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等人还跪在地上,一张张老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珩,在所有人复杂的注视下,跟着心满意足的皇帝,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金銮殿。
不多时,琅琊王氏府邸。
内堂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爆响。
王端气得浑身发抖。
“竖子!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父亲,陛下摆明了要保他,我们……”王七郎彻底没了主意。
王端深吸几口气,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加阴冷的狠毒所取代。
“不行!再赌一把,绝不能让陈郡谢氏起来。”
王端当天下午,便刺破指尖,用自己的血写就了一封密信,连夜呈入了宫中。
这一次,他没有在朝堂上叫嚷。
御书房内,赵元稷展开那封带着血腥气的奏疏,脸色愈发难看。
信中不再提什么佞臣妖术,而是字字泣血地控诉谢珩在公主府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引得建康城内物议沸腾。
这还不是最毒的。
信的末尾,王端话锋一转,隐晦地点出,谢珩一个外男,竟长居于公主别院的西厢,日夜厮混,已然成了坊间的风流谈资。
赵元稷的手捏紧了奏疏,指节都有些发白。
劳民伤财?
为了那样的神兵,花多少钱他都乐意。
可后面那几句,却像**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
皇姐的名声本就不好,再被这么一闹,岂不坐实了那些污糟传言?
他赵元稷的姐姐,怎么能跟一个偷窥她的登徒子扯上这种关系!
“来人,去传朝阳公主。”
……
刘楚玉来的时候,心情正好。
她哼着小曲儿,手里还把玩着那柄被谢珩命名为“黑金”的乌鞘长刀。
“皇弟,找我何事呀?是不是也想跟皇姐多讨要几把这样的宝贝?”
赵元稷没接话,只是把那封**推到了她面前。
刘楚玉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她看完后,随手将**扔在案上,语调平淡:“就为这点事?”
“皇姐!”赵元稷有些急了,“这还不是大事?王端都差指着鼻子骂你了!现在全城都在传,说你……说你养了个面首!”
“面首?”
刘楚玉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我?养他做面首?皇弟,你脑子坏掉了?”
她笑声一收,绝美的脸上骤然覆上一层寒霜。
“砰!”
刘楚玉抄起案几上的一面西域进贡的琉璃镜,狠狠砸在了地上。
镜子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赵元稷被她这一下给吓得不轻。
“皇姐你……”
“我怎么了?”刘楚玉凤眸圆睁,怒气勃发,“你以为我愿意跟那个色胚待在一起?你以为我喜欢天天闻着他那一身臭汗味?”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拔高了八度。
“要不是为了你这皇帝的江山社稷,我用得着牺牲自己的名节,去用美人计套他的话吗?”
“那谢珩是什么人?是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
“我不对他好点,不让他住得近点,他能心甘情愿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我这是忍辱负重!你懂不懂!”
赵元稷被她这一通连珠炮似的抢白,给说得哑口无言。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刘楚玉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信是吧?行!来人,去把公主府里那几个工匠给本宫叫来!”
不多时,以山羊胡老头为首的几个工匠,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御书房。
“说!你们这些天,都学到了什么?”刘楚玉厉声问道。
老工匠磕磕巴巴地回话:“回、回陛下,回公主殿下……我等学着谢公子,砌了……砌了个横着的炉子,还、还改进了风箱……”
赵元稷追问:“那最关键的淬火之法呢?炼钢的秘方呢?”
老工匠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这个谢公子宝贝得很,半点口风不露,每次到关键地方,就把我等支开……他说,他说这得看公主殿下的心情……”
赵元稷:“……”
他算是明白了。
感情这谢珩还真是个滚刀肉,非得他皇姐亲自看着才肯干活。
看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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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皇姐那一副“本宫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赵元稷彻底没了脾气。
他挥挥手,让工匠退下,然后走过去,语气都软了下来。
“皇姐,是朕错怪你了。”
刘楚玉扭过头,拿袖子假装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哽咽道:“你没错,你是一国之君,心系天下。”
“错的是我,错就错在,我身为你的皇姐,就该为你分忧……”
赵元稷听得一阵心疼,赶紧许诺了一堆赏赐,才算把这位姑奶奶哄好。
刘楚玉捡起地上那琉璃镜的碎裂边框,转身就走,临到门口,又回头补了一句。
“冶铁之事,关乎国运,在秘法没有完全到手之前,谁要是敢再嚼舌根,乱了本宫的大计……”
“皇弟,你自己看着办!”
“朕明白!”赵元稷重重点头。
目送皇姐的身影消失,赵元稷看着一地狼藉,长叹一口气。
他这皇姐,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
……
公主府,西厢别院。
谢珩正赤着上身,指挥工匠们测试新出炉的耐火砖。
刘楚玉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将手里只剩个花哨边框的破镜子,“哐当”一声砸在石桌上。
“看看你干的好事!”
她气鼓鼓地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谢珩擦了把汗,瞥了一眼那破镜子,又看了看她余怒未消的脸,大概猜到了几分。
“怎么,皇帝又找你麻烦了?”
“何止是麻烦!”刘楚玉一拍桌子,“王端那老匹夫,写**告状,说本宫把你养在府里,秽乱宫闱!”
谢珩听了,非但不急,反而乐了。
“那公主你怎么说的?”
“我说,”刘楚玉挺起胸膛,一脸的理直气壮,“我说你是个色胚,不诱惑一下你,你怎么好好干!”
谢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是,你等会儿……我怎么就成色胚了?”
虽然原主是,但他不是啊!
“你不色?”刘楚玉斜着眼看他,“那天在浴池边上,是谁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谢珩:“……”
行,这锅他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