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危听见一声轻笑,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什么?”
郑斯宜敛住脸上笑意,“你看错啦。”可等她扫了眼的早饭,都是她爱吃的,顿时又眉开眼笑了。
周危觑见她的神情,嘴角也微微上翘。
郑斯宜发觉周危吃完后也没走,而是坐在原地继续看新闻,可能是不想挪位吧。等她盘子里的东西差不多清空后,意外听见他开腔:“你昨晚怎么想着买礼物?”
“就,昨天不是发工资了嘛,所以……”她偏头看向他,“你不喜欢吗?”
明明知道她想说的是“你不喜欢(这个礼物)”,但他翻页的手指还是停顿了片刻,才抬头对她笑道:“怎么会,我很喜欢。”
见他神态轻松,郑斯宜抿唇一笑,“你喜欢就好。”
两人聊了几句闲话,之后又不知不觉绕到工作上了,郑斯宜跟他汇报起昨天和万总的见面情况。
这位万总是券商财富条线的,他们两方有不少合作点,他们想要借万总的力去撬动自有资金,开拓新的募资渠道,万总想要他们的交易端。对券商来说,交易端不仅可以提高市占率,还可以产生佣金。券商天然喜欢这类资产,如果是交易频率相对较高的那更是受欢迎。
在业务方面,周危对她几乎是“全委”的状态,但涉及到资源调配方面的事宜,她是一定会请他拿主意的。今天跟他提起来这件事情,也是摸摸他的想法。
周危听完她说,长指在桌上慢慢地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眉梢一挑,反问她:“你认为呢?”
难题又回到她手里了。
郑斯宜沉吟片刻,说:“其实我觉得可以先暂时观望一下。”
虽然她个人对万总很有几分好感,但是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
“为什么呢?”周危饶有兴致问道。
郑斯宜双手一摊,说:“这是一个好饼,不来回拉扯几次就直接给出去,显得我们很不值钱。”
周危被她这直白的话语逗乐了。他的指节抵着鼻梁,低低地笑,“就这样吗?”
“当然不是!”郑斯宜说,“当初许总推过来的时候,跟我们说的是万总这边也看好我们的产品,想要提前锁定一些额度。最开始接洽我们就是因为我们产品好,能够替他们和他们的客户赚钱,增厚他们的投资收益,或者帮他们稳定他们的客户黏性……”
她眨眨眼睛,看着颇有些无辜,但是眼波流转间却很是狡黠,“现在这市场上,好的资产才是稀缺资源呢。”
这点她没说错。尽管大家都在哀嚎市场行情不好,但其实是不缺资金的,反而是缺好的资产。
圈内投资方的消息很灵通,有好的产品对外募集,很快就会打满额度。况且,投资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投人,周危回国前掌管的基金业绩就很不错,当初他回国的消息传得挺快的,后来他也果然没让大家失望——他们的产品成立以来,胜率100%,累计净值50%以上,经历了两三次波动很大的行情,回撤却稳稳地控制在5%以内。不可否认有市场和行情给了一阵东风的原因,但无论怎么说,目前他们这个过往业绩拿出去确实可以吊打一大片了。
其次,他们虽然也需要拓展基金规模,但是一来周危本人的重心依旧是更多放在产品业绩上面;二来他们的产品规模受策略的影响,容量有限;三来融资的需求也不是那么迫切,周集曾许诺说他那边随时可以注入不小的资金。
所以,在这件事里面,他们才是更有议价权的那一方。
郑斯宜庆幸自己抢先在周危这儿讨了个好位置,没有很重的业绩压力,还前(钱)途光明。这么好的老板去哪儿找!因此她看向周危都不禁柔软缱绻了几分。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周危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有东西?”
“没有。”她含笑道。
“你这个眼神……”他想了想,给出一个非常确切的描述,“有些瘆人。”
郑斯宜:“……”
“我吃饱了,您慢用。”她只端起自己的碗筷往厨房走,故意忽略他的——如果他刚才不嘲笑她,她肯定会顺手一起收了他的,但现在嘛,她不想帮忙了。
她轻轻哼唱的小调从厨房传来,听不出是什么曲调,但听得出来她现在心情不错。
外间,周危偏头向厨房投去一眼,清晨阳光正好,将她纤细的身形勾勒出来。他注视了片刻,无声地笑了笑。
或许她自己都未曾发现,她在他面前不再像以前那么拘谨了。
“周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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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一下!”她在里间唤他。
“怎么了?”他起身走过去。
她指了指上方的橱柜,说:“厨房抹布用完了,阿姨把新的抹布都放在橱柜最上层了,我够不到,你帮忙拿一下好不好?”
说着她给他让开些,方便他拿东西。
周危个子高,不怎么费劲就把东西拎下来了。她刚想伸手接过,却被他握着手臂往外带了带,“你出去吧。”
她茫然看着他,没反应过来,“啊?”
他瞥她一眼,说:“我来洗就好。”
郑斯宜愣住了。这几年的婚姻生活里,她慢慢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儿变成了一个能够娴熟操办各种家庭事务的全职太太。陈迎虽然算不上是酱油瓶倒了也不会扶的丈夫,但是绝大多数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家务活都是她来承担——她已经习惯了,也近乎默认这是她的分内事。
身后半天没动静,周危奇怪回头,见她还愣在原地,他失笑,“愣什么呢。”他把手上的泡沫和水渍都擦干,把她又轻轻往外推了下,温声对她说:“去吧,顺便帮我把我的碗筷拿进来。”
于是郑斯宜去外间取了他的碗筷。捧起碗来时,她没忍住往厨房投去了一眼,高大颀长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
她静静地看了会儿,才出声叫他,“周危。”
“嗯?”他看过来,目光下移,“拿着碗干什么?给我吧。”
他的语气太自然,就像曾经做过的无数次那样。
她把碗筷交到他手里,然后倚在门边看他洗碗。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一会儿就全部洗完了,然后开始熟练地清理流理台,把每一处缝隙都擦得干净清爽——他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多年,这些都是他的生活必备技能。
她眉眼微微一弯。
这么多年,他的习惯好像都没怎么变。很久之前,周危还在家的时候,他也像这样,会默不作声地把一部分家务给分担掉:他会耐心地把乱掉的东西一一归整好,帮着家里阿姨一起做清洁,替繁忙的祁红莳花弄草……做一切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以至于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以为这些都是正常的。
直到她结了婚。
——她才明白,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周危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