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A：“听说了吗？今晚M·O有场赏金赛，是我校打沙城联大。”
“平松凛找队友的那场对吧，但听说校队打勃南圣学院她要首发，赶得上吗？”学生B接话，“你看校队还是赏金赛。”
学生A撇撇嘴：“还看校队？输给北冕那场气得我三天没睡好。以前好歹有江纵的SS级撑着，现在要对上勃南的3S...”
他摆摆手。
“算了，找罪受。”
“那一起看赏金赛？”学生B跃跃欲试，“看完正好搓两局M·O，好久没上号了，去爬爬天梯。”
“也行，不过平松凛不上能赢吗？要是输给沙城联大我真的会心梗。”
学生B压低声音：“放心，据内部消息说，校队今天换了首发指挥…那谁跟平松凛关系好，肯定会顶上的。”
“姜致月被换了？”
学生A惊讶地瞪大眼，正要追问，被学生B拿胳膊肘拐了一把。
他顺着朋友的视线往后看——身着校队训练服的低马尾女生就站在他们隔壁的窗口外。
“阿姨，一份蚂蚁上树，再加半只烤鸡，青菜少要些...谢谢。”
姜致月接过餐盘，目不斜视地从两个军院生身边走过，在角落找了张空桌坐下。
校队训练日程排得密不透风，成员向来同进同出。此刻她独自出现在食堂，又正值备战勃南圣学院的关键时期，自然引来了不少探究的目光。
但她浑不在意，一边吃一边打开光脑回消息。
【小禾苗：靠，沙城联大几个崽种又在星网造谣！】
附上一则链接。
姜致月点开一看，其标题赫然写着：
『劲爆！』白塔首席重甲单兵竟缺席宿敌之战？沙城联大放话：不敢打就换人！
她扯扯嘴角，敲字回复。
【一万分通天代：你倒有闲工夫刷星网？】
【小禾苗：总教把江纵抓去开小灶了呗，宝贝蛋心理受挫发挥不好，为了他还把你换了。今天再输，看他们还能找啥借口。】
平松凛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刻又反过来安慰她：
【小禾苗：没事，下场训练赛肯定你首发！】
姜致月倒是很平静。
【一万分通天代：再说吧，我另有些打算…倒是闵明远，你还找了他？】
【小禾苗：嗯，好歹也是校队成员，这场赏金赛我可是赌上了金钱和尊严，必须赢！】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对话突然戛然而止，姜致月估计平松凛被抓去复盘了，便关闭终端，不急不缓地将最后几口饭吃完。
由于从预科开始就被重点培养，大一开学又被立即选为校队，姜致月的宿舍被排在风景最好的湖边，跟同为首席的平松凛同住。
秋风温良，拂过常青树依旧茂盛的枝桠叶冠，带来几缕清爽的植物香，月光粼粼地碎在湖面上。
很美的夜景，姜致月略感新奇，所以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宿舍。
说来有趣，因为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校队中，她在这里住了大约一年，竟然还从没细看过这片风景。
姜致月拍了几张照片传给平松凛炫耀：你也没见过这片湖长啥样吧。
可惜对方无暇回复。
她“啧啧”两声，登入了自己的M·O账号。
*
M·O系统给大型赏金赛的决赛配备了虚拟休息室，许摘星一上线便被自动传送到了等候区。
刚站稳，她就差点被一片金光闪瞎了眼。
【M·O指挥榜前十强者！】
“哦，抱歉，我没关特效。”
许摘星放下胳膊，总算看清了这件金色传说头顶的那张恬淡的脸。
与平松凛的张扬捏脸截然相反，眼前这位几乎就是本尊，还原度少说九成。
许摘星诧异道：“你是姜致月吧。”
哇，二道贩子竟是军校大佬。
女生歪头微笑，似乎有点惊讶：“你认识我？”
许摘星咧嘴一笑，朝她伸出手：“当然，久仰大名。”她心尖上的指挥，跟司沅的位置齐平，可望而不可得。
唉，可恶的校队，夺人所爱也！
不过既然难得共处一室，还没有电灯泡，许摘星不吝于推销自己。
“我叫许摘星，是一个特别强的单兵，擅长…嗯，轻甲和古武吧！”
她回想起上场校队对战帝林的训练赛，又不怀好意地补充道：“而且还特别听话，指挥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姜致月点头。
“我知道，”她没问许摘星的天梯排名，目光沉静，“你击杀首领沙虫的视频，我拆解复盘了二十多遍。”
许摘星：“啊？”
姜致月语气有些惋惜：“你确实很强，不加入校队，是校队的损失。”
许摘星深以为然地点头，她以前身价可是很高的，每接一趟镖都能抵上一期剑款。
“我对这届联赛也是很有野心的…”
她刚要展开宏图大论，房间里突然“唰唰唰”降下三道金光，把她的话截在了半空。
许摘星：…
烦死了，这些天梯前排就非要穿那个破T吗！
她眼神幽怨地盯着这三个人，直到其中开口说话。
“我是今晚的机甲师。”
ID为“20岁继承家业”高挑女生首先开口自我介绍道，熟悉的声线让许摘星双眼一亮：司沅？
“中型机甲手。”第二道女声干脆利落地接上。
她ID辰时，似乎和姜致月相熟，只是简单点头致意：“姜指挥。”
剩下那位想必就是重甲单兵了。许摘星抿紧嘴唇，决定在外人面前保持低调。
最后登场的男生语气平淡：“闵明远。”——然后就没了下文。
许摘星：？
所以你谁啊？
可惜在场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满头问号，中甲手和重甲手都神色如常，姜致月扭头对姜致月介绍道。
“这两位也都是校队成员。”
许摘星：“哦哦，我是今晚的轻甲手。”
“辰时”没多余的表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闵明远却微微皱起眉头。
“你天梯排名多少？”
…该来的还得来。
她假笑：“说出来怕吓着你。”
闵明远皱眉打量着这个陌生面孔。平松凛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比赛交给一个非校队成员？司沅好歹是司家出身，眼前这人又是什么来头？
“直说无妨，”他语气冷淡，“再高的排名我也——”
“两亿八千三百七十九万四千八百一十名。”
闵明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摘星往沙发上倒去，得意一笑：“怎么样，没见过吧？”
闵明远嘴角抽搐，扭头问姜致月。
“姜指挥，这人从哪儿找来的。”
辰时倒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许摘星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
姜致月没有回答闵明远：“她现在是你的队友，来历很重要吗。”
男生脸上露出一丝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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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姜致月径直走向休息室内的白板，也只好闭上嘴。
“今晚我们的对手是两年前的沙城联大种子队伍之一，他们的成员如下。”
姜致月在白板上写下五个名字。
“重甲手：血屠夫
轻甲手：影刺
中甲手：铁壁
机甲师：疯狗
指挥：沙蝎。”
她着重在重甲手“血屠夫”的名字上画了个红圈。
“林前辈出事之后，这几个都被终身禁赛，缺乏系统训练，作风散漫，不足为惧。”她指尖轻点白板，“唯独这个''血屠夫''——需要特别留意。”
“这人当年体质和精神力阈值均在S+等级，力大无穷不说，战斗风格十分邪性。”
姜致月调出一段模糊的作战录像，画面中猩红色机甲正用链锯生生劈开对手的驾驶舱。
“他们被禁赛后，利用当年事故的噱头狠赚了一笔，血屠夫在那之后就花大价钱定制了自己的M·O虚拟机甲，恐怕会有点棘手。”
闵明远微笑。
“没关系，我们的机甲也不差。”
校队成员的虚拟机甲都是1：1复刻自己真实机甲的数据，算不上顶尖，但碾压M·O提供的基础款还是绰绰有余。
姜致月摇摇头。
“不要大意，血屠夫很少使用这台虚拟机甲，我找到的影像资料根本看不出它的特性，待会儿如果正面遇到，还是以周旋和收集情报为先。”
接下来，她仔细地布置了一番战术，许摘星旁听，感觉打开了新世界。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能把一张地图记得分毫不差的强人啊。
姜致月按照惯例，将开图和侦测的任务交给了轻甲单兵，不想闵明远却立刻表示反对。
“她不是江纵，如果对上沙城联大的先锋怎么办。”
许摘星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对上就打啊。”M·O不就是个打架游戏吗。
闵明远却冷声道：“你以为沙城联大的种子队也跟你一样天梯两亿名？”
不等许摘星反驳，他便再次看向姜致月。
“指挥，辰时的机甲配速也很快，让她承担侦测任务更保险。”
姜致月瞥了眼许摘星，见她没有反对，便点头同意。
不想这竟然只是个开始，姜致月之后给许摘星分配的任务也都被闵明远开口一一驳斥。
姜指挥气笑了：“既然如此，不如我的指挥工作也交给你和辰时来做吧。”
他才讪讪闭嘴。
最后许摘星分得了一个收集侦测道具材料的边缘任务。
她乐呵地接受了：诡影鸟，这个她熟啊。
扭头就去找司沅套近乎：“看来这局咱们俩得多多交流。”
女生不知可否地点点头。
闵明远却见不得这个两亿名在眼前跳，进地图前，他特意低声警告：“做好你分内的事，这场比赛…我会帮平松凛前辈赢下来。”
闵明远瞥了眼姜致月，自觉话已点到即止。
他希望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能识相些——这场比赛的胜负，容不得半点闪失。
中央白塔对阵沙城联大前种子队的消息，早已在军院论坛刷屏，星网也都在讨论，热度不比今晚校队对战勃南圣学院低。
理事会肯定也是在乎舆论的，否则不可能轻易换下姜致月。
指甲在掌心压出几道白痕。
他必须赢。
他必须在星网观众面前赢下来，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尚有争夺首席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