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近乎白玉般无瑕的面容。这张脸冷清、高傲,这本没什么稀奇的,因为这张脸她曾经见过无数次。但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近……
他纤长的睫毛落在她的脸上,时不时微微颤动令她的脸庞有些发痒......但这并不是令她难安的根源,而是他唇上的湿润的温度,透过每一寸肌肤蔓延至她的神经,令她没由来的浑身发烫。
螭离吻的很认真,至少连她醒过来这件事都没有发现。秦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他这种行为。
他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要亲她?他不是最讨厌与人产生接触吗,更何况是亲吻这样亲密的举动。他知道这个行为在人类看来意味着什么吗?她眼睁睁地看着螭离亲着自己却不知所措。
秦苑大脑顿时宕机,得出了一个离谱的结论:他应该是不小心的吧?这么想着,那她应该装作没有看到这一切。她又闭上了眼睛,开始装晕,打算等到螭离不再吻她时再醒过来。
但是装晕好像没有什么用,因为螭离的嘴唇依旧不知疲倦地贴在她的唇上。秦苑稍稍冷静下来之后,逐渐感受到一股暖流顺着她的咽喉通向五脏六腑,身体的疲惫也消失了不少,这感觉就像是冬天里吃了一碗暖烘烘的热粥。
秦苑只知道自己现在躺着,但不知是在何处。螭离的手撑在一旁,刻意与她的身体保持了距离。
她想起来了,自己在万妖谷中晕倒,正是因为吸入了太多的妖气,这些妖气人类一旦吸入太多就会陷入昏厥。而她现在五脏六腑都充满了热气,想必是螭离通过渡气这个行为让她醒过来。
那这应该不算亲吻吧。
虽然她觉得以螭离的性格,是宁愿放任别人死掉也不可能嘴对嘴渡气的。但随后她转念一下:虽然上辈子她从未见过螭离亲近过任何人,但是说不定她不在的五百年里,他突然变了一个人。
其实私下里偷偷私交过很多人,所以就算是嘴对嘴渡气,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的。联想到之前螭离的一些行为,秦苑逐渐相信了自己的猜测。虽然说他看上去是个清心寡欲之人,但谁知道背地里天天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人不可貌相。
不过就目前这样,她不醒来的话,螭离貌似是不会停止对她的渡气行为。秦苑先在心中无声地演习了一遍她醒来之后该如何与螭离沟通才不至于陷入尴尬。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她才故意大幅度地晃动了手臂,让螭离明白她醒过来了。
感受到她醒来之后,螭离果然也起身不再亲吻她了。
秦苑首先确认了一下这里是哪里,发现螭离居然带着她又回到山海居了。她想起晕倒之前螭离好像还在抱着她,难道他一路抱着她回到了这?又想起自己浑身脏兮兮的,怎么能躺在床上,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污渍全都没了。
应该是螭离用法术帮她清洗干净了,不得不说,这法术还挺好用。
虽然她知道万妖谷的那些臭水至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清除,这期间他们是进入不到追忆之镜的,但也没有必要直接带她回到山海居吧。这是又把花昔和白鹤撇在那万妖谷了吗?
她现在有许多想要问螭离的,比如万妖谷的事情,白鹤他们的事情,还有刚才渡气的事情。本来醒来之前她已经在心中酝酿好了要如何开口,可当她真的要说话时,却又讲不出了。螭离已经起身,将身子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不确定他的心情,就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口吻和他讲话。
秦苑最擅长的事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当她不确定对面的态度时,就少了许多底气。
螭离背对着她,道:“我只是为你渡气,不是别的。”
看来他是不想让她误会。毕竟螭离还是在意自己在神界中不近女色的形象的。秦苑非常能理解,她表示:“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到处乱说的,你不用担心。”
只是渡气,看来在他眼里,这确实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秦苑又问道,“你经常这样吗?”
一开口,就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追问这么清楚的,毕竟无论他想怎么样都是他自己的自由。说白了,他们现在或许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就算是勉强算是朋友,也不应该管这么多。
“哪样?”他问这话时,已经将头转了过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略微的沙哑,听起来竟有几分诱惑。这时秦苑才发现,他的脸竟红了大半。他缓缓蹲下身子,与坐在床上的秦苑基本持平。
如果秦苑观察的再仔细一点的话,会发现他的姿势是半跪着的。他垂下睫羽,像是在认真思考秦苑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静止之下他的美貌更加突出,完美无瑕的脸庞在此刻显得更加神圣。
如此高贵、如此圣洁。
见他思考的这么认真,秦苑不忍心说谎骗他,有些艰难地启齿道:“就是……刚才那样的渡气,你是不是也经常对别人做?比如前几任山海师?”她觉得自己的表达有些委婉了,但螭离应该能理解她的意思。
螭离停止了思考,转而抬眸看向秦苑。秦苑看到他此时眸光闪动,好像有水波流转。不像平日那般冷漠,有的只是神情脉脉、如春水荡漾桃花,就连那孤傲上挑的眼尾好像也在此时化作了勾人的诱饵。
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副模样秦苑总觉得是在渎神。
他就是用这么一双眼神注视着秦苑,并且言辞恳切、态度认真地回答道:“为什么这么说?我只对你一个人这么做过。”他沉默一会,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你呢?”
秦苑被他的眼神牵引着,刚想要回答,嘴唇却被堵住了。螭离的指腹抵在她的嘴唇上,有几分赌气地说道:“其实我不想听,因为你总是骗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总是骗他?在螭离看来,他们总共也才认识没多久吧,她骗过他几次,她自己都不知道。而且他这种语气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他喜欢这种暧昧的感觉?
那他之前怎么不这样对自己呢?秦苑的心中五味杂陈,自己上辈子在他身边也有个几百年了,他一直是那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本以为他是真的对男女之事不上心,可如今又这副模样。
她又想起上次螭离问她爱是什么。也许他根本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他真正喜欢的也许只是新鲜感——秦苑思考的时候,螭离突然讲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们回到万妖谷的话,需要再渡一次气。”螭离的手指在她的唇上反复摩挲,秦苑被他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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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动弄的有些发痒,索性按住了他的手腕。这时她才注意到他手上怎么还缠着自己那天给他绑的、丑的不成样的麻布?
“可以吗?”螭离问道。
再渡一次气……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胸腹中滚着热气,况且也已经十足清醒,应该是不怎么需要的吧。这样询问她,好像将选择权都交给她了。她既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可是就这样接受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过于贪婪了?会不会显得自己其实对他有意思?
与其说是将选择权交给她,不如说是对她的试探。
可是被他这样盯着,拒绝他的话,好像说不出来。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索性转移话题:“你手上的伤应该好了吧。”
“嗯。”
“那,为什么还不取下?”没等螭离回答,秦苑已经自顾自将他手上的麻布给解了下来。这东西虽然绑在他的手上,但秦苑每每看到总想起铁木明里暗里说她没品味。
整个谈话的过程,螭离一直在凝视着她。秦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视线乱飘,手指不自觉掐着被子。慌乱间她瞥到他跪在地上,刚想要提醒他可以去拿一条凳子的时候,螭离又开口了。
“可以吗?”他又问了一遍。光是听到他的声音,秦苑就觉得面上发烫,她望着他的眼睛,动了好几次嘴唇,才终于开口道:“如果只是渡气的话,那应该可以吧。”
她好像别无选择。
话音刚落,螭离便吻了上来,他吻的极其小心翼翼,只是偶尔会轻咬下她的嘴唇,但仅仅也只是局限与此,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了。她感受到螭离的双手绕过她的后面,轻抚着她背部还有她身后的发丝。
这也是渡气所必要的吗?
但是她不排斥,甚至有点喜欢。她没法忘记这个人,这个和他一起生活过几百年的人。对人类来说,一百年就够久了,可她与他渡过的又何止是一百年。她曾经亲眼看着他死,又看着他因她而生。
她以为当初救他完全是出于公事,挂念世间精怪无人处理。本以为自己对他的好感,只是朋友间的情谊。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救他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出于她的个人私念,她不想他从此消失世间。
因为她知道,神仙一死,便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可他却好像永远不懂领情,还记恨于她,甚至在她死后还行巫蛊之术想要诅咒她。
像他这样的一个人,真的能有所谓的爱意吗?
螭离的吻持续了很久,秦苑没有注意他到底有没有在给自己渡气。脑中却只是遗憾他仅仅是停留于唇间,明明都已经亲密了,为什么不能再进一步呢?哪怕是再再进一步,只要是他,她都愿意接受。
秦苑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多做一步会引发对面的反感,只好按捺下自己内心的暗流,感受他温润的轻吻和似有似无的爱抚。
可他好像永远不懂领情,永远表现得那么克制、那么收放自如。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在渡气……
想到这里,她出于报复心理似的,用力咬了一口螭离的嘴唇。大概是没控制好力气,铁锈味很快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她听到他吃痛而吸气的声音,他是不是马上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