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凛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梦境的初始是一片混沌与模糊,四周是灰蒙蒙的一片,唯有远处隐约传来温柔的歌声。
他沿着歌声的方向前行,一座古老的庭院逐渐映入眼帘,庭院中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中央是一座古朴的木屋,屋顶覆盖着青瓦,显得宁静而祥和。
但吸引住星野凛的不是庭院中的景致,而是坐在庭院中的女性,容貌依旧不清晰,她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裙,红色的长发随风轻舞,怀里还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哼唱着悠扬的歌谣。
那孩子,正是儿时的自己。
随着梦境的深入,他看到了更多的画面:那位红色长发的女性总是忙碌着,身影穿梭在庭院与回廊之间,处理着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事务,她的眉宇间偶尔会染上疲惫,但只要转向怀中的孩子,那疲惫便瞬间被一种融化冰雪的温柔所取代。
而当她不在时,一群身着各异、性格迥异的男士便会围绕在他周围,陪他玩耍、讲故事,用他们各自的方式守护着他。??
其中,一个身影格外清晰,他穿着黑红交织的利落服饰,脑后束着一条精神的短辫,面容俊朗,带着少年人的英气。
他蹲在孩子面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爱与一丝近乎虔诚的专注。
“希望……”青年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揉了揉孩子的发顶,笑容如同穿透云层的阳光,“等小主君长大后……也能像阿路基(主上)一样,爱着我啊。”
那话语中的期待与珍重,沉甸甸地落在星野凛的心上。
…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星野凛沉醉于这梦境之时,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拂过星野凛的脸庞时,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梦么?”他低喃出声,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与钝痛。那梦中的温暖太过真实,真实到醒来后胸腔里仿佛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留下冰冷而巨大的空洞。“如果……那一切是真的……该有多好。”
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屈起的膝盖之间,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肩膀,仿佛这样就能填补那份突如其来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空虚与悲伤。
牙齿无意识地用力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才将这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哽咽强行咽了回去。
“我……究竟是谁呢?”苦涩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带着浓重的自嘲,“大概……只是个格格不入的怪人吧……”
他的人生始于一片空白。八岁之前的记忆,如同被彻底擦除的磁带,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是如何出现在那家医院的?他的父母是谁?是否还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一无所知。唯一清晰烙印在脑海中的,只有“星野凛”这个名字。
在医院的治疗过程中,星野凛的身体展现出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过敏症状。每当食物中含有任何化学成分,无论是微小到令人难以察觉的残留物,还是被人为添加的调味品,他的身体就会做出强烈的反应。
那种发冷、头晕目眩的感觉,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呕吐、头痛、血丝…每一个症状都像是要将他逼入绝望的深渊。
他试图向医生们寻求帮助,但他们却束手无策,因为这种症状在他们的医疗经验中是前所未见的。
然而,生活并没有给予他太多的喘息空间,他被送进了孤儿院。
孤儿院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似乎总在提醒着星野凛他的与众不同。
每当孩子们聚在一起分享那些带着色彩的快乐时光,他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注视着他们的笑脸,内心涌动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星野凛的身体让他无法像其他孩子一样享受孤儿院的日常,他只能吃一些无人为污染或有机的食物,远离了那些能给予孩子们快乐的食物和饮料。
他学会了辨别哪些食物是安全的,但更多的时候,他是远离食物,甚至是远离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的。
孤儿院的孩子们很快注意到了他与众不同的特质,并将他视为“怪物”。在他们的眼中,星野凛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融入他们的小团体的孩子。
直到浅羽辰风和若竹春辉的出现。他们是孤儿院里的光,毫无芥蒂地靠近他,笨拙地分享他们能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安全”零食,拉着他一起看书、画画,在安全的草地上奔跑。
那段有朋友相伴的日子,是星野凛记忆中最温暖、最明亮的色彩。
“没有过去的记忆又怎样呢?”那时的他,曾这样努力地告诉自己,试图驱散心底的不安,“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啊!只要从现在开始,创造更多快乐的回忆就好了吧?”
是的,他曾那样坚信过。
可…
梦境里那清晰无比的触感、声音、情感,如同烙印般刻在心上,那份被深爱着的感觉,那份属于“家”的温暖…如此强烈,如此真实。
星野凛失神地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
那究竟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幻梦?还是…被他遗忘在迷雾深处的、真实的过往碎片?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星野凛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浅羽辰风“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接通电话。
“喂?“星野凛接起电话,声音比想象中还要沙哑。
“凛,我考上警校了。“电话那头传来浅羽辰风一贯平静的声音,但星野凛太了解他了,能听出那平静下压抑的兴奋,“笔试和体能测试都过了,下周入学。“
“真的?恭喜!“星野凛由衷地为朋友感到高兴,暂时从低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我就知道你能行,春辉知道了吗?“
“还没告诉他。“浅羽辰风的声音顿了顿,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呼吸声,“你...声音有点奇怪,做噩梦了?“
星野凛轻轻摇了摇头,尽管对方看不见。“没什么,只是梦到小时候的事了。”他刻意模糊了细节,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松,“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星野凛几乎能想象浅羽辰风微微皱眉的样子,他总是这样,看似漠不关心,却比谁都敏锐。
“嗯。”最终,浅羽辰风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追问。“我接下来要去警校报到,训练会很紧张,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没法经常联系了。”
“我明白。”星野凛握紧了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你专心训练就好,不用担心我。”
“照顾好自己,别总吃便利店那些东西,”浅羽辰风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如果…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这句话让星野凛心头一暖,浅羽辰风记得他所有的习惯,包括他因为害怕过敏而总是选择包装食品的固执。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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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未来的浅羽警官。“星野凛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等你毕业了,可要请我们吃大餐。“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嗯。“
星野凛挂断电话后,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直到它自动熄灭,映出自己模糊的倒影。
窗外,晨光已经完全驱散了夜色,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
冷水拍在脸上的瞬间,梦境带来的恍惚感稍稍褪去,但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只是个梦而已...“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眼角却有些发红。
简单吃过早饭后,星野凛决定出门走走。初夏的风带着微醺的温度,街边的樱花早已凋谢,只剩下郁郁葱葱的绿叶,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试图让清新的空气和城市的喧闹驱散心头那份沉甸甸的失落与梦境残留的余温。
脚步似乎有自己的意识,牵引着他穿过熟悉的街角,最终停在了一栋安静雅致的小公寓楼前。
这里,是七濑家。
他并非刻意前来,只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粉白相间的外墙,精心打理的花圃,窗台上垂下的绿植,一切都洋溢着“家”的气息。
家人……
这个词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湖里激起层层涟漪,却无法看清水底的真相。
‘家人,他也能拥有吗?’当年在孤儿院门口,被七濑阳和七濑夫人紧紧拥抱在怀里时,这个疑问曾如此清晰地浮现。
七濑阳先生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盛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还有几乎要溢出来的悲伤,那眼神仿佛穿透了他,看到了某个无比珍视却失去已久的珍宝。
星野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会对自己流露出那样想哭的神情?
那种沉甸甸的、仿佛自己承载了对方全部希望和痛楚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感到无措,却又奇异地不想让他们再难过。
这就是…家人之间会有的情感吗?
他答应了跟他们走,带着对孤儿院朋友的不舍和对未知的忐忑。
七濑夫妇对他很好,极尽所能地弥补他缺失的关爱,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特殊的身体,这个家,充满了善意和补偿性的温柔。
后来,家里迎来了新的生命——七濑天和七濑陆,一对像天使般可爱的双胞胎弟弟。
粉白色头发的天像妈妈,活泼灵动;火红色头发的陆像爸爸,笑容像个小太阳。
看着摇篮里两个小小的、软乎乎的生命,星野凛的心几乎要被某种陌生的暖流融化,他想靠近,想触碰,想抱抱他们,想听他们软糯地叫一声“哥哥”。
但是…
“这个病,将伴随他一生。”
医生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七濑一家人的心上。
病床上,七濑陆安静的睡着,稚嫩的脸被氧气面罩衬得更加苍白,旁边的机器发出有规律的“滴滴”声,手指上还插着管子,星野凛隔着玻璃看着弟弟的样子,心中却是一阵酸楚。
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体会影响到年幼的弟弟们,所以星野凛从来都没有抱过他们。
“陆,你快点好起来吧。
他伸出手,将手贴在玻璃上,似乎真的能隔着玻璃摸到弟弟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哥哥会一直保护好你的,你一定要坚强…”
这一天,他们一家人的生活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