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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苦命鸳鸯

作者:虾米辣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吕姝瞧他越靠越近,皱着眉头,推他的脸一把,“怎么反悔了,展开说说。”


    说罢,她自往角落里走去,打开了大箱子,找起东西来。


    秦禄见她不理人,越发起了逗弄的兴致,便跟在翻箱倒柜的她身后,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他一顿,嘴上憋笑:“‘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现今,虽没有楚国了,却有潇湘。我听说潇湘之丽者,莫若未城,未城之美者,莫若吕家之淑女,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不仅如此,你上伴得了古佛,下教得了县主,德行怕要感动上天,礼教为女子中魁首,能言会道,才智无双,我怎么不悔?”


    吕姝瞥他一眼,冷笑一声:“此话真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她早就听丫鬟说过,自己名声极不好听,在本地有个外号,叫小旱魃,是传说中的怪物。


    秦禄:难听好啊,难听就对了。小爷我大婚当晚让在门外站得像个门神,第二日马不停蹄,舟不停桨,连着几日披星戴月地跑到这里来,能好话说出来真是有鬼了。


    秦禄眼睛一转,捂着嘴笑,继续道:“我这人只说好话。方才所言,可全都是大实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吕姝从箱子底下终于翻出一件小棉袄出来,一边拿身前比对,一边笑了一声,说:“谁还不是个实诚人了。”


    “我早前听闻公子有鸿鹄之志,对冠军侯、孙伯符向往之。在江东时不曾细看,今日观之,公子书生意气,能言会道,颇有陆逊遗风;在小女子面前善逞英豪,霸王之气渐显。依我愚见,明日建功立业,怕比小霸王有过之不及,比项羽还要胜三分。”


    秦禄心中忖道:好厉害的口齿。


    她是讥讽我纸上谈兵,不去干点正事,只会在女人面前斗嘴。


    正欲再说,门外的丫鬟敲了敲门,吕姝问什么事,那丫鬟便说是送茶来了。


    秦禄走至门前,端了茶往房里走,放在桌上,自己坐在矮凳上,微微一笑:“这碗姜茶来得真不是时候。你火气太旺,我还是给你换碗绿茶,降降火。”


    说罢,他便作势要把那碗姜茶喝了。


    吕姝道:“我这里的绿茶都是长于高山,吸食日月精华,吞吐云雾露珠,确实比不得长在土里的黄姜来的接地气。公子惯来目不接地,牛气冲天,是该多喝些姜茶。”


    秦禄把茶碗往桌上一放,再不饮它。仍是笑笑说:“说话也太尖利些,性子这么要强,忍着晕船的不适也要同我斗嘴。”


    “煮豆燃豆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常言道夫妻一体,我们虽不是同根生,但都知道,眼下和离大事是着急的事。”


    “罢罢,是我耍弄唇舌,得罪了小姑奶奶,在此赔罪了。”他站起身来,朝她作了个揖,“你就喝了这姜茶吧,本就是要给你喝的,倘使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晕倒,岂不误了大事。”


    吕姝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走至桌前,将那姜茶一饮而尽。


    属实她方才也渴了,腹中也颇感不适,不过是为了和秦禄置气,这才忍者不喝,这会子他既赔罪,那自然是自己赢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喝。


    “人家交杯酒两人同饮,不如我也陪一杯,以茶代酒,就这便当做我们的和离茶了。”说罢,便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了。


    吕姝走至梳妆台镜子前的矮凳上坐下,瞧着镜中自己的模样,的确喝了杯暖胃的茶后,恶心的感觉缓解了不少,嘴唇都红润些了。


    “你这倒还有些君子风范。”


    谁知秦禄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兵者,诡道也。我和君子就没什么关系。”


    “你不是问我我的来意么。此前,你就留下一封信,让我在原地吃惊,像只木鸡。我来就想问问你,你到底哪看不上我?如果你说明白了,我就同你一起去和祖母、岳母大人说和离的事情,届时,你岂不是压力小些。”


    原来是这样,吕姝松了一口气。


    她想,要是说了个理由他不满意,却怎么办?他既爱读兵书,喜好诡道,喜怒无常,多疑猜忌也是常有的事。岂不闻刘馥一鸣惊人,被曹孟德横起长槊刺死之事?虽是演义,却颇有先示意味。


    吕姝便说:“你确实很好,只是……我心中有人了。我与他……两情相悦,只是家中阻挠。”


    “果真?”秦禄站在一旁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自然是真。”


    秦禄听后久久不语,沉吟道:“和离之事,相比于我,于你更加艰难。你和离后,他可愿意娶你?”


    “是,他得知我嫁人的事,心下便悔了,他在家中绝食,终于得到了同意,只等我和离,便请我哥给他传信。”


    秦禄心下想:“古来棒打鸳鸯者多矣。就说梁山伯和祝英台,不是因为马文才才成了苦命鸳鸯么,我秦禄秦文才难道也要逼得她变成蝴蝶才能飞走解脱?”


    虽说秦父取这个字,原不是这个意思。当年他祖父是农户起家,靠着武学根骨,跟着太祖爷,以从龙之功打下了家中基业。


    只是在开国时,发生了天大的血案,武将接连被诛杀,连祖父的恩师步鲁将军都没有幸免。故而祖父希望他家转为文臣,家中这一辈便是文字辈。


    只不过过了这么久,家里都还都是军户的,没有哪个文字辈得过恩典除掉军籍。而现今安定,太祖爷正值晚年,武将越发没落,家中便更加希望能走文庙而不入武庙了。


    他取字文才,家中寄寓了很大希望。


    秦禄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你真是有个好哥哥,我就没有这样的一个好师兄。”


    秦禄耸了耸肩,“既是如此,那待会儿饭桌上,就由我来提出和离。这是你家,家中父母的怨气怎么也不会到要拿着大棒打我的地步。”


    两人便商量好,等午饭后便禀明实情。吕姝便道:“如此便好。你且外站……”还未说完,秦禄便吐槽道:“又来?”


    “我要换衣服了,你要想先换,我出去也是一样。待会儿叫人送一套我哥哥的衣裳来,也不知合不合身。”


    秦禄知道是这个意思,便扬手说:“我自去见他。”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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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合身就怪了。


    说罢,欲推门而去。


    谁知这时,门外却有一个汉子大声叫嚷起来。


    “秦禄!给我出来!秦禄!”


    这人嗓门儿老大,满嘴里皆是骂秦禄小人,负心汉之类云云,骂得极为难听。


    秦禄张嘴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看着吕姝,指着门外,笑着连连摇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一开门,秦禄就挨了一拳重的。那人一边打一边骂他:“你这个小人!负心汉!狗贼子!”他被打得头昏脑涨,一时找不清方向,晕乎乎中看清了来人,富贵体态,活像一颗愤怒的大鸭梨,果真是他大舅哥。


    秦禄摸了一把嘴角的血,看了看手上的血迹,又抬眸看着来人,忍着脾气笑着说:“大舅哥,脾气依旧火爆啊。”


    吕姝站在一边儿,刚反应过来此人是谁,就看见秦禄挨了一拳,忙挡在秦禄身前,将二人隔开,急喊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文才是陪我回来的,你别打他。”


    “妹妹,别护着他了。方才掌柜来和我交账,我全都知道了!这家伙让你一个人坐了六七天船回来,他自己还装孝顺,你还帮他瞒着做什么?定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不齿之事,气得你连夜又走。不然你们一回来,房门紧闭,他不是急着要你闭嘴不是?”


    “是也不是!秦文才,你说!”


    秦禄是个练家子,自己一个鲤鱼打挺站就起来,没要吕姝扶他,只是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血,道了谢。


    又对吕犀说:“明照,真不是,你听我细说。”


    吕犀把手一把,头一扭,像头牛似的鼻孔喷着火气,嘴里喊道:“我不听你说的鬼话。姝妹,你说。”


    “哥哥,还是让他说吧。”逃跑还要和离,都是自己闯的祸,吕姝不好向哥哥开口。


    吕犀便道:“哼,秦禄,你说。”


    秦禄冷笑了一声,“我不想说了。”


    吕犀便瞪他。


    秦禄觉得好笑,只补充说:“饭时,我们自去同祖母和母亲解释。大师兄若有兴致,就随我一起去吧。”


    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只是在这之前,还请劳烦大师兄借我衣服一套衣服使使。你弄得我灰头土脸,一点儿也见不得人。”


    “那这便走吧,磨磨唧唧的。”吕犀拉着他就走。


    原来秦禄和吕犀本是熟识,两人拜在同一个师父门下,交情颇深。


    吕犀比秦禄要年长一岁,两人时常兄弟相称。此时,他们一并往吕犀的院子去,去的这一路上吕犀时不时嚷着要绝交,喊师父将他逐出师门,弄得秦禄真是头大。


    吕姝看着二人斗嘴,便知实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她自己则在房中喊了丫鬟进来给她换衣服。


    这惊月是她的陪嫁丫鬟,也知道吕姝和秦禄是怎么一回事,便重新给她找了一件藕荷色交领小袄出来,给她的头发梳成了双鬟髻,重新束上了赭色丝带。


    “这打扮看着有些年轻。”


    惊月笑了一声,“小姐比我还小两岁,年初二月才及笄,怎会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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