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昭没好气地睁眼,拍掉他的手,“别咒我!”
定睛一看,他手上拿的竟是一片龙鳞。
容霁找来碗,手用力一捏,龙鳞顷刻之间化为粉末,乖乖落入药碗中。
他往碗中加入清水,随即语气微硬,“喝了。”
霓昭有些诧异,但还是乖乖听话。
龙鳞粉下肚的一瞬间,霓昭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轻了一个度,五脏六腑如同被净化了一般,神清气爽。
丹田不痛了,喉咙也不紧了。
整个人如同飘在空中一般。
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容霁,
她心虚地瞟了眼他,随即嘴巴微抿,“你刚刚是去给我找药去了?”
说完,头迅速地低下,重新磨药。
“是啊,你痛我也痛。”容霁有些好笑,细想就知道霓昭打的什么主意。
她那一不控制就能遨游到外太空的想象力,指不定把他在心里骂了多少遍。
霓昭有些不自然地点点了头,嘴巴一张,吐出一个“哦”字来。
虽知道他那句话是身体的真实感受,可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变了味。
耐人寻味……
“药磨好了……继续敷药吧。”霓昭拿着药碗,磨磨蹭蹭地走到容霁身旁。
“不用,今天我自己来。回寝宫吧。”他头也没回,语气冷淡地下逐客令。
这人又发什么疯?
霓昭吃了一嘴闭门灰,用力踏在回去的小路上。
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路上的小石子。
忽得又是一阵狂风,树叶被吹得到处乱飞。
霓昭已然清楚这是神农族的把戏,定定地站在原地,等着那封信的到来。
不出多时,一张信纸被风刮向她的脸。
她淡定取下,翻开。
【今日是警告,神树灵力已失,等不了太久!】
霓昭嗤笑一声,着实可笑。
那神树若真是上好的神仙宝贝,何必需要千年内丹源源不断地供养?
为了一颗树,杀死一个人。
可笑
太可笑了。
霓昭将信撕碎,塞进衣服口袋中,又恢复了那副咸鱼样,走回寝室。
今日寝室内一片通明,女修们成双成对正各自闲聊着。
“你们……怎么还没睡?”霓昭震惊地询问。
“刚起了两阵大风,震得这窗子直响,一来二去,大家都睡不着了索性起来聊天。”其中一人解释道,“倒是你……这么晚了还敢出去?没看到前面那么多人都死在第一声钟响后啊?”
霓昭随意解释了两句,打着哈哈过去,“你们在聊些什么?我也加入。”
气氛又变得火热起来。
“听说了吗,三日后,各族长老要来仙君这设宴,说是什么……千年惯例。”
“可是以往都是在仙界大殿那办的,这回为何要来仙君这?”
“这谁能知道?长老们的话那就是圣旨!他们想在哪办就在哪办。”
三日后……设宴……
这设的怕是鸿门宴吧。
霓昭盯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众女修。
那日必定会有人行动,神树等不了多久了,她们只能找此借口。
仙界大殿
神树下那栋由金脉线建造而成的球状体,各族长老正坐在长方形的桌子上讨论。
气氛诡异又正派。
“神树向来由神农族世代保管,数千年得以完好,这次我族也必能化险为夷。”徐族长扬着笑容,却不达眼底。
“徐刻,你最好能做到!”长桌另一头的女族长一边嘴角肌肉向上提,冷哼一声。
“神树最多能再撑三个月,三个月后,若没拿到那容氏的内丹,咱们都得陪葬!”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神树交由你们保管,什么神农族,哼我看还不如百草族!”
叫骂声此起彼伏,桌上乱成一团,徐刻拍了拍案桌,主持道,声音缓缓,听不出半分焦躁,“各位放心,我自有办法。”
……
宴会当天。
宫内的侍女侍从们从一大清早就已开始布置装饰。
霓昭是被一阵悉悉索索的收拾声吵醒的,窗外的侍从们正用法力搬着花盆,商量着如何摆放才更美观。
“往左一点,对对就是这个位置。”
霓昭揉着眼睛出来时,门外就是这样的景象。
“为何要在这里摆花?宴会不是在果云宫吗。”霓昭问出心中疑问。
众人一早便知道这次的宴会是在禁宫的果云宫开设,那长老们和各族弟子定然是直接前往果云宫。
她们休息的地方与果云宫一东一西,既不顺路也绝不会路过此处,更何况这儿是休憩的地方,何必花费力气摆设装饰?
“霓姑娘,这宴会啊开得是一个氛围,岂有装了东殿不装西殿的道理?”那侍从笑着打趣,随后还给出承诺说,定将他们这寝宫装饰得漂漂亮亮、花团锦簇。
霓昭虽觉奇怪,听了这番话,也就不再说些什么,随口接了那侍从的玩笑话,没再在意。
夜幕降临,禁宫门口那施了法术的青漆门缓缓开启,开关自如,门口处的金色团状物自动检验着来人的身份,随后放行。
果云宫中烛光摇曳,推门进去,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空间,案几腾空飘起,珍馐美味陈列,各族长老到场后便攀谈起来,时不时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大笑。
徐刻更是如此。
今日虽是在容霁的鹤霆禁宫设宴,但实际上主办人则是神农族。
徐刻作为族长,那是一个风光无限。
甫一进入宴会场,就没闲下来过,到处走动谈笑风生。
那身边的弟子也借此阿谀奉承,刷刷眼熟,什么“一家亲”,“荣辱与共”的话张口就来。
只是殿顶上悬挂的花盏灯轻轻晃动,投下一片光影,映在众人脸上,时而明亮又时而晦暗,叫人看不透真面目。
“敬各位!”徐刻坐在最上位,提声说道。
由浆果榨取而成的琼浆跟着动作从酒盏里撒出几小滴,落在徐刻身旁神情恹恹的容霁前方的地面上。
如血渍喷溅,倒显得有几分诡异。
“来,我敬仙君一杯,着实叨扰。”徐刻嘴角上提,咧出一个笑容,身子转向容霁。
身子虽是示弱地弯下,杯子却始终举得比容霁高上半分。
容霁身子向后倒,神色有些倦怠,看到此举心里不免一阵发笑。
这徐刻还未得手,司马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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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已然不遮不掩。
他容霁岂会看不出。
只是……不会藏拙的人,必然只会成为后人的垫脚石。
“本君近日身受重伤,修养中不宜喝酒。”他随口说出一句徐刻想知道的信息,随后佯装不适地将手掌放上腹部。
“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我差弟子送仙君回去?”
容霁头颅微动,点了头默许。
他先行离场,这从不是怪事。
以往的千年例会,容霁从没有哪场是留到最后的。
这人本就是容氏遗腹子,血脉尊贵,本就是得罪不起的人。
再加上后来其母逝世,更是让人对其披上了一层怜悯的滤镜。
成年之前是对仙界顶级血脉的敬畏,而成年之后则是对实力的畏惧。
他修为进步之快,众族长老加起来都不敌其一半。
偏偏不是个心慈手软的。
试问谁敢惹?
只是这次,众人的眼神从宴会开始便若有若无地点落在他身上。
他这一起身,更是在暗处掀起惊涛骇浪。
今夜云层厚,新月被缓缓遮住,天色变换,最后融成一片黑。
容霁只说果云宫太闷,想走回寝殿顺便吹吹风,便邀那神农族弟子一同前行。
夜风微凉,拂在他身上,泛着凉意。
前者脚步缓慢,透着分虚弱,后者则略显急促,控制着自己保持着走在后方的步伐,却自乱阵脚。
身后那弟子的呼吸声透着分急促,似是想掩盖故而又降低频率。
只是如此一来,呼吸频率失了规律,更显古怪。
道行还太浅。
容霁故意快步走在前方,将那弟子落在身后。
却迟迟不见其动手。
眼看着快要走到雾玄殿,
他故意暗自施了法术,解了雾玄殿的结界,让弟子察觉不到自己已经进入一个密闭空间。
直到两人行至回廊拐角,身后人还无举动,隐匿在阴影处的另一影子却兀地一动,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快速的衣袍摩擦的声音,紧接着短剑直刺容霁的心脏。
剑锋未至,容霁却已微微侧身,指尖抬起,快准狠地抵住剑尖。
“叮。”一声轻响,那短剑竟直直地停在离容霁心脏三分的地方。
“道行太浅。还得练,只是……没机会了。”容霁缓缓放下手指,清冷的嗓音落在寂静的空气中,多了一分未知的诡异。
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根银线。
在容霁的摆弄下,似是成了活物,直直地朝前方探去。
一瞬间。
缠上了那弟子的手腕。
明明只是一根细细的线,攀上的瞬间却让人身体一抖,浑身如浸了冰水般僵硬。
容霁眼波带笑,指尖轻扯,银线骤然锁紧。
“卡擦——”对面人手腕被猛地折断,随后如落叶般无力掉落。
“啊!”惨叫声还未响彻,银线又变换了方向,刹那间攀上了他的脖颈,手起刀落。
紧接着是头颅落地的闷响声。
空气恢复平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容霁蹲下拾起断手,突兀地发出一声疯癫的笑声。
随后视线缓缓转向身后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