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心会的训练场里，顾然和楚子航在对战。
两人都穿戴好护具，手中拿的是岛国剑道比赛中的竹刀，由4片竹片组成，整体是圆形的。
他们的对战，当然不是打点的竞技比赛，而是无规则的对战。
因为是要比拼剑技和招式，所以二人都没有用力量，纯粹是以速度和招式对拼。
才过了几招，顾然明显就感觉到了自己和楚子航之间的差距。
在速度上，他是能跟上的，甚至游刃有余。
但在同样的速度，楚子航的力量的控制更加精准，而顾然有时因为惯性，会收不住力。
至于招式，顾然更是输得一塌糊涂，因为他只在网上看过一点基础入门教程。
这时的互联网，还没有十年后那么普及。
十年后，随便一个up主都能上传零基础成为剑术大师的公开课。
其实，楚子航并不会岛国的刀术，只是习惯和擅长用太刀。
他的刀术只在少年宫学了个入门，剩下的技术，都是自己摸索，还有在卡塞尔学院学过一些。
但他的基础无比扎实，每一个动作的变化都随心所欲，用武侠小说的话来说，已经达到剑随意动的境界。
又一次，顾然手里的剑被楚子航挑飞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场边，一个身材纤细、窈窕修长的女生拿着两瓶运动饮料，对他们说。
她是苏茜。
楚子航和顾然对视一眼，都走到了场边，脱下面罩，然后接过饮料，开始休息。
“其实你没必要学剑，”楚子航喝了两口饮料，斟酌了片刻，“我看过你的行动报告，虽然里面没有你的对战细节，但能够猜测出，你擅长的是潜行刺杀斩首，而不是与人正面对决。”
他认真地说：“那种战斗方式不适合你。”
行动报告里，只说了顾然用斩龙剑背后偷袭，斩首了一个次代种，但怎么杀的，只有雷蒙德知道。
顾然‘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饮料，深吸一口气后，说：
“我知道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作战方式。”
楚子航不明白，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学？
刀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他从少年宫起，前前后后也学了十多年了。
“可是，潜行刺杀，都是躲在暗处，而且在正面战场上，还需要有人在前面打掩护。”顾然说出了心里话，“如果有一天，我需要走出来，保护身边的人，那我怎么办？总不能还躲在暗处吧？”
他接着说：“所以我学剑，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顾然没有忘记在南高丽的那次行动，一直都是雷蒙德和执行部的人在前面苦苦支撑，他才最后有机会偷袭得手。
他不想老是躲在别人后面。
偶尔也得站出来。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
他想起了某个神秘的台风天，下着大雨，他们的车进入了神秘的高架，有个男人，他拿着刀，拼命地保护自己，让自己开车逃跑。
再看向顾然，这才记起，他和自己似乎有些同病相怜。
“我想请你加入狮心会。”楚子航忽然说道。
顾然问：“这是教我练剑的条件？”
一旁的苏茜犹豫着要说些什么，似乎是想让楚子航把它列为条件。
“不是。”楚子航摇摇头，“只是一个邀请。”
“那我再考虑考虑。”
“你的基础太差，需要从头学起。”楚子航把竹刀竖在地面上，说，“我也只能教你基础，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钻研。”
“谢谢师兄。”
顾然笑着伸出饮料瓶，想要碰一下的意思。
楚子航愣了一会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和他碰了碰。
然后，楚子航一口气把瓶中的饮料都喝完了。
而顾然只喝了一口。
楚子航问：“不是要干杯的意思吗？”
“干杯之前，不是要说‘干杯’的吗？”顾然理所当然地说，“那样才有仪式感吧！”
楚子航想了想，好像也是。
他不是很懂仪式感这种东西。
“能问个问题吗？”楚子航问，“你想保护的人，是你女朋友？”
“哟，没想到师兄你还挺八卦的。”顾然笑道，“看你那么冷酷的样子，还以为你只对砍人有兴趣。”
“只是好奇。”楚子航说。
“噗哧！”一旁的苏茜，忽然捂着嘴，笑了出来。
顾然看了过去，笑道：“我女朋友害羞又想笑的时候，就会像苏茜学姐一样，捂着嘴偷笑。”
苏茜说：“你一定很喜欢你女朋友。”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平时在别人面前是很骄傲的一个人，但在我面前，她就像只黏人的小猫咪。”顾然说，“我很爱她。”
楚子航依然面无表情，淡淡道：“明白了。”
“还有时间，我先教你刀术基础。”
楚子航教了顾然最基础的刀术八法。
顾然之前在视频里也看过这八种刀法的演示，但不知为何，看着楚子航的动作，总觉得行云流水，又赏心悦目。
他的动作，极具控制力，落点非常地精准。
顾然将这些要点牢牢记住，然后演练，楚子航再慢慢矫正他的动作。
“我要去上课了，你自己慢慢练。”已经快到第三节课了，楚子航还要回宿舍洗澡换衣服。
“好。”
顾然和楚子航道别，就继续在狮心会这里练剑。
不得不说，狮心会这里人少，而且场地还大。
苏茜还没走，她看了顾然一会儿，忽然说：“师弟，要不我们对练一下？”
顾然看向她：“练剑吗？”
“不是。”苏茜说，“徒手格斗。”
顾然盯着身材高挑的苏茜，她身上的肌肉十分匀称，显然有经常锻炼。
他摇摇头，拒绝了。
“你怕自己会输？”苏茜激将道。
“我是怕我自己留不住手。”顾然针锋相对地说，“学姐这么可爱，要是打疼了，要哭很久吧！”
“来试试？”苏茜已经摆出了拳架。
顾然不想和她打，他已经收集到她的血样了，再和她打也没意思。
“不如我和那边的学长过过招好了。”顾然向不远处的一个法国人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