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前频道都炸了！
[当前]上班就下班：这么秀的吗？！
[当前]AAA建材王哥：我靠, 我靠，我靠。
[当前]纸筒：我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当前]火鸡面酱：md早说你们秀恩爱，我就不来了。
直播间也疯狂了。
【这哥们儿是真能装啊。】
【装的前提是有装的实力。】
【这就是磕CP的感觉吗？第一次体验, 感觉嘴角压不下来了。】
【你们游戏这么丰富的吗？】
【好帅啊, 这条龙很值钱的样子。】
【打底五个W起步哈。】
【主播主播, 你怎么看？】
潇潇木也不蹦跶了, 嘴角微微抽搐：“我、我站着看！”
【跪下看吧。】
【躺下看吧。】
【别蹦了, 丢脸。】
不用观众说，潇潇木自己就先不蹦了。
他这么个衣着朴素的玩家, 在五万坐骑下蹦跶, 很有面吗？
顾星霜闭上眼睛。
顾星霜：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他睁开眼后, 系统已经帮他自动选择了接受。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原因还特意开了双人坐骑邀请动画。
他接受了以后, 不是瞬移到龙头上的。
而是龙头缓缓低下，龙头上的原因朝他伸出一只手，他握住后，原因顺着握紧了他的手, 轻轻一拽，地上的灵枢便在众人的簇拥下离了地。
下一秒，原因空着的那只手扶住了灵枢纤细的腰, 一把将人带到龙头上。
整个画面唯美又浪漫, 尤其是在众多围观的人的加持下, 颇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甜蜜。
二人依偎在一起。
[当前]上班就下班：wooooo~~~~
[当前]AAA建材王哥：等我有钱了, 我也要这么装。
[当前]狻猊白肉：举报了，我是你们秀恩爱的背景板吗？
[当前]纸筒：本来想来看大佬，没想到被塞了一嘴狗粮。
[当前]火鸡面酱：一个霜降不够, 再送一个原因，两位大佬还给你们演偶像剧，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当前]yhgdf：知足了知足了。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绚烂。】
【这条龙这一次就值回本了！】
【这原本是我想的秀恩爱画面。】
【谁还记得我今天来直播间是来干嘛的吗？反正我记得我不是来吃狗粮的啊。】
【别说了，吃就对了！】
【主播，你的视角好败犬。】
潇潇木：“…………”
他连霜降的好友都没加上，真的有资格被称为败犬吗？
【败犬？你们好抬举主播，主播不是路人吗？】
潇潇木：扎心了。
显然，扎心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原因接到顾星霜后，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踩在他们的头上，带走了事件的主角。
空留下一片电闪雷鸣。
俗称，尾气。
没开静音的更是有福了，耳边全都是坐骑出场的自带bgm，炸得他们震天响。
顾星霜被尴尬到手脚蜷缩。
知道原因骚包，但没想到他能骚包成这样！
好在他们走后没有人跟上来了。
大家还是有尊严的。
狗粮这东西，被强行塞一嘴就够了。
自己上赶着吃，可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队伍]霜降：谢谢。
其实现在脱离了包围圈后，顾星霜可以直接自己走。
尽管原因行事张扬，可毕竟真的帮了他。
他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这么多人看着，至少也要陪原因把戏演完。
原因不说话，也没有要把他放下的意思。
顾星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原因切了个迷瘴林的地图。
这地图大部分是由充满了瘴气的树林组成的，进入就会中毒掉血。
玩家可以自行服用解药或者依赖装备解毒。
他们此时骑行的深渊魔龙就可以抵抗迷障林的毒气。
这个地图很坑，但仍旧有人喜欢往这里钻，因为在迷障林的深处有一处风景绝佳的仙境，被玩家们戏称是小情侣谈恋爱的圣地。
原因这一手算是老撩妹手段了。
顾星霜的心平淡得起不了一丝波澜。
他不理解，这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原因这么做，既不能引来大家的称赞和侧目，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他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总不能……是真的和他约会吧？
顾星霜想到这个可能性，体验了一把头皮发麻的感觉。
终于，他们到达了迷障林深处。
原本阴暗的画面一变为开阔明亮，耀眼的阳光轻洒在绿意盎然的丛林中，蝴蝶飞舞，草丛摇曳，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尤其是他们来到这里，要先穿过幽暗的迷障林，再见到眼前的场景，心情自然莫名畅快和欣喜。
星河入梦整个区的玩家几乎都被顾星霜吸引走了，所以平时人满为患的仙境难得静悄悄的，看不见人影。
只有他们两个。
顾星霜：“…………”
真来约会了？
顾星霜立刻想到原因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执着和倾慕。
尽管他已经说好不离婚了，但他并不打算真的和原因网恋。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早点让原因对他死心。
他从坐骑上下来，打算退队离开。
“我不喜欢呆在家里的氛围。”
原因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突然开口。
他的嗓音低沉，平静的语气下，掩藏着一丝落寞。
鼠标光标都已经放到退队上的顾星霜，硬生生地忍下退队的冲动。
原因：“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
“我特别迷恋那种穿过阴暗的迷瘴林，然后光线突然明亮的那种感觉。”
他像是在轻叹。
“那会让我感觉自己得到了救赎。”
顾星霜不知道要说什么。
原因收起坐骑，缓缓从半空中降落，来到顾星霜身边。
原因低头看下旁边的霜降，配上应沅难得温情的嗓音，那张面无表情的游戏人物脸上，似乎都出现了一抹极淡的柔软笑意。
“只不过我以前都是一个人来这里。”
“现在多了一个你。”
游戏里的场景做的很真，微风吹拂，撩动二人的青丝。
明亮的阳光下，原因的目光变得柔情。
屏幕前的应沅将这段他提前准备好的台词念完，目光看回屏幕。
屏幕里的霜降抬头看向他，又收回了目光。
顾星霜很久都没有出声，就在应沅以为他演不下去了的时候。
一道声线干涩，却又裹挟着湿润的感情的男声传来：“以后，会有更多的人的，陪你的。”
顾星霜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紧了，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
应沅没想到顾星霜居然会主动开麦。
要知道自从周本后，顾星霜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现在竟然愿意主动开麦。
他就真的那么想“安慰”他？
应沅刚想又卖一波人设，霜降又开口了。
顾星霜呼出一口气，嗓子放松了很多，语气十分真诚：“原因，我真的觉得你很厉害。”
他把重音咬在了“你很厉害”四个字上，他大方却又并不谄媚的话堵住了应沅所有的草稿。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应沅的想象。
霜降的回答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致。
一切开始失控。
男人温润的嗓音再度传来，言语笃定，充满了信服力。
“帮派里的人都很喜欢你，区里的其他人也对你很信服。”顾星霜给出了理由。
他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向往：“你在生活里一定也是很耀眼的人。”
他喟叹。
只是你的家庭环境让你很难对人敞开心扉。
如果你愿意的话，尝试着接纳别人，一定会收获许多朋友。
这两句话，在顾星霜的舌尖摩挲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样的话，说起来有点过于越界了。
好像是在教育原因。
他觉得原因不需要这种高高在上的指导。
所以他只保留了夸赞的那一部分。
和原因一个环境长大的顾星霜，自认为做不到他那样。
他总是不善于社交，也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不仅在生活里没有朋友，在网游里最终也是扰得自己不堪重负，只能退游一走了之。
在他看来，能将一切都处理好的原因真的很了不起。
……撇开他偶尔抽风这一点。顾星霜默默在心里补充一句。
应沅很久都没有回话。
他没有料到顾星霜会这样回复。
屏幕里的灵枢抬着头，定定地看着他，眸子又大又清亮。
透过那双眼睛，应沅仿佛能看到屏幕前郑重说话的男人。
他会选择开麦，一定是鼓足了勇气的选择。
应沅张开嘴，他本来准备了许多应对顾星霜的草稿。
这会儿却都失效了。
他那顽劣嘲弄的心情一转为轻软的无措。
霜降不是他，没有提前打好的草稿。
要么是霜降太会演了，要么就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觉得……没人可以演成这样。
应沅告诫自己霜降是九月月的熟人，就算没有和九月月同流合污网恋骗人，那也很难是个好鸟。
他本来是打算巩固自己在霜降面前的小可怜人设，好让霜降对他彻底卸下心防，离间他和九月月，他好打听九月月。
可霜降短短两句话，就让他脑内关于霜降的形象却不可控地朝着谦和俊雅却又乖顺诚挚的方向一路狂奔。
挠得他心底痒痒的。
他对自己所有的警醒都在这两句话面前土崩瓦解，甚至还生出了两分后悔。
应沅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种把什么东西搞砸了的心慌。
他压下这点异样的情绪，最终只能强行打断自己的思绪，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他的声音干涩。
顾星霜没来得及回话，当前频道的刷屏破坏了氛围。
[当前]上班就下班：甜蜜，太甜蜜了，特意远离人群来谈恋爱了。
[当前]AAA建材王哥：原来大佬谈恋爱也是在这个地方，总算找到我和大佬共通的地方了。
[当前]纸筒：好一招调虎离山之际。
[当前]火鸡面酱：刚刚谁说二位是在演戏的？现在都已经没人了，他们俩还这么深情对望呢，这不是爱是什么？
[当前]绵绵不是面面：磕，都给我磕！
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跟来，架不住有好事的偷偷跟踪。
看到顾星霜和原因在这儿约会后，立刻大嘴巴地告诉了全世界，然后大家都来围观了。
原因：“…………”以前他就嫌这群人烦，现在更招人烦了。
他本来还想和霜降说点别的什么，现在全被打断了。
[当前]原因：散了吧，都散了吧。
[当前]原因：你们没有自己老婆的吗？天天追着别人老婆跑。
原因不说话还好，一说大家全都炸了。
[当前]上班就下班：讽刺我！你们看，他在讽刺我！
[当前]AAA建材王哥：扎心了，大佬。
[当前]纸筒：我自己没CP，还不许我磕CP了吗？
[当前]火鸡面酱：我要和你们这些有钱还有老婆的人拼了！
原因才不管他们，直接带着顾星霜跑了。
他跟顾星霜说：“你还说我受欢迎，我看现在真正受欢迎的人是你才对。”
顾星霜：“……”
顾星霜无奈：“我不是说这个欢迎。”
他叹了口气：“不过也就这两天了，等热度没了，大家看够了热闹，就好了。”
他真心实意地希望这样的日子早点到临。
原因有意无意地试探：“你真的不想做主播吗？其实主播还挺赚钱的。”
“尤其是你这样操作好，还有流量热度的。”
这是应沅感到别扭的一个点。
在他原本看来，就算霜降和九月月不是一伙的，也应该是熟人朋友的关系。
近墨者黑，九月月的朋友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不相信霜降对钱不动心。
九月月那么努力，也就骗了年轮15万。
现在的网络热度和流量太值钱，就算将来不行了，线下抓住热点，变现个小几十万还是没有问题的。
比网恋骗人有奔头多了。
霜降对主播的拒绝，让他内心对霜降的评判有崩塌重塑的倾向。
他开始对霜降皮下真人与想象的完全不一致感到焦躁。
应沅急切地想要证明点什么，才闹了今天这么一出。
没想到起了个反效果。
顾星霜头痛：“我不行的，我根本不会和人聊天。”
顾星霜突然反问：“其实你也很有热度，你可是江湖游的第一大神。”
“你为什么不开直播间？”
他反客为主，祸水东引。
然而这个问题对于原因不痛不痒。
原因笑笑，故意道：“我不开直播间，我要回去继承家业。”
顾星霜：“…………”
他突然觉得自己同情原因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原因是天龙人，他是牛马，他俩品种都不一样。
可原因稍一卖惨，他就心软了。
顾星霜摇摇头，不想这些了。
听到原因这么说，顾星霜知道他已经调整好心情了。
顾星霜换了个话题：“那我们去做一条吧，反正都组队了。”
应沅去群里敲了陆拾捌、卷秋和麦子。
卷秋没回应。
应沅给他发了私聊，让他别回。
陆拾捌本来就在线，麦子收到艾特也上游戏了。
应沅又在帮派里随便拉了一个。
进来的是个灵枢。
[队伍]想入非非：我奶还是霜降奶？
[队伍]原因：你奶吧，霜降切输出。
顾星霜自然没有意见。
他切了纯输出套心法。
应沅故意放了个奶妈进来，就是想逼得顾星霜切输出，试试顾星霜深浅。
他现在莫名想证明些什么东西，越快越好。
一趟副本下来，顾星霜的输出量仅次于他。
想入非非是个女孩，她开麦追着顾星霜夸。
“霜降，你真的好厉害啊！”
“你这样的水平在以前你们区也是大佬吧？”
顾星霜已经关了麦。
[队伍]霜降：还好。
想入非非不满意：“什么叫还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太谦虚了！”
“哎，和某人完全不一样。”
“所以才会一见钟情吧。”
“人总是会向往自己没有的东西。”
想入非非大胆地内涵。
应沅整理好心情，笑了两声，也不恼：“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我这么喜欢。”
顾星霜：“…………”
求做人脸皮这么厚的教程。
想入非非沉默了两秒，也被原因的厚脸皮震惊到了。
没意思。
和原因说话就是没意思。
只会收获挫败感。
她又来烦顾星霜。
“霜降，那你怎么突然换区了？”
应沅看了眼屏幕里正在输出的灵枢。
问题正是他接下来打算调查的。
原本他还想自己试探顾星霜一番，没想到想入非非直接帮他问了。
[队伍]霜降：没什么，本来已经退游了，碰巧才又玩了这个游戏。
“哦！说到这个，沐霜樱瑶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听说你不是交易得来的号，是她送你的号？”
[队伍]霜降：她是我同学。
[队伍]霜降：这个号算是她抵押给我的。
顾星霜斟酌了一番，给出了这个答案。
一是不能戳破许念平是个男人的事实，否则太伤原因的心。
二是要破坏许念平在原因心目中完美女神的形象。
……虽然原因坚持认为他就是许念平就是了。
想入非非惊讶：“啊？她居然会缺钱？我以为她特别有钱呢！”
顾星霜没有再多说。
他之前说的两句话都是他可以说的实话。
再多就是在透露许念平的个人隐私了。
想入非非嘟囔了一声。
应沅看着顾星霜的回答，眼睛紧紧盯在“她”这个字眼上。
他当然知道九月月皮下是男人，顾星霜却坚持用了“她”，显然是在维护九月月的谎言。
应沅皱起眉头，对霜降维护九月月谎言的事实感到不快。
他感到烦躁。
他想起来顾星霜给的号下换人的理由。
最后一个理由是前号主抵押房租，才把号给的他。
这句话，是真的。
应沅即刻做出判断。
现在霜降说他俩是同学应该也是真的。
应沅很快在脑内把故事线串了起来。
霜降和九月月是同学，工作了一起合租，九月月缺钱交不起房租，就把游戏号给了霜降抵押房租。
他俩是能合租的同学关系，至少是能说得上话的程度，至于能到哪个程度。
应沅就不好判断了。
说是不好判断，应沅心中的那杆秤却早已倾斜。
应沅想到了今天在频道上自称顾星霜以前老区朋友的人。
今日一条结束后，应沅立刻去游戏论坛搜索了霜降这个关键词。
还真被他找到了一点信息。
烟雨江南区。
霜降这个号本身在烟雨江南区很有名气，常年霸占竞技榜第一。
他搜到几个打副本的录屏的帖子，里面有不少绝影玩家特地前来学习霜降的操作。
就算应沅不是绝影玩家，也看得出来这个绝影的操作非常好。
和他见过的绝影，比如日常队伍里的卷秋，完全是两个层次。
要是霜降真是这个霜降，那他现在的操作就解释得通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帮派团战的事情了。
大概是说烟雨江南的帮派倾尽天下，在烟雨江南做了许多年老大，还联合了许多中型、小型帮派，将烟雨江南所有的资源瓜分干净，统治着一整个区。
应沅皱起眉头。
他玩游戏最烦这种人。
不知道是人在玩游戏，还是游戏在玩人。
来游戏里一统王朝。应沅一律将这类人打成生活里太缺存在感的loser。
星河入梦的帮派不是没结盟过，而是结盟的都被应沅带着花间酌酒击破了。
最后大家辛辛苦苦，发现还不如不结盟拿得多。
现在也就没人搞那一套了。
烟雨江南没有应沅，只能被倾尽天下压制。
不过有欺压就有反抗，反抗倾尽天下的，以积雪浮云端为代表，组成了一个小联盟。
霜降就是积雪浮云端的帮派成员，也是抵抗倾尽天下最大的战力。
是总榜前五里，唯一一个不在联盟的大佬。
倾尽天下一直想把一个大岛、四个中岛和部分小岛全部掌握在手，奈何积雪实力不弱，总是能咬下一个中岛的名额。
这导致倾尽天下联盟中总有一个中型帮派拿不到中岛，时间久了，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他们倒是帮着倾尽天下每次都拿到大岛了，倾尽天下却无法保障他们一个中岛。
一旦和积雪浮云端爆发冲突，倾尽天下第一保的定然是他们自己的大岛。
倾尽天下的联盟因此生了嫌隙。
后面就是老生常谈了。
积雪浮云端的团长用了计谋拉拢了倾尽天下部分团，最终攻破倾尽天下的大岛，成为了大岛得主。
这本是一个勇者击败恶龙的故事。
可戏剧性又充满了人性嘲弄意味的是。
取代了倾尽天下的积雪浮云端，成为了新的烟雨江南的霸主。
如今积雪浮云端的联盟瓜分全区资源，不容其他帮派染指。
倾尽天下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人苦苦支撑，带着烟雨江南弱小的帮派抵抗积雪浮云端的霸主行为。
俨然成为了曾经的积雪浮云端。
屠龙少年终究恶龙。
不少人因此退游，让人最意外的是霜降。
要知道，霜降可是积雪最大的一员猛将，堪称积雪第一人。
积雪能对抗倾尽联盟这么多年，和霜降的不离不弃有很大关系。
竞技榜榜一的名号，的确很能给人底气。
没想到苦尽甘来后，霜降居然会选择退游。
烟雨江南区势力颠倒的那一战，讨论楼很高，霜降的出镜率也很高。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吃瓜群众们也不知道所以然。
最后大家总结。
【这说明霜降就是个嫉恶如仇的大侠，他受不了自己从正义方变成了反派方。】
【那霜降人还怪好的咧。】
【爱出风头而已。】
【霜降还爱出风头？他要是爱出风头，他录几个绝影操作攻略发到论坛，我们绝影玩家将会拥护他成为江湖游真神！】
【霜降都低调成啥样了还说人家爱出风头，真冤枉啊。】
【就是，在现在的区霸积雪当第一功臣，不够风头吗？】
应沅往下翻了翻，大概都是这些没用的废话，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他倒不觉得霜降退游的原因有那么复杂。
很多人玩游戏就是不想面对生活里复杂的人性和弯弯绕绕，结果玩了游戏更复杂了。
霜降打了一圈发现故事回到了起点，失望退游再合理不过。
应沅把帖子发给陆行，让他再打听打听有没有霜降的消息。
陆行喜欢参加游戏的线下聚会，认识不少别区的人，兴许还能知道更多。
陆行看完了帖子。
陆行：哇，霜降人这么仗义？和九月月完全不是一路人啊。
陆行：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你要不要直接问问。
应沅敲键盘的手速加快。
应沅：不急。
应沅：他们是同学，再观察一阵。
陆行：噢！同学！那先看看吧。
在陆行的印象里，能玩到一起的同学，关系不会差。
比如他和应沅。
既然霜降和九月月是能玩到一起的同学，确实要从长计议。
应沅现在已经断定霜降不知道九月月做的那些事，也和九月月完全不是一路人。
可他选择阻止陆行直接询问霜降。
如果要问，势必要坦白他和九月月虚假的情缘关系，以及他虚假的人设。
今天应沅才刚刚卖完惨。
就从霜降那个积雪刚成区霸，他就退游的举动来看。
应沅不敢想他知道事情真相后，会有什么选择。
应沅捏了捏鼻梁。
这回真是玩大了。
——
顾星霜以为只要他不理会潇潇木，这件事的热度很快就会过去。
然而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样上班。
中午的时候，坐在他对面，和他一起吃饭的沈东枝，兴冲冲地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他一脸的惊讶和兴奋：“你看，你快看。”
顾星霜随意瞥了一眼他的屏幕，差点把嘴里的饭咳出来。
沈东枝给他看的，是江湖游的游戏录屏，录屏里的两个人他还认得。
应沅和他。
他们两个站在深渊魔龙上，俯视着脚下芸芸众生。
录屏这人的视角在地上，仰视着他和应沅，这样看更能显得应沅和他招摇万分。
“哇塞，有钱人真的在哪儿都是有钱人。”
“你知道这坐骑多少钱吗？十万！”
“这都抵得上我们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而且这个男的是为了解救他女朋友，特地骑着这龙来的。”
“啧，这该死的浪漫。”
“要是我女朋友站在那里，我就只能挤进人群救她了。”
“难怪大家都喜欢霸总，换我我也喜欢。”
顾星霜仔细看了。
有好事者把这段应沅来接他的录屏发到了网上，趁着潇潇木和他那件事的热度，一举把录屏带热了。
沈东枝能给他看，说明这条新闻彻底破圈了。
潇潇木炸鱼被制裁，主要还是江湖游的玩家在嘲笑，范围再广一点，也就是打游戏的会关注一下。
这条主题重点在“炫富”和“英雄救美”的新闻，直接冲破了游戏圈。
顾星霜看了眼，沈东枝给他看的这条点赞超过50W，评论破了2W，已经是非常高的热度了。
这个性缘脑的世界是这样的。
纯爱永远热门，比潇潇木炸鱼被炸的那条都破圈。
顾星霜：“…………”
今天……不会前来围观的人更多了吧？
顾星霜心中发麻。
沈东枝收回手机，感叹：“哎，我要是也能有这样的女朋友就好了。”
沈冬枝对着顾星霜挤眉弄眼：“我是不行了，星霜你长这么好看，努力下，应该能傍到富婆。”
顾星霜闻言冷笑一声，语气不善：“那你和他谈好了。”
沈东枝：？
顾星霜不再理沈冬枝，继续低头吃饭，留下沈东枝一脸懵逼。
啥情况？
平时顾星霜都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他就开玩笑说了这么两句，顾星霜怎么就突然开口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