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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做我夫人

作者:虾米辣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没喊你们来,你们自己就都来了。来就来,又吵得闹闹哄哄。”老太太又笑了一声,看着秦禄道:“孙女婿看笑话了。”


    转头又叫赵夫人:“老大媳妇,你看看人齐了没有。再不吃饭,我们这里也数不清揭了几个沸汤锅子了。”


    老太太一说,众人都笑。


    赵夫人笑道:“齐倒是齐了,三弟称病,方才说了不来,这会儿没见人,估计是真不来了。”


    二爷冷哼一声,抠着指甲道:“早不病晚不病,偏这时候有贵客他就病了。”


    “四哥你还不知道三哥,他那‘来客病’犯了多年了。”仪宾爷又笑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病,治起来很快,只需一方,立竿见影。”


    二爷问:“你有何方?”


    仪宾爷笑笑说:“改日我家祖坟冒了青烟,有幸得圣上亲眷,他必好了。”


    众人又是一顿笑。


    说说笑笑中,都上了席。喝酒的喝酒,玩笑的玩笑,席间倒也和谐。


    一顿饭毕,吕屏、吕嫱怏怏不乐,统共没说几句话。大约往日在景州都是同她亲娘一起吃饭,如今她亲娘不得上桌,一时不习惯。


    但他们心中都明白,以前那种一家四口亲昵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却说秦禄和吕姝都没预料到早上有这么多人来,本要说和离的话,也没有说。少不得要等众人散去,找个机会私下里偷偷和老太太说。


    吕姝没怎么喝酒,倒还清醒。只是秦禄酒醉得厉害,方才被二爷和仪宾爷两个拉着死灌,又被吕犀连着灌了七大杯,要不是吕姝拦着,秦禄还得被吕屏也拉着灌。


    秦禄寻了个借口悄悄溜了出去,一时也不知往哪里走,只是沿着长廊一径往院子外头去了。路过湖边,穿过假山石,到了翠芳亭。


    只见亭子坐落在碧湖边,庭前的翠柳成荫,绿竹幽幽,正是个僻静处。他醉晕晕地往石桥过去,往亭子的木椅上一躺,昏昏地睡着了。


    谁知老太太久没看见秦禄,要派人去找。于是吕姝就说她去寻他。


    问了还几个丫鬟婆子都说看见秦禄出了院子,吕姝顺着她们的说法,也出到了院子外头。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找不见人。


    她就上了二楼复廊远望,却看见秦禄在亭子里呼呼大睡。


    吕姝一只手扶着实木柱子,一只手放在嘴边,喊道:“秦禄!秦禄!快起来!”


    秦禄本睡得沉,中途被蚊子咬醒了,就没那样熟睡了。恰好又听见有人喊他,两眼一睁,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去瞧是谁。


    却见吕姝玉面微醺,凭栏对望;眼波艳艳,粉香远闻。


    秦禄一把把手托着腮边,嘿嘿地乐道:“哟,这不是我那如花美眷么。”


    吕姝摇了摇头。


    喃喃道:“他真是醉糊涂了。”


    心里想着,这是湖边,掉到湖里可了不得,少不得要下去扶他一把。


    只是秦禄看见她要走,这下坐不住了,指着她大喊:“夫人休走!”


    登时便起身,从亭子里飞身出来,两个空翻到了石桥边上,快走几步却走不直,几乎要掉到湖里。


    “嗳!小心!”吕姝急道。


    谁知秦禄又没有掉下去,腰上一使劲,正如起舞一般,平安落地了。


    “勿要担心!小爷我走在悬崖峭壁都如履平地,就不可能掉湖里!正所谓:无路就是有路,有路就是无路。这几步路就是再危险,都能救回来。瞧我给你走一段!”


    但见秦禄在石桥上又返回着走了一遍,走至一半,整个身子又差点翻到湖里,看得吕姝胆战心惊。


    他却脚下用力一蹬,浑身似滚球一般翻至大杨柳的树梢之上。借着力气,又飞檐走壁,脚底生风,连步跳至吕姝身前的那株老楠树上,三两下移至横梢坐下,拖着腮子,自是满脸笑意问吕姝道:“怎么样?瞧小爷如何?”


    这一段话说得轻薄,到底是少年,不够稳重。


    吕姝捂着脸没眼看,四处瞧看有没有人。


    见吕姝不答,秦禄连连追问,似有不见她答绝不罢休之意。


    吕姝便夸他功夫不错。


    秦禄一听,兴致大发,从回廊边的竹丛里折了根刚竹,握在手里持作剑,兴意昂扬地舞了起来。


    秦禄眼神迷离,脚步虚浮,如颠似狂,不时放声大笑,只见一根竹竿在他手下顿时化作游龙青蛇一般,一招一式间变化无穷。


    他身形似鹤,刚劲时在空中似鹰、似雕,柔和时又似鸿、似燕。提腕将剑向前一点,有如旋风般将箭往空中一抛,那剑直入青云却又垂落下来,稳稳地落入秦禄之手。


    秦禄将剑一收,头一偏,不看吕姝,两颊微隆,脸上颇有得意之色,放声笑问:“我比裴旻如何?”裴将军乃开元剑圣,他的剑舞是一绝。


    吕姝虽听闻他有封狼居胥之志,却从未见他动过武。今日一见,惊觉此人并没有说大话。


    见这一舞,她眉眼开阔,心情大好,笑道:“舞得不错,只是没把宝剑。”


    灵机一动,笑了两声,说道:“我借你一把。”语气中颇有期待。


    她走进廊阁里间,将吕犀藏着的一把蓝羽剑执在手中。


    吕姝道:“宝剑在此。”两手一抛,剑落秦禄手中。


    秦禄握着剑柄挥舞两下,发觉这剑十分轻便,舞剑十分趁手。阳光一照,剑柄上镶着的矢车菊蓝宝石,发着翠蓝的火彩。


    秦禄立身抬剑,微微颔首,眉宇之气聚至神庭,随后两眼一弯,桃花含情,对着吕姝笑说:“瞧好了!不可眨眼!”


    右手持剑,左手捏诀,抚摸剑身,其势静如流水,忽而大手一挥,正如观音净瓶洒玉露,混沌太极生两仪。他穿一竹绿道袍,松松垮垮,抬腿之间,宽袖长裳与之舞,窄风短佩为之乐;剑如瀑流环其身,身若旋风卷作云。


    正是大风起兮云飞扬,一舞剑器动四方。他这一舞,风飞云挪,花零水流。天宫见之,收揽晴空放阴云,吕姝见之,吹奏白竹动箫声。


    丝竹之声起高楼,秦禄手中之剑花式更繁,持剑之力道更重。刺劈崩点,斩截带架,复合环结,剑气如虹。虽无剑匣,将剑一展,剑锋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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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有利刃出鞘之音。


    秦禄几个飞步往亭中去,将石桌酒壶一提,壶中酒一饮而下。酒壶一扔,往柳树上一趴,飞至吕姝廊前栏杆上坐了,满身酒醴之香,笑问道:“此剑舞得可好?”


    吕姝高兴地摇了摇手中的箫,道:“甚好。”抬着脑袋,侧着脸问他:“只是我不懂剑,不知说了算也不算?”


    秦禄大笑,颇觉她有些可爱。


    “你说你不懂剑,我教你便是。”


    “什……”


    说罢,不等吕姝说什么,便一手抱住她的腰,将她带至湖边柳树下。吕姝前世是不会武的,故而这时很是害怕。手中环腰抱得他紧紧的,双眼不敢看地,只得趴在他肩头避着恐惧。


    不过刹那间,她便感受到自己的脚踩在地上,眼睛看了下地面,又看着秦禄。


    吕姝的脸一下羞红了。


    她和秦禄靠得也太近,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不顾男女大防呢。


    谁知秦禄一直憋着笑,见她局促,顿时笑出了声。


    “你平时对我大胆得很,怎么现在束手束脚的。我还以为你会抽出鞭子打我一顿呢。”


    吕姝知道秦禄说的是打县主那事,便嘴巴一撇,拿出手帕轻拍了他一下下巴,说:“不许再提。”


    秦禄闻见她的帕子里带来她的香气,淡淡的牡丹香。


    趁着这时,秦禄握住她纤纤手腕,把剑塞到她手里,在她耳边道:“挠得我心痒痒。”


    “做我的夫人,我日日教你岂不好?”


    正是夏日的早晨,湖边微风将吕姝的发丝撩起。秦禄在她耳边吐着气息,那股热气也将她的脖颈吹得痒痒的。


    吕姝的耳朵发烫。


    她不知这是什么感觉,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心动难耐的感受。


    她几乎就要说出一个“好”字来。


    尤其是秦禄那双含情脉脉,碧波荡漾的眸子锁着她的脸看,直勾勾的,惹得她不敢和他对视。


    “我……”


    有个声音告诉她,她恨不得自己答应。可又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人不能算作是她的丈夫。


    她没有和他拜堂。


    一时间,吕姝如临大敌。


    她推开秦禄,说:“对站。不许离我这么近。”


    秦禄见她这样,心也冷了一点儿,酒也醒了五分。只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借我宝剑,我教你一招还你,这就是扯平了。我可不欠人。”


    见吕姝没反对,秦禄便再次把剑放入她手腕里。


    “这是一招七星召雪。本应在冬日里雪花纷飞的时节才舞得好看。弱时似雾似烟,刚时似冰似雹。想来我们冬日应该早就分道扬镳,只得现在教给你。”


    见秦禄说得有些凄凉,吕姝不想好端端的日子平添伤感,斟酌着说:“夏日舞浮想冬日,冬日舞遥想今朝,也别有一番滋味。”


    又打趣道:“说来,那到底是我哥的宝剑,怎么,你也预备教他一招?也不知你要教几个人。”


    吕姝到底知不知道,她前一句是打趣,后一句是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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