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赐死?没被免职?不用贬官?反而是......官复原职?”
夏禹淡淡道:“众人合力给你保了下来,皇上才没当晚就要了你的性命,回头出去你得挨个好好感谢。”
“南方水患闹的太大,没一个人能治。皇上着急要你回钦天监述职,这才救了你一条命,否则你也出不来。水患由我出面摆平自然不难,我已替你与雨神交涉,要来了南方这阵子的雨水量,你好好记着,这回可别再出错了。”
夏雨澜没有接这话茬,而是愁眉苦脸道:“先祖,我出去以后能不能从钦天监辞官?我总感觉楚亲王这个人不太对劲,好像已经盯上我,甚至盯上夏家了。”
“我这回来也正有意跟你提起此事,”夏禹沉声道:“你太爷爷告诉我,楚亲王不让任何人入视你这个禁囚,也不让皇上放你出去,连长公主说情都没用。他背地里不晓得打的是什么算盘,因此夏家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脑子有问题,他在我入狱那天来牢里见过我,说我若嫁予他他便饶我性命,末了还跟我说就是个玩笑。”夏雨澜闷闷地说。
夏禹皱了皱眉,道:“他想娶你?那我看他确实......咳咳。”
夏雨澜郁闷。
“辞官吧。”夏禹赞同,又道:“我见你这阵子修为似乎进步了不少,灵台甚是清明。”
夏禹能看见那颗嵌在她灵台上的明珠,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夏雨澜点头道:“反正我在大牢里也没事做,我新收的弟子苏紫鸣有三千年修为,教了我不少禅修,我也在闲暇之余每天默念静心经。”
唉,每天都很闲其实。
夏禹不动声色的嗯了声,继续道:“禅修对你的修行有益,你出去后也要继续跟着他修炼,维持清明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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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澜从梦里醒来的时候还是寅时,她眯眼朝门口看了看,守着牢门的狱卒大哥正大声的打着鼾,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小狐狸藏身的草垛。
小狐狸在听到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时就已经迷朦醒来,但意识仍不甚清明,嗓音沙哑的问道:“怎么了?”
夏雨澜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又拿来了薄被盖着他俩。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狐狸的颈子,经过几天的斗智斗勇,苏紫鸣早已放弃挣扎,随她像摸宠物似的顺自己的毛。
“先祖来过了,他说我们明天就能出狱啦,”她贴着狐耳小小声的说,温热的气流拂过他敏感的耳廓,他忍不住抖了抖。
“我还跟他商量好了,等我出狱解决完南方水患,我就托病辞官。”她忍不住挠了挠他的下颌,他眯细了眼,看上去有点享受,她忍不住笑出声,随意又压低声音道:“楚亲王太危险了,据说他可能在打坏主意,继续留下来只会给他更多把柄,是时候离开了。”
夏雨澜叹口气,继续道:“就是有些舍不得那帮大臣,据先祖说他们也为保住我的命出了很多力,走了以后大白天凑齐四人,房门一关就搓麻将搓的昏天暗地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哎。”
苏紫鸣无言以对。
夏雨澜突然伸手揽住小狐狸,低声笑道:“阿紫,要不距离的禁制就别解开了,幸好你来了,这一个月要不是有你陪我,我肯定撑不下去。”她真情实感道。
苏紫鸣心中一动,狐尾圈住了她的手臂,没有作出反对。
初春乍暖还寒,她这一个月总是睡不好,此刻环抱着小狐狸温热的身躯,夏雨澜很快陷入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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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他们是被狱卒解锁的声音给惊醒的。
夏雨澜警觉的把苏紫鸣裹在了薄被里,一个人走向牢房门口。
张公公拿出一卷白绫卷轴,清了清嗓,“钦天监正史夏雨澜听旨---”
夏雨澜双膝跪地,张公公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钦天监正史夏雨澜,不思敬仪,出言冒犯王爷,此乃大不敬之罪,罚俸三月,望尔今后诚心悔过,钦此。”
嗯,不痛不痒,她还有梁大富婆给的好几个银元宝呢,准备出去当完最后一天值就回家。夏雨澜心里突然轻松了起来。
张公公扶她起来,忙道:“夏大人,我实在是想让夏长老进来的,可无奈......”
夏雨澜温声打断了他,道:“张公公,您看我这不是没事儿嘛,没病没灾的,还调整作息养好了睡眠,多好。”
回头抱起了那床薄被就要走出牢门,张公公惊呼:“夏大人,您快放下来罢,牢里的东西多不干净啊!”
夏雨澜严肃道:“这可是皇上御赐之物,要是丢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皇上让我诚心悔过,我现在就改。”
张公公:“......”
满满的阴阳怪气,他内心道。
张公公又开口道:“夏大人,皇上令您即刻前往南方占卜雨水量...”
“嗯知道了,等等,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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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澜家门都没来得及进一趟,只是在马车经过的时候含泪跟家人们及闺蜜挥了挥手,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把过家门而不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原以为报一报雨水量,再跟皇帝跟楚亲王请个罪,她就能乌纱帽一摘,开启快乐赋闲啃闺蜜的日子。
没想到南方的水患一治就是两个月。
虽然她不用真下去干活,就是盯着河道总督疏筑兼施,但也走不了人。
有夏禹跟苏紫鸣盯着,她再着急回家也不敢造次,更何况现在还有个令人头疼的楚亲王。
她想了想,提笔写了两封文情并茂、声泪俱下的书信予皇帝与楚亲王,表明自己对于过去所作所为后悔不已,如今想来甚为惭愧,今后必定克己复礼,绝不再以下犯上。
她叹口气,继续闭上眼睛修禅,静心、静心,她努力自我宽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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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患终于治完,她灰头土脸但无比快乐的回宫述职。
然后火速面圣,表明自己身体抱恙,治完水患后身子更是每况愈下,请求解印回家,好好养养身子。
语毕还假模假样的干咳了几声,张公公默默别过眼去,哦这粗糙的演技。
然而皇帝原本就有些心怀内疚,忌惮楚亲王的感受不敢让她回来,冷静后也觉得楚亲王这事儿做的有些过了。
夏雨澜继续不慌不忙的为皇上举荐了自己的堂妹,表示舍妹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堪舆高手,夏家仍愿为皇上继续分忧。
这话倒是不假,她堂妹夏雨涟的兴趣便是风水之术,是他们夏家难得真正有能力继承钦天监一职的人,要不是当时她正好染上风寒,迟迟未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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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轮不到夏雨澜进去混吃混喝。
如今夏雨澜提出请求,他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勉强答应了。
解决了心头大患,夏雨澜身心无比舒畅,但走出殿外时仍是一副无比孱弱的样子半倚着苏紫鸣,进入早已备好的轿子准备打道回府。
轿子一路晃出了皇城,一确认回到杏花城中,夏雨澜立马摇身一变,把脸上病恹恹的妆容一抹,瞬间精神了起来。
她无比期待回到夏府,回到她心爱柔软的床上,再吃上几顿美美的家宴,她这几个月不是坐牢就是治水,没吃过几顿好的,活活饿瘦了一圈。
她一路掀开帘子看着路程还有多远,一边兴奋的对苏紫鸣道:“终于是辞官了,咱们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上回师尊只带你看了不到半则话本,还有好多东西没带你玩,对了,你听过戏不,那桃花棚......”
夏雨澜的话又多又密,苏紫鸣耐心听着,眼睛却盯着她玉镯都快挂不住的纤细手腕。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藕白的小臂,嗯,确实是瘦了些,回头给她买两斤排骨,炖她最喜欢的莲藕排骨汤。
演戏就要做全套,轿子一路抬进了夏雨澜住的小院才停下,她中气十足的跳下轿子,还来不及高兴,便迎来太爷爷担忧的目光。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最怕太爷爷这种目光,这表示事情严重的连他老人家都没办法解决。她宁可太爷爷骂她、吼他、教训她……
仨月没见,太爷爷似乎苍老了许多,肯定是为她奔走操了许多心。
她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来,夏长老沉声问道:“你跟楚亲王之间是怎么回事儿?你俩在哪儿见面的,这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雨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她还以为太爷爷要问他跟楚亲王是怎么结下梁子的,于是问道:“太爷爷,您指的是何事?”
夏长老面色灰败道:“我在问你,你俩,是否有,有,有,男女之情。”夏长老咬牙切齿的蹦出最后几个字。
夏雨澜更是天都要塌了,最近怎么回事,她回头要问问夏雨涟,自己是不是今年犯太岁了。
她三根手指并在一起说道:“我夏雨澜对天发誓,第一次跟最后一次见到楚亲王都是在大牢里,私下绝无半点交情,更遑论私情了。苏紫鸣可以作证,他这几个月都跟在我身边。”
苏紫鸣默默的点了点头。
夏雨澜都要被气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夏长老不语,拿出了几封信件交予了她,疲惫道:“你自己看吧。”
夏雨澜摊开一看,是她的字迹,上面写满了柔情缱绻的私语,还亲呢地唤了楚亲王的名讳。
她从未写过这些信,这不可能,除非......
苏紫鸣显然与她想到了一块去,两人对视了一眼。
楚亲王这个阴险小人,肯定是通过她的请罪书模仿她的字迹,编造出这许多信件来。
夏雨澜皱眉,不明白楚亲王这是在图什么。
夏长老目光深远,眼神黯淡,道:“你。他图的就是你。你南下治水,我已经推诿过几次,于是他拿着这么几封信给我看,为的就是证明你俩之间有......情意,”他低声道,“楚亲王说他钟情于你,已经正式向皇上请求赐婚。如果皇上应允,圣旨不日就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