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赵东来抬起来的手半悬在空中,很是尴尬。
见到侯亮平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赵东来转头看了一看季昌明,
可是季昌明却是转头看向其他地方,当作没有看见一般,没有为他解围。
赵东来只好放下了手,笑呵呵的说道:
“季检察长、侯书记,我是奉李书记的命令来接走蔡成功的。怎么?李书记没有和您二位商量好吗?”
季昌明一听赵东来的话又是一阵郁闷,什么叫商量好了?那是商量吗?
不过他也不敢直接得罪李达康,于是装傻没有回答。
让侯亮平去处理吧,谁叫他的后台硬呢,不说他在北京的关系,就凭借着沙瑞金给的尚方宝剑就完全可以不理会李达康。
侯亮平却没有顾及那么多,他对着赵东来冷冷的说道:“赵局长,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李书记并没有和我们商量过这件事情。而且,蔡成功目前正在举办一个案子,我们还需要对他进行询问,所以不能交给你们。”
赵东来一听,也是一阵头大,李达康跟他说已经和季昌明说好了的,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可是他已经给自己下了命令,自己又不能不执行,于是说道:
“侯书记,别啊,李书记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要将蔡成功带回去的,你不放人,这样我无法回去交差啊。”
赵东来也不敢直接跟省检察院的人闹翻,只能说自己的难处,希望对方能理解。
可是侯亮平和他赵东来又没有什么交情,自然就不给他面子,依旧坚持不放人。
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交差那是你的事情,我都说了蔡成功是我们的重要案件举报人,我们不可能将他放走的。”
赵东来看侯亮平这么不好说话,心中也是一阵气恼,但是又不好发作。
于是不管他而是转头看向季昌明,赵东来知道季昌明的性格,他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得罪人的。
所以这件事情还得跟季昌明说才行,他说道:“季检察长,这可是李达康书记的指示,咱们都是为了工作,您看这事能不能商量一下?”
赵东来直接问话了,季昌明也不好继续装糊涂了,
于是开口说道:“赵局长啊,你们为什么要带走蔡成功呢?可否给我们讲讲原因?”
赵东来微微一笑,季昌明这话还是有得商量的余地,
于是解释说道:“这个事关光明峰项目的拆迁工作,现在其他地方都全部拆迁完了,可是那蔡成功的服装厂却不给拆迁,工人们组织队伍来抵抗政府。所以,李书记要找到蔡成功,跟他协商一下,让他出面去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是嘛,”季昌明微微一笑,“赵局长,我想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吧?不然你说的这件事情也没有必要那么着急一时半会儿的啊。”
“其他原因?”赵东来疑惑的看着季昌明,“季检察长,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
季昌明就没有再说了。
“赵局长,你的这个解释很合理,但是拆迁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这样吧,我们先将手上的这件案子完成了,到时再让蔡成功出来处理拆迁的事情如何?”
“这......蔡成功真的是你们的举报人?”
赵东来没有办法了,硬的又不能用,软的别人又不吃。就连李达康的面子他们都不给,这让他顿时意识到这蔡成功举报了很重要的事情。
侯亮平点头说道:“是的,蔡成功举报事关重大,赵局长我劝你还是不要掺和其中。”
赵东来看着侯亮平坚毅的面庞,知道事不可为了,于是就点头说道:
“行,既然两位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回去如实汇报了,告辞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
看着窗外,赵东来的汽车离开了之后,季昌明才忧愁的说道:“亮平啊?你觉得他们要蔡成功真的是为了拆迁的事情吗?”
侯亮平摇摇头,
“检察长,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案子调查清楚之前,蔡成功还不能交出去的。”
季昌明点点头“是啊,不能冒这个风险。只是李达康书记似乎过于着急了,要说这拆迁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之前他们为什么不找蔡成功?偏偏在这个时候,这让人难以逐磨啊。”
“检察长,您还记得丁义珍的事吗?我敢肯定丁义珍一定是收到了某个人的传讯才要连夜出逃了,可是当晚那件事就只有你们四个人知道。”
侯亮平意有所指,心中有一种猜测,但是理智又告诉他这太不可能。
毕竟一个省委常委在这种关键时候不应该如此大胆才对。
“是啊!”季昌明惆怅了一句,“抓紧时间调查吧,以事实来说话。”
“是!”侯亮平答应了一声,
两人又转身回了办公楼。
再说陈海,
和侯亮平通完电话之后,
他在床上转来转去,怎么躺都不舒服,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办公室办案去了。
脑海里不断思索着案情,
“如何才能拿到欧阳菁受贿的证据呢?”
“四年、四张卡,其中三张卡已经没有钱了,还有一张里面还有5000元的余额。”
“5000元而已,对于别人的来可能很大,但是对方可不是普通人,这点钱可能根本不放在眼里,那张卡丢了都不一定。”
“所以想要欧阳菁使用这张卡很难了,那就只能先从以前的消费记录去查。”
陈海想到这里就立刻坐了起来,拿起手机就给陆亦可拨了出去。
陈岩石夫妇看着儿子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几分钟之后,
陈海终于挂了电话,陈岩石才说道:“海子,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呢,就别操心那么多了,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下,等你出院之后,有的是你忙的。”
陈海没有回答,他跟这个父亲话不投机,平时都很少说话。
陈海的母亲看出了儿子的烦躁,于是赶紧拿杯水给陈海喝。
“你啊,就少说两句吧!儿子现在烦着呢,你没看出来吗?”
“我这也是为他好啊,这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早点康复早点出去嘛。”陈岩石无奈的说道。
陈海懒得再听,倒头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