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仙君哎,有名号就是不一样,听起来好威风啊!”三人随着道童一同乘着五彩祥云往高处飞去,夏雨澜摸了摸柔软的云雾,忍不住赞叹道。
第一次体验腾云驾雾,她兴奋极了,拉着苏紫鸣问道:“啊,那就是昆仑山巅吗!真真是十分壮丽,山顶上还有终年不化的积雪,之后带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苏紫鸣开口,一边伸手将夏雨澜探出半边的身子拉回来。
不多时他们便抵达山顶,在太清观前的石墙红门落了地。
太清观位处山巅之极,如今时节虽已入夏,仍有未化的皑皑白雪。四周五色清烟缭绕,周围层峦叠嶂,磅礴河流尽收眼底。
夏雨澜感到有些寒冷,起了身鸡皮疙瘩,她想取来白毛狐裘披上,脚步忽的一顿,觉得这么做十分不礼貌。
见她摸了摸胳膊,苏紫鸣取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搭在她肩上。
绛红与苍蓝领着他们师徒三人来到了前堂,并询问他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夏雨澜想了想,问道:“请问这座太清观,供奉的可是九仪夫人涂山氏娘娘吗?”
绛红与苍蓝点点头。
她接着道:“我为涂山氏娘娘的后人,我们此次来前本以为早已沧海桑田,未曾想此峰仍然存在。”
苏紫鸣突地开口,问道:“敢问苍蓝仙童,近三千年来是否有见过其他有着千年天狐纯血的......半人半妖吗?”
苍蓝道童皱眉道:“回仙君的话,并没有。上古天狐纯血十分稀少,且距涂山氏娘娘开山以来已有近五千年。关于这点,我也有个问题想问您......恕我直言,就算没有纯血,您的道行也在千年之上,为何您至今没有飞升成仙呢?”
三人皆是一愣。
仔细想想,苏紫鸣三千年来日复一日的刻苦修行,没有道理仍在人间徘徊。
苏紫鸣经历过的天劫简直数不胜数,百年一小劫,千年一大劫,他一直以为修行本该如此。
他开口道:“我的父亲为凡人,母亲为有苏氏狐妖,我也不清楚我究竟算是什么.....我化形的晚,对于飞升一事也不甚了解,还请仙童指点一二。”他下意识的保留了自己少条尾巴的事。
苍蓝道童若有所思,开口道:“半人半妖啊......这方面我了解的也不多,化形较晚也许是受了人类血脉的影响,至于狐妖修道,一般是三百年一次小天劫,五百年一次大天劫。不过有狐仙血脉者,尤其是拥有天狐纯血的天之骄子,几乎都早早飞升了,最多者也不过耗时数百年。”
他略显犹豫的问道:“仙君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峰主近几日便会结束修行,您要是想的话可以在这儿暂留数日,到时候可以亲自同她问问,或许会有您想要的答案。”
八成是受了咒诅的影响,苏紫鸣想道。他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能不能飞升,但自从到了怀远峰,他总感觉自己的身体有股说不上来的躁动,让他无法静下心。他确实有些事情想问问,他隐隐觉得或许与自己的母亲有关。
他颔首道:“那就有劳二位仙童了。”
三人被安排入住了西侧的斋堂,夏雨澜反常的安静了一路。
她很想问问,苏紫鸣留下来是不是想请教峰主飞升的方法。她不知道飞升了以后是什么样子,是像先祖夏禹那样,偶尔才能入她梦里来吗?还是像其他神仙一般,久久下凡一次或是显灵?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再是她的小狐狸了。无论如何,飞升毕竟是件好事,她不该这么自私。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难受。
当晚夏雨澜照例为苏紫鸣注入灵流,苏紫鸣却有些摸不着头绪。夏雨澜很好懂,高兴时便眉飞色舞地叫唤,不高兴时便着急跺脚,唯独没有像现在这样寡言少语,面色郁郁。
他把晨间发生的事都想了一遍,只觉得她或许是有些担忧。他不善言辞,也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在她结束疗伤时,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双手。
他认真开口道:“师尊,别烦心,”末了他又补上一句,“过后我们.....去昆仑山,那儿有成片的雪仙桃林,你会喜欢的。”
夏雨澜睁开眼,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只能藏在心底,勉力朝他一笑。
她抱着千头万绪辗转难眠,终于朦胧入睡。甫一如梦便看到夏禹以手支颐,坐在刻纹繁复华丽的黄花梨木椅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他睁开了半眯着的眼,问道:“怎么这个时辰才入睡,可是有烦心事?”继而大手一挥,也给她变出了张金丝纹软椅坐坐。
夏雨澜略微迟疑,摇了摇头。她发现自己梦境里东西越来越多,她的灵台居然能放下这么多东西,真是神奇。
夏禹觑了她一眼,没有追问,自顾自的说道:“听你太爷爷烧香的时候说,你们打算跟着医神图到处求医问药,怎么就找到了女娇这儿来了?”
夏雨澜强打起精神道:“阿紫在那张至少有三千年历史的地图上找到了写着涂山氏的怀远峰,我们想着既是我的先祖也算是他的,便想着来瞧一眼,没成想居然还在。不过娘娘好像在闭关修行,得再过几日才能拜见。”
夏禹皱眉问道:“怎么就也算是他的了?阿紫就算是狐妖,也不算不上与你是同一家。你女娇娘娘可是上古天狐纯血,九尾神狐,古往今来开创门派第一......”
得,一谈到爱妻,先祖便滔滔不绝,只差没来一首情歌了。
她忙道:“阿紫的母亲是有苏氏,太清观的苍蓝道童说在他身上闻到了天狐纯血的味道,所以才放我们上山的。”
夏禹神色一惊,起身来回踱步,摸着下巴道:“他竟是有苏氏的后裔?他也有天狐纯血?”
夏雨澜道:“是的,不过道童还说了件奇怪的事,就是他空有三千年修为却无法飞升。”
夏禹不紧不慢道:“那倒是不意外,他身上的咒诅邪恶异常,而且存在时间如此之长,却无半分消散。”
夏雨澜拧眉,她不记得自己有跟先祖说过这事儿,还说的如此详细。
夏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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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咳,坐回他的宝座道:“听你太爷爷提起过。”
反正她一时半刻也见不着她太爷爷,就算见了也估计不记得这回事了。
夏雨澜道:“那,娘娘能解开这咒诅吗?”
夏禹道:“不能,这种咒诅非施咒之人死亡不可消。没想到那人竟也存活了如此之久,必然法力高强,那便十分难办了。”
夏雨澜面露不屑道:“此人对阿紫所下之咒如此阴毒,想必也是用了某种邪门歪道苟活至今。但这么多年过去,要找到那名施咒之人想必更加困难了。”
夏禹道:“是这个道理。话说回来,若他真是有苏氏的后裔,又是商朝太子,岂不该去寻一寻玄狐元君?”
夏雨澜好奇道:“玄狐元君?您是指碧游宫的九天黄狐娘娘?”
夏禹道:“是啊,我听你们夫人早年间曾说起玄狐元君与有苏氏一族存在着某种联系,待她出了关再仔细问问她吧。”
他响指一打,与他华丽木椅成套的黄花梨木桌在一阵水纹云蓝烟中出现,上面还有一小盘凝着水汽的粉白色桃子。他随手拿了一个咔咔啃了起来,朝夏雨澜道:“昆仑上的雪仙桃,正当时节,吃点?”
她呆呆的瞪着白玉盘里毛绒绒的桃子,磨蹭许久才伸手取了一颗,似是有话却开不了口,在那张软椅上不安的扭成了一股麻花。夏禹皱眉瞅着那柔软桃子都快给她捏烂了,正淅淅沥沥的往她指缝外滴着汁,但她却浑然不觉似的。半晌她才开口问道:“先祖,我多嘴问一句,飞升之后一般是怎么样的?”
夏禹把那颗变得奇形怪状的桃子从她手中夺了下来,心道真是暴殄天物。他又是一弹指清理好一地狼藉,疑惑道:“什么怎么样的?当然就在天上做神仙咯。怎么,你也想飞升?凭你的修为?不可能的。”他否定的斩钉截铁。
夏雨澜又追问道:“我的意思是,飞升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再在凡间逗留了?”
夏禹道:“能在天上过舒服日子怎么还会想着下来?当然也有些安逸日子过久了,想下凡寻点刺激的神仙,倒也不算少见。”他看着夏雨澜一脸纠结,恍然大悟道:“你是想问你家的小狐狸,要是成功飞升了,是不是就得离开你这个师尊了。”
夏雨澜心事被洞悉,忙道:“就、就是问问,我......”
夏禹眯眼道:“你大可以放心,阿紫身上这咒诅一时半会还解不了,他暂时哪儿也去不成。”
夏雨澜无声松了口气,又厌恶起这样无法舍去私心的自己。
啊,到最后也没吃上雪仙桃,亏大发了。
夏雨澜从梦里悠悠转醒,夏禹的话让她稍微平静了些。她再度闭上眼调息,一边又想起晚上输入灵流时,苏紫鸣背上即将愈合完整的创口,还有那个缠绕着漆黑烟雾的鼓动心脏。她隐隐觉得那些烟雾似乎是符文所构,不发作时他们安静的环绕着,但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她隐隐感到不安。
她往被褥里缩了缩,努力想抵挡住不知是源自于高处的寒冷还是山雨欲来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