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办事极其敷衍,三两下便将螭离打发好了。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污渍,却瞥见他还在出神地直视前方。秦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小声唤了唤他的名字,直到这时他才怔怔地回过神来,抬头望向秦苑的眼神有些许怅惘。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螭离一句话也没说便匆忙起身离开了。
对于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秦苑早已见怪不怪,只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特别吃亏。她有些气愤地推上门,闷闷不乐道:“也不懂得说声谢谢。”
第二天是韩江祭拜她父亲的日子,她比平常起的都要早。
因为在此之前秦苑和她说过若是不介意的话就捎上他们二人,所以她唤醒了另外两人,三人便一同结伴去了韩侍郎的坟头。
这天阴沉的很,风也比平日要大上许多,寒冬腊月里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的身上,直教人毛骨悚然。他们走至半路的时候,天空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雪,三人并没有打伞,只得冒雪行了一路。
韩江手里拿了些纸钱还有上坟用的香,同时还有一个和她人一样高的铁锹,这也是她每次上坟必不可少的,自从她每次祭拜她父亲时都会看到他的坟被刨开之后,每每上山她都会带上这么一把铁锹。
提着这么大的铁锹走山路,就算是一个寻常成年男子恐怕都吃不消。多亏了韩江平时经常习武,力气和耐力也比一般人来的要大得多,所以才脸不红气不喘地将铁锹抬至了山上。
这雪一下,雪方镇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周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在韩江从小生活在雪方镇,对这个地方以及这里的每一座山头都了如指掌,并没有因此而迷失了方向。她领着二人在一片白雾中披荆斩棘,轻车熟路地带他们到了韩侍郎的坟前。
因为下雪,韩侍郎倒下的墓碑已经被积雪覆盖住了很多,只露出一块黑色的碑角,韩江披着雪,先将墓碑上的雪给拂去,随后脱下手套,用冻的发红的手将墓碑给扶了起来。秦苑则帮忙把四处散落的很明显的秽物给拾了起来。
螭离不合时宜地立在风雪中,宛如一座绝美的冰雕,雪天并没有使他的容颜黯淡半分,鼻头和脸颊上的红晕,反而使他看着更有烟火气息,不再那么不近人情。此刻这冰雕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苑捡垃圾。
秦苑捡着捡着就感觉背后发麻,起初她还以为是此地阴气太重,韩侍郎的鬼魂在盯着她,谁知一回头就见到螭离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都闲到开始打量别人了。
别人在辛苦干活,而他却闲的发慌!秦苑自然是看不得他如此轻松,便趁着韩江不注意,将她身边的铁锹偷来,扔到了螭离身上,并且对他说:“你来这种地方总不能干看着吧,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拿上你手中的东西,去把那块土坡填的平整些。”说完她便瞥到他左手绑着的异常诡异的麻布。
虽然是秦苑的敷衍之作,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绑的有够丑的。不过她将一切都归咎于昨晚的光线太暗,她才发挥如此失常。可如此注重形象的螭离居然能容忍这个丑东西和他高贵的手共处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
很是匪夷所思啊。
秦苑看着他左手那丑绝人寰的麻布,有些心虚地将视线转向别处。又转念一想:毕竟螭离的手还是受伤了,而且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让他干这种脏活累活还是有些不合适。一番心里斗争之后,她终究还是心软了,正要开口跟他说算了吧的时候,只见螭离已经拿起铁锹开挖了。
“......”
他动作有些笨拙,因为本身就没干过这种粗活,但不仅仅是这个原因,秦苑注意到螭离在铲土的时候,刻意会后退一步避开那些泥沙,并没有让一丝泥土和雨雪沾到自己的衣摆上,那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样子像极了田间耕作的老黄牛。
秦苑转身问韩江:“韩姑娘,我们帮你填土,你应该不忌讳这些吧。”
韩江此时正在引火烧纸钱,听到有人喊她,应身回头,一转过身便看到平日刻薄寡言的螭离正一脸漠然地铲着雪,她有些惊愕:“不、不介意,我还要谢谢你们......”她手上动作一滞,以至于好不容易升起的火又熄灭了。她平日里只道他是个傲气逼人的人,只当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想不到也是个懂得干事的。
秦苑见到韩江如此反应,也将她的内心猜了个大半,没忍住偷笑了出来,好在并没有人听到。她走到螭离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的手不是还没好吗,要不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任务吧?”
螭离看着秦苑的双眼,嘴角微不可查地微微上扬,几乎是一瞬间又将嘴角压了下去,又摆出一张臭脸,问道:“你是在担心我?”
秦苑一心在看他的左手根本没注意他表情变化,想不到他会如此发问的秦苑一时间哑然,随后很快反驳道:“只是觉得你干活不利索,照你这速度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将这土填平整。”
闻言,螭离将头低下,语气有些低沉,带着些微微的幽怨:“既然这样,那就让韩江来吧。”
秦苑上前抢过他手中的铁锹,道:“韩姑娘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我们分工合作效率才高,交给我吧。”
话都说到这了,秦苑却没能抢过他手中的铁锹。螭离不知道又怎么了,把这铲子当作宝贝似的,死死抓着不放,秦苑试了几次都没能抢过来。
见秦苑死不肯放手,螭离道:“我喜欢铲雪。”说完便迅速转过身去开始埋头苦干。
看着他的辛勤耕作的背影,秦苑心中思忖:原来他喜欢铲雪,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在几人的不懈努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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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侍郎的坟终于恢复如初。他们一大早就来此地,直到正午时才搞定了一切,若是只有韩江一个人,估计得等到日薄西山才能搞定。
韩江看着二人,郑重其事地鞠了个躬,道:“非常谢谢你们来帮忙。”秦苑一番客套之后,才算是结束了这场苦情戏。
因为比平常都要早搞完,因此韩江可以多逗留在此地观察是否有可疑之人,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在他们刚准备躲起来的时候,突然撞见不远处的山坡上滑下一大笔金银财宝还有一个锦囊袋,这是飞来横财?
几人感觉奇怪,便撇了行李上前查看,韩江并无私吞之心,只是想要看一下这些东西上面有没有失主的信息,便将锦囊袋打了开来。她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表情骤变,睁大了眼睛,瞳孔骤缩,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秦苑察觉到韩江的不对劲后便转身看向她手中的锦囊袋,只见里面是一块在普通不过的玉佩,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后便问道:“怎么了?”
韩江嗔目扼腕,咬碎牙关道:“这是我父亲的玉佩。一定是这人害死了我爹!”闻及此言,就连一向云淡风轻的螭离也有些震惊,他将目光投向韩江。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这里?”秦苑看着那山坡的顶部,真的在那瞥见了一个小小的人影,“你们快看,那里有人!”顺着秦苑的声音,两人纷纷看向山坡,果然看见一个极似人的身影。
只是这身影有些摇摇欲坠,在三人的注视下,那人影就像失去了重心一般向山坡坠下。
好在这山坡不是很陡峭,而且还覆有厚厚的积雪,人即使是从最高处往下坠,也仅仅只是受点皮外伤,除非很不幸撞到了乱石或者树木上,但很显然,眼前这人并没有。
他几乎是滚到众人面前的,此人一身干练的劲装,只是这劲装的衣料看起来相当昂贵,从他刚才他掉落的财物也可以看出他不是个穷人,或者说是相当有钱的人,只是从韩江的经历来看,这财恐怕来之无道。
秦苑深知,世上的纷争,大抵也都与钱脱不了干系。
韩江一见到他便耐不住性子,冲上去顺手给了他几拳,这人应该是摔傻了,没有任何反应。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韩江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想要瞧一瞧杀害她爹的凶手到底长什么样,接过她发现此人带着面具。
就在她要揭下面具的时候,山坡上又冲下一个人,此人速度如风,看不清他什么时候来的。韩江还没反应过来,来人就已经将她手中之人抢走,此人身材高大,也是和那人一样遮住了面容,身着干练的劲装。看着就是和那男子一伙的。
他看了看眼前的韩江,又看到了自己手中的人倒地不醒。笃定是韩江将眼前之人弄晕的,不容分说拔出腰间的大刀,怒气冲冲就要向韩江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