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
灶门炭十郎拖着病弱的身躯踏上了卖炭的路途。
作为世代传承的烧炭翁,即使身体日渐衰弱,他也不愿让家人挨饿受冻。
然而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却让这位熟悉山路的老手彻底迷失了方向。
鹅毛般的大雪遮蔽了视线,刺骨的寒风如刀子般割在脸上。
炭十郎的双腿早已冻得发麻,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他虽熟悉这山中的每一条小径,每一块岩石。
但风雪模糊了一切熟悉的标记,让他如同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
“不能倒下…家人还在等我回去。”炭十郎咬紧牙关,在心中默念着。
他想起了家中的妻子和孩子们,不由跳起了神乐舞,奇异的呼吸法让他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可风雪越来越大,就在体力即将耗尽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十分偏僻隐蔽的洞穴。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山民,炭十郎深知这样的洞穴往往是熊类冬眠的场所,贸然进入极其危险。
他握紧手中的斧头,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节奏。
虽然身体病弱,但作为灶门家的当主,他拥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如果洞中真有熊类,他也有信心应对。
小心翼翼地探入洞穴,借着微弱的光,他看到了一幅令人震惊的景象。
洞穴深处,一具早已风干的骸骨静靠在石壁上,仿佛在这里等待了无数个春秋。
骸骨的怀中紧紧抱着一层厚重的布匹。
“这位前辈…究竟经历了什么?”炭十郎心生怜悯,双手合十,在心中为这位不知名的逝者默默哀悼。
他决定等暴风雪过后,一定要将这具骸骨妥善安葬。
于是他背靠洞壁,在这里休息。
当暴风雪终于停息,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洞口进来时,炭十郎开始小心地搬动骸骨。
然而就在他轻抚骸骨的瞬间,那层布匹突然滑落,露出了其中包裹的物品,一把造型极其奇特的刀。
这把刀的刀身呈现出古老的纯黑色泽,表面刻满了诡异而精美的纹路。
刀柄纯金色打造,而上面镶嵌着一暗红色的宝石,在光线下散发着妖异的红芒。
这一看就是一把价值不菲的刀,可灶门炭十郎心中没有贪欲,他只想把这把刀跟这具尸骸埋葬。
而这时,他才发现布匹中还有一张用兽皮制成的字条。
炭十郎小心地展开,上面用工整的文字写道:
【我叫继国缘一,当你发现我的时候,或许我已经死了。】
【我的哥哥岩胜为了这把刀的力量,对我下了毒…】
【我本想将此刀交给我的好友灶门炭吉,但命运弄人,只能托付给有缘人了。】
【此刀名为阿努比斯神,乃是古老神祇的化身,拥有可怕的力量。】
【无论是谁发现了此刀,若心志不坚者,无论它说什么都不可随意拔刀。】
【除非迫不得已,在斩杀恶鬼之时,方可动用其力,切记,切记。】
“灶门炭吉?那不是我们家的一代先祖吗?”炭十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继国缘一这个名字他也有所耳闻,那是传说中最强的鬼杀队剑士,被誉为“始祖”的存在。
而灶门炭吉正是他们家族的祖先,也是火之神神乐的传承者。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炭十郎凝视着这把神秘之刀,他不由沉下呼吸,然后他的感官开始通透。
他感受到刀身中蕴含的强大力量,那种力量既令人敬畏,又让人不安。
炭十郎将阿努比斯神刀小心地包裹好,带回了家中。
他将其作为一件特殊的遗物,收藏在家中最隐秘的角落,从未想过要使用它,只有隔段时间会拿出来擦拭。
然而这把刀拥有自己的意识,每当炭十郎想擦拭刀身时。
总能感受到刀身上那些纹路在注视着自己,有时候一种低语般的冲动会涌入脑海。
【吾乃阿努比斯神...拔刀吧,我将赐予你无上的剑技与力量】
但炭十郎始终坚守着继国缘一的警告,无论那声音如何诱惑,他都不为所动。
岁月如刀,炭十郎的身体终究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那把名为“阿努比斯神”的妖刀,被炭十郎收藏在匣中,置于床下。
当年的病根在风雪中落下,如今更是时常咳嗽,多数时间只能卧病在床。
“咳咳…咳咳…”
炭十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蜷缩在被褥中颤抖着。
“父亲,您没事吧?”炭治郎推开门,端着一碗热水走了进来。
“没事…只是老毛病又犯了。”
炭十郎勉强撑起身子,接过儿子递来的水碗,“明天的炭…”
“您别担心,我会去卖掉的。”
炭治郎在父亲床边坐下,“山下的人家都在等着我们家的炭呢。”
炭十郎看着眼前这个长子,心中五味杂陈,这孩子才十几岁,就要承担起养家的重担。
“炭治郎,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保护好家人和他人。”
炭十郎握住儿子的手,眼中闪烁着温和的光芒,“善良的心是我们灶门家族最珍贵的财富。”
“我知道的,父亲。”炭治郎点点头,“您好好休息,我去准备要卖的炭。”
下午时分,炭治郎在院子里整理着一筐筐烧制好的木炭,接着向家人告别:“我出发了!”
透过窗口,炭十郎望着炭治郎离去的身影,又望着妻子为孩子们缝补衣物的身影,心中涌起暖流。
这时祢豆子蹦蹦跳跳地跑到他床边:“父亲,我今天帮妈妈做了很多家务呢!”
那一张张天真无邪的笑脸,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夜晚时分。
房间里,炭十郎斜靠在床榻上,透过窗户凝望着星空。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这样的夜晚本应让人心安。
突然——
“啊——!!!”
一声凄厉的少女惨叫撕裂了夜的宁静!
是祢豆子的声音!
炭十郎瞬间从床上坐起,虚弱的身体因急切而颤抖,他强撑着踉跄起身,急忙推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目眦欲裂!
月光下,一个身着考究黑色西装,气质阴冷如贵族的男子,正漠然地站在庭院中央。
他最疼爱的女儿祢豆子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身体不住颤抖!
妻子葵枝倒在一旁,生死未卜!
其他孩子们的哭声从屋内传来!
“哦?还有一个?”
鬼舞辻无惨微微侧头,猩红的瞳孔瞥向炭十郎,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虫豸。
无尽的悲愤在炭十郎胸腔爆发。
但下一刻,常年修习神乐舞所锤炼出的冷静强行压下了情绪。
通透世界的感知告诉他——眼前这个存在,绝非人类。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退回屋内,一把抓向床下的木匣!
沉寂多年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急切:
『我感受到强大鬼气接近…拔刀吧,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炭十郎眼神决绝,枯瘦的手掌毫不犹豫地握住了那冰冷的纯金刀柄!
“轰——!”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阿努比斯神刀上爆发!
炭十郎的双眼瞬间变成幽紫色,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他病弱的身躯!
他能感受到肌肉重新焕发活力,呼吸变得深沉有力!
『哈哈哈!400年了,终于…终于有人拔出了我!』
阿努比斯神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狂笑,『感受这力量吧!感受我赐予你的无上剑技!』
炭十郎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涌动的战意!
无数剑技知识涌入脑海,那是超越常人理解的剑术奥义!
“我的家人…”炭十郎的声音低沉,一步踏出房门,“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战啊!…让我痛饮这恶鬼的鲜血吧!』
『战斗吧,炭十郎!杀啊!砍啊!剁碎他!』
灶门炭十郎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
其眼眸散发出幽紫色的森然光芒,如同地狱杀回来的地狱修罗。
铛。
剑鞘完全出窍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就在这时,无惨注意到了炭十郎的耳饰与那把熟悉无比的刀。
那是…花札耳饰!那是日之呼吸一族的标记!
而那把刀…那诡异的紫芒,那熟悉的威压…
“不可能…继国缘一明明已经死了…”无惨的声音带着颤抖。
同时,他对上那充满杀意的眼神。
此刻。
他的五颗大脑与七颗心脏全部都在颤抖。
他身上每颗细胞,每个DNA都在发出恐惧的震颤。
逃!
不留余地的逃!
剑刃的寒光印照着无惨的脸,那张脸上此刻充满不可置信与惊恐。
在这死寂中,灶门炭十郎开口了。
“原来是老熟人,无惨!!!”
“400年不见,我从地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