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司家家大业大,整个京都就没有比司家更安全的地方,把尹新柔留在这里,关时婧非常放心。
比较让关时婧意外的是,司老夫人居然也很喜欢尹新柔。
对于她待在他们家里,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反而还相当客气。
尹新柔在司家相安无事地待了三个月,最后却自己走了。
“自己走了?”司江苒听得聚精会神,猛地抬头问道,“怎么就自己走了呢?是已经安全了吗?还是被找她的人给发现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关时婧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她给我发了一条道别的消息,让我不要再找她,然后就彻底消失了。”
消息发不出去,电话无人接听,去她家里找她的时候,已经是无人居住的状态。
乔沐之捏着照片的指尖隐隐泛白。
司淮祁轻轻点着她的手指,慢慢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乔沐之这才缓了缓神,下意识往他身边靠了靠。
司江苒还处在紧张的氛围里面,有些担心的说:“她不会是真让人给抓走了吧?”
关时婧当初也想过这个可能。
她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想要找到尹新柔,结果却一无所获。
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连那个让她害怕的背后之人,同样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就跟她当初猝不及防地搬到她家旁边一样,走的时候也是这么的猝不及防,不给她一点缓冲的余地。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凭什么觉得她的孩子一定跟我有关系?”一直沉默着的司敬远忽然开口,声线很平,“就因为我帮你照顾了她三个月?”
三个小辈闻言,齐齐地看着关时婧。
“她怀孕了。”关时婧沉默片刻,抬头看着司敬远,神色复杂,“我在她家的垃圾桶最底下,看见了一只使用过的验孕棒。”
两条杠。
只能是在那段时间内有的。
“不可能!”司敬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别说碰了,尹新柔在他家住的这三个月,他们两人就从来没有单独出现在同一个空间过。
要么就是和关时婧在一起,要么就是有司老夫人陪着。
要是只有尹新柔一个人,他绝对会离得远远的。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和异性保持绝对的距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尹新柔是关时婧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他一直以礼相待,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僭越的事情。
更不可能让人怀孕!
关时婧见他这个样子,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神情难掩悲痛,哪怕在小辈面前都已经无法逞强。
“当初这个家里除了你没有别人,如果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尹新柔在司家暂住,搞得太夸张反而引人怀疑,司敬远撤走了周围所有无关紧要的人,只留下了一个照顾的女佣。
除了司敬远,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进出她的房间。
关时婧当初看见那个验孕棒时,感觉天都塌了。
她最喜欢的男人,和她最好的朋友搞在了一起。
她甚至怀疑过,尹新柔是不是因为对她心中有愧,所以才这样不声不响就走了。
毕竟如果她没有发现那个验孕棒,她就会在不久之后,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成为最让人羡慕的一对。
可是这一切全都毁了。
关时婧原本想取消婚约,和司敬远彻底结束。
可她舍不得,哪怕这段纯粹的感情已经变了质,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个出轨的男人。
一向胆大的她唯独在爱情面前变得胆小。
她甚至连质问都不敢。
这个裂痕一直横在她心间,她故意装作看不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与司敬远开开心心过了这么多年,还生了两个可爱的儿子和女儿。
可是当她再次看见那张和尹新柔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时,她那引以为豪的理智还是那么轻易就崩塌了。
糊涂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向他要个解释了。
“司敬远。”关时婧看着他,一滴眼泪从眼眶滑落,“当初的事情,你能解释清楚吗?”
司敬远看着那滴泪,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似的难受。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除了那个时候,关时婧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他下意识抬手想要帮关时婧擦掉泪痕,却被她侧身给避开。
司江苒在一旁看着着急,她虽然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家老头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老妈的事情。
司江苒拽着司敬远的袖子,在一旁催:“爸,你赶紧跟妈解释清楚啊,是不是你们记错了,家里还有别人啊?”
司江苒的声音将司敬远唤回神来,他想了想,当初确实是他把所有人都给调走了的,就连保镖也隔得老远,日常监控外院的进出动向,任何人不得向内打扰。
确实只有他一个人能自由进出……
不对……
还有一位……
司敬远眸光闪了闪,“我好像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了。”
他话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紧,“老婆,你信我,只是……”
司敬远还想说些什么,哒哒的脚步声忽地打断了他。
司老夫人已经回来,正杵着拐杖慢慢朝着众人走近。
她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司敬远的身上,微微点头:
“敬远,有些事可以告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