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么？
檀香茗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今年25岁，虽没接触过那种事，但也看过不少相关文学作品。
她不至于听不懂，可第一次遇到真人对她这么讲话，这个人还是她刚刚领证的妻子，震撼过度，失了神智。
“茉莉，我答应你了的。”郝流华以为檀香茗是不愿。
可下午不都抓着她的手，那般主动、亲昵、缠绵？
还是当着人的呢。她们的亲长可都看见了。
郝流华巴不得让家里人给她作证，求得檀香茗一次点头。
檀香茗猛得眨眼，头不自觉轻晃，以为自己在做梦。
郝流华已然逼近，朝她伸出手。
“茉莉……今天下午，你不是对我的，手指，很感兴趣吗？”郝流华怎么样都可以。
“不喜欢吗？我有特地保养过的。”她探开掌心，端正的放在檀香茗面前。好像在上贡珍贵的宝物。
檀香茗还有些晕乎，顺着郝流华的动作下放视线，看见郝流华那只手。
是她下午捏住的右手。食指微粉，有健康的血色，此刻檀香茗却误把那当作自己下午不小心造的孽，捏出的红晕。
可不能再玩出点什么。手指上留下痕迹会很明显。
她意欲离开，却又踌躇，身子快要跌出去，眼神不住的往郝流华的指尖上扫。
“你，你的手。”檀香茗有些心神不宁，终于移开眼神，乱瞥着。
“我……我没有捏痛吧？”
檀香茗深吸一口气。
她紧张什么呢。反正都是妻妻了。
她捏一下自己妻子的手也不怎么样吧？
郝流华看起来并没有觉得冒犯，反而还有点……愉悦？
檀香茗抿着嘴侧头，悄然忖度。
郝流华和她贴得近，姿态亲昵，气场低微，一双绿眼扬起看向檀香茗，目光直白。
眼神很灵，带着光点和水润。檀香茗却看不懂郝流华的真实想法，她所有的情感都被过亮的高光团成朦胧。
郝流华唯有眼神很含蓄。
“怎么会。”她轻哂时，眉目含的情更为复杂，叫檀香茗看不明白。
至少，没有厌倦。
“你捏的很痒，酥酥的……”郝流华笑弯眼，剩下的话只有嘴型。
——我很喜欢。
檀香茗看懂了，浑身忽然发热。
末春的夜晚本不该炎热。檀香茗却在郝流华的靠近中出了薄汗，从脖颈顺着脊柱往下，隐蔽，流动的触感又过于明显。
檀香茗想伸手去挠。一颗汗珠怎么能让她如此失态。
可她只是，伸出手。
她接住郝流华奉上已久的手，从食指开始试探。
两只手扣在一起。檀香茗握住郝流华的手，这次不是包裹，是十指相扣。
兴许是让人等的太久了，郝流华的指尖温度不高。
清淡的凉意顺着掌心慢慢抚平檀香茗心底莫名的火气。
她望着郝流华，两双情态不同的眼目光交织，始终不分离。
空气凝滞。檀香茗感受起郝流华的温度。
不是恋爱的火热。凉如月，却不刺骨，不疼痛，反而如水般温柔。
很像郝流华这个人，神秘又温和。
直到檀香茗不得不眨眼缓解干涩，凝滞的空气才重新流动。
“这样算玩了，嗯，你……吧？”檀香茗企图松手。她在学郝流华的说话方式。
她恣意，又不服输。郝流华先开了s话小小的口子，她自然也要跟上。
毕竟，她们已经是妻妻了嘛。
比她位高权重，形象肃穆的郝流华都能牺牲自己，拉近她们的关系。
“我要是说不算，茉莉会满足我吗？”只是握手而已，哪里算得上玩、弄。
依照檀香茗的性子，她们之后牵手的时间不会少。
但下午那样毫无自觉的把玩，在她们有实质性进展之前，不会多。
“或者，我该怎么满足你呢？”郝流华略带遗憾似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温度上升，关节处的粉也没那么显眼了。
少了些被亵渎的痕迹。郝流华心底沉，面上还不敢显露，气息都伪装到轻松。
“哎，不就是捏几下。”有了一就有二。
檀香茗没再有不必要的矜持，逮过郝流华的手，一节一节的捏起来。
还有些用力，惩罚似的从指尖开始。
郝流华享受着惩罚，眼神比刚刚还愉悦，睫毛便垂落，遮住那寸光。
“好啦，满足了吧？”再怎么说也该是她檀香茗满足郝流华嘛。
毕竟，她可是这场联姻里的主动方，上位者。
哪怕就实际社会影响力、地位，掌权和财富程度而言，郝家继承人比檀香茗这个二世祖要高处太多。
没办法，谁叫郝家有图于她，非要和她联姻，还等了她五年呢？
檀香茗感觉自己拿回了一点主动权。
“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给你。”她眼珠一转，语出惊人。
叫郝流华都有一呼吸的惊诧，而后从善如流，捏着衣领往下拽，生怕晚一秒檀香茗就反悔了。
“我是说捏捏！”檀香茗赶紧抓住郝流华的手。
郝流华的指尖还带着檀香茗捏出的痕迹，红白交替的，其实捏的很惨，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在意。
檀香茗看见了郝流华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多想开骂。
她感觉她找到了真相。不论家族如何说，郝流华肯接纳逃婚五年的她，大概是馋她身子。
“想被捏脸。”郝流华急忙找补，堵住檀香茗的嘴。
她俯身沉腰，仰头看向檀香茗，特地将她的手抓住，托着自己的下巴。
檀香茗抿嘴看着她别有所图的联姻妻子。
她只从那双森林眸里看出了动物的天真纯善。是林中小鹿，清澈又灵动。
半点色、欲都没有。
檀香茗咬着牙捏住郝流华的脸。
“就知道装无辜。”她用了点力，捏完右边，也没放过左边。
把郝流华捏到闭上眼，唇瓣可怜的颤抖着，才堪堪松手。
“没有装……”郝流华揉着发麻的脸，嘟囔着。
“那你刚刚……”檀香茗翘起腿转过身，没有离开她身边，余光注意着她的动作。
“我是在努力。”郝流华只揉了两下。脸蛋虽疼，但更多是爽感，难以言说。
“努力？”檀香茗还说弥补一下被她撒气的郝流华，就听见这人语出惊人。
“努力变得活好。我需要练习。”
檀香茗如被雷劈，瞳孔骤缩，嘴微张欲言又止，牙齿快掉出下巴了。
她她她，她刚刚都看见了什么！
檀香茗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怼黑粉的话恐怕全被郝流华看过去了。
难怪这人刚刚的反应这么奇怪，原来是看见了那两个字……
她怎么接受的这么轻易！
檀香茗涨红脸，耳根滚烫，一时间整张脸都粉了。
始作俑者郝流华还歪着头看她。“不是需要我伺候吗？我虽然还没有过，但可以去找资源学习。”
说罢，郝流华牵起檀香茗僵在空中的手，缓缓朝檀香茗身上推。
“怎么帮你都行。我会让你满意的。”她只要檀香茗喜欢就好。
檀香茗在指腹触碰到衣襟前弹了起来，跳到一米开外的地方。
“你不许学！”她不允许郝流华把这个主动位占去了。
既然要当她的下位者，这种事也给她好好受着！
对上郝流华不明所以的眼，檀香茗咬牙，放出狠话。
“要学也是我学。哪儿需要你……我要睡觉了，你记得关客厅灯！”
语气有多狠，姿态就有多狼狈。
檀香茗说完她的做1宣言，几乎是落荒而逃。
郝流华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时，听见轻声笑。
她捂住嘴，赶紧收了声音，关上客厅灯，尽可能压低脚步声，走到檀香茗房间门口。
有的人说着只是联姻，却说要学那种事……
哪怕只是出自自己的诱骗。郝流华也无比满足。
心被填满，某处便空落了。
郝流华靠在檀香茗房门口，慢慢滑落，探出手。
得想个办法让檀香茗和她睡一间房。
然后，让檀香茗履行做1宣言。
要了她。
***
最后一个月潇洒日子。
檀香茗起了个大早，没跟郝流华打招呼就溜出家门，去找她的好朋友聚会了。
“柚子！”今天和她聚会的是她发小，林柚楚。
“香茗！你已经领证了？”林柚楚看见了檀香茗的朋友圈。
虽然一早就知道檀香茗这次回家，是为了联姻。
但这进展也太快了。
不过两个星期，证都领了，彻底告别单身生活，和她这样的单身狗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对，昨天我们两家商量完就领了，也没必要拖。”檀香茗熟练的挽起林柚楚的手臂。
林柚楚也没意识到檀香茗现在已婚，和她贴的亲近。“那你见过那个，郝流华了吗？”
虽说都处于豪门圈内，但林柚楚本家是粤区的，和她们四九城没那么熟。
“见了，大美女。”檀香茗说着还有些激动，拿出昨天拍的结婚证照片给林柚楚看。
“你看，真是混血长相，还是金发绿眼。她这眼睛，这鼻子，简直羡煞旁人。”
她的反应完全不像给友人介绍妻子，更像给好姐妹分享明星。
“那别的方面怎么样，性格什么的，身材呢？”林柚楚昨天见过这张照片。
结婚证上的照片属于证件照，能把檀香茗都只拍出五分美。
照片上的郝流华却依旧完美得好像不是真人，略失真的五官依旧和谐深邃，眸光复杂迷人。不敢想她真人有多漂亮。
她就想八卦一下。毕竟檀香茗不是个素食主义者，两个人也相处一周，领证了。总该发生点什么熟悉一下吧。
没想到檀香茗反而无话可说，捏着下巴在思考。
“感觉性格很好吧？”除了似乎有点如饥似渴。
但昨夜的事应该是因为她乱说话才闹了乌龙。檀香茗已经原谅郝流华了。
“很包容，会顺着我说话，声音也温温柔柔的，听着腿软……”檀·根本没软过·香茗张口就来。
“哇哦。”林柚楚很习惯她这种乱飙车的说话方式，十分配合。
“身材应该也很好？”这就触及到檀香茗的知识盲区了。
她只隔着衣服看过。末春还不热，郝流华每天穿得严实紧密，在家都是正装西服，上衣严丝合缝的扎在裤子里，根本看不清具体曲线走向。
“应该？”林柚楚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又没看没摸的。”檀香茗轻哼一声，总感觉自己落在下风了。
她下次得哄骗郝流华脱给她看才行。不然她要怎么跟闺蜜聊天？
“居然吗？我还以为你不会放过这么漂亮的姐姐。这可是你合法妻子诶。不和她……难道要出去找？”林柚楚不止一点惊讶。
“呃……我和她只是商业联姻啊，又没有感情，肯定没法那啥吧？”檀香茗心虚。
她根本不会。
包括昨天的豪言壮志，也只是一时性急的倔强话。
而且也不是很想。虽然郝流华真的很漂亮，但她们又不熟，怎么做？
“那难道说你真要出去……”林柚楚压低声音。
檀香茗拽了她一把。“说什么话呢。出轨是肯定不会出轨的。我顶多，顶多在外面和别的漂亮姐姐把酒言欢。”
“毕竟又不是真妻妻，想来她也不会生气的。”檀香茗说着说着气势也不足，声音比闺蜜还小。
林柚楚竟觉得很有道理。“那可好了，我们还能一起去之前的秀场、夜店。”
她也要争取找到一个商业联姻的对象，这样婚后还有自由。
“对的对的。”檀香茗要的就是这个。
她已经失去出轨自由了，总得给她调戏自由吧。
“今晚怎么说？八号台来了个新门面，听说很劲儿。去看看她怎么秀？”林柚楚遂邀请道。
檀香茗进娱乐圈之后，没法像之前那样疯玩，能和林柚楚一起去那种地方的机会少了。
婚后估计机会更少，林柚楚抓紧机会。
“走啊。今天就是咱们俩的小聚会，肯定要玩到晚。”
檀香茗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甚至没意识到她现在是有小家的人，需要给她的新婚妻子报备。
被当受气包一样抛在家里的郝流华，此时却出现在檀香茗方才逛过的店里。
“把这几件包起来。”郝流华指着的正是檀香茗方才多看了几眼的，而后快步朝檀香茗所在的地方赶。
她还不知道，檀香茗听她声音会腿软。
***
“话说，你娱乐圈的事真不用我帮？”找了餐厅坐下来，林柚楚吸着饮料问檀香茗。
檀香茗在闺蜜群发完照片，闻言挑眉。“又怎么了？上热搜了？”
“好像是吧。你是不是加了个什么转发抽奖。骂你的那群被吓了一跳，抽奖也不敢抽了，就开始发帖炒热度。”林柚楚说着把吸管顶开，咂嘴。
“娱乐圈有那么好玩吗？我看你待遇不是很好……”
她知道檀香茗是隐瞒了身份进的娱乐圈，签娱乐公司都是走的正常渠道。
毕竟，檀香茗跟生她的妈妈檀歆锐姓，檀家本家不在大陆，知名度低。
商家一点力没出，甚至还推波助澜过。
不像商家旁□□个小歌星，一进圈就被所有人围着捧，根本不敢得罪半点。
檀香茗解约前公司没考虑过她背后有什么大背景。
檀香茗她两位亲长外加一个姐姐有意惩罚她，想让她赶紧回家，像林柚楚这样的好友也没法在娱乐圈的事情上帮衬她。
不然檀香茗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娱乐圈不好玩，演戏好玩啊。可以学到很多平时接触不到的事，体验不一样的人生。你看过我演的电视剧吗？”
檀香茗也在考虑，虽说暂时退圈了，但以后她说不定也可以去接个配角客串玩玩。
林柚楚很诚实的摇头。“我不爱看电视剧，但我拿十个账号给你刷过播放量。”
“好姐妹，爱你。”檀香茗嬉笑着跟她碰杯。
包间门在这时被敲响。两个人以为是服务员，喊了一声进。
然而进来的人叫她们停了动作，一时间呼吸声都没了。
林柚楚率先反应过来，看向檀香茗。
好家伙。说着没感情商业联姻，人都找过来了。
林柚楚想起自己刚刚下意识跟檀香茗手挽手，鸡皮疙瘩顿起。自己好像很危险。
檀香茗瞅着那一抹金棕色的卷发，缓慢抬眸，对上郝流华翠绿的眼。
“你怎么来了？”大概是反应慢半拍，檀香茗语气平淡，丝毫没有被新婚妻子抓包的心虚。
然下一瞬她就想起她今天出门没跟郝流华说，行程也没有报备。
之前还是未婚妻妻，郝流华可以不跟她计较。如今她们已婚，她是不是应该报备一下？
“给你送钥匙。”郝流华却没有一丝责备。
无论语气还是神情，完美如画，还是古典油画，低调内敛，质感优雅。
她卷发整齐盘在脑后，绿眼灵巧幽静，制服扣得严谨，声音低婉，一如她和檀香茗的初见。
“嗯？”她家就是搞房地产的，郝流华还要给她分房子？
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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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介意。檀香茗眨巴眼，看着郝流华俯身靠近了些。
“在和朋友玩吗？”郝流华几乎对她耳语，半边身子藏在檀香茗阴影里，痴望着她，余光略微观察林柚楚。
一只手在包里摸索，另一只手挽起耳发，以靠檀香茗更近。
“啊……这是我发小，妈妈好友的女儿林柚楚。”檀香茗后知后觉的介绍起来。
“柚子，这是我，我的妻子郝流华。”
妻子。
她们不过认识一周，关系就近到檀香茗开不了口。
到现在，她都没有郝流华是她新婚妻子的实感。
她可以很坦然的接受未婚妻的存在，却在急促的领证后犯了难。
郝流华把绿眸挪向林柚楚，依旧俯身，用近乎于把檀香茗圈在保护范围内的姿态，只跟林柚楚颔首，权当打招呼。
林柚楚不敢吱声，心里在不断尖叫。要不是想着不礼貌，她要在她们的闺蜜小群里尖叫了。
“想着你在市中心玩。”郝流华“终于”找出了钥匙，递给檀香茗。
“我有套公寓里商业街很近，环境好。试试？”
最重要的是，那套公寓只有一个卧室。
连客房都没有。沙发虽然能睡人，但檀香茗要是婚后也这么狠心，郝流华也只能认栽。
“地址发给你。”郝流华起身了。
檀香茗愣愣的随她动作抬头，郝流华也恰好低头与她对视。
“那我先走了，你和朋友好好玩。”郝流华给了檀香茗一个笑。仿佛森林从此有了阳光。
檀香茗鬼使神差伸出手，不知是想挽留那一抹靓丽，还是想晚留郝流华这个人。
“你，你晚上回家吗？”要是回的话，她可以勉为其难的结束早一点。
“不确定。最近太忙，婚礼前要完成的程序太多了。我们还要度一个月的蜜月，得提前做准备。”
郝流华捏住檀香茗落在她衣角的手。
在檀香茗以为她是嫌弃弄皱的时候，反扣住檀香茗的手。
接近于握手的姿势。
却不同于昨天的乌龙，这次是郝流华彻底包住檀香茗的手。
郝流华的手竟然不热。
檀香茗垂眸，不知是否有一丝失落，心口闪过些凝滞的涩感。
“我尽可能回家。”郝流华安抚似的摸过檀香茗的手背，想轻轻放下。
檀香茗的掌心兀自发热，叫她难耐的甩开郝流华的手。
“没事儿，你不回来正好，我一个人在你家也会很潇洒的，有得玩。”
听起来像生气了。
“对不起，集团事太多了。”郝流华站在旁边，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细看她眼角还有点红，真是委屈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认真的，没怪你。反正我们也是联姻。你忙工作我很开心。”
檀香茗近乎找补，这话比刚刚那句还叫郝流华难受。
郝流华咬痛嘴角，把呼吸都停了，调整情绪。
“三七分。”檀香茗跟郝流华眨眼，试图缓和气氛。
郝流华尝着血腥味，终究是缓了神情。“我会好好努力的。”
至少檀香茗还图她钱。
檀香茗轻而易举把妻子“哄好”，准备目送她离开。
而郝流华却忽然上前两步，低头。“可以再捏捏脸吗？”
她好歹没有蹲下去仰视檀香茗，却依旧把上位交给了檀香茗。
檀香茗掌心持续发热，脸皮突然就薄了。
“回家再说。”她小幅度推了郝流华一下，还跟她挤眉弄眼暗示。
被她暗示到的林柚楚十分有眼力见，早几分钟就低下头戴上耳机，在闺蜜群里疯狂轰炸了。
“那我先走了，下次，记得告诉我你出门了。”郝流华收好表情离去。
檀香茗瞧着她稍显单薄的身影，想。
自己早上贸然离开，应该让她难过了吧。
下次真得说一声。
包间门关上，林柚楚放下了手机。
檀香茗还准备去拿茶水，林柚楚抬手把茶杯往后撤。
“干嘛？你刚刚偷听了吗？”檀香茗一向理不直气也壮，不满的看向林柚楚。
“你们又没背着人，哪里算偷听。而且，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明明就是谈上了，还是这么漂亮的顶级美人，还跟我说商业联姻~没有感情~你你你，你们这哪里像没感情的！”说到激动处林柚楚还学檀香茗说话。
檀香茗的发热终于涨到脸上。“我真没有喜欢她，她也不可能喜欢我啊。你会喜欢鸽了你五年，逃婚直接逃到娱乐圈，还没混好不得不回家寻求妈咪庇护的未婚妻吗？”
她脸蛋粉成桃子，却还是没能说服林柚楚。
“和我们姐妹团说去吧！”林柚楚已经拨通了视频电话。
檀香茗打开她的闺蜜群才看见，刚刚林柚楚在全程“直播”她和郝流华的互动。
“……”她现在回过来看也觉得有点暧昧了。
又是俯身低语，又是求捏捏。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
“被告人，檀香茗。25岁，昨天领证。对吗？”手机开着视频通话，放在餐桌上。
林柚楚扮演了律师和原告，檀香茗被她按在对面的椅子上，当着群里剩下三个人的面“审讯”她。
“法官大人，冤枉啊。我真是良民，绝对没有背着你们和联姻妻子乱搞。”
檀香茗戏瘾上来了，两眼一闭就是泪，声泪俱下的，台词清晰有力。
林柚楚显然接不住戏，见檀香茗堂堂开哭，有点汗流浃背。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幸好还有三个人在看戏，帮了林柚楚一把。
“报告白大人，是上上周六，我刚撤走最后一个投资。那天下午我去见她，也跟你们说了啊。”
“那你们之前不认识？”
檀香茗摇头，思考了一下该如何说服她们。“她郝家深耕文娱领域，我要是之前就认识她，至于在娱乐圈被搞成这样吗？”
林柚楚都快被说服了，沉默下来。
“万一她蓄意报复你呢？毕竟你逃婚了。”屏幕里又道。
“……那她既然要报复我，刚刚来给我送房子干什么？”檀香茗翻了个白眼，眼眶里还蓄着泪呢，语气持续委屈。
“而，而且。我们认识一个多星期了，稍微熟悉一点也很正常啊。她平时在家就这样。我真和她没什么，最多的肢体接触就是牵手啊。我还牵过你们每个人的手呢。”
心虚的人话一般都会有点多。
檀香茗听起来急切，但这话确实让人找不到问题，众人只得作罢。
“好吧，我宣布被告人无罪释放。”林柚楚敲了下饮料杯，结束这场闹剧。
檀香茗收了演技，擦眼泪的时候看见郝流华发来的地址，这才发现她还没给郝流华备注。
“所以你晚上还要去秀场吗？”林柚楚的声音打断了檀香茗的思路，她也就关上手机，没去改备注。
“去啊，为什么不去。”郝流华给她的房子离秀场也很近。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蓄意。
“你老婆不生气吗？”林柚楚目前相信檀香茗对郝流华没有想法。二十年好友，檀香茗骗她干嘛。
但反之可就不一定了。这个郝流华怎么看怎么奇怪，在没有问檀香茗的情况下找到她们包间，只说了一番让人挑不出错的话就离开，做出礼貌包容的模样，却成功扰乱了檀香茗的心思。
十分可疑！
“她生气啥？我和她说好了的。再说，我又不会真出轨，那样我妈和我姐可得收拾我。”檀香茗摆摆手。
谁也没料到，半个小时之后林柚楚接到消息，今晚的秀场临时取消了。
远在天衡集团的郝流华接到消息，放下电话继续开会。她要赶在十点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