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顾然指了指车窗的挡风玻璃，他也是在翻行驶证的时候，才发现周彦成居然办了大学的汽车通行证，也不知道他哪找的关系办的。
“那，那就没关系了。”王梦媛时不时瞥一眼顾然的脸，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偶尔闻一闻他身上的香水味。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开了，如果能和这样的男生约会一次就好了。
“谢谢你，那我先走了。”顾然笑着和王梦媛告辞。
王梦媛看到他的笑容，心想要是他能每天对我笑一次，那该多好。
忍不住，她也不打算继续工作了，而是在远远地跟着顾然，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
王梦媛知道自己比不上苏晓樯，所以能偷偷看一眼她的男人，就很满足了。
……
顾然找到教学楼靠窗的那一侧绿化带，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
他用白眼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苏晓樯，此时正躲着偷瞄他，一边瞄还一边偷笑。
看来今天这套衣服选得很好，把她吸引住了。
果然，追女孩子就是要吸引她！
苏晓樯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实际上在顾然的白眼之下，她根本就无所遁形。
顾然的那辆车停在路边，很快就引来了大家的围观，特别是男孩子，看到豪车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车好帅，保时捷帕拉梅拉最新款，今年才进的国内市场。”
“指导价两百多万呢，好像还是涡轮增压的，改装了轮毂，落地差不多要三百万了吧！”
“三百万？那几套房了？在我的家乡五线城市，一套房也才十来万……那不得差不多二十套房！”
“在沪市也就一套房罢了！”
“这车是谁的啊？”
“好像是那边那个穿西装的。”
男生们都爱看车，而女生们都爱看顾然。
因为顾然的穿着打扮，在大学男生里就是降维打击。
大学男生没女生那么早熟，他们很多都不会穿衣打扮，而且钱大多花在吃喝和电脑配置上，不会在买衣服上花太多钱。
而顾然的那一身西装，就算是不懂行也能看出衣服的质感，加上帅气的脸庞，更让女生们纷纷侧目，多看好几眼。
有几个比较八卦的女生认出来了，那是苏晓樯的男朋友，心里又酸溜溜的羡慕嫉妒恨，心想他们帅哥配美女，真是天生一对的金童玉女。
便在这时候，一直看车的男生们，忽然就像被什么美好事物吸引一样，纷纷侧目，看向一边。
一个高挑明媚的女孩子，穿着黑色卫衣和紧身牛仔长裤，脚踩着一双慢跑鞋，拖着一个行李箱，在校园中漫步。
她有一双漂亮飞扬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一头暗红色的头发梳成高马尾，耳朵的四叶草耳钉随着她的步伐动作摇摇晃晃。
男生们看到那漂亮的女孩子，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可看到她骄傲睥睨的眼睛，都不敢与她对视。
按理来说，这所学校里的男生都是九八五名校的高学历人才，走出学校都是自信满满的，可不知为何，在这个女生的眼神下，他们自卑的像个病夫。
“小学弟，今天打扮得这么帅，是知道我要来吗？”小巫女诺诺拖着行李箱，来到顾然的面前。
顾然愣了愣，不明白诺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学姐，你不在学校里上课，大老远地过来这儿……想干嘛？不会这里有龙族出没吧？”
诺诺将行李箱立在一旁，然后在顾然坐着的长椅边上和他并排坐着：“哪有那么多的龙族，我从芝加哥专门飞过来，是为了找你的。”
“找我？”顾然眨了眨眼睛，“你不会要拒绝恺撒的求婚，转而要和我在一起吧？不行的学姐，我有未婚妻，我很爱她……”
“去你的，自恋狂！”诺诺削了一下顾然的脑袋，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她的行李箱里，响起了石斑鱼配音的声音：
“小强！小强！你怎么了？小强！
小强！你不能死啊！啊啊啊！”
接着，就是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出殡，又像是在迎亲。
“靠，忘记扣电池了！”诺诺将行李箱打开，然后从深处摸出一个黑色球状的闹钟，将它的电池扣下来。
这个是有史以来最贱的一个闹钟，如果不是在行李箱里，它还会在响的同时满屋子跑，你不起床的话，根本抓不住它。
顾然知道，这个闹钟是路明非今年送给诺诺的生日礼物。
他说：“看来学姐很喜欢这个闹钟嘛，出远门还带着。”
“毕竟是我的马仔送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出门在外我怕睡不醒，就只好带着咯。”诺诺故作轻松的说。
“所以……学姐来找我干嘛？”
“有事要问你。”
“问我？”
“你说……我该不该接受恺撒的求婚？”
顾然看着诺诺那张精致的脸，看不出她有何表情。
“为什么问我？”顾然移开目光，尽量不和诺诺眼神接触。
因为怕她的侧写能看出什么。
“你给我的感觉，好像预先知道一些事情。”诺诺盯着顾然说，“从龙族入侵山顶校园开始，再到上个月的京城尼伯龙根，你一直都很从容，没有任何的慌张……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顾然打了个哈哈，掩饰了过去。
诺诺也没有深究：“我这次离开学校，是去出任务的，嗯，秘密任务，一段时间，可能联系不上我。这些天，恺撒又找了个地方，当面向我求婚，我还没答应，还在考虑。”
自从恺撒在意大利拒绝了家族为他安排的尼伯龙根计划之后，他就发短信和诺诺求婚。
后来在京城，他原本打算在颐和园大张旗鼓地去求婚的，但顾然插了一手，让苏茜救了诺诺，也就没有了恺撒在水里的‘威胁求婚’。
而在京城地铁事件之后，恺撒又再一次当面和诺诺求婚，只是没有像颐和园那样大张旗鼓。
所以这件事，路明非还不知道。
不过，卡塞尔学院的狗仔们却已经知道了这一消息，过不了很久，守夜人论坛上应该就会有他们的新闻稿了。
顾然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才颇为认真的说：“我希望学姐答应恺撒的求婚，是出于爱情，而不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
诺诺愣了愣，明亮的眼睛透露出几分锐利：“你知道？”
顾然摇摇头：“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个来卡塞尔学院的人，都有一个告别过去的理由，当你打开卡塞尔之门的时候，身后的退路会消失，自始至终，永远只有一条路。不过，学姐也不要忘记，‘我们常说，路不止一条，只看你愿不愿意选择’。”
最后面的那句话，是卡塞尔学院录取通知书中的话。
诺诺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我已经选择过了。”
顾然说：“反悔一直都是女生的权力，你没看见那些收了彩礼还告男人强奸的女人吗？可以跟她们学学？”
诺诺没好气地打了一下他的胳膊：“我是那种没品的女人嘛？”
顾然笑了笑，又继续说：
“要是你答应恺撒的求婚，以后我就不能叫你‘诺诺’了，得叫你夫人或者陈墨瞳女士，而且你也会从一个小巫女变成加图索家族的主母，每天接待着世界各地前来觐见的名媛，许多设计师会把他们的新品进贡给您，要是能得到您的赞许，他们会感激涕零。”
“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可真是枯燥又恐怖。”诺诺苦笑的想了想，心里有些烦躁。
但她没得选，为了那个……不可告人的理由。
很多的时候，那种理由被称作命运，她逃不掉。
“学姐，虽然我不是你的备胎，也不是你的观音兵，不过……如果你以后坚持不下去，需要人救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哦，我会带着路明非去救你的，哦对了，还有苏茜师姐，让她用美人计勾引楚子航，再顺带搭上恺撒，还有曼施坦因教授，我们七个人，就算龙王绑架你，我们都能把你救回来！”
诺诺听着顾然的话，看着他的眼睛，明白他是认真的。
她的侧写从来没失败过。
诺诺忽然笑了笑：“龙王为什么要绑架我，恶龙绑架漂亮公主，又不是童话故事！而且……路明非就算了吧，他那么废，到时候还得我去救他。”
顾然笑了笑，心想没有路明非你早死在三峡水底了。
“还有，为什么要叫上曼施坦因教授？”诺诺不解地问。
“我听古德里安教授说，他和你妈妈有一腿……”
诺诺瞪着明亮的大眼睛：“谁他妈的胡说八道乱造谣！”
“我也知道是玩笑啦！”顾然笑道：“总之，学姐你就安心上路吧……”
“呸呸呸，你才安心上路！”诺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站了起来，“总之……先谢谢了。”
这是在感谢他的承诺。
“不客气。”顾然也站起来，要和她告别。
诺诺这时候张开手，主动上前和顾然抱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