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寒攥紧了拳头。
竹心朝她呲牙咧嘴。
顾轻寒咬着唇，整个人坐立不安，腰绷直了，脸也绷紧了，看上去更不好惹了。
竹心笑了。
她真的怕她。
成为猫后，谁都想摸她一下，居然还有怕她的。
她大眼睛一直看她。
顾轻寒：“管好你的猫。”
宋意怜：“？”
莫名其妙。
“我的猫怎么了，她一直在我怀里，倒是你，为什么一直说她，她有碰到你一下吗？”
顾轻寒不说话了。
竹心爪子捂着嘴笑。
顾轻寒：“……”
这只猫是不是在嘲笑她。
竹心白色毛茸茸的小脚脚晃了晃，她还朝顾轻寒露出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顾轻寒没看她，她一直很紧绷。
拍卖会开始了，竹心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台上，大眼睛睁得大大的。
台上的女人掀起遮掩的绸布：“第一件拍品，极品翡翠手镯，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是识货的主，就不仔细介绍了，起拍价一千万。”
翡翠绿得纯粹且浓厚，隐隐泛着幽光。
“52号，出价一千一百万，还有人吗？”
“12号，一千两百万。”
“……”
竹心小嘴抿着。
真有钱。
她现在一毛钱没有，是穷鬼猫猫，想当初，她兜里也是有很多上品灵石的。
过去的辉煌不能总提。
宋意怜对拍卖的商品无兴趣，她的注意力都在腿上的小猫上，此刻的竹心好像有点蔫蔫的。
“糖糖，不舒服吗？”
竹心扭头，幽绿如琉璃的眼瞳透着丝丝委屈，她摇了摇头。
就是觉得自己太穷了。
“糖糖想要翡翠手镯吗？”宋意怜温声问。
竹心摇头。
她没兴趣。
她转过去，白白软软的背都坐得没那么直了。
“两千万，还有人加价吗？”
宋意怜举了牌子。
台上的女人看得很清楚，她激动地说：“15号，三千万。”
顾轻寒瞥了她一眼。
竹心瞧她看过来，呲牙。
顾轻寒连忙收回视线。
竹心又笑了。
这么怕她。
“三千万一次…”
“18号，三千五百万。”
宋意怜再次举牌。
“15号，四千万！”
无人再出价了，宋意怜成功拿下这件拍品。
竹心转过身，瞳孔亮晶晶。
宋意怜：“嗯？”
真有钱。
竹心摇头。
宋意怜亲了亲她的脑袋：“妈妈买给你的，你想要什么，妈妈都会给你买，这些钱不算什么。”
又被亲了。
她没想要。
就是觉得自己太穷了，仅此而已。
竹心扭头。
顾轻寒正在看她们。
竹心又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顾轻寒收回了视线。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都是些古董和首饰。
顾轻寒拍了两件。
竹心咬爪爪。
就她一个穷鬼。
台上的女人忽然拔高了音量：“接下来的这件拍品是一幅画，漾的名字在场可能有些人没听过，但喜欢画的人一定知晓，年少成名，第一次上拍卖就拍出了五千万的高价...”
“这次的起拍价按照她本人的意思，定得很低，起拍价十万。”
话落，遮盖画的布被掀开了。
竹心瞪大了眼睛。
这幅画很诡异，主体是黑色，画的是走廊，无论是空间感还是透视都极好，可是，盯久了，黑暗的走廊中仿佛有双惊悚的眼睛也在看你。
里面仿佛有鬼，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这画毛骨悚然。
竹心在意的是右下角的签名。
[漾]
这字怎么这么眼熟。
那个被她撕掉的画，和这个一样毛骨悚然，风格这么像，签名也一样。
居然卖这么贵。
突然后悔撕掉了。
其实画得也还行。
“16号，一千万。”
竹心：“！！”
16号不就是她们右侧，看起来很贵妇的姐姐。
“22号，二千万。”
竹心：“......”
越来越后悔撕掉了。
宋意怜察觉她不对：“怎么了？”
竹心爪子指画。
宋意怜欣赏不来：“糖糖想要吗，想要的话，妈妈可以跟你买。”
竹心还没回应，旁边的贵妇姐姐举了下牌子，就立马看向她们这边，还很急的样子。
“你养的宠物挺有眼光，你们千万别跟我抢，我是漾的粉丝，我来这场拍卖就是为了她。”
顾轻寒看这画感官不适：“她很有名吗？”
贵妇姐姐边举牌边说：“十几岁就大有名气了，十八岁是她彻底火的时候，传言她还拿自己的血画了一整幅画，大家都称她为疯子，我就爱她这个疯劲。”
“我真的好想要她的画，有价无市啊，太想要了啊啊。”她疯狂举牌。
竹心：“......”
不久前还是美丽端庄的贵妇姐姐。
竹心想哭。
她价值几千万的画。
“16号，七千万。”
“......”
“没有人再出价，最终成交额为七千万。”
竹心：“......”
居然从十万打到了七千万。
她爪爪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原本她也能拥有。
七千万，走好。
顾轻寒瞥了竹心一眼，小动作真多，看上去又可爱又软。
竹心朝她眨大眼睛。
顾轻寒站了起来。
竹心拽了拽宋意怜的衣角。
“要上厕所？”
竹心点头。
顾轻寒又坐下了。
她也要上来着。
宋意怜抱着竹心路过她，顾轻寒更是往后仰。
宋意怜：“你猫毛过敏吗？”
顾轻寒：“没有。”
宋意怜对她生出了几分反感，她的言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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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止，无一不在针对竹心。
竹心露出小尖牙，凶她。
顾轻寒直接别过了脸。
她只是怕动物，任何动物。
宋意怜带竹心去了厕所。
厕所干净得地板在发光，一尘不染，基本上半个小时，阿姨就会进来打扫一次，里面甚至是香香的。
竹心自己会用马桶。
她看向宋意怜。
“你在隔间里，妈妈看不见。”宋意怜无奈地说，在家里，竹心也是不让她看她上厕所的。
竹心板着小脸。
“好，妈妈出去。”
竹心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后，她跳到洗手台，洗爪爪。
旁边多了一个人。
“你挺聪明。”
竹心扭头。
谁又夸她聪明。
她看见了她的七千万。
曲漾洗着手，她细得细致，手指葱白细长，眸色专注，脸还是带着病态的苍白，睫毛长长的，有着病弱的美却不显柔弱，可能是她的表情太淡了吧。
“喵（七千万）。”
曲漾洗完了手。
竹心爪爪勾她。
曲漾眼神阴郁，扫向她。
果然还是有点可怕。
竹心收回爪。
曲漾抽了几张纸擦手。
要不要她再画一张。
可是她不是厚颜无耻之人。
好纠结。
曲漾：“想勒索我？”
竹心小嘴张大。
她怎么知道的，她没这个意思。
“你听得懂人话？”
竹心摇头。
她四处张望。
她是傻猫，她是傻猫。
曲漾抓住她，将她提了起来，对上她有些慌乱的眼睛，她唇角勾起一抹笑，阴冷的眸子透着兴奋：“你和寻常猫并不一样，你现在脑袋里在想什么？”
有点恐怖。
感觉她要撬开她脑袋。
果真是疯子啊。
以为她好欺负是不是。
竹心抬脚，踢到她的脸上。
曲漾苍白的脸上多了一道划痕，渗出丝丝血，有着诡异的美。
竹心：“！！”
这可咋整。
一幅画就卖七千万的人，脸被她划破了，要赔多少。
曲漾勾唇：“挺凶。”
不对，她干嘛要赔。
这个人抓她有经过她同意吗？
竹心露出凶巴巴表情。
曲漾：“当素材不错。”
不是要把她杀了吧。
这个人可是疯子。
“糖糖！”
宋意怜许久没见她出来，就进去了。
曲漾放下了竹心。
宋意怜迟疑：“你的脸是她抓的吗？”
竹心紧张。
她又闯祸了。
曲漾淡声说：“是我自找的，你不用在意。”
竹心撇撇嘴。
这人还有点良心。
宋意怜把竹心抱进了怀里。
曲漾：“她是你的猫吗？”
宋意怜点头。
曲漾琢磨着，朝竹心问：“你不是说，你叫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