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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怎么,心疼你的小走狗了?

作者:月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沉戾本来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收到消息的时候,男人的指尖还颇带着疲倦地揉了揉抽痛的额角。


    最近新黎明内部局势并不简单,随着卡莲大小姐的成年以及首领选婿的消息传出,新黎明的各个舰队指挥官都有了别的心思,无非是利用卡莲来争权夺利,讨得首领的青睐。


    而沉戾这个被首领尤其青睐的新黎明首席指挥官,也是暗地里心选的女婿,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哪怕沉戾的威望到了恐怖的地步,但……谁会不想当新黎明这么庞大的组织的首领呢?


    于是不少人暗地里给沉戾使绊子,沉戾不仅要处理自由盟的连番试探,还要处理其他舰队指挥官在政治上对他的围剿与绊子。


    所以沉戾最近很忙,忙到了半夜。


    也许只有杂乱劳累的公务,才会让他暂且压下心底的纷乱。


    “叮咚”一声——


    星网联络终端响了,是池瑜的消息。


    说实话,池瑜并不常用这个,他想见他就会直接打开办公室的门来叨扰,喋喋不休说话,然后让一脸黑沉的沉戾面无表情地射几枪再让他滚出去。


    手上的文件文字随着长时间的观看,已经开始泛着扭曲的眩晕,沉戾顿了顿,还是点开了池瑜的消息——


    他面无表情的想,是池瑜又翻找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给他看——比如上次半夜给他发消息,是因为从星网上翻到了他曾经的通缉令,连夜给他发过来,顺带一连串乱七八糟的彩虹屁。


    池瑜:[老大这个通缉令拍得你好帅!]


    池瑜:[太会拍了,怎么这么帅!!!]


    池瑜: [老大你是做到什么程度被悬赏了通缉令?]


    池瑜:[我翻了翻星网,还没有我的通缉令,是我还不够坏吗?喻兰都有……可恶,毕竟我也是二把手,为什么没有我的通缉令?]


    池瑜:[对了老大,你说我到时候被悬赏通缉令的时候,能给联邦发自拍吗?我怕他们把我拍的不好看。]


    池瑜:[或者联邦偷拍我的时候,摆什么pose?]


    池瑜:[我感觉我的侧脸很帅,通缉令能贴侧脸的照片吗?]


    ……


    一连串的问题。


    让沉戾晚上做梦的时候也是通缉令通缉令,池瑜拿着他360°的通缉令问他,这张帅不帅?选这张吗?


    沉戾第二天就对池瑜下达了命令,禁止半夜没事给他发消息。


    消停了许久,那……这次是因为什么给他乱发消息?


    池瑜:[图片.jpg]


    池瑜:[图片.jpg]


    两张图片,是泛着水珠的少年冷白的胸膛与腹肌,精致分明的锁骨里氤氲了一潭水,旁边是泛着略微血丝的牙印。


    流畅的薄肌腹肌上,更是一个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通红牙印。


    ——秦烬骁可以辩解两句,他觉得自己已经口下留情了,谁来看看他身上惨不忍睹的牙印和青紫,都是这狗小子咬出来的。


    而秦烬骁自己咬的,还没这狗小子三分之一的狠戾。


    然后是简短的两个字:[工伤。]


    沉戾的瞳孔骤然紧缩,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一瞬间绷紧,折断了指尖的笔,发出一声清脆的脆响。


    他死死盯着那两个字,眼眶都因为长时间的凝视而干涩。


    沉戾僵硬地眨了眨干涩的双眸,对面又发来了消息。


    池瑜:[小狗探头.jpg]


    池瑜:这次不是没事给老大发消息,是有事。


    池瑜:工伤能报销吗?


    池瑜:我想要Celestis的最新飞行器。


    池瑜:或者夸夸我也可以。


    池瑜:我这次按照老大你说得做了,把他干得说不出话,但是他咬我了,好疼。


    池瑜:[小狗流眼泪.jpg]


    Celestis(天穹),池瑜最喜欢的高端飞行器品牌,就是他口中嘟囔不断的,像是什么劳斯莱斯。


    平时池瑜任务完成得不错,他也会丢给他新款飞行器的钥匙让他去开。


    这小子有一个私人飞行器飞船库,全是沉戾奖励的,让阿修斯好是眼馋——但是他的团长比较抠门。


    ……池瑜的房间里也是飞行器模型。


    沉戾一句话也没回。


    池瑜洗完澡,一边胡乱地擦着发丝一边看着终端。


    还是没回话。


    老大睡了吗?


    池瑜幽幽叹气,小蝙蝠已经变换形态,打开了通风口变成了小型的吹风机,帮他吹着头发。


    少年坐在床角,颇为乖巧地低着头,发丝湿漉漉的,垂着黑色的双眸,小蝙蝠拼命地扑腾翅膀,认真地给他吹头发。


    吹完头发,又叼着碘伏棉签给他擦擦腹肌和锁骨上的牙印。


    池瑜早就习惯了任人摆布,乖巧的等小蝙蝠擦完了,随后把它捧在手里瘫软在床上。


    他的指尖摸着它的小蝙蝠翅膀,开始一人一机器的悄悄话环节。


    “我感觉老大这几天在躲我。”


    “他都很少拿枪指着我了,不对劲。”


    ……虽然摸了他脖子,让他飘飘然的,但是,很少拿枪崩他了。


    小蝙蝠给出解析:“可能是您前几天的情书让他感到了害羞一类的情绪,他昨天不还是摸你的脖子了吗?触碰也是交流感情的重大步骤哦。”


    “所以,小度建议您乘胜追击,继续表达您的情感,沉戾指挥官可能只是害羞了!”


    池瑜顿了顿,恍然大悟,“我也觉得老大是害羞了。”


    “而且我这次工作完成的很不错,完全按他说得做了,老大会觉得我是个靠谱的男人,愿意把后半生托付给我吧!”


    “是的!”


    小蝙蝠扑腾了一下翅膀,表情变成了这样——>v<>


    ——没有精力击掌了。


    看来他真是累到了。


    第二天一早。


    会议室里的气氛冰冷。


    沉戾坐在主座上,带着皮质手套的修长指尖摩挲着手上的东西,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气势更加压抑冰冷几分。


    罕见的,素来洁癖的他,军装大衣的衣角带着略微的血迹,似是昨夜没脱下来。


    一整个会议,第三舰队的各个高层都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生怕说得哪里不好,惹了这尊煞神。


    池瑜在会议上打了好几个哈切,睡得迷迷糊糊,惹得旁边的同事老在桌子下踹他让他正经点,小心被指挥官一枪崩了。


    ——毕竟之前的情书事件,让指挥官受尽了耻辱。


    会议一结束,池瑜就迷迷糊糊醒了,他打了个哈切,眼眶湿漉漉的。


    旁边恨铁不成钢的同事已然随着沉戾的一声“散会。”,迫不得已离开了。


    走之前还低声对池瑜道,“会议室睡觉,你小子迟早被自己作死。”


    一时间,会议室静悄悄的,只剩下池瑜和沉戾了。


    池瑜抬眸,对上主座上,沉戾晦暗压抑的双眸,男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动作依旧倨傲高高在上,指尖依旧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冷酷漠然,问他。


    “昨天晚上累到了?”


    “对。”池瑜忙不迭地点头,以为他是要报工伤,体谅自己的辛苦,走上去可怜巴巴的要扯开衣服给他看,“老大你看……”


    沉戾的眼神晦暗了片刻,但面色不变,随后猛然扔出手里一直摩挲把玩的飞行器钥匙丢给池瑜。


    少年宛若接飞盘的狗一样接住,低头一看,最新的飞行器钥匙——


    双眸一瞬间亮晶晶的,“老大最好了!”


    话音刚落,池瑜的表情顿了顿,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低头凑近沉戾,嗅了嗅,嗓音平了下来,“……有股血味。”


    池瑜的被单就是用沉戾的军装大衣做的,自然知道他身上什么味道,雪松、硝烟、清冽的冷香……


    但是现在隐隐约约带上了血味。


    对于一向洁癖的沉戾来说,这几乎不可能。


    “老大你受伤了吗?!”


    池瑜急急忙忙就要往他身上摸索,男人修长宽大的手猛然扼住他的手腕,制止了池瑜的动作。


    “……没有。”


    被制止了。


    池瑜“哦”了一声,颇为失落没能在沉戾身上摸索一番,毕竟老大平时就厌人不让人碰。


    不过工伤报销了……


    少年突然从兜里掏了掏,又掏出来一封粉色的信封。


    “锵锵——老大,新的情书。”


    “小度让我乘胜追击,我早上起来写的……”


    池瑜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尾音上扬,明朗又清脆,犬牙伴着说话的动作若隐若现,话语依旧喋喋不休。


    沉戾的表情变化了些许,他的瞳孔缩了一瞬,随后又面无表情地接过皱巴巴的粉红色信封。


    他这次没拔枪崩池瑜,而是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展开信封。


    随着视线下移,他英挺墨色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整张俊脸都黑了下来。


    “池瑜。”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漠然嘶哑,“你管这叫情书?”


    少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点头,“对啊对啊,我早上写了很久!”


    沉戾额角的青筋抽搐,表情却没有什么波澜,手指捏着纸张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其捏碎,他的嗓音波澜不惊,一句句重复。


    “老大我绝对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请嫁给我吧。”


    “和秦骁烬相比,老大果然是最温柔的,老大都没崩伤过我,他却咬我,现在还在疼。”


    “老大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拿枪的样子也好帅,我好喜欢,我们生八个孩子好不好?”


    “老大,我会更认真的完成任务,每次把他干到说不出话的,然后积累经验和老大在一起,以后绝对会让老大舒服的。”


    他每念一句,语气就更危险一分。


    “老大,我好喜欢你,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随后,男人停顿了一会儿,漠然地视线看向池瑜,开口。


    “池瑜,这不是情书。”


    “老大,你不喜欢吗?”池瑜略微有些无措于他的评价,委屈巴巴地扯了扯他的袖口,“我还特意又多画了几个爱心。”


    沉戾没说话,他把拆开的信纸叠好,收进了口袋里,男人起身带上军帽,指尖压低了帽檐,遮住晦暗冰冷的视线。


    走之前,他又重复了一遍,嗓音漠然冷酷。


    “池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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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写这些东西了。”


    “……这根本不是情书。”


    军靴与地面发出冰冷清脆的碰撞声,池瑜略微茫然地看着男人冰冷高大的背影步步离去。


    军装大衣的一角带着略微的血点,掀起的时候,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禁闭室里的血腥味又浓了许多,喻兰没有去早上的会议,而是来禁闭室收拾烂摊子了。


    他垂眸漠然看着鲜血淋漓的男人,扯了扯唇角,随后扯起死狗一样的男人,往治疗舱拖去。


    他的白色军装染上了血迹,感受着男人气若游丝的气息,慢条斯理开口道。


    “指挥官一般不亲自处罚犯人,无论是叛徒、仇人、亦或是曾经阴了他三次,还炸了青龙组飞船的你……因为那总是很脏,指挥官有洁癖,血会溅在他身上,所以他会让我出手。”


    “但是——”


    喻兰将人扯到治疗舱,垂眸看着满身血污的秦烬骁,“啧”了一声,开启了治疗舱的修复按钮。


    营养液慢慢灌满舱内,盖住了男人血肉模糊的身体。


    “你是怎么惹了他?才让他亲自出手?”


    喻兰问。


    他难得好奇。


    沉戾从来不是情绪主使的人,殴打这一类的行为毫无意义,还会弄脏他——他不会这样。


    此时营养液盖住了男人一半的身体。


    秦烬骁的脸上满是淤青血迹,内脏也碎裂了一半,治疗舱分析着这具破败的身体,冷酷地给出——“濒死”的结论。


    男人气若游丝,只有胸口略微起伏,像是死了。


    他听着喻兰的疑问,略微艰难地眯着双眸,低低喘息着,嗓音嘶哑。


    “因为,我说……”


    男人的话语被营养液盖住,喻兰低头侧耳去听,却什么也没听见。


    他只能看着治疗舱里被营养液盖住的男人,在这种几近濒死的伤痛之下,却还能扯起唇角笑。


    笑得张狂、得意洋洋。


    ……疯了。


    喻兰略微怔然。


    不过,一个疯子的话,他也不想去听了。


    喻兰没了听下去的兴致,设置好了治疗舱的时间,咬着烟,转身去了实验室里,继续研究N-19的解药。


    秦烬骁说了什么?


    昨天夜里。


    倚靠着墙壁的他听着军靴冷静克制的脚步声,懒散抬起双眸,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男人。


    ——沉戾。


    他的衬衫凌乱,露出密密麻麻咬痕的胸口,泛出血迹,秦烬骁眯着双眸,看着沉戾慢条斯理地褪下黑色的皮质手套。


    “无事不登三宝殿,小疯子嘴里天天嚷嚷的“老大”怎么来了?”


    男人嘲讽问。


    “小疯子?”


    沉戾重复了一声,他垂下眸,黑色的皮质手套褪下,露出修长骨节分明的双手。


    夜里的禁闭室静悄悄的,还带着池瑜走之前留下的甜腥与暧昧。


    “让我想想——因为什么?因为……小疯子又给你写情书了?”


    秦烬骁嗤笑。


    “……你咬他了。”


    沉戾突然道,秦烬骁一顿,随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弯下腰,嗤笑不停。


    他的双手被锁链扼在背后,弯腰的时候,能露出饱满胸膛上的牙印和脖颈上的咬痕。


    “哈哈哈哈……沉戾你疯了?因为我咬他了?唔哈哈哈……你要不要看看是谁咬谁?你家小疯子咬人可比我狠多了——”


    男人肆意嘲笑的话音一转,猛然抬头直视着沉戾晦暗的视线,嗓音沙哑,眉目嘲讽,像是挑衅。


    “怎么?心疼你的小走狗了?”


    他加深了尾音。


    ……你的“小走狗”。


    然后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一道凌厉的划破空气的风声传来,军靴严严实实地踹在了男人身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唔——”


    军靴与肉.体的碰撞声刺耳恐怖至极。


    秦烬骁呕出一口内脏碎片,他的声音嘶哑,嗓音断断续续,却依旧在笑。


    “不是你让小疯子来伺候我的?唔……我告诉你——你的小走狗,虽然活烂,但长得还不赖……”


    “砰!”


    又是一脚踢来,这次直直踹在男人的小腹上,腰间却发出一声毛骨悚然地骨骼断裂声。


    “呃唔——”


    秦烬骁的胸口剧烈起伏,不断呕出内脏碎片,他瘫软在地上,整张脸被吐出来的血氤氲了,狼狈不堪。


    他的发丝湿漉漉的,神色却带着挑衅的笑意,不见丝毫落败,像是嘲笑他不知所谓的动作。


    气若游丝,却还在哑然开口。


    “你嫌我,草了你的……狗?”


    沉戾的表情更加晦暗烦躁,居高临下看着因为剧痛而颤抖的秦烬骁。


    他的表情,似是知道些什么,神色上的嘲讽让人心情烦躁。


    然后又听见他喘息了两口,眯着双眸,嘶哑说。


    “老子不仅操了你的狗,还草你爹。”


    “……你说什么?”沉戾冷然开口。


    “沉戾。”


    男人一字一顿,满脸血迹,却扯起唇角笑,笑得肆意嚣张,“老子,草、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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