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鸣殿内铺满了灵气云,两个仙气出尘的男女闭目躺在上面恢复灵力,就像是飞在虚空一样轻盈。
少女睫毛轻颤,朦胧间似是看到了一大群修士激烈突围的场景,视线逐渐清明。只要微微抬手,她似乎就能触及到天上的星象。
这阵鸣殿的上方是一座藻井,梦幻的粉蓝晕染了藻井中的天空,一层层卷云之上,每一面都是一块阵图。
顾绒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就有一张棋图出现在她眼前,黑子呈现箭矢状,正要冲破团团围绕的白子。
这莫非是一张阵法图?
顾绒瞧不出所以然,正要起身却发现她竟然飘在空中。
她怔愣地起身看着殿中,整个鸣阵殿内充盈着初鹤仙尊布下的灵力云,通透的灵力就像是一个个绚烂的泡沫,堆积成一片软绵绵的山丘,将她与江承礼二人如鱼苗般放入灵云中。
源源不断渗入的灵力,将顾绒从疲惫中唤醒的。
进入他人的心境当真要花费不少灵力,顾绒远远地望见江承礼,他仍旧是一头银发,周围萦绕的篮白灵力光,绽放出点点光芒。
守门弟子劝说道:“百里道友,明阵殿任何人都不得擅闯。您别闹了,初鹤仙尊出游去了,还未归来呢。”
“我不过是听说师兄受伤昏迷了,才来你们明阵宗瞧瞧罢了。你快让我进去,不然别人该看到我了。”女声反驳道。
殿外似乎传来喧哗声,顾绒游出这一片灵力云,出了这阵鸣殿中的禁制。
是一个粉衣的姑娘被挡在禁制之外:“外面怎么了?”
“顾道友你终于醒了?这位是步玄宗的百里涟道友。不知大师兄可醒来了?”
“辛苦你守在此处。珩承已经离开了心境中,不过还未醒来,既然初鹤仙尊特地设了禁制,应当是需要静养。”
百里涟是被她的师尊兼表姑母期鸿仙者驱赶过来寻找初鹤仙尊的,为的就是在荒仙之界后两宗弟子能共同抗。
不料却晚了一步,初鹤仙尊早已闭关,又蓦然听闻了珩承表哥受伤的消息,这才打算闯殿一探究竟。
“我记得你,顾绒,你可越来越好看了!既然表哥未醒,我陪你逛逛明阵宗吧。”百里涟开朗一笑,说完就拉着顾绒乘上了白鹤。
“顾绒,我方才听其他明阵宗的弟子说,此次表哥伤得很重,一头银发陷入了心境中,多亏了你找到表哥将他带来明阵宗,又冒险进入心境中救他。多谢你!”
“百里道友,无需客气,他之前也帮助过我,这是应当的。”这个姑娘似乎没什么恶意,顾绒这才放下心。
“怎么称呼得如此疏远?好歹之前也见过两次的,叫我百里涟就好。”
百里涟带着顾绒去了明阵宗内的茶肆,点了许多茶点。
二人一起品尝着点心,似乎找到了共同爱好,百里涟自说自话地道:“如此情真意切,你们有没有一起?”
“应当算是相互喜欢的。”顾绒害羞地点头,对不太熟悉的人袒露自己的感情,是有点点尴尬的。
不过百里涟是他的表妹,二人感情应当不错,她怎么在心境里未曾见过。
“百里涟,你们是从小的玩伴吗?”
“并不是,我在未拜入步玄宗之前都未曾听说过这位表哥。
不过自从我被测出是木灵根的天才,拜入了师叔所在的步玄宗,他们才拜托同样在宗门修炼的表哥照应一二。毕竟各个家族中的天才总要相互认识的,才好相互帮衬的。”百里涟无聊地望着听溪阁中的风景。
“在宗门真的没什么人说话,步玄宗各峰的亲传弟子和内门弟子之间的竞争都很大,每个人只要实力厚,都可以成为下一任宗主,跟你们太虚宗不同。”
百里涟拍了拍顾绒的肩,对着她满脸笑容:“江表哥内心是个很冷的人,谁都不在意,莫非你们二人是他先示爱的?”
等等。
顾绒这才发觉这个姑娘太热情了,缓缓开口道:“百里道友,应当不是对我和珩承感兴趣吧。”
“莫非你有什么问题无人倾诉?”
“顾绒,真让你说准了。”百里涟叹口气,终于有人能与她自由地聊天了。
她向来与宗门中的其他人不同,想要寻找一个心念相通的道侣,一起闯荡于凌实大陆,而不是苦中作乐。
“我现在有三个放不下的人,萧钰,萧韫和最近很黏人的师弟昱。”
这是三个人?名字的音调好相似,其中一人还是顾绒的大师兄萧钰。
“若说一个是年少爱慕,白月光般的爱恋,无疾而终。
那另一个就是浪漫的邂逅,一见钟情,本小姐已经很主动了,将他喜欢的诗歌和琴都打听了一遍,将修炼的功法赠予他,但他是志不在修炼,而在于朝野之中,喜欢轰轰烈烈的一辈子,不再愿意与我来往情。
昱最近倒是跟本小姐表白了,可他是我师弟比较幼稚,又太活泼。”
百里涟:“顾绒,我在三个人中犹豫是不是很差劲?”
顾绒只觉得这只是少女心事罢了,前两个人看起来都像是暗恋似的,毕竟萧钰与钟霁瑶在太虚宗是众所周知的一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这三个从她口中描述的来看,似乎都不是百里涟的什么良配。
“并不差劲。不过喜欢一个人,并不能一味地迎合,若是他能敞开心扉,你又觉得志同道合,那样才算是找到真正喜欢的人。”
茶肆下正是一段湍急的溪流,一块石子砰然落入溪中,溅起一片不平静的水花。
江承礼是被初鹤留下的语音吵醒的,得知他即将闭关,布下任务要他镇守宗门,带领明阵宗渡过荒仙之界。
“弟子听命。”他漠然应声,音色如碎冰一般。
一头银发垂在后腰处,银丝与些许墨色交杂,萧条如白雪的枝桠不屈又冷峻。
“对了,你是绒圭救回来的,坚定地进入了你的心境中,她早已知晓了你之前的经历,并未有什么厌恶和不喜,着实不错。珩承身为明阵宗大弟子别再动摇了心境,至自己于危险之中。”
听完了初鹤宗主留下的音讯,江承礼就急忙追来,寻找顾绒的身影。
他竟然是被她救起的,听到的那一刻欣喜和狼狈交加。
他一路走来都倚靠的是对修炼的坚定,对自我的重塑,身为明阵宗的大师兄和景渊阁楼主,他向来有自己的骄傲,自然看不起千年前那个的药修的讥讽和挑拨的伎俩。
可,难免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日被郁离戳破的,一点点荡漾在灵海中的自卑,飘渺,无形却真实的存在。
喜欢,才坚定,真爱时,却不免自以为是地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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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想。
任何人都配不上她。他不行,郁离当然也不行!
被她顾绒坚定地选择,是他的幸运。
思及此处,江承礼终于呼出一口清气,他不能再浮动心境,在荒仙之界时必须要有强大的修为。
不论将来他能不能依靠雷冰双灵根,与她并肩飞升,只要能同处与凌实大陆时,给她带去快乐就好。
他可不能被那个妖冶的药师比下去。
他抬手修饰了耳畔的长发,溪水虽急,却依旧倒影出才恢复不久的男人矜贵温润,通透如白玉,光华依旧。
江承礼深沉的眼眸划过笑意,醉人如沉年佳酿,轻轻叩响了茶肆雅间的门扉。
“阿绒。”
顾绒听到那声‘阿绒’心中一跳,就看着男子浅笑着坐到她身侧。
这还是清晰自己的心意后,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一双盈着秋水的琥珀眸,只要她微微侧目就能看到正望向自己。
还是百里涟先一步招呼道:“表哥!你终于醒了。期鸿师尊派我来找初鹤仙尊结盟。”
“期鸿师尊比并非是步玄宗宗主,如何能两宗结盟?或许宗主会有别的打算。”
“这……”百里涟忽而被新沏的茶烫了口,她确实没想到这一层,又问:“那珩承仙君可能助我们期了峰?”
江承礼微微点头,并未接过茶盏。
百里涟却松了口气,“多谢表哥,那我先回去了。”
等百里涟走后,顾绒这才询问:“两宗结盟,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荒仙之界将至,为了各宗门齐力对抗妖兽和遗仙才有如此一说。”
“荒仙之界?遗仙,这是修为等级吗?”
“荒仙之界会告知给未来各宗的掌门和峰主,其他人或许不便知晓。”
顾绒微微点头。
江承礼品尝了一块顾绒夹过来的糕点,边开口边不自觉地观察少女的表情,暗暗猜测郁离在她心中的地位。
他道:“若我未猜错,应当就是郁离,他曾说自己是初显时期的人物,如此长岁,又曾被封印,与遗仙最为接近。”
“这是何意,你是说他要为祸修仙界?”
顾绒一惊,郁离他真要成反派了?好歹相识一场,他可是能把江承礼气吐血的人。
还有没有回旋的机会?
顾绒不经敲了敲自己脑袋,他重生时的果实还是她与郁离一同闯尺陵秘境时得到的,会不会有人觉得她与遗仙有牵扯。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还要与郁离说道说道,让他别与旁人谈论起自个儿?
看到小姑娘的头越来越低,似乎有心事,他用灵力将顾绒的脑袋从桌案上轻轻抬起,一个灵丝软枕凭空出现。
不忍顾绒多想,他还是安慰地说道:“遗仙并不一定会做坏事。”
……但他会与自己抢阿绒倒是真的。
感受感受到他的温柔和安慰,终于顾绒有了一丝笑意,牵起江承礼修长的手指揉捏。
江承礼:“那是属于他的结界时空,他究竟会在荒仙之界做什么无人能预料,全凭他的心意。不过每次荒仙之界到来时,都会有魔兽或妖兽躁动或暴走的事情发生。”
“阿绒,宗门间的联盟也是为了共同对抗妖兽潮,必须要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