个不省心的队长跟前队友的热搜都顶下去了。”
林暗失笑。
“怎么，你不服气吗？”乔之斜眼看过来。
“没有，没想到你在这里等着我呢。”林暗早起到现在还没有休息，也有点困倦，“我懒得铺垫了，直接说正事。”
“就算总部之前担心签约鹤辰的风险，精英赛之后，看到他带来的热度，应该也会重新评估鹤辰的价值吧。”
乔之收了手机，抽了份合同扔给林暗，“猜对了。”
林暗翻开合同，一条一条看过去。
“用得着这么仔细吗？”乔之觉得稀罕，调侃道：“你自己的合同你也没这么看过吧。”他咂咂嘴，突然问林暗：“不是……你对他是不是有点太好了？你为什么啊？
“二队辅助？”林暗无视他那些话，直接切中要害。
“对，”乔之说，“你先别开口，听我说完。”
“总部的意思是，让Lay补进一队，鹤辰进二队补Lay的位置。夏季赛鹤辰作为替补参赛。”
“这是总部的意思，我也觉得合适。”乔之说：“总部也有风险考量，一旦比赛中途鹤辰的事情爆雷，主力Lay也能撑住事态，不至于影响比赛进程。”
“另一方面，我觉得你也要从Lay的角度考虑一下。”乔之说：“他只比你小不到两岁，这么多年训练勤勤恳恳，苹果酒退队，这次是他为数不多进一队的机会。”
“这些天虽然没明说，但是鹤辰在基地进进出出，明眼人也能看出来怎么回事，二队私下里也有不少猜测……”
林暗皱眉。
“别急着生气，是，队内不让揣测这些，但是你也不是小孩了，能不懂人言可畏？你管得住嘴，还能管得住想法吗？这点事堵不如疏你还不懂？”乔之说，“总之，为了大家的心态，队内环境的和谐，还有其他人对鹤辰的态度，现在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乔之诚恳道：“Gloam，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天分高肯努力运气好，出道两年就坐上了神坛。也麻烦你偶尔走下来考虑一下平凡人的处境。”
林暗面无表情地补充，“我还长得帅。”
乔之：“……”
他也知道，鹤辰这次比赛表现十分亮眼，甚至跟HAH现役South平分秋色，给个一队的名额并不过分。
当初说好实力说话，这次鹤辰展现了实力，但是给得还不够多，这也是事实。
乔之有些心虚，看着林暗小心翼翼地说：“你要是没别的问题，我下去找鹤辰了？”
林暗拿着合同继续翻，没理他。
鹤辰不知道两人为了自己的事情又争执了一番。但是从林暗在楼下给他暗示那会儿，他就想明白林暗和乔之应该在谈自己签约的事情。
“所以你为什么能这么快把手套翻出来呀，”Fade好奇地凑到鹤辰身边，“真的是运气好吗？”
鹤辰搅弄着杯里的咖啡，听见他的话才回过神：“其实不难，你多打几次就懂了，概率问题而已。”
“概率问题？你教教我行不行？”Fade星星眼。
“行啊，‘神偷’的官方人物资料已经讲得比较清楚了，只是很多玩家都没有仔细看过。”
鹤辰手机进入官方网页，调出来神偷的详细资料，“简单来说，就是看容斥条件……”
乔之下楼的时候，Fade已经快崩溃了。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所以就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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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之到跟前一看吓了一跳，满桌子的纸上全是公式和数据，“不是，Fade你高中数学都没学明白的人跟人高材生聊什么呢？还浪费纸你，败家玩意儿。”
鹤辰试图跟他解释，“其实大部分都是高中知识……”
“哎呀你少咬文嚼字，我名牌大学本科毕业的，别墨迹。”乔之拉着他上楼，徒留Fade在原地继续挠头皮。
鹤辰进了会议室，在一圈空位中没有丝毫犹豫地坐到了林暗身边。
“是给我的合同吗？”他偏头的时候帽檐戳到林暗的脖子，于是顺手摘下来。
“嗯，你再看看有没有问题，有要求也可以提。”
乔之在一边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鹤辰就不用说了，显然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对别人的靠近和镜头有心理阴影。但是林暗他也清楚的很啊，他会对同性的靠近这么放松吗？
“我画圈的地方你仔细看看，让乔经理再改。”林暗把笔和合同都递给他。
乔之拳头都硬了，“……”你大爷的，好气。
林暗之前在意的问题鹤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意见，他非常平静地看完了合同。
乔之一开始以为他不懂，但是听到鹤辰真的问到了两个跟签约有关的模糊表述，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直播合约会跟第三方公司签署，跟其他人是一个平台，价格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去按照市场价格协理……”虽然鹤辰没有提及，但是乔之还是跟他解释了一下总部的决定，以及Lay的补位。
也不算出乎他意料的是，鹤辰的反应非常平和，“我能理解。”
他甚至去看林暗的脸色，抿了抿嘴唇，“能到这一步，队长已经为我破了很多例，我没有不满意，所以……”
你也别不高兴了。
他没什么哄人的经验，只是凭借本能，想让林暗高兴一点。
林暗手里被塞了一颗巧克力，也愣了下。
“别的就算了。”林暗在合同上敲了敲，“你自己觉得合适就行，但是这一条，签约年限，两年不行，一年一年签。”
鹤辰看向乔之。
乔之语塞。
“我知道你能办到。”林暗正色道：“以鹤辰的成长速度，一年之后的身价绝对不止现在这些。我同样也是为了战队的稳定。乔经理，这不过分。”
乔之明白他的顾虑，这一点他也确实能够向总部争取，于是点点头。
“可以。”
“乔经理，麻烦你对刚才谈到的两个部分稍作修改，拿到新合约，我就签字。”鹤辰合上文件夹，递给乔之。
乔之左右反复看了两人一会儿，一脸八卦地带着文件夹走了。
“我知道你为我好。”乔之刚带上门，鹤辰就开了口。
“没关系，”他说：“我最近也看了很多电竞相关的信息，知道这个圈子喜欢用实力说话。”
“很巧，我也喜欢。”
口罩遮住了他势在必得的表情，亮晶晶的眼睛却被林暗看得分明。
“我不会一直在这个位置上，我会跟你并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