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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三十六章

作者:书山有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云晚晚感到眩晕,她知道某个人正躲在七拐八拐的角落盯着古琅阁,她若进去,就会正式成为楚佑佑的瓜主。


    可她若不去,估计又要被青松天还不亮拉到苍柏院,五更天早起实在太令人痛苦,她不想再与裴子观再有过多的个人接触。看着他如老母亲一般为自己筹谋,又是给钱又是给铺子的模样,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


    她长叹一口气,“走吧!去就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搭着歆儿的手,果断的向对面街走去。如果楚佑佑真的要跟她交朋友,迟早也会知道的,按她上次在她府上的反应,估计将军府里的奴婢也有公主的人。很难说永毅伯府没有这样的人在,且也算是看一下楚佑佑的反应吧。


    她缓缓进了古琅阁的门,文元走到门口将她迎了进去。


    只剩唯芳居里开着窗,目瞪口呆的楚佑佑。


    进入古琅阁后,裴子观身后站着那个叫孟无涯的男人,孟无涯见到来人是刚刚那位窗边的女子,倒愣了一瞬,随即又笑着对裴子观说:“世子,物品放在楼上桌中,红色的木匣里。我就不上去了,世子可自行取物。”而后对着云晚晚点头示意,便走去一边。


    他只是个商户,除了客户,不必和其他来人相交。


    孟无涯对店铺的杂工进行了几句交代,看着裴子观将云晚晚带到了二楼的身影,这才收起折扇,兀自向外走去。


    古琅阁是一个精致小巧的商铺,楼梯比较紧窄,上楼时她踩到了自己的裙角,没站稳,一个趔趄就要往扶手倒去。裴子观虽走在她前头,却如同后脑勺长了双眼睛似得及时扣住了她的手腕,待她站稳,他却没有将手松开,而是抓着她的手腕一步一步登上二楼。


    她到楼上站稳后便要挣脱他的掣肘,他也不再用力,只松了手走到桌前,红木的匣子上刻着玉器制成的日期。


    他带着汉白玉扳指那修长的指节,轻轻拨动锁扣,打开了盒子,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晚晚:“你过来看看,可还喜欢。”


    她走了过去将玉件拿出来,是一只羊脂白的小兔,有巴掌大,兔子玉雪可爱,形状圆滚,本不难雕刻。那雕工巧在兔子的双眼被飘带蒙住,长长的飘带做飞扬状,与玉兔连在一起,却又镂空飘在空中,飘带也是由玉雕琢而成,又薄又透,拿着它的时候,她都怕不小心磕着碰着,实在太过于精致。


    且那蒙眼的兔儿,实在很难不让云晚晚不联想到在远山居的那一晚,她哄着骗着他,蒙着他的眼睛,与他一夜春宵。


    他是把自己当成被吃干抹净的小兔子了么?


    “表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虽然她是在楚佑佑那里听到他做玉件儿花了百金,价格目前还未得到求证。但是这玉的材质通透无瑕,仅用肉眼看,连结构都看不着一点,在古代生产技术不那么高明的情况下,她可以想见这小兔从开采到制成有多么不易。


    裴子观捏了捏指节,眼睛看向别处,见她不愿收,半晌才堪堪开口:“那日窦表妹到苍柏院来告别,不知表妹在房中可有听到我们说话。”


    那日?那日她睡着了,窦青莲是来找他的,她又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当然是无所谓。


    她刚要回答。却听裴子观继续说到:“表妹睡着了,想必没有听见,窦表妹说,我对你不一般。”


    待这句话一开口,他那没有归处的忐忑终于也定了下来,他直视着眼前之人:“自远山居之后,我对表妹,从不知何种心情,到想为表妹规划一生。是窦表妹着意提醒了我,我才发现,我待表妹,的确不同于其他女子。”


    “我爱重表妹。”


    他没说,每日将她喊去苍柏院,实在是因为她没有良心,自从她求他去郡主那里抄医书,他答应后,她便再也没有主动去找他。


    也开不了口说,给了她良田铺子和钱,他再也没有理由找她见面,而她却每日出门,不是与这家贵女喝茶,便是与那家小姐逛街,仿佛她完全忘记了有他这么一个人。前天孟掌柜派人告知文元,他才终于有了机会再找她见一面。


    明明她就在府上,却如同隔了山海,他再也忍不住,将这些日子困扰于心的话语说了出来。


    云晚晚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明明是他说给她择婿,今日大奶奶都带着明诲的母亲来相看她了。且也是他去跟大奶奶说的,给她选了明诲。证明今日上午她去三清观被明母相看他是知情的。


    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来扰乱她的道心?


    这让她怎么收?


    她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好,这突如其来的不知道告白还是怎样的话语,让她不知所措,她知道裴子观的要政治联姻,这点他没有瞒她,她也能理解,这满京城要用谁去色诱吴国公主才能绝对有效,除了眼前这个谪仙般的人物,她也想不出还有谁了。


    她嗫嚅着开口:“最近在京都闲逛,偶尔去了城南那边,见到一些跋山涉水而来的难民,才知勐国屡犯边境,烧杀抢掠,而大周却按兵不动。”


    裴子观最是佩服云晚晚,在远山居,他不愿她以身解毒,她能拿国事来劝他。


    如今他与她谈风花雪月,她也能用国事来暗示他,让他明白自己如今做的事情有多么不恰当,多么荒唐。


    他捏紧了那扳指,“这是之前做的,表妹收下它吧,待你和明诲兄的婚事定下,我或许也要离开大周了。届时还请表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生活。”


    云晚晚推拒不成,只好将那兔子放进盒子里。端着盒子小心翼翼的下了楼,又七拐八拐的进了楚佑佑的包间,将盒子摆在嘴张得有鸡蛋大的楚佑佑跟前。


    “有什么要问的问吧,我知无不言。”


    “你你你,你不是说你知道不能接近世子吗?他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你?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楚佑佑一跳三米远,她感觉与砚公主的情敌交上了朋友,简直是给自己交了个灭顶之灾。


    “我救了世子一命,这是他的谢礼,我今日已与别家相看了,若顺利,明年及笄或许就嫁到别处去了,不会与裴世子有其他关系,你紧张什么?”


    楚佑佑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又坐回了桌前。


    “不过。”


    楚佑佑一听云晚晚又要开口,瞬间又跳了起来:“不过什么?你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一口气说完好不好?”


    云晚晚盈盈一笑,看向楚佑佑:“不过,我有事想求见公主,若公主对我不放心,你可以为我牵线,让我见公主一面,公主见了我之后,就会知道,我对她的心上人无意,说不定,还会在其他的事情上帮我一把。”她给头顶冒汗的楚佑佑扇了扇扇子,楚佑佑却一脸防着她的样子,说:“不行,你必须告诉我你要跟公主说什么,我判断合适我才给你安排见面。”


    哼,她就知道,能得公主欢心的女子,必定事无巨细都为公主考虑好了。


    “你是怕我说了什么话惹公主伤心生气,还是怕我像窦青莲一样惹怒公主从而受罚?”


    “我都怕!”好吧,她还怕自己被牵连。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也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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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别人。”这是云晚晚第一次愿意把家里的打算说出来,主要是现在她苦于没有门路,着实需要一些外力帮助。


    楚佑佑自然无有不肯的,只是听她说几句话,保守秘密她还是能做的,满口答应了。


    “那你附耳过来。”云晚晚将小嘴捂住,在楚佑佑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你要选妃?!”楚佑佑大喊了起来,云晚晚赶紧死死捂住她的嘴。


    “你才说要为我保守秘密!你喊出来干什么?”还好门窗都关紧了,云晚晚都要被她吓一跳。


    楚佑佑鼓着眼刻意压低声音问:“你不是说在相看了吗?选什么妃?你要进宫?你可知皇帝陛下的年纪比我们爹都差不了多少!”


    云晚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过就三十多岁,年纪大,会疼人!”


    楚佑佑还是不信:“你不会是耍我呢吧?你真的要跟公主说这个吗?那你之前说的相看是骗我的了?”


    “如今我不怕告诉你,选妃是我进京的目的,我不会让砚公主讨厌我,你也不必担心会因与我来往受到公主的惩罚和厌弃。”


    云晚晚牵着楚佑佑的手说到:“相看的婚事不一定能有下文,我总感觉对方的母亲不是很喜欢我。我具体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喜欢,这是一种直觉,


    就像我感觉你喜欢我一样,所以我就也会喜欢你,我们才能做好朋友。若你一开始便感受到我对你的抵触,你可还会愿意与我相交?”


    楚佑佑想了想,若她第一次给她下帖子,邀她进府给她搭配衣服,而她却很抵触的话,她后来一定不会再找她出来玩耍。更别说今日跟她在一起欣赏八卦,虽然八卦到的是云晚晚本人。


    她犹犹豫豫的回云晚晚:“公主是陛下的幼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要嫁给她兄长,她还真不一定会支持你,你真的要我去帮你搭桥牵线吗?”


    云晚晚拍了拍她的手,说:“我只是试一试罢了,若要不行,便放弃。”


    楚佑佑终于答应了她,只说要她等消息,两人用完饭便各自回府。


    待云晚晚的马车行到崇戊巷口,还未到府上便被迫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歆儿掀开门帘问外面的车夫。


    “歆儿姑娘,前面仿佛是郡主的碧顶朱轮车停在路中央,我们过不去了,好像是郡主的马车,咱们得等一等。”车夫老实回到。


    歆儿下了车,将云晚晚扶了下来,只见前方有辆马车堵在路口,是在极阳山见过的那辆,车前女子拦住了骑着马的裴子观,魏郡主眼中带泪,让裴子观下马。


    这可真不巧,又碰到她的万人迷表哥被痴缠。


    “歆儿,你包袱里还有瓜子吗?”


    歆儿忍不住笑:“小姐,偏只有你还有心思在边上看戏!”歆儿心想,小姐明知世子心中都有谁,方才还收了世子贵重的礼物,如今看见世子被纠缠,竟然还要在一旁嗑瓜子看戏,她家小姐也太损了!


    魏郡主自然也看到远处巷子口有马车在边上等着通行,也知道此次她这样招摇,必要被这巷子口的暗探报给砚公主,可她实在忍不住,在这巷子里把裴子观拦了下来,如今也顾不得旁人,只为求他一句真心。


    裴子观见魏娥不愿离开,便无奈叹了口气翻身下马,正要问:“郡主,到底有何事......”


    魏娥含泪的双眼再也憋不住流了下来,她一头扎进裴子观的怀里:"师兄!师兄!魏娥就知道,你没有忘记那只小兔子!你去古琅阁做的那只兔子,就是从前我们一起抓到的那一只,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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