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灰色灶台上,食材琳琅满目,整整齐齐地按照类别分装在碗中,被施了法术的碗在空中上下浮动,等着下厨人的召唤。
霓昭进入后厨时和侍女们说了自己需要的食材,奶油之类的食材她并不打算为难她们,只让他们寻了些基本材料,剩下的全靠她自己手工制作就好。
为了让霓昭方便操作,尌蔚也被找了过来打下手,他教了霓昭几个简单的口诀,“其一、灭火诀,宫内的炉子想要关火,必须用此诀,不需要太多的内力,只需念出咒语,你试试。”
霓昭一手锅铲一手抹布,坚定点头,照着尌蔚所教,念出口诀,锅炉下方的幽蓝色火焰竟真的慢慢变小,最后旁边的水龙头自动引入一注水源,将火焰彻底浇灭。
“哇!我学会了!”霓昭猛地从半蹲姿态跳起来,杏眼睁得圆圆的,眸子里闪着初次成功的亮光与兴奋。
接连学会几个口诀后,霓昭信心满满,将尌蔚推出厨房,准备干一票大的!
几分钟后。
灶台上的锅炉正冒着诡异的气泡,她正在熬到时需要淋上蛋糕的果酱,只是找不到与人间的草莓,樱桃之类类似的水果,侍女们送来的都是些她说不上名字的仙果。
没想到倒入锅内熬煮竟像肥皂被人用水打湿、磨搓后产生的泡泡,让霓昭不禁怀疑这真的能吃吗?
霓昭盯着锅底静默了两秒,随后决定先准备其他东西,她环视一圈后,踮脚去拿飘在最上方的蓬莱蜜粉,取下时,袖口不慎带翻了旁边装着仙桃筐,大而饱满的仙桃从筐中滚落满地,在后厨的土灰色地板上来回翻滚,所滚之处皆是仙桃撞坏后流出的汁水。
这仙桃本就是上等之物,汁水是普通桃子的好几倍,金贵得不得了,被这么一撞,坏的坏,伤的伤。
还有几颗从空中掉落时碰到了灶台,连带了一身火焰。落在霓昭脚边,将她拖在地上的裙摆烧黑。
霓昭见此,手忙脚乱地念起灭火诀,却又在慌乱中,将口诀念错了一个字,把地上滚落的仙桃变成了一只只扑棱翅膀的鹅。
整个后厨内顷刻间被鹅的叫喊声充斥。
木门被人猛地打开,尌蔚右手虚握左侧腰间配戴着的刀剑冲进来,“霓昭,你没事吧?”
他神色警惕,右手青筋暴起,待看清满地白鹅后,才略微放松下来。
霓昭没料到尌蔚会紧张成这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将口诀念错了,这满地的仙桃……变成了鹅……”
残局在尌蔚的帮助下才收拾完毕,霓昭有些无力地闭了闭眼,放弃挣扎。
她果然对得起“厨房杀手”这个称号,还是休要妄想自己一个人做完整个蛋糕了。
经过两人两个时辰的努力,经蛋清分离、奶油打发、抹面,雕花、淋果酱、堆水果。
一块仙气飘飘造型满满的仙界首例生日蛋糕诞生了!
霓昭抬起手肘用力擦了擦脸,将脸上的面粉擦掉,呼出一口长气。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蛋糕端到容霁面前了,但为了让他感到惊喜,霓昭决定控制住。
尌蔚施了法术将蛋糕保存起来,两人将蛋糕合力搬至后厨角落的橱柜中,藏了起来。
霓昭绕着柜子看了一圈,满意至极。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仙君”“仙君”门外响起众人问安的声音,此起彼伏,昭示着容霁的到来。
容霁!?
他怎么来这了?
八百年不来一次后厨的人,怎么就好巧不巧调了今天这个日子来视察。
霓昭登时慌张起来,不知该怎么解释,不太牢固的木门被一阵气流推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容霁打开门,看到的便是霓昭右手拿菜刀,左手拿仙桃的画面。
她的菜刀抵着仙桃的屁股尖尖,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左脸颊靠近眼睛下方还残留着一抹面粉印,袖口仔细看还能瞥见一道残留的蛋液痕迹。
见他来了,她装作不经意地抬头,然后又假装受了惊吓,“容霁?你怎么来了。”
容霁倚在门边,雪白素衣垂落,目光淡淡扫过她那一身狼狈样,“你又在这作何?”
“额……切……切菜,对,切菜。”她干笑了两声,左手无意识地在仙桃上来回搓动,“我看后厨的姑娘们太辛苦了,今日正好闲着无事,来帮她们分担一些。”
容霁并未拆穿,只当她是又没由来的想出了什么歪点子。
从未见过有人切仙桃的,撒谎也不打草稿,不知道这谎言有多拙劣。
“仙君大人您今日来这是……例行视察?”
容霁没答话,只是缓步靠近。
三米……两米……一米……
再走两步就到装蛋糕的橱柜了,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抬起,似是要将那柜门拉开——顿了几秒后,手指转了方向,温热的指腹轻轻蹭过她脸颊。
“沾了东西。”他垂眸,将手指间那抹面粉捻落,语气平静地仿佛是在讨论今天星期几。
霓昭耳尖发烫,心脏砰砰作响,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紧张还是心动。
她刚想开口争辩,却见容霁忽然俯身,距离比刚刚更近,他手指握上霓昭发间那根玉簪,却没摘下,只是提醒,“头发乱了,另外,她们的工钱很高,不必操心。”
容霁似乎真的只是来照例视察,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走了,袖摆带起他特有的药香味。
只是霓昭不知道的是——容霁临走前眼神若有若无地掠过那个柜门还未完全关好的橱柜,嘴角微微扬起一瞬。
容霁生辰当日
禁宫与平日里并无两样,原先与她一起同来的弟子们被破例允许在禁宫内随意参观,除此之外,并无特别。
只是用膳的器皿似乎更精致了些。霓昭本以为今日会有异常晚宴,她早就已经挑选好参加宴会的衣裳坐等侍女们来通知她了,结果左等右等,只是午膳吃食似乎品种更丰富了些。
没宴会吗?
她垂眼看向被她摊在床上的鹅黄色云锦长裙,有些惆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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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许久未见的霓锐邀请他的朋友们一起在宫内游玩,几人一合计,打算带上对整个禁宫最熟悉的霓昭。
“师姐!”少年充满活力的嗓音与敲门声重合,霓昭还没来得及收好裙子,门已被霓锐打开。
“师姐,我们几个弟子准备在禁宫内好好逛逛,我寻思着你肯定是我们几人中最熟悉这儿的,带着我们玩玩呗?”
霓昭还没反应过来,先被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全方位立体环绕,“师姐~~求求你了。”其余几人连忙跟着霓锐喊,“师姐,你最好了。”
架不过几人的央求,霓昭只好点头,准备将鹅黄色裙子收起,看这架势,容霁应该是不打算办宴会了,可能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吧。
“师姐?这裙子?是作何用的?”身旁一微胖的小师妹开口,那师妹五官圆钝,哪里都圆乎乎的,一看就是没什么心眼子的人,但也知道这裙子不像是日常生活所穿之物。
误以为霓昭要赴什么约,怕耽误了她。
霓昭干笑两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问出心中疑虑,“容霁……我的意思是仁苍仙君,今日不是他生辰吗?没有什么……宴会……要办的?”
此话一出,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一秒,所有人都神色古怪地盯着霓昭,似是在怀疑她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
“师姐……你……”那可爱师妹第一个出声,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语气先是上扬疑惑,后又像是怕隔墙有耳一般,猛地四处观望,随后压低声线。
“你真不知道?”
“对啊对啊,师姐你真不知道?这事儿可算得上在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霓昭满头雾水,将头摇得似拨浪鼓,“我真不知道!”
难道这生辰也有什么不可高人的秘密?
这人怎么浑身上下全是秘密。
“传说啊……仙君十岁生辰那日被人劫走过,本来是个大喜的日子,仙府上上下下张灯结彩的,等着仙君现身呢,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才知道被人劫走了……仙君的母亲为了找仙君,废了好大一番功夫,万幸是找到了。”说到一半,可爱师妹将话头截住,然后挥了挥,让众人再靠近点。
五个脑袋凑在一块,头挨着头,真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师妹这才继续开口,“本来事情到这就该结束了,可谁知仙君的母亲又没了踪影,具体缘由是什么,到现在都无从而知,只知道再找到时,她吸食了太多神树内丹,暴毙身亡。”
神树?又是神树?霓昭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眉头皱了一瞬。
“本该大喜的生辰日变成了母亲的忌日,任谁都高兴不起来,所以仙君至此以后不再过生辰日了。”话毕,那师妹无奈地耸了耸肩,扫视了众人一圈。
“但是……不过生辰日我能理解,可为何每到这日,仙府所有结界都对弟子们开放?”霓昭知道这事也是今早侍女告诉她的,百思不得其解。
见她问到了关键点,师妹眼皮一跳,神色耐人寻味,“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