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缘真庆幸自己出来了,要是不来找的话殷鹏估计都要在超市里待到半夜再回去。
她进屋时他正跟一个老头聊的热火朝天,看这架势就差把酒打开俩人喝点儿了。
殷鹏见祁缘找来了,记忆力也上来了,一拍脑袋:“这一天,我外孙女同学还在我们家呢,我寻思出来买个酒,结果光顾着跟你这老同学聊天都忘了时间了。”
那老头始终是背对她的,听殷鹏这么一说才转过脸来。祁缘一顿,她见过他,以前是一个小区里的,殷曼总和他打招呼,他和祁建强还是牌友。
那时自己家里都没什么吃食,殷曼做饭有时候还要给他端过去一点,祁缘一问才知道,这老头这一辈子也没娶妻生子,就一个人过。
刚开始她还觉得挺可怜的,后来两家关系拉近了她才知道,这老头自私自利,见不得别人好,有一回祁缘放学回来他还拽着她说一些价值观扭曲的话。
从那之后母女俩就不怎么搭理他了,可能是态度突然转变有点儿激怒到他,这老头转头开始从祁建强这下手了,经常给他出招,想方设法让祁建强和殷曼吵架。
想不到他居然还是外公的老同学,原来大家都认识,她暂且忘记他之前干那些损事,缓缓开口:“陈爷爷好。”
陈老头没说话,目光却在祁缘身上缓缓游走着,这种感觉莫名其妙的,她感觉很不舒服,干脆躲到殷鹏后边,别过眼去不看他。
他吃了瘪,这才回过神来,扬起笑脸假意打趣两句:“才一年没见祁缘都长这么大啦,长的多好看,处没处对象呢?”
问的怪直接的,祁缘脸一红:“没有。”
“还没成年呢处什么对象?”殷鹏撑着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时不忘拿起桌上的酒瓶,笑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呢,咱改天约时间再聚一下。”
“行,改天的。”
“快走吧外公,外婆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啊,啊,好。”
祁缘拽着殷鹏从超市里出来,走出了老远才松开他的手,她回头看了眼,皱眉道:“外公,你以后还是别和他联系了。”
殷鹏脚步一顿,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咋啦?这老头是我老同学,我们那时候上学玩的可好了。”
祁缘实话实说:“他跟我爸是牌友,就他那时候一直撺掇我爸从家里偷钱打牌。”
“还有这回事?”
殷鹏一愣,手上的酒瓶差点没拿稳,祁缘见状从他手上接过来,自己捧在怀里拿着。
“她都知道我妈妈是你的女儿,他还那么给我爸出坏招,你说他这人是不是就见不得你好?所以以后你还是不要和他这种人来往了。”
殷鹏听完气的面红耳赤,祁缘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儿多,但最起码得让他知道那个陈老头是什么东西。
“这死老头子心怎么能这么坏呢?自己没有家就想让别人家也妻离子散吗?”
他脾气上来了,甚至要回去找陈老头算账,祁缘挡在身前把他拦下,在旁边安慰道:“外公,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让它成为过去式吧,眼下咱们还得好好生活,就快快乐乐的,气死他,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殷鹏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叹出一口长气,却还是没忍住怒骂一声:“一个个的,都是什么贱蹄子?”
祁缘给他拍背顺气,眉眼弯弯:“好啦,外公不要再想那些糟心事了,外婆饭都做好半天了,咱们再不回家估计都凉了。”
殷鹏始终崩着的脸也终于舒展开来,他点点头,外孙女说的有道理,他不应该因为那些差劲的人和事悲伤心急。
殷曼已经死了,他现在再怎么纠结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也没有用。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尽管以前的路再怎么泥泞,这趟浑水他们也已经趟过去了。
而他们现在需要做的,是珍惜当下。
简简单单一顿饭很快吃完了,几人一起收拾好碗筷就各做各的事了。殷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宋嶙躺他腿上玩手机,看着跟一家人似的。
宋嶙个子高,腿又长,往那一躺他自己就占了大半个沙发。眼看没了位置,祁缘去厨房搬来个小板凳坐下,胳膊肘垫在膝盖上,掌心托着下巴。
每天这个时候电视里播的都是些新闻之类的节目,天天看难免枯燥乏味,估计殷鹏也觉得没意思,抬手拿起遥控器换了个电影频道。
台已经换好了,电视却黑乎乎的,祁缘盯着看了几秒以为是太阳照的反光,起身走到电视机前想把屏幕稍微换个方向,手刚放上,下一秒一个血淋淋的鬼脸就这么赫然出现在了她眼前。
“啊!”祁缘尖叫出声,吓得立马抱着脑袋蹲到地上。殷鹏正喝着茶水,被她这么一喊呛住了说不出来话,一边拍胸脯一边咳嗽。
宋嶙的目光终于从手机中抽离出来,看了眼她,又看了眼电视,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把手机丢到一边,忍着笑意走到跟前把她扶起来。
祁缘吓得浑身发软,怎么也站不住,宋嶙想让她扶一下他,结果她的手像用胶水粘在脸上了一样,他怎么拽也拽不下来。
“那是电视里的,你不看就……”
话还没说完,几滴水顺着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刚好滴在宋嶙的手背上,空气安静了两秒,他“噗嗤”一声:“吓哭了啊?”
既然都被发现了她也就不用憋着了,哭着把手放下来转头去找纸巾,简直太丢人了,她都不敢用正眼看他,大泪珠子成串儿往下掉,睫毛也被泪水打湿糊在了眼皮上。
刚擦了两下,她又浸着个脑袋。又想哭了。
“这胆子咋这么小啊?跟你妈小时候一个样儿。”殷鹏把电视关了,走过来把她脸上糊着的碎发别在耳后。扭头看向宋嶙,俩人默契般相视一笑,谁也没忍住。
虽然瞅着挺可怜的,但是也挺好玩儿的。
俩男的不着调,这家里就冯丽是真心可怜她。她刚才出门了,去村头王奶奶家拿回来两颗白菜,一进屋就看见祁缘站在那里哭。
她把白菜扔地上,过来摸了摸祁缘的脑袋,问那俩看笑话的:“这是咋了?怎么还哭了?”
宋嶙压着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看鬼片吓得。”
“鬼片?阿缘不敢看啊,她怎么可能……”
冯丽反应过来了,一寻思就是这个死老头子干的好事。她甩了甩胳膊,把宋嶙书包塞他怀里:“你俩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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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吗?先进屋吧。”
这件事其实是怨她自己,祁缘动了动唇,刚要开口,下一秒两人双双被冯丽推着进了卧室。
他俩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捂住耳朵。
门外立马响起冯丽的怒吼声,殷鹏倒是绅士,他也不还口,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知道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面干脆拧着他耳朵在他耳边喊。
外面战争激烈,祁缘这下也不哭了,改为躺在床上抿着唇默默为殷鹏祈祷。宋嶙在旁边看笑了:“你家还挺热闹的。”
他要不说话她都快把他忘了,就他当时笑的最开心。祁缘翻了个身下床,找出作业来做题,不搭理他。
“……”宋嶙坐她旁边,把自己的书包翻开,他们已经学到初三的知识点了,他把她那本摊开的书抽走,把自己的放她身前。“咱们该学二次函数了。”
“明天教你,今天看见你生气。”
她也不拐弯抹角,说完就要抢他手上的书。宋嶙举起来,她就站起来,宋嶙站起来,她没辙。
祁缘咬着唇:“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宋嶙不管:“你先教我,教完你再写。”
她瞪大眼:“你还和我谈条件?”
“怎么的,跟你讲理你还不习惯啊?”
“……”
话里话外透露着威胁,祁缘第一次听说管这种语气叫“讲理”的。她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顿时也来了劲儿:“我不写了,明天收作业的时候我就告诉老师说你把我书撕了。”
“不是你……”
宋嶙真要被气笑了,真是看老师们对他印象都不好,她为了报复他竟也跟着他们一起往他身上扣屎盆子。
他捏着眉心,这姑娘好像让他给惯坏了,和刚开始比简直变了个人。那时候说话都唯唯诺诺的,现在倒好,两人换了个位置,她成老大了。
宋嶙叹了口气,把书还给她,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好不容易想学习,还没有人教,这命也是够苦的。”
祁缘把书重新摊开,从笔袋里拿出来根笔,不搭理旁边这个戏精。
“唉,没意思,没人教我我就不学了。”
宋嶙撒泼一样躺在地上,嘴里还时不时嘟囔几句,祁缘回头看他,朝他伸手。他见势立马抓住,眼睛亮亮的:“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地上太凉了,不忍心……”
“耳塞在你旁边,递我一下。”
“……”宋嶙伸手胡乱摸了把,还真有。他极不情愿地塞到她手里:“学吧,我睡觉了。”
“哦。”她眼底涌上一层笑意,不到一秒就被她给压了下去,脸上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
她塞完耳塞真就转头回去写作业了,宋嶙越想越气,咬着后槽牙闭上了眼睛。
到时候她过来求他和好,他可不搭理她。
屋里安静下来,时间一点点流逝,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宋嶙自己都没想到他能把自己给哄睡着了。
祁缘发现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看他冻的哆哆嗦嗦的就想把他叫醒让他去床上睡,结果不管她怎么碰他他都不醒,她只好把被子扯下来给他盖上。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