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嘈杂的呼唤——
“三夭,醒醒。”
“再不醒来,就走不了了!”
三夭睁开眼,剧痛从身体的每一寸传来,她倒抽一口气,周身都是伤痕,三夭想起晕倒前,为了把藤妖们带出去,她以自己为饵,却被藤妖们钉在密室的墙上。密室……对了,她方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百年前妖怪们从极乐宗地道里逃跑的一幕……
”那不是梦。”
昭风道:“你瞧,阵破了,那一枚星星,已经在你手里。”
三夭低头一看,手中一枚星碎正闪着微弱的金光,幻阵中发生的一切涌入脑际。
霍晓天见了奇道:“方才我们怎么也叫不醒你,原来还有这番经历。”
昭风又提醒道:“快走,他们被阵破的余波袭中,等他们醒来,就跑不了了。”
三夭抬头四望,原来她躺在当年那地道的入口,身侧躺倒一只浑身漆黑的怖怖鸟,以及鸟旁边的布休模样的傀。
对了,藤妖呢?她四下一寻,却不见踪影,唯有地面留下藤条行过的痕迹,三夭顺着轨迹追去,那地道还有更深的入口。
三夭将星星收入怀中,见前方百年前昭风炼阵留下的火炉遗迹。只是没走几步,后方的追兵都醒了。三夭往前掠去,却见一只漆黑的怖怖鸟爪子抓着傀布休,从空中飞过。
经过三夭跟前,傀布休朝三夭道:“小姑娘,快跟上!”不是右护法的声音,却是个女声,声音异常熟悉,三夭一眨眼,那傀布休竟变成了傀花仙样。
"花仙子,你还活着!"三夭一喜,傀花仙却摇摇头:“我一百年前就死了。”
怖怖鸟朝下一低,傀花仙便抓住了三夭,被怖怖鸟展翅一震,一翅膀飞去很远,一头却扎进了那冰冷灰扑扑的火炉子里。
眼前景象周遭变换,三夭再一睁眼,竟到了一处茫然虚空。可更让她惊讶的是:“你们怎么出来了?!”
三夭惊讶看着面前的应昭风、席有玉和霍晓天三人,连忙拿出凌霄剑一瞧,“因为没有坏呀。”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抬头追问昭风:“怎么办?他们跑出来了,我们要被抓走了,怎么让他们回去?”
昭风却狐疑地望着她,“小姑娘,你是谁?怕是认错人了吧?”
竟是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其余三人皆大惊,那边布休已从鸟形化出原型,朝昭风见拜道:“昭兄,好久不见。”
昭风也朝他回了个见礼,又望了望一旁的傀花妖:“你们终究还是回来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昭风你不认得她了吗?”霍晓天满脸大惊,扯过三夭撞到他脸前,“三夭啊,你放在心尖尖旁人打不得骂不得的三夭啊!”
昭风却避嫌似地将手中的笔往三夭肩戳戳,戳远了些:“这位仁兄,这位姑娘,我当真不认得你们,也别坏了我的名声,我可是成了亲的人。”
三人的眼,同时盯盯上了他,缓缓地放大了,就像看什么人渣。
“人渣!”霍晓天指着他鼻子骂道。
“负心汉”连席有玉也开口了。
昭风满脸无辜:“你们别空口无凭污蔑人啊!”
“既然有家室,为何还要出来到处逗小姑娘?”席有玉义正言辞指责道。
昭风委屈:“我哪有?”
顺着那人的手,此昭风看到被她戳开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也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眼里竟透露出一丝委屈:“昭风,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昭风惶恐:“难道我真的在外面招蜂引蝶了?!!”
“你们在干什么?”相同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响起,众人惊觉回头,他们身后,竟然还有一个昭风!
众人转头,再回头,再转头:“两个昭风?到底谁才是昭风?”
众人围着此昭风,彼昭风看不见人群中间那人,直步来到被那昭风推得远远的三夭面前:“怎么了?”
竟敏锐地察觉她的不开心,“谁惹你不高兴了?”
再一转头,看到对面一圈人盯着他神色各异,却都不是什么好脸色,他摸了摸下巴,“我就去周围查探了一番,怎么都翻脸不认人了呢?霍晓天,你那是什么眼神?”昭风鄙夷道,“一副看烂泥一样的眼神,对了,刚才我好像听谁骂了一句人渣,该不会是你吧?”
霍晓天难得没有反驳,警惕从头到脚打量了他,拉过席有玉和三夭,小声嘀咕道:“这个昭风认得我们,说不定他才是真的。”
这么一拉,包围圈就破了个窟窿,露出了里面的另一个昭风。
“嚯!”
“嚯!”
两个昭风同时喷了个鼻音,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真假昭风竟没有打起来,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背对而立。
试问一个人看到另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怎么样都会感到恐惧吧?怎么样都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他们这样也太冷静了些。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最沉稳的席有玉问出了口。
其中一个昭风道:“此地乃我炼化的幻阵。”他看向另一个昭风,“你们既然能进到这里,想必入地道的那处幻阵,你们已经通过了,便该知晓怎么回事。”
两个昭风之间打哑谜,听的旁人一头雾水。
三夭却想起上一个幻境里,昭风就是坐在那处火炉子前,又在炼什么,恐怕就是这个了。
可惜在这个幻镜中,席霍无法听得三夭猜想,几人一时还有些不习惯。三夭解释后,霍晓天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有两个昭风,而是有两个承载昭风记忆的星碎,果然跟着你们没错!”
他虎视眈眈盯着那俩昭风,一旦沾上星星,晓天就像被下了降头似的,为了星星,可以什么都不顾。
总之,众人终于分清楚了,有一百年前记忆的是制造此幻境的昭风,认得三夭的是凌霄剑的昭风,显然凌霄剑昭风比幻境昭风要年轻得多。
三夭却不放过他:“所以你妻是谁?”
这话一出,凌霄剑昭风也呆住了,尽管凌霄剑昭风只有到青陵城的记忆,看样子比幻境昭风要年轻得多,可显然他对这个“妻子”也是知晓的。
不必等昭风回答,三夭撇了撇嘴,席霍再次冷哼,傀花仙忙道:“昭兄有一妻,名星泠,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昭兄很爱她的妻子,所以不要开玩笑了。”
席霍二人很是为三夭不值,同处一把剑这些时日,他们察觉到昭风对三夭的呵护,连三夭也从一开始的嫌弃,到后来甚至有一丝她自己都不察觉的依赖。
可惜可惜啊,没想到昭风是这样的人!
被道可惜的三夭却完全瞪大了眼,还想再问,看着那张难得没有嬉皮笑脸的脸,三夭却问不出口了。
转念道:“为何还要做这道阵?”
幻境昭风道:“防追兵,就怕再出意外,他们破了第一层,还有第二层等着他们。不过此阵,他们一定过不了。”
三夭奇道:“为什么?”
他指着虚空尽头:“你们看。”
众人才发觉虚空并非没有尽头,每一处尽头都是一道门,“走不同的门就会通往不同的道路。不过,就算所有人穿过同一个门,只要心境不同,也会走向不同的路。不过啊,正确的路只有一条。”
“怎么保证走正确的路?”
“心中有爱。极乐宗那个疯女人,最缺的就是爱他人,最不可能的也是爱上他人,”他骄傲道,“当年那群妖怪在我的带领下,走的当然是正确的路。”
“若走了错误的路呢?”
“那可就有苦头受啦,”幻境昭风一脸坏笑,果然无论过多久昭风都是那副顽劣模样,好在知道不坑队友,他朝布休道,“所以,如果你们想走同一条路,必须通过同一道门,并且只能留一个人有意识,其他人要完全封闭识海,由那个引路人牵引过去。”
“这么麻烦。”霍晓天不耐烦道。
“这位小友,如你所言,还有一个办法,便是都封闭识海,便没有传送阵,你们得自己挖一条道,”他嬉笑道,“可你知晓这里有多深吗?就算已经有了现成的道,凭双脚走出去,都要走何年何月呀。”
席有玉琢磨:“我们都非凡人,虽然费了点时间,这倒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乍然间,两个昭风同时一顿,同时往上空望去,急道:“追兵来了。”
幻境昭风施力托住进阵之人,“你们快走!”
“你呢?”三夭回头问。
“小姑娘,我只是昭风的一枚记忆碎片,所以不必管我,快走吧,”
幻境昭风转身,笑着迎上敌人,“我是最后一道防线,必须阻止他们。”
众人跨过同一道门的那一刹那,三夭猝然回头:“糟糕!忘了问他”三夭化作藤条卷过幻境昭风,连忙道:“你有没有看到一群藤妖进来?”
“你说什么?”幻境昭风回头,便见一条藤困住了他的手臂,三夭还欲出来,却没想到入的门竟似有吸力,一阵金光之后,幻境昭风便连同那群人一起不见了。
等三夭有意识时,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包裹起来,什么都听不见,什么看不见,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自己。
这样的死寂让她有些害怕。
心念一动,忽然射入一缕光,三夭晃了晃眼,才发现自己被昭风抱在身体前,耳朵被他的双手捂住,她一抬眼,便见到昭风眼里的自己,似惊讶似错愕,又有些茫然无觉的迟钝。
昭风一直在看她么?否则怎么会这样巧地对上他的眼,而且,他的眼里……好像有一种她不明白的情绪。
三夭再欲细看,昭风却错开了眸子,放下双手,朝周围道:“醒醒醒醒!”
众人都在周围昏迷着,闻言陆续醒来,再往四周一望,不得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那是……鱼?”
霍晓天一惊一乍,挑起剑就往那鱼儿刺去,却扑了个空。
“这是谁的幻境?谁进门时没有封闭五识?”
一眼望去的都在摇头,直到三夭弱弱举了只手,昭风转手按下道:“我给你一起封掉了。”
既然在场六人都封闭了五识,那这幻阵是怎么凭空出现的,见鬼啦?
“其实,”三夭又探了个头道,“是我不小心把那个守门的昭风也拉进来了。”
席有玉扶额,原来还有个漏网之鱼。
“只是他怎么不见了?”
昭风思索:“既然是他的幻境,此地想必是他记忆中的一切场景。想破此阵,必须找到他才行。”
“我想起来了!”布休忽道,“这里是南溟海,我们遇到昭风的地方。”
傀花仙也道,“海还没卷起巨浪,说明他还没动手,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那儿!”
二人说走就要走,却被昭风眼疾手快挡了回来。
“这可是在海底呀,你们就这么出去送死么?”
众人这才发现,那将他们和海水隔开的,竟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贝壳。
外边阳光射过流动的海水,在那晶莹剔透的壳上打下一层绚丽的粼光,他们的脚底是晶莹剔透的贝肉,足够容纳六人的硕大,可见此贝年岁不小,若再活百年,或可生灵智,变化成妖。
傀花仙道:“我们当年就是靠着这样的贝穿梭于水中,没想到再来一次,还是进了这样的贝。”
傀花仙与布休对视一眼,二人催动妖力,连人带贝一起前行,越走越深,越来越暗,直到海底只剩下贝本身的荧光,以及深海内一些自发光的生物。
众人就在跌跌撞撞中摸索道路,直到穿过那一处黑洞,眼前霎时绚彩纷呈。所有的光都来自那一根直插云霄的天柱。
夺目的亮光之下,背光立着一道人影,那就是他们要找的昭风了。
只见那个昭风徒然化作巨藤,缠上那条天柱,看样子是想将其拔出来。可在通天之柱的衬托下,那藤就像一条微不足道的水草,连海底的一袭风暴都能将他轻易卷走。
可昭风藤没有放弃,漫长的等待中,他们竟发觉那天柱隐隐有颤动的趋势,昭风藤再接再厉,可比天柱松动先来的,却是一场巨大的震动。
贝中人几乎站不稳,如身置风雨飘摇的漩涡,无风无浪却让鱼群冲散,洋流翻涌,深海雾气瞬间将天柱的绚光搅得支离破碎。
一切都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昭风藤在飘摇中也感知到危险,不得不放弃移动这栋浩然巨物,只得用尽最后之力从那天柱上刮下来一些细粉,被藤缠缠绕绕包裹其中。又似往龙柱上钉下了何物,才彻底撒手。
待藤尾从天柱上脱离,昭风藤随着一卷巨大的洋流,一同被卷上天空。
贝中的众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可那一卷洋流也没放过这一枚硕大的贝壳,众人在壳中被撞得七荤八素,神志不清。
等他们彻底清醒时,天边烈阳高照。
巨贝似受不了这群沙子的摸索,啪叽一口把他们全吐了出来,邦一声合上壳子,彻底不动了。
众人吃了一嘴的沙,可回头再看,背后的南溟海似暴怒翻涌,无数海浪汹涌撞击着滩上众人,时而卷起滔天巨浪,一巴掌拍下来,差点将他们心胆肺胃全给拍出来,如此巨浪,竟似有愈涌愈烈的趋势。
此时布休化作巨大的怖怖鸟,将众人搭于背上,一扑翅膀,飞向巨浪拍不到的地方,才见不远处悬空的几人。
还未靠近,便听一声音道:“此海数百年未曾这样翻涌……怕是有人动了其中压制的龙骨。”
后来的布休听出,那是当年花好好的声音。
又是一声音叹息,“再这么下去,不知造成多少人界生灵涂炭。”
怖怖鸟靠近了,便知方才说那句话的是巫信。
当年的布休也在,比三夭于极乐宗所见右护法的要年轻得多,没有眼底那层消沉的阴郁,眉眼更加清朗洒脱。
只听他道:“我们四处寻找妖族可栖息之地,听闻南溟海之下压的全是凶杀恶魔,连周围的仙宗都不敢靠近一步,只敢在外围守着他们不给出境,如今看来,倒是所言不虚,就连翻涌的海浪里都夹杂着浓厚的魔气。”
他叹息一声,立下结论,“此地也不适合妖族居住。殿下,太危险了,既不见落单的妖怪,是否现在就离开?”
花好好睨了他一眼,无奈道:“都说不要叫我殿下……罢了,那些妖还在等我们回去,我们先走。”
一行三人转身而去,路过三夭他们时,却目似无物。
三夭疑惑:“他们好像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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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
昭风解释道,“他的记忆里,可没有一只鸟儿载着一群怪人的场景,所以在他们眼中,我们是不存在的。不过……我们既然能听到当年的花好好和布休这些话,说明他就在这附近。”
果然,转眼间,一道飞影如冲天炮仗朝他们袭来,虚幻的连同实体的人连忙避开,便见那人飞至高空,忽而向下撒落了什么,一道气势磅礴的力量朝海下压去,闪过一片金芒。
翻涌的海浪剧烈挣扎几下,彻底不动了。
对面的布休连忙将殿下护在身后:“小心人修!”
再盯睛一看,那人的手化作绿藤收了回来,原来也是妖。
既是妖,就是同伴,他们放下警戒,不得不由衷感慨道:他们竟然在这里遇到妖怪,还以一己之力压下了南溟海的暴动,是个势力不可小觑的大妖!
花好好决定上前结识拉拢一番。
既然他能出现在这里,或许南溟海下有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还生存着妖族呢?
只是一问,才知道那藤妖是特意来“取材”的。那动龙骨的混账居然就是他。方才钉下的宝物只算是弥补之前的过错。
——炼坏掉的法器竟都能压下南溟海,此妖的实力,或许比那些眼高于顶的人宗长老还要厉害。
只是问及他为何要动那龙骨时,他还是说,要炼一道法器。
他辗转各地,搜集各地天才地宝,就是为了炼出一物,赠与一人。失败数次,也要一遍遍尝试,一遍遍收集一遍遍失败一遍遍再炼。
他从乾坤袖里导出一堆金光灿灿的法器,却被他说成炼化失败的废品,众人大为惊叹。
又听他道:“这一次好歹从龙骨上刮下一些末来,也算没有白跑一趟。”
压魔海的龙针,高人等闲不得靠近,他却轻轻松松下去了还蹭掉了他的皮。
这真的不是自夸自卖么?
若他们轻眼看到此人还差点把龙骨整个拔出来,怕是要惊掉下巴。
随后邀他同路。
当时的昭风也没拒绝,只想去瞧一瞧他们口中收留的妖族到底成了什么气候。
三夭一众人跟随他们左右,一路听他们天南地北地聊,当然开口最多的是昭风,巫信负责嗯嗯地回应,花好好和布修手牵手跟在后面,众人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
走了几天,他们也开始疲了,三夭问:“他们看不见我们,那这个幻境该怎破?”
“只属于他的幻境,我们不得干涉,只能他自己破了。”昭风思索道。
霍晓天不耐烦:“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就在这时,花好好身侧忽闪忽闪的地亮,对面三人面色一变,待花好好抬头道:“我们的地点被袭击了!”
眨眼便跑没了影。
众人急追而上,傀花仙道:“接下来就是进极乐宗的救妖的过程了。”
转眼到极乐宗脚下,百年前的极乐宗更加荒芜,连那片绿洲也消失踪,当年的昭风拦下的三人,道:“那极乐宗宗主梦若不可小觑,贸然进入可能把你们也搭进去。”
“就算这样,我也得把他们就出来,当年我辜负了我的子民,这一次,我不会抛下他们。”
“要救,要救,可不该是这种救法,此宗门设有结界,若是妖怪,非破了结界不得入。”
巫信望着那高耸入云的戈壁,意识到了困难。
“别苦着张脸嘛,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好在你们遇到了我!”昭风转念嘻嘻笑道,“妖不得进,但我有人手可进!”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昭风又干起了老本行,在沙漠中打简易的炉子,又炼起了器,这回炼的也不是普通的器,而是可以供人驱使的傀儡。
而傀儡最关键的就是那一枚驱使他们行动的傀钉。那钉子南溟海他们曾见过,离开时被他钉入龙骨上的,也是这样一枚钉子。
据他所言,此钉改一改其实还有很多用处。不过所需材料不需要像压制南溟海那么珍贵罢了。
不过还是需消耗生灵的精血。布修自告奋勇要担这份责任,昭风便手把手教布修制傀。
这样的制傀解傀方法和三夭从余娇那里得知的不同,也许是后来布修和宗主又改进了技术。
这么想着,三夭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花仙子,为何你的傀之前是布修,后来又变成了你?你所在的傀还是傀么?”为何她先前说,自己一百年就死了?这句话三夭到底没有问出口。
傀花仙笑道:“当年布修傀时,我也在一旁看了。傀操纵的关键在傀钉。当我知道必须身死才能护下那些妖怪时,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阿修。所以,我把我的一缕魂识一起制入了那枚魂钉。控制此傀的是我的魂识。当年阿修化作怖怖鸟,从一众傀中认出了我,把我一路带出去,是吧,阿修?”
面对傀画仙的笑意,布修脸上却露出了难过。
“别难过阿休,我都看到了。当年宗主还是放过了除忻,他杀不得巫信,便只能折磨你。她搜你的魂,想改变你的记忆,可你为了不被他掌控情感,把所有的情谊都剥离到了我,也就是这个傀身上,留给宗主的便只剩下了忠诚,阿休,这些我都看到了……不要被仇恨蒙住双眼,也不要因为仇恨毁掉你的一生。”
布休垂下眼,却没有答应她。
又听当年的花好好问:“昭兄,你这般厉害,也有炼不出的东西么?”
当年的昭风笑道:“当然啊,我不是生来就会炼器,每一样都要不断摸索,方能炼成。只是那一样东西,恐怕需要我花毕生精力去炼……诶!”
他忽而断了音,整个心都扑到那炉里,只那么一眨眼,金光过后,露出的是块漆黑的焦炭。
“又失败了。”他虽在笑,手却微微颤抖,似有灰暗情绪渐渐沾染了他的眼底,“若到死都练不出来,又该怎么办……”
炼傀钉之余,他把南溟海那龙柱上挂下来的粉灰又炼了一缸新物,他扒拉开焦炭,里面只有一小块光白的亮色:“看来还得用整个儿才行。既然还有希望,就该继续尝试才对……”
昭风忽然一顿,“对啊,我不是已经知道结局了么?”
就这么一刹那,当年的昭风一抬眼,眼中清晰倒印出本不该存在她记忆中的三夭。周围的景象扭曲旋转,他却浑似不知,忽而脸色一变,喝道:“小心!”
“小心!”
两个昭风齐齐向三夭扑去,三夭就被他们同时带离原地,他所站的地方戏留下一道灵力残留,打出这一击的却是霍晓天,他见失了手,暗骂一声:“一个不够,还来两个!”
一个昭风道:“偷袭的也没用,凌霄剑早就被我藏起来了。”
霍晓天想起来:“原来刚进来时你不在我们身边,就是去留这后手了?”
另一个昭风道:“幸亏你藏入这幻境里,才让我知道,这样东西,我到底还是炼出来了一半,凌霄剑,是个好名字。”
对面的昭风道:“我比你小,那物也不是我的功劳。”
另一个昭风道:“不论如何,我们的任务算完成了一半。这个幻境要塌了,所有人,封闭识海!”
天旋地转而之后,三夭睁眼,看到连片的绿茵,湛蓝的天空,不再是昏暗的地道。
他们这是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