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垦完,撒好种子,虞娇准备回到店里休息一会儿。
可没过两分钟,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卡修斯向她问好:“霍华德夫人。”
虞娇将水放下,疑惑的点了下头:“你来干什么?”
现在奥利尔回来,按理来说两人之间也不会有联系了。
“路过,”男人神色平常,“今天骑士学院会有一场大比,许多贵族都会去参观,夫人,您去吗?”
虞娇没兴趣,毫不犹豫:“不去。”
她这边还有一堆事没解决呢。
卡修斯:“……”
他叹口气:“奥利尔也在。”
那就是不去也得去了。
换好衣服,她跟着卡修斯出门,熟悉的马车停在门口,两人上车,依旧是面对面而坐,但这次却没了上次那“暧昧”的气氛。
卡修斯看了她一眼,对方正撑着手看窗外的景色,明显的心不在焉。
“我听说……久别重逢,他现在对你很好?”
好到几乎人尽皆知。
奥利尔如今在外交际,几乎三句不离虞娇,这种黏腻装都装不出来。
虞娇没否认,她不太理解为什么卡修斯这么问,可紧接着,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她收回心神,和他四目相对:“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正常的话怀疑罢了,”卡修斯说,“难道夫人就不怀疑吗?”
“可他已经做了公证了。”
“您还记得我之前说过,艾瑟利亚一直都处于闭关锁国的状态,也就是说……现在外面如何,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卡修斯轻笑:“万一……”
“你和我说有什么用,”可虞娇不上他的当,“我又定不了他的生死。”
更何况无凭无据的,光凭一个怀疑就给人定性,未免对人家也太不公平了。
“当然有用,毕竟你现在可是嫉恶如仇的英雄夫人,因为怀疑而付诸行动,很正常。”
虞娇算是听明白了。
说这么半天,合着这人是在这里撺掇她杀自己的老公是吧。
一股无名火涌上来,虞娇冷呵一声:“那你怎么不行动呢?名满艾瑟利亚的大剑士不比我更嫉恶如仇吗?”
“因为……”
可接下来,卡修斯说的话却让她瞳孔惊缩。
“这是国王的旨意。”
……
骑士学院,位于艾瑟利亚唯一的一座山的山脚下,山势如蛰伏的巨兽,将骑士学院环抱其中。
大门口处已经有许多贵族马车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演武台那边还在准备,卡修斯便先带她去了马场。
让人挑了一匹温顺的母马,虞娇骑上去,卡修斯牵着缰绳,带着她慢悠悠的在场内绕圈。
“你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虞娇说,“什么叫国王的旨意?”
“就是夫人想的那样,”卡修斯回头看了眼,提醒她,“腰腹收紧,背部放松,小心掉下去。”
虞娇听话的调整下姿势,继续问:“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他杀掉呢?”
“因为你也看到了,他的自证很有说服力。”
卡修斯停下脚步,摸了摸马的头:“但在上层眼里,是不允许眼里有沙子存在的。”
说白了,奥利尔到底是不是寄生不重要。
重要的是,国王想要他死。
至于为什么选择虞娇,很简单,枕边人好动手。
再加上经过上次一遭,她已经向国王证实了她的勇气。
虞娇大概明白了,但她深吸一口气,明显有点不自信:“想法很好,但估计行不通。”
这下轮到卡修斯疑惑了:“为什么?”
“因为在他回来的那天我就试过,”一想到这,虞娇就觉得一言难尽,“还是偷袭的,没成功。”
卡修斯愣了两秒。
然后突然忍不住的笑了。
极其欢快的,爽朗的笑。
笑的虞娇想踢他。
“霍华德夫人,您真有趣啊,”笑完,卡修斯长舒一口气,“没关系,杀人的法子这么多,何必只认一个?”
他忽的凑过来,牵起她的手落下一吻:“放心,事成之后,你会安然无恙的。”
不仅会安然无恙,还会嫁进侯爵府,成为比现在更尊贵百倍的侯爵夫人。
到时候他再唤她“夫人”,就不是别人的妻子,而是……他的。
他卡修斯的夫人。
“娇娇?”
突然,一声呼唤打断了两人的“私会”。
虞娇一愣,赶忙的把手抽回来,循声望去,奥利尔正站在马场门口,表情略带惊讶的看向这边。
他身后还跟着一堆达官显贵,看向两人时也有点惊讶。
她有点紧张,卡修斯倒是神色如常,一点也不慌:“奥利尔啊。”
奥利尔走过来,按照规矩冲他行了礼,然后看向虞娇:“什么时候来的?”
“是……”
“没多久,”卡修斯却替她回答了,“刚是我路过草药店,见她在里面,顺道便带她一起来了。”
奥利尔神色微顿,然后了然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多谢侯爵。”
“不必客气,”卡修斯轻笑,“应、该、的。”
“……”
见气氛不对,虞娇赶紧插话:“那个,我想下去。”
话音刚落,两个男人都下意识的朝她伸出了手。
虞娇头皮发麻,也没犹豫,投向了奥利尔的怀抱。
奥利尔抱着她的腰,将她小心的放到地上,末了又将她耳边凌乱的发丝撇到耳后,话里都是无奈的笑意:“就你这胆子,还敢让侯爵带你骑马?”
虞娇:“……”
这怎么还带指桑骂槐的呢。
而且她胆子小?
也不知道谁这时候听了这话正抬眼瞪他。
奥利尔却被瞪爽了,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以后想骑,我让人在家后院建一个马场出来?”
面对着二人毫不掩饰的秀恩爱,卡修斯挑了下眉,很识相的移开了目光。
“侯爵,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下演武场再见。”
腻歪完,奥利尔揽着她的腰,转身离开了马场。
虞娇抿了下唇,垂眸悄悄地看了眼手心。
一张指甲大小的纸团正贴着她掌心的肌肤,鲜艳的颜色甚是扎眼。
至于里面包着的是什么,不难猜。
她心烦意乱,将其塞到了袖口,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