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黎担忧地看向霓昭,“是不是心脏不太舒服?还是想起一部分记忆了?”肖黎的语调急促但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预言仪式是每次庆典的重要一环,任何人都不能惊扰,肖黎又怕扰了众人的兴致,打断仪式,又害怕霓昭好不容易想起来的记忆随风而散。
“我没事,我没事,放心。”霓昭自然知道肖黎是怎么想的,只是连连摆手。
是曾经的记忆还是幻想,她暂时也不确定,她不想让肖黎担心。
肖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预言仪式还在继续,空中的图腾越来越清楚,伴随着图腾上动作的变化。
最先出现的是神树的图腾,那颗顶天的神树全身金黄,却随着图腾的变换慢慢变成黑色,它的根系不断生长,它逐渐不满足于那片土地,将根伸出土地、伸向给它浇灌的人、最后它的根缓缓伸向一个婴儿,缠上他的脖颈,慢慢神树的身下出现了一堆白骨。
紧接着空中的画面消散,又重聚。方才出现过的那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身边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两人似乎是一对眷侣,他们很恩爱,练武看书,突然他们周围的树、草、花扭曲起来,变为一个个人像,接着图腾一片血红,一把刀刺向那红衣女子的腹部。
咆哮、怒吼、整个世界颠倒混沌,归位。
最后图腾色彩绚丽地不停旋转,变为一个圆。快速旋转跑动,一片混乱,那个圆越转越快,最终化为一个带着火光的球,从天空中掉落,直冲冲地冲向地面。
“嘭!”的一声巨响,砸在霓昭面前的土地上。
重重地陷入地面。
“听!是新世界的钟声敲响……跟着白光走啊走,走到尽头,敲响坟墓的门,咳咳咳咳咳……”卡珈婆婆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枯槁的手指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嘶哑地声音,“天道……天道……终将明白……永恒、重启、天道不会变……一切都将重新开始。”她那双紧闭的眼睛开始流泪,清泪渐渐变为血色。
“而你,是天道的主宰。”卡珈婆婆猛地睁开她那双盲眼,牢牢盯着霓昭的方向,长长的指甲直直直向霓昭。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吓了一跳,霓昭也不例外。
她脑袋眩晕地听着卡珈婆婆看着天上的图腾讲了一堆听不懂的话语,最后却将她那双失焦的眼睛看向她。
奇怪地是,她的眼睛里没有仇恨,只有期望和希冀。
“我……我?”她有些迟疑地用手指向自己,脑袋一歪。
长岚族族长一听卡珈婆婆的话,顿时咧开笑容,乐呵呵地跑到霓昭的身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霓昭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从天而降,可不就是我们的幸运星吗?我就知道!”族长似乎坚定地认为她是能给他们族群带来好运的使者,忙叫肖黎肖如钧两姐弟好生安排着。
卡珈婆婆说完最后一句话,体力不支地倒进米萝的怀里,被米萝搀扶着带下去休息了。
一场在霓昭看来的闹剧终于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
地下狂欢,地上忧愁。
同一时间,容霁派尌蔚前往巨石崖,里里外外搜寻了一遍。
就在刚刚,容霁刚从绯临塔内走出来,准备派尌蔚去巨石崖看看情况,在那条通往寝殿的小路上,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抽痛。
容霁惊喜地按住自己的心脏,用心感受。
是霓昭!他能确定霓昭一定还活着!
顾不得刚刚元神出窍的后遗症,也顾不上胸口的疼痛,容霁快步走向尌蔚的院内。
失而复得的确定感,容霁不知该怎么形容,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比以前更疯了些。
可他不在乎,霓昭活着就好。,
“尌蔚!出来!”他高喊了一声。
“仙君?你怎么来我这儿了?有什么事召我过去就好。”尌蔚听到声音,快步从房内出来。
“快!去巨石崖!去巨石崖!霓昭在那,我确定。”他已经快一天没睡觉了,模样病态又疯癫,带着执念的疯狂,血丝几乎布满了他的眼球,可神色却惊奇期待。
“仙君……霓昭她已经……死了。”说完,尌蔚猛地撇开头,他还是很难将这个事实说出口。
但任谁看,都知道,霓昭已死是个不可挽回的事实。
“不!她没死!我感受到了!我的心脏在抽痛。”怕尌蔚不信,容霁破天荒地自顾自地将尌蔚的手掌拿起放至自己的胸口。
要知道,放以前,这个动作就够尌蔚死八百遍了。
可现在,容霁居然主动让别人接近。
但尌蔚到底是个不知道内幕的人,他不懂仙君的心脏痛与霓昭还活着有什么关系,顶多只能代表仙君思念过度,导致噬心毒复发。
他担心极了,“仙君,您先歇歇。”
“我说!霓昭还活着!在巨石崖!”容霁用力一把将尌蔚的手甩开,他的发丝随着清风飞舞,凌乱却又加重了他那副病美人的形象。
尌蔚静静地看着容霁,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沉默。
容霁与尌蔚相处了千年,怎会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他全身黑雾骤起,血眸带着某种执念,用力嘶吼,“本君让你去!你就该去!否则本君杀了你。”
拗不过容霁,尌蔚最终还是来到了巨石崖。
尌蔚是个习武之人,哪怕法力高深,甫一看到面前的深渊,他都有些犯怵,难以想象霓昭一个人是怎么在这种地方存活的。
其实尌蔚刚到这儿的时候就已经不相信霓昭还活着了,这里的深渊实在太深,哪怕用御剑术飞下去也要耗费一些时间,更别说在这么高的崖上掉下去了,基本上活不了。
可仙君非说霓昭还活着,他能感受的到。尌蔚并没有太相信,只认为他是思念成疾。
尌蔚将腰间的剑拔出,施了御剑术,缓缓沿着岩石向下飞去。
岩石上有几道血迹,但都已经很淡了1,这片区域虽然雨水不多,但是风沙大得很,一日风沙来袭就能将这儿打斗的痕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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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掩盖,更别说距离霓昭出事已经过了好几日了。
他缓缓靠近那块沾着血迹的石块,用手抚上摸了摸,下一秒,他的眸子紧缩,身子飞快向下飞去。
那儿有一块白色的布料,上面沾着血迹,布料上的丝线缠绕着巨石崖上较为尖锐的一个小角,故而这几日并未被风沙吹走。
在它的正下方,垂着一把小刀和断了的银簪子。
是霓昭的东西。
尌蔚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物品,眼里的痛楚不比容霁少。
霓昭真的在巨石崖摔下的?
仙君为何会清楚?
难道霓昭真的在这里?
尌蔚忙四处搜寻,这一块地真的不适合人生存,光爱刮风沙这一点就几乎将生存的必需给切段,但还好靠近巨石崖的地方有水源。
尌蔚猜测霓昭如果掉落下来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想着去找有水源的地方。
想通这一点,尌蔚忙赶往那处河流,这条河流不宽,甚至可能算不上河流,尌蔚细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儿有脚印,还有很多划痕,甚至有木桶的碎片。一定有人在这生活才会产生这些痕迹。
可是不管尌蔚怎么寻找,几乎将每个角落都找遍了,也依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他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常识。
这不合理,怎么会没有人出现,不光是霓昭,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他将耳朵贴向地面,试图收获一些线索。
有是有,但并不多。
他只感觉到了地面下有东西在震动,可是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
倏然,一阵风沙袭来,粗糙的沙砾随着暴风全部向尌蔚卷来,刮在他的脸颊上,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脚下一阵剧烈的震动。
尌蔚忙趴下身子,顾不得风沙的猛烈,只仔细地听着,他听到了欢呼声,还有……还有什么?
如果真的有人在欢呼,按照他听到的这个距离,他们就应该在离这不远不近的地方。尌蔚站起身,两手攥着刚刚寻到的霓昭的东西,有些束手无策。
可再一抬眼,刚刚那些有人出现的痕迹,全部被风沙掩盖。
地面上恢复了原貌,偌大的黄土上,只有一双属于他的脚印。
他彻底没辙了。
只能先回去禀报仙君,再商量接下来的对策吧。
“剑来!起!”他召唤出自己的剑,施了御剑术向上飞去。
得快点赶回去禀报仙君,如果霓昭真如容霁所说还活着,那就必须尽快找到她,不然,以目前他所知的生存环境,霓昭哪怕还活着也撑不了多久了。
“咔嚓。”枯叶被踩碎的声音响起。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角落里一个身着一身黑衣的影子在尌蔚走后才慢慢从那堆枯叶烂枝里走出来。
在没有任何人看到的地方她化形为一只白羽鸟,扑闪着翅膀飞向远方。
飞向一个黑色的山洞里。
“来了?”坐在上座的黑袍人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