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久久都没有回复。
季雾辛盯着自己的表情包，皱眉纳闷，是这只小猫不够萌吗？
不可能，一定是顾璟深的问题。
他对这方面向来没什么耐心，尤其是已经快到嘴边的肉，说什么也要啃两口。
【辛辛不辛苦：为什么不回我。】
【辛辛不辛苦：看到你正在输入了[小猫发怒jpg]】
图片中的小猫顶着一个火焰的表情，看起来非但没有威慑力，还透出满满的萌感。
很快，“正在输入中……”又一次出现在聊天框顶端。
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几秒后就有了回复。
【顾璟深：我在想该怎么回复。】
正经的语气，客套的文字，要不是季雾辛确定这是在半夜聊骚，都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端上谈判桌了。
他勾了勾唇角，直接按下视频通话，找了一个好看的角度，静静等待对面接通。
隔了几秒，对面才慢悠悠接起。
顾璟深那张深邃的帅脸出现在屏幕里的一瞬间，季雾辛呼吸紧了紧。
真是太对他胃口了。
顾璟深应该是刚洗过澡，发尾有点湿，发型随意，不像平时那么严肃板正，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的男大学生。
他微微垂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过昏暗，衬得眼神无比缱绻。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看着对方。
就在这时，季雾辛突然把视角往下移了移，露出一片白皙精致的锁骨。
顾璟深控制着不把视线往下移，嗓音低哑：“怎么了？”
“等你打字太慢了。”季雾辛用着微微抱怨的语气，脸上却是笑着的，“想不想我？”
顾璟深紧紧地盯着他，没说话。
季雾辛也没期待他会回答，主动挑起其他话题，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季雾辛突然说：“今天顾文博来找我了。”
顾璟深眼神陡然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他来找我还能干嘛。”季雾辛用胳膊支起身体，漂亮的面容露出一抹惑人的颜色，“你觉得我要不要跟他复合？毕竟他身材好，本钱也不错，试一试我也不吃亏。”
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季雾辛肯定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但顾璟深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你就这么缺男人？”
季雾辛说：“那你只有这样才会理我？”
顾璟深喉头一哽，又不说话了。
季雾辛压低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每个字都像是落在了他的耳边：“其实我不想跟他试，我更想跟你试。”
这已经算是很直白的暗示了。
但顾璟深就像没听出来一样，面无表情地说：“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季雾辛实在没耐心继续跟他耗下去，顾璟深简直就是块硬邦邦的石头！他明里暗里暗示了这么多次，对方就是当做不知道，也不知道在顾虑什么。
下一秒，他就见顾璟深伸出手，像是要挂电话。
季雾辛眉毛一挑，凶道：“你要是敢挂，我就马上把你拉黑，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顾璟深动作一顿，缓缓收回了手。
两人谁也不肯退让，就这么隔着屏幕直直地看着对方，最后还是顾璟深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英俊的眉眼露出一抹无奈：“我只谈恋爱，其他的不行。”
这句话一出来，季雾辛彻底明白了。
原来顾璟深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不过是图对方的身体，但顾璟深不仅想要他的人，还要他的心。
季雾辛扯了扯僵硬的唇角：“我有点困了，先睡了。”
刚才还让对面不准挂电话的人，一声不吭地按了挂断，埋进被窝里装死。
【001，假身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难得看见季雾辛低落的样子，001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办好了，随时都可以用。”
“谢谢。”季雾辛闭上眼睛，“统统你真好。”
“……不用谢。”
001握了握拳，代码组成的小脸悄悄憋得通红。
季雾辛很快就睡着了，但是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
他一直在做梦。
梦里他回到了熟悉的街道，这条路他走了整整十几年，几乎闭着眼都能走对，但那一天，他没走出去。
他被人堵在了无路可退的巷子里，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下来。
“穿裙子的死变态！”
“你是男的吗！真恶心！”
“……”
他只能紧紧缩成一团，抱紧脑袋。
不知道过了多久，倾盆般的大雨落了下来，一把伞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英俊的男生蹲了下来，黑眸紧紧盯着他：“你还好吗？”
季雾辛猛地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心想怎么突然做梦了。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异样，001说，“你的心跳很快，梦到什么了？”
“不记得了。”季雾辛平复了一会儿呼吸，下床接了杯水，吨吨灌了几口，“任务进度怎么样了？”
“还是99%。”
看来想要突破到100还需要一个契机，季雾辛拧眉想了想，关键点应该还是在顾文博和季婉柔身上。
于是季雾辛下午就把顾嘉约出来逛街了，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就聊到了离婚的事。
顾嘉意外地没有表现出震惊，反而兴奋极了：“恭喜姐姐脱离苦海！”
季雾辛笑道：“明明是我离婚，你怎么比我还开心。”
“我早就看顾文博不爽了，上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扔在老宅，他根本配不上你！”
居然连哥哥都不叫了。
季雾辛捏了捏她的脸：“为了庆祝我恢复单身，我带你去酒吧玩，怎么样？”
顾嘉还没去过酒吧呢，一双眼睛又是好奇又是兴奋：“我可以吗？”
“走吧。”
季雾辛打了个车，带着顾嘉去了一家比较幽静的清吧。
顾嘉年纪小，为人又单纯，季雾辛并不想带坏她，只是让她见见世面，免得之后被别人带歪。
人对未知的事情很容易产生美好的幻想，去之前顾嘉还兴高采烈，来了之后只觉得无聊至极。
“酒吧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酒也好难喝。”她吐了吐舌头。
“是啊。”季雾辛端着酒杯晃了晃，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连衣裙，姿态风情万种，明明什么地方也没露，但就是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性感。
来要微信的人一茬接着一茬，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成功。
“已经是第十五个了。”顾嘉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姐姐魅力真大！”
季雾辛笑了一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又来了一个！”顾嘉激动地继续数，“十六号的身材不错，长得也挺高，嗯，十分我给打八分，就是不知道脸——”
话音刚落，那张脸从昏暗的灯光中显露出来。
草草草啊！！！怎么是小叔！
顾嘉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