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一新。”
“清理一新。”
“清理一新。”
五楼废弃的教室内，充斥着练习除垢咒的念咒声。
西里斯依旧展现出了魔咒方面的惊人天赋，没练几次就轻松让自己面前的地砖块恢复了干净。
看着一尘不染的地砖，蹲在地上的西里斯得意地轻哼了声，抬头去看其他人的进展。
詹姆和莱姆斯还在对着面前的地砖较劲。
不过以西里斯的观察，他们的念咒声和手势都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能成功。
果然，随着一声标准发音的“清理一新”，配合着同样标准的手势，詹姆成功了。
这个闹腾又爱炫耀的家伙立刻兴奋地欢呼一声。
在西里斯早有预料的情况下，指着地砖嚷嚷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你们快看，我把它弄干净了，我是第一个！”
“厉害，詹姆。”莱姆斯拍了拍手，为詹姆献上掌声和赞扬。
他面前的地砖也变得干净了，只是以他的性格，就算成功也不会大声宣扬。
“你也一样，莱姆斯。”詹姆得意洋洋地回了一句，“我们都很厉害！”
显然他也看到了莱姆斯面前的干净地砖，和周围还脏着的区别很大，估计就算是眼神不好的人也能看得出来。
西里斯轻咳两声，故作姿态地纠正道：“事实上第一个成功的是我，詹姆，我才是最快学会除垢咒的那个。”
“噢，得了吧。”詹姆垮下脸，看了眼西里斯面前的地砖，确实是干净的。
但——“这种事就是谁第一个说出来谁就是第一的，你什么都没说，那你就不是第一！”
“可不是所有人都会炫耀这个。”
西里斯反驳道：“我比你早了足足有一分多钟。”
詹姆：“那我就比你早了两分钟。”
西里斯：“你一定要嘴硬吗？”
詹姆：“三分钟！”
两人相互瞪着彼此，好像下一秒就要为了这个‘第一’进行一场巫师决斗。
“好了好了，你们真的要为这种事情吵起来吗？”
莱姆斯好心劝架，脸上写满无奈。
然而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连自己也被牵扯进了战场。
詹姆和西里斯齐刷刷地望向他。
詹姆：“莱姆斯，你觉得我们之中谁才是第一？”
西里斯：“你刚才应该看到了吧，我才是第一个成功的人。”
莱姆斯：……
“我觉得吧…”莱姆斯抬起手，在两人期待的注视下指向伊恩。
“一定要说的话，肯定伊恩才是第一个学会除垢咒的吧。”
正看戏的伊恩扬了下眉，欣慰道：“真高兴还能有人记得我这个第一。”
詹姆和西里斯都沉默了。
好一会儿，詹姆不服气地小声嘟囔。
“你不能算，你早就会除垢咒了。”
西里斯赞同地点头。
如果这种比赛连伊恩都加上的话，那还有什么悬念或者努力的必要吗？
反正第一一定是伊恩的。
伊恩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歪头困惑问。
“詹姆，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詹姆猛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这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嗯，总之就是感觉伊恩的笑容有点可怕。
“没有就好，不然我真的会很伤心。”伊恩欣慰点头，温温柔柔的声音很快变得严肃起来。
“那还愣着干嘛，成功一次就算学会了吗？这里还有那么多需要你们打扫的地方，你们还不快点干活——今天之内把教室打扫干净！”
这简直就是霸权，是欺压！
詹姆的内心在狂吼，不屈的狮子在脑海中咆哮。
然而现实里，他老老实实地重新蹲下，对着另一块脏兮兮的地砖念咒。
“清理一新。”
莱姆斯就没有那么多想要抗议的想法了，事实上他现在有点想笑。
尤其是看到詹姆和西里斯——这两个平日里嚣张至极的家伙吃瘪，蹲在地上委委屈屈的反差样子真的很好笑。
他笃定，但凡教训他们的人不是伊恩，他们是绝不会这么老实听话的。
在伊恩身上，有一种魔力，或者说魅力，像一名永远正确、永远在前的领导者，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追随、服从。
能来霍格沃茨上学真是太好了——莱姆斯又一次这么想到。
但随即，他紧张地攥了攥袍子，眸光也不由黯淡下去。
为了不被这来之不易的友情抛弃，他一定要更小心谨慎地藏住自己的秘密。
“清理一新。”
西里斯又清洁了一块地砖，本就不算多的耐心再度消耗了一格。
他从没想过自己来到霍格沃茨后还需要打扫卫生。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卫生都是由家养小精灵来完成的。
这倒不是说他怀念那个家或者家养小精灵，而是他觉得这实在很浪费时间。
家务魔法就算练会了又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找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把教室打扫干净，然后他们可以学习一些更实用的——比如伊恩之前在列车上使用的铁甲咒和缴械咒。
他的目标可是打败父母那样的成年巫师，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练习毫无用处的家务魔法的啊？！
越想越恼火，他攥紧了魔杖，耐着性子朝伊恩看去。
他看到了相当不理解的一幕。
他用带着轻视和困惑的目光盯着一学一教的两人。
轻视的对象当然是彼得。
西里斯相当讨厌懦弱愚笨的人，而唯唯诺诺的彼得恰好全占。
如果不是同在一个寝室而另外三人又都愿意接纳对方的话，他甚至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困惑的则是伊恩。
他看着伊恩不厌其烦地纠正着彼得的咒语发音和施法手势，那张漂亮的脸上甚至不带一丝一毫的不耐。
他不理解，西里斯觉得如果换了自己去教彼得，不用两分钟，一分钟后他就该暴跳如雷地大吼大叫了。
怎么会有人蠢成那样？
很简单的发音，不用动脑子就该一次成功的施法手势，为什么分开就会了，合在一起就出状况？
“噢，我又……对不起。”
又一次尝试失败后，彼得懊丧地低下头，不敢看旁边金发少年的表情。
伊恩会主动来教他，既让他受宠若惊，也让他倍感压力。
失败的话，伊恩肯定会很失望，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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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就此不再理会他。
而他…彼得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如果伊恩不理他，西里斯和詹姆也绝对不会再给他好脸色。
失去了那三人的友情之后，莱姆斯肯定也会渐渐疏远他……
想到那种可能的后果，彼得几乎要哭出来，迫切地想要施咒成功证明自己。
但越是心急，他就越是会失误出错。
加上另三人成功后带给他的压力，他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连伊恩纠正的声音都有些听不清了。
“这样吧，彼得……”
一只指尖清凉的手突然贴在彼得紧握魔杖的手腕上。
彼得吓得哆嗦了一下，诧异望向身侧金发蓝眼的男孩。
“你太心急了，身体放松，我们重新来一次，我带着你做手势，你来念咒，好吗？”
伊恩的声音有些低，却出奇得清晰柔和，充满耐心，“Scourgify——别紧张，来吧。”
他握着彼得的手腕，用刚刚好的力道带动着后者的手臂画出一个流畅的S型弧度。
彼得愣愣地望着他，近乎是下意识地跟随着他，模仿出他念咒的声音。
“清理一新。”
杖尖指向的地砖顿时变得干净起来。
伊恩松开手，转而拍了拍彼得的肩膀。
他的睫毛在光线下近乎透明，蓝眼睛满意地转向彼得的脸。
彼得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没有不耐、没有调侃、更没有轻视，只有一种笃定的平静。
“看，你做到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一样，连彼得自己都无法如此地相信自己。
“魔法更喜欢从容坚定的人，彼得，之后施法的时候可以试着放轻松点，别急着去追赶别人。”
伊恩安慰道：“我们是朋友，没人会把你丢下的。”
彼得低着脑袋点了两下，“我知道……谢谢你，伊恩。”
他纠结了会儿，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担心咽回了心底的最深处。
对此，伊恩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他能猜到彼得为什么会紧张，但这种心态上的问题，最终只能靠彼得自己去克服。
他说再多也无法像治病的药物那般，对方听进去后立刻就能改善。
他总不可能举着魔杖逼他们说出自己的心事或者秘密，所以还是慢慢来吧。
这才刚开学没多久呢，他们未来要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
“你们聊完了吗？”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西里斯不爽地问，灰眼睛里燃烧着某种危险的光。
看着受到惊吓的彼得躲到伊恩身后，他顿时更不爽了。
事实上，从看到伊恩伸手握住彼得手腕的那一刻，他就感觉自己今天的好心情已经消耗殆尽，只剩下烦躁和愤怒被最后一点点的理智吊着，让他不至于立刻冲过来拽开两人的手。
为什么一定要把耐心浪费在一个蠢货身上？西里斯不理解，也很想直接质问。
但当伊恩的目光落过来，当伊恩困惑询问“怎么了”的时候，他突然就冷静了。
西里斯轻轻吸了口气，眼中危险的光芒迅速褪去，最后只剩下厌倦和委屈。
“我搞不懂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学这种家务魔法，我更想直接学那些用来战斗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