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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怜悯”

作者:君无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是什么意思?


    手筋被挑断的的疼痛让他异常清醒,巫岐阳在大脑里飞速运转着,去思考沈昙宁这句话的用意。


    想着想着他的思维发散开来,谁教她的?是教她的人有问题吗?


    可是沈昙宁一直待在净心寺从没下过山,又有谁会趁机教她这些?


    那问题的关键应该是出现在她用龟息功的时候了。


    时间跨度这么大,他后来又离开净心寺,实在是想不出她这龟息功可以用在何处。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耳边的声音这才悠悠地响起。


    “四五岁吧,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


    四五岁?


    她四五岁的时候换算过来就是十五年前左右,他那时还躲在净心寺,躲避狗皇帝的追杀。


    他恨狗皇帝恨得要死,满脑子都是要复仇,要报复狗日的殷至!


    殷至是当今圣上的名讳。


    他巫岐阳偏偏也要让殷至尝尝他四处逃窜,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滋味。


    还冠冕堂皇地说要禁天下巫蛊,以免再出现他母妃的悲剧,哦,现在应该叫死去的皇太后了。


    不过就是死在了后宫的尔虞我诈之中,到底有没有用巫蛊之术,殷至比谁都清楚。


    如果几个根本不成型的木雕也能算到巫蛊行列中,他巫岐阳的确无话可说。


    更何况,真当那位死去的皇太后有多无辜吗?


    据他所知,最先想用这一计划害人的可不就是这位“无辜至极”的皇太后。


    哪曾想她这低劣的伎俩早被人识破,对方祸水东引,她自己反倒玩火自焚。


    宫里的人精哪能让他活着?先皇自然明了,顺水推舟,以其行巫蛊之祸祸乱六宫唯由赐鸩酒。


    多行不义必自毙,她这一死,恶果全由殷至一人来承担。


    帝不喜,又失去了母族的依靠,六皇子殷至在宫内的生活举步维艰。


    最让巫岐阳可恨的地方是,殷至这鸟人不怪罪祸水东引的宫妃,不怪罪赐死她母妃的先皇,偏偏记恨他们这些被寻了个由头的无辜之人!


    真是欺软怕硬,自私虚伪。


    和这一案子沾了点边的那叫一个赶尽杀绝!那叫一个心狠手辣!


    时过境迁,二十二年前的惨案还有谁记得?不过是风飘云散,往事如烟。


    这背后的主谋倒是一个没怪罪,反倒认贼作母,恶狗摇着尾巴到处乞讨。


    谁知道他这位置如今是怎么得来的?巫岐阳无不恶意地想。


    真是狗日的殷至!


    回过神来,他满脑子狗皇帝殷至,倒真没想起来其他的可疑之处。


    看出来对方毫无头绪,沈昙宁也没急着说答案,反倒是说了另一件事。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神秘感,低到只有巫岐阳一人能听见。


    “不过有一点我知道,你始终不敢杀死我的原因,因为……”


    听到最后的几个字,巫岐阳瞳孔猛缩,呼吸一滞,这个答案简直出乎他的意料。


    他忽然害怕起来,比自己死到临头了还要害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天杀的沈昙宁怎么会知道!


    是谁!是谁泄露了秘密!


    一股巨大的,恍若沙尘暴般的愤怒席卷了他的全身。


    是他!


    不对怎么可能是他,刚才的想法瞬间被巫岐阳否决掉。


    是谁都不可能是他,如果真是他,那么从一开始他就不会救自己。


    更何况他们有着唯一的立场。


    说完后,沈昙宁往后退了一步,笑吟吟地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巫岐阳。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明明只有我和……”说到这,巫岐阳忽然想起方才沈昙宁还没和他说龟息功的后续。


    难道说……


    电光石火间,有一幅画面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天尚未日中,山风吹起屋内的帷帐,巫岐阳对面坐着一个人,飘起的帷帐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夹起一枚棋子放下,白净的手指竟与那白玉棋子无甚区别。


    无趣地收回眼,巫岐阳除了蛊毒几乎算是一窍不通。


    不去管对面自己和自己下棋,巫岐阳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发现里面的床榻上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


    他当即有些不乐意:“我们谈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还把她给带上?”


    对面依旧没停下手里的动作,闻言只是淡淡道:“不碍事,她应该是没怎么吃饭晕倒了。晕了没多久,应该醒不来。”


    像是怕巫岐阳还有怨言,他又补充道:“况且要是把她这样放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你难道不后悔?”


    这句话说到了巫岐阳的心坎上,他骂骂咧咧地嘟囔了几句诸如真是挑食,然后就没去管她。


    现在巫岐阳恨得要死,真恨不得马上回到过去,将沈昙宁从那间屋子里弄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他气得浑身哆嗦:“那天……那天你根本没晕!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完全是个阴险狡诈的白眼狼。”


    面对巫岐阳的叫骂,沈昙宁不置可否:“那天我确实晕过去了,只不过醒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了你们的谈话。


    “听到了这么多秘密我怎么舍得死呢,又那么恰巧我会龟息功,于是成功掩护了自己。”


    “既然你说我是阴险狡诈的白眼狼我就是吧。”说话的同时,沈昙宁趁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手上的剑捅穿了对方的腹部。


    巫岐阳猛然吐出一大口血,巨大的疼痛让他几乎骂不出声来,他的下颌不停地抖动着。


    好不容易等他终于缓过来一会的时候,沈昙宁又猛地将剑拔出。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番操作下来,巫岐阳几乎两眼一黑,可尖锐的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毕竟送你上路前总归要满足你的要求。”抽出剑后,沈昙宁嫌恶地将染血的剑扔到一边。


    痛极了的巫岐阳瘫倒在地,像一只苟延残喘的老狗,狼狈极了。


    “真是可怜,虽然你已经没法说话了,但我知道你一定还有愿望没说完。”


    她高高在上的怜悯让巫岐阳恼羞成怒,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那过去的十几年里,有多少次自己是这样的一副姿态?


    把沈昙宁做成药人的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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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里,他总是在一旁平静地记录数据。


    从沈昙宁刚出生没多久,他就异常的讨厌这个孩子。


    一天到晚没有哪一刻是安静的,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幸好他要专心研制蛊虫,可以逃离这场“灾难”。


    三四年后,总是哭个不停的小孩终于安静下来了。


    面对别人的排挤刁难无视,她总是能乐观面对,置身事外。


    这让充满仇恨的巫岐阳恼羞成怒,更加厌恶了。


    自己不好过,沈昙宁也别想好过,正好他实验还缺个药人。


    每当他即将得手时,她的师父澄心总是会横插一刀,将人带走。


    眼见着根本没有机会,他也只能遗憾放弃。


    真是没想到几年后的某一天,她忽然找上门来想要做药人。


    真是稀奇,生怕对方反悔,巫岐阳当场就照着他依据残方推测出来的制发开始实验。


    怀着心中的恨意,面对沈昙宁痛不欲生的样子,他只是居高临下,冷漠地说了句:“真是狼狈。”


    一串脚步声将他拉回神,他仍旧一副愤恨的样子。


    但他很快就凶狠不起来了,因为他的义子拿出了一个瓷瓶——正是几天前他给沈昙宁喝的那瓶。


    看着逐步朝他走来的巫溪,他面露惊恐,求生的强烈意志让他手脚并用,朝后爬了几步。


    “老头子,虽然你把我当孙子整,但我不像沈昙宁那个没良心的。”说到这,巫溪嬉笑着回头看了沈昙宁一眼,被对方轻飘飘地乜了一眼后,又重新转过头去。


    “如今也是我该尽尽孝道,送你一程。你生平最爱研制毒药和蛊虫了,我手上的这瓶,是你最满意的毒药了,可惜你还没研制出最满意的蛊虫。”


    “从前你总是将这些给其他人,自己却从来舍不得尝一口,如今你马上就要上路了,趁着这最后的时光尝一尝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吧。”


    不顾巫岐阳惶恐地疯狂摇头,巫溪笑眯眯地伸手,五指微张按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写掉了他的下颚。


    撕掉那层人皮面具,露出的脸早已泪涕横溢,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不知道是在求饶还是在谩骂。


    开弓没有回头箭,怎么可能给巫溪留下反水的机会,更何况,他现在的境地好得很。


    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从小将他捡回家,只是为了证明他的药人制作并没有错误的人手下留情呢。


    由于沈昙宁的一次成功,让巫岐阳自以为是毒学奇才——凭借着遗留的残方就能推导出完整的配方。


    甚至第一次试验就成功了。


    无限膨胀的他去要来了几个罪犯,在他们身上继续进行,他要培育出一只由药人组成的死士。


    百毒不侵又誓死追随,忠心耿耿。


    然而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他一连试验了好几次,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他百思不得其解,仔细思考着沈昙宁身上的特别之处,为什么只有沈昙宁一人成功了?


    他思来想去,决计自己也要找一个孩子,他才不会将这一身绝技传授他人,只得领养一个义子。


    要和沈昙宁差不多大,还要习点武功。于是巫溪就这样被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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