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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电阻不发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51章 第 51 章 “好的,由解说……


    “好的, 由解说A和解说B为您带来IVL实时赛况解说!”


    【期待期待。】


    随着歌剧演员的视角拉动,他看见了中场出现的角色——佣兵。


    并且同时观察到了其他人的动向,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的想法让他有点沉不住气, 又或者是有别的什么因素影响了他的心态。


    他从一开始,便转变了以往的风格, 选择率先出击。


    这和他先观察后运营的先前思路是不同的。


    【好高的熟练度!White感觉回去肯定练了一手的。】


    【丝滑, 纵享德芙!】


    FS的佣兵出现在中场,这和一开始白涒的想法有些不谋而合。


    他则选择了一个距离中场稍近的点位, 目标也很明确。


    先突破救人位,让求生者的后面的救人始终带着压力。


    让其失去兜底的可能性。


    因为在赛场上,所以格外具有进攻性的白涒在自己手上炉火纯青的操作中体现出来了这点。


    【好凶,果然打女鬼就会被女鬼附体吗?】


    【感觉今天的White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想让喊鹅子, 现在只想喊老公了呜呜呜。】


    解说A在屏幕上的歌剧演员开始追击的时候,便适时为观众解说道:


    “能看到中场是FS的佣兵, White影袭开飞, 也是如我们所想的直接冲着佣兵去了。”


    白涒的目光专注于眼前,他的思绪几转,却还是决定追击佣兵。


    他心里有着隐隐的躁动,在白涒这里这种情绪几乎是极少的。


    他抿住嘴, 以极为认真的态度仔细应对这一场比赛。


    可是FS既然能够夺冠,证明其的实力并不容小觑, 佣兵也知道监管者直奔他而来。


    佣兵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也不省什么道具了。


    开玩笑,是道具重要还是命重要。


    对于刚开局来说,应该还是命重要一些,残局运营则是另说了。


    所以佣兵直接护腕弹开距离。


    【好稳的毛豆。】


    【这么用道具, 果然不敢让女鬼拿刀的恐惧战胜了一切。】


    白涒看着距离被拉开,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变形。


    看着不远处的角色剪影,他当机立断,换了种策略,


    歌剧演员在他的手中丝滑无比,他手上一按,向不远处甩了一个影域。


    FS佣兵说:“我拉远了,附近的人小心。”


    佣兵再弹了一下。


    而那边适时进行着爆点,:“没问题,我这边没心跳。”


    而歌剧演员的一阶技能尚且没有那么恐怖的位移能力,所以目前双方进行着紧张的追逐战。


    这边佣兵拉开了距离,歌剧演员突然向另一侧袭去。


    “杂技小心。”


    开局逼出两个护腕也不算是亏,歌剧演员位移能力也开局的求生者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摸上密码机,而是先拉开距离。


    所以密码机的进度也不怎么多。


    除去杂技演员摸到的聊胜于无的一点,剩下的三台密码机普遍应该在百分之十左右。


    杂技演员这里需要抓紧一点时间,不能再被拖着了。


    白涒有些心急,虽然外面有一个佣兵,可是这个版本的修机减速几乎等于没有,绝对不能让杂技演员转到下一个点位。


    可是着急起来反而没有什么好处,杂技演员一下板,歌剧演员又没有任何的加速,只能跟着求生者的预想,憋屈地踩下这个板。


    不对,白涒在内心清晰地告诉自己,现在的一切转点都让他手上莫名地有些盲目。


    被FS的选手带入了他们的节奏。


    随着杂技演员的一个火球,封住了走位。


    【妙啊这个火球。】


    【比赛看得少,有没有大佬告诉我这个火球妙在什么地方。】


    【你看歌剧的追击被断掉了。】


    是了,白涒也感觉出来不对,可目前却只能咬牙追紧眼前的杂技演员。


    歌剧演员引以为傲的追击能力几乎没有办法施展出来,他被迫不使用影袭。


    为了不使技能断掉,歌剧又想要继续追击,可是杂技演员已经上到了二楼。


    他的追击节奏,越来越由不得自己。


    FS不亏是能够夺冠的战队,他们此刻表现出来的基本功和博弈能力真是联赛最顶尖的存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撼动的。


    左青让在场下看着,眉头紧锁。


    “FS的应对策略越来越娴熟了。”


    "而且本身这四个人磨合了几个赛期,再清楚不过彼此的习惯,White有点心急。"


    忆梦则说:“不急也没有办法,FS几乎没给什么机会。”


    “现在只能跟着他们的节奏走。”


    左青让点点头,说:“求生者打歌剧这也算是解法之一,我们既然没有讨到好。”


    “或许也可以借鉴一下成功者的经验。”


    现在的场上,也对于歌剧演员来说,不太妙,杂技演员再一次跳球。


    这一次是白球,在左边的影域。白涒为了自己的技能不被断掉,只能平地追击。


    而FS的选手依旧没有给歌剧演员任何的机会。


    直到第三个板区,杂技演员才不得不给一刀。


    可是此时的密码机已经有一台被修好,而两台逼近百分之七十的进度。


    还有一台密码机已经被摸到了。


    杂技演员将他带到了小门,意味着他更不可能干扰到密码机的进度了。


    而最后一刀,白涒选择了主动出击。


    "铛——"


    这一声响起,才将眼前的杂技演员击倒。


    而他接下来还要面临着佣兵的救人,以及还要继续去周围寻找机会。


    这把游戏到这里,居然连平局的趋势都有点隐隐约约维持不住。


    几乎一边倒地向人队倾斜。


    他白皙的脸上火热了一片,而藏在衣服下面的身体也有些发抖。


    他开始有些犹豫,甚至不确定,这让他一下子联想到了那通电话。


    妈妈说的话,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吗?他心里有个声音反驳,没有,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赛场上。


    可越是这样他越难集中注意力,平时最为专注的人,现在却操作变形了起来。


    不行,不行!如果现在就将节奏交给对手,这才是真正没有电竞精神的表现,而且,他忽然有些想哭。


    可是一想到左青让,他不是才说了“你很棒”,成为了他精神支撑的左青让在现在也成为了他的“安慰剂”。


    训练上时的话浮现在他的脑海。


    “应对FS要小心,即使被带入他们的节奏也不要真的慌了神。”


    “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想想自己还有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白涒告诫自己,不能慌,不是因为那个电话,而是因为在赛场这个实力较量中,他率先在心理上被FS拿下了。


    【FS这种状态,感觉今年的冠军也非他们莫属了。】


    【上一周的两场比赛也感觉把对面监管带沟里去了,今天感觉White也不能幸免。】


    【要是这样的人队,再配上他们的监管,这个赛期被称为FS王朝也差不多。】


    【xx强者,恐怖如斯。】


    白涒的心里并不平静,在意识到自己居然无意间踩进了FS的特意为监管者量身打造的坑之后,他的耳边那嗡鸣的噪音不止。


    可也清醒了过来,知道是陷阱之后求生者的意图就好看懂得多。


    那不远处故意露出来的佣兵是勾引他向外圈拦截的诱饵。


    而那种距离,他的附近会起耳鸣吗?


    绝对不会!


    所以只说明了一件事,这附近还有一个求生者躲藏,并且想要无伤救下来椅子上的杂技演员。


    在哪里。


    他的视角转动,而杂技演员的椅子附近更是被他一直注视着。


    繁杂的噪音消失了。


    因为他终于看到了那个躲藏起来的求生者,调香师。


    佣兵以自己为诱饵勾引监管者出去找人,而他也同样可以利用求生者的信息。


    来营造出他确实是要出去找人的感觉。


    以此为饵,愿者上钩。


    所以FS的佣兵还在麦里说:“他要出来找我了。”


    “我确定他看到我了,我马上起心跳了,你们看着吧!”


    调香师也说:“我准备好掏人了,AYW这个小年轻也不怎么…卧槽!”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的视角猛地转换。


    连上帝视角的观众都没有反应过来。


    何谈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FS呢?放松警惕的下场就是,蹲在一旁苟起来的调香师吃了一刀。


    观众也疯了!


    【666!】


    【神啊!!】


    【等一下,我去!这是要翻盘的节奏!】


    这几乎是意味着调香师这个角色失去了二溜能力。


    “快去救人!”


    调香师下意识准备往外冲,可是,他选的这个隐蔽的位置现在成为了他的埋骨地。


    因为他被监管者的模型堵在了角落里!


    调香师失声,然后大喊:“佣兵佣兵!快去救人。”


    【我服了,我去。】


    【这个位置居然可以这么卡人,歌剧演员的建模明明这么瘦一个。】


    【天呐,这个嗅觉,这就是我和屠皇的差距吗?】


    可佣兵再赶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杂技演员的进度条过半。


    而歌剧演员快速将调香师挂上椅之后,又通过几乎可怕的位移能力,回到了杂技演员的椅子前。


    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


    第52章 第 52 章 “天呐,观众们看到吗……


    “天呐, 观众们看到吗!White几乎是一瞬间就逆转了局势!这是多么眼熟的一幕!”


    解说A直接原地起飞了。


    【To do!】


    【起飞吧,IVL!】


    “啊!这歌剧太厉害了!White作为新人监管有的却全是老选手的老辣!”


    他激动地无以复加,本来就是个“可燃点极低”的人, 现在更是直接嗨了起来。


    还是另外一个解说拉了又拉,他才坐了下来。


    “我也要成White的粉丝了。太帅了!”


    他以此句作结, 可见他对这一场比赛的喜爱。


    另外一个解说则提起了另一场让观众印象很深刻的比赛。


    “White一直是这么善于抓住机会, 在跟GY打的一场比赛里的渔女也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我们联赛里面出了一个了不起的新人!”


    【牛!】


    【天,看White的表情明明刚刚还是被FS带着走, 现在就调节过来了。】


    【这韧性绝了。】


    但是密码机剩的不多了,这点从调香师和佣兵想要来一场双救就知道。


    这场局面虽然已经变成了监管者优势,而白涒也维持住那势如破竹的气势。


    可是求生者的下限除了救人以外,还有修机速度兜底。


    “太好了!”


    “这就是年轻人的眼力吗?这都能发现!”


    佣兵一个护腕弹过来,这是最后一个护腕了。


    他的道具不省, 这个时候用掉,后面的牵制恐怕也会出问题。


    而白涒此时果断出刀, 并不博弈, 让佣兵的状态受伤,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也因为这一场比赛像是忽然开窍一样,对于歌剧,有了一种莫名的顺手的感觉。


    这是在排位上无论多少次都无法感受到的。


    职业四黑带给监管者的除了棘手的压力以外, 还有一种“骤换天地”的畅然。


    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忽然被打通了任通二脉,一下子成为了高手。


    怪不得QR在赛前很期待他们和FS的对决。白涒想, 只这样看下来, 真是不一样的。


    白涒的那些训练,再配上和FS的实战经验,让他露出来淡淡的笑。


    眼神也闪过兴奋的光,同样是坐在这里, 可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焕然一新。


    歌剧演员继续去追击杂技演员这个上挂飞,而杂技演员也没有了招架之力。


    只能束手就擒。


    所以第五人格电竞的魅力就在于此了,只需要一个机会,一整局的局势就会骤然发生变化。


    而这种变化又会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可是难道就没有机会了吗?


    也未可知也。


    但是White再一次用出乎意料的突击,终结掉了善于拿捏监管者的人队的幻梦。


    明晃晃地告诉你。


    不是每一个监管者都是他们的囊中物,可以随意地设计玩弄。


    相反,只要是不够小心,他们也随时会变成别人的猎物。


    佣兵已经没有任何保下杂技的可能性,他还要去救下挂在那一头的调香师,可救下调香师之后。


    才是他们疲于奔命的开始。


    杂技演员上挂之后,歌剧演员再也没有的估计,残血的调香师的作用微乎其微。


    而佣兵只能祈愿幸运儿的手里能给他一个好一点的道具。


    “朋友,我的朋友!”佣兵大喊:“帮帮我!”


    幸运儿则也大喊大叫:“兄弟,谁来帮帮我!”


    这一段也在赛后语音剪辑中被放了出来。


    【笑死了,兄弟兄弟。】


    【兄弟,你在吗,兄弟。】


    【妙啊。】


    【歌剧演员的首秀,这也太牛了。】


    【歌剧总给我一种追人跟玩狗一样的感觉。】


    【楼上说的也太s了,没错,这就是我们歌剧女王!汪汪汪!】


    白涒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残血调香。


    【调香师要是能调好状态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别做梦了,如果玩歌剧的是邦邦玩家,那倒是可以调状态,可是偏偏是嗅觉这么敏锐的White,快跑吧,不要回头。】


    【唉唉唉,虽然White是打的还不错,可是密码机也快够了,现在最好还是去管密码机。】


    【这个版本能管住密码机才是奇怪的事,想要控场的监管都翻车了,FS已经重修了,速杀吧。】


    【控场!】


    【速杀!】


    弹幕吵成一片。


    最后,歌剧演员在开门战,留下幸运儿,佣兵点开了另一侧的大门,侥幸逃生。


    白涒完成了一场漂亮的三杀。


    白涒脚步有些飘飘地下了台,被左青让一把接住。


    “打得真好!”


    白涒的脸上出了一点汗,透着红,这场比赛比他打十几场排位都要累。


    可是他高兴地跟个孩子一样。


    “FS,也很厉害。”


    他喘了口气,眼神亮晶晶地说:“我以前总不喜欢他们。”


    原因他有一点不好意思说,大概是因为左青让宿敌的这一身份,让他总是看FS带着莫名的偏见。


    可今天,他却也真正喜欢上了这支战队。


    “他们打得真好,真厉害,你知道吗?”


    左青让笑:“我知道,我知道啊。”


    白涒突然想起来,眼前的人早在赛场上和FS交手了不知道多少回,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不好意思地从左青让的怀里挣扎着跳出来。


    “我…我是不是太激动了。”


    左青让则对他说:“怎么会,这样就特别特别好啊,明星选手,哪怕激动也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白涒闻言更是脸上薄红一片,但是还是说:“我要更认真地对待下面这场比赛!”


    “好。”.


    在歌剧演员发现调香师之后,所有人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稳稳落下了。


    “yes!”


    “你怎么不说话。”


    忆梦看着挂着笑的左青让,白涒这神来之笔几乎让所有人都拍案叫绝,结果最为高兴的左青让却保持着这样的冷静。


    忆梦没事干,Hnt那只蠢狗倒是严阵以待,没和他说话,他便主动撩闲。


    “因为White打的这么好不是很正常吗?”


    左青让还是笑,但是话里的骄傲怎么也藏不住。?


    “不是…和你这种死家长视角说不通。”


    忆梦无语了,但是很快想起来什么事,很快改口。


    “什么家长,分明是恋爱脑。”


    “恨不得都冲上去站他旁边看他打,还说没谈,左青让我怎么不知道那是这么没种的人。”


    忆梦侃侃而谈。


    “咳!”


    虽然宋经理也赞同,但是现在也不得不阻止一下这越说越离谱的话题了。


    备战间的对话都会被记录下来,就算是不发出去,也需要注意一下影响.


    “White开了一个好头,所以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


    “FS的监管者同样是个难啃的骨头,和先前那两支队伍是不一样的。”


    “你们的任务甚至要更艰巨一些。”


    左青让沉声,情况正如他所说,BDL和GY都是人队争分的队伍,所以当时队伍的整体训练都聚焦在白涒身上。


    可是这次不同,与左青让交手的是难寻。


    就是那个一开始的“not found”,而他则是联赛里非常出名的监管者了,因为他如今也25岁“高龄”了。


    可他在20岁加入了第五人格联赛,22岁拿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个FMVP,然后接下来在同龄所有选手都在走下坡路的三年里硬生生把自己打成了联赛的top级别的监管者。


    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了。


    而且刚刚在不久前。


    他击败了另外一个传奇QR,再次荣登全球总冠军的宝座。


    虽然不是Fmvp。


    可双冠王落在头上,他的含金量也不容置疑。


    Hnt忆梦秋明老猫他们的压力很大,这几人都不算是白涒那样的新人,对于难寻自然也是有几分耳闻。


    Hnt抖抖抖,他已经到了需要忆梦扶上台的程度(伪)。


    而忆梦则看似正常,实则也不对劲了起来。


    秋明在赛场上遇到过难寻,说:“我真不想面对他,我?打难寻吗?”


    老猫本就沉默的嘴巴,闭得更紧。


    Hnt崩溃说:“你们能不能别酝酿了,我害怕。”


    “别紧张啊。”


    左青让对Hnt说,“我会在背后默默保护你们的。”


    Hnt大叫:“你就不能代替我打吗?”


    “比赛凭什么不让代打,打难寻没有你我真的不可以!”


    左青让锤了他一拳,半开玩笑似地说:“没事啊,有我不是也没赢吗?”


    “现在这支队伍可比Apas好多了,你还不知道珍惜!”


    说到这里,队伍里面更是死寂,左青让是何等人,偶尔的发挥失常也没人动摇他几乎六边形的数据,要知道这可是比赛。


    一个人队选手能六边形的难度非常之大。又修机,又溜鬼,还要调状态。


    Hnt在赛场把QR当成坚实的后盾。


    可是这个“后盾”突然就不在赛场了,这件事情真的很吓人,而且这面坚实的盾还是被现在的这个对手打破的,这件事情就更吓人了。


    左青让无奈,对着他们说:“你们真的,比Apas的人队要好得多。”


    “那样一支勾心斗角,训练草草而过的队伍都能拿到难寻手里的胜场,你们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只是因为有我吗?可是我算什么东西呢?”


    第53章 第 53 章 说完这话之后,左青……


    说完这话之后, 左青让没说别的话,主要是也没机会说了,他被一个咋咋呼呼的人猛地拍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拍的人太激动了, 他还趔趄了一下。


    “队长呜呜呜,我太感动了。”Hnt咋咋呼呼地说道, 他是真给说感动了。


    虽然在他感动的时候忽略了自己用尽全力的手劲有多大。


    白涒上去扶了一把左青让, 左青让轻咳了一声。


    毕竟被人打得一趔趄这件事还是有点丢人。


    却看见心情很好的白涒对他又是一笑。


    好了。


    丢人什么的。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而至于Hnt,再次声明他真的很感动。


    毕竟之前打比赛的时候, 几乎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左青让一个人身上。


    风头无两。


    而粉丝们也提起这支队伍的时候,常常想起的是左青让。


    Hnt没有什么不服的意思,他也将左青让当做是偶像一般的存在。


    如今得到了偶像的认同,甚至为了鼓励他们不惜自贬的时候,Hnt是真的恨不得为他鞠躬尽瘁。


    当然, 就是说达到了白涒那种吧?将左青让当做天的地步。那倒是,也不至于。


    他, Hnt目前还是一个实打实的直男。


    暂时没有出卖色相的打算。


    虽然目前这个队伍里面, 是左青让将色相出卖给老板,嘻嘻。


    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个二逼在想什么,他肯定又要挨打。


    但是Hnt不知道他的二已经外化,别人已经不用听他说的话, 只用看他银荡的表情,就能扒掉他的那层伪装。


    只能靠忆梦来整治他了。


    左青让看了一眼他, 扶额, 痛苦地转过头:


    “在正式场合请叫我左教练。”


    “教练,我不要玩第五人格了,菜菜,捞捞。”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要是输了,他不捞你,我来捞你。”


    “你不会想知道我是怎么捞的。”


    忆梦此时此刻还是出手制止了这个二货他阴阳怪气,且对Hnt从无败绩,说出来的话确实也是所思所想。


    难道离了左青让,让他们这支队伍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那干脆就不要打比赛,原地解散好了。


    既然选择站到赛场上,既然初在赛场崭露头角的白涒都能打过FS的人队。


    他们凭什么就不行呢?


    而FS那边的队员也来到了后台,恰好和要上场的他们撞上了。


    那几人脸上挂着别样的困惑的表情,也可能是几分深沉的郁闷吧。总之看起来不是很美妙的样子。


    显然是被白涒打的,有点怀疑人生。


    白涒不语,只是一味的无辜。


    他甚至友好地看着那边的四个身影,笑了一笑。


    然后又引来,四人恶寒地颤抖。


    此监管心眼巨坏。


    且表面良善。


    “加油!”


    这一幕被AYW的几人收入眼中。


    他们几个要上赛场的人齐刷刷对视一眼,然后再看向已经在他们眼里有些深不可测的老板,大喊一声加油!


    喂,他们才不要被对面打成这个样子,太丢人了好不好?


    所以几个“大男人”带着浓浓的战意踏上了赛场。


    由于实在跟其他队伍以及他们自己平时的状态有些许不同。


    所以很快被观众们发现。


    【天呐,上场就是兵。AYW今天怎么这么燃。】


    平时AYW这边的热度会相对比较高一点,因为确实是颜值和实力的加成。


    【怎么都这么帅?】


    【传言AYW战队的教练是看脸挑人的。(滑稽)】


    【我觉得挺好的,要像之前那支战队一样,人又丑又菜的话,我会受不了的。】


    【现在起码打的菜的话,,还能说一句天神下凡脸着地。】


    而且最近的热度提高,这场比赛可是多了不少所谓的路人粉丝。


    即便如此,弹幕上居然也还是FS的粉丝居多。


    可见,一个能够在联赛有相对统治力的队伍所拥有的死忠粉和热度有多少。


    所以成为冠军,除了所谓理想的追求,在物质上也有着绝对不可以忽略的影响因素。


    【难寻今天感觉也状态挺好的。】


    【呕,从赛前麦麸吐到现在,呕。】


    【笑死了,他和404谁都不收钱,就是为了恶心观众。】


    【多么纯洁的目的,哈哈哈哈。】


    难寻落座,而这场比赛也算是正式开始。


    “难寻的角色池倒是好确定。”


    忆梦说。


    “现在没有几个选手会抛弃先手的歌剧,而选择大绝活,而歌剧演员手下不丢分就算胜利,五比二也好。”


    “关键是后手角色池,他会玩的角色,猫女,守夜,还是那一手。”


    “邦邦。”


    是的,难寻是联赛中邦巫两派中的邦系屠夫。


    虽然女巫和邦邦退出了联赛的先手环境,可是在绝活玩家的手里,就像是一个秘密武器,你永远不知道这秘密武器会出现在什么时候,可却要永远提防。


    左青让在训练白涒时倒是没想过让他成为邦巫派系中的那一派,谁顺手,就用谁。


    思路玩法如果一直被局限起来,追击系的监管只会追击,控场系的监管只会控场,听起来就有种被人狠狠拿捏起来的感觉。


    甚至于你的对手都会更加能够针对你。


    而且,像是歌剧,再像时空之影,这样的角色难道能把她们单独归为追击或者是控场吗?


    难寻能够成为队内绝不可少的灵魂角色,也自然是将这两件事做得很好。


    起码目前的联赛中,少有能比他做得更好的。


    所以每个版本出来的新的变动,只会成为他如虎添翼的助手。


    而不是被版本淘汰。


    既然这样,每一把都要全力以赴。


    “第一把来点有性价比的角色。”


    左青让看着难寻,说出来的话非常地财大气粗:“太省的话,后面全局ban没得玩更难受。”


    “一想到打难寻就头疼,不过歌剧嘛,我不信玩得能比老板更好。”


    Hnt只是表面表现的十分紧张,真正到了赛场上,却是他在开解队友。


    “要是难寻能复刻上一把,我Hnt今天把这桌子吃了。”


    “这可不一定,”


    “别太饿了,好吗?”


    “骗吃骗喝。”


    “这是什么话。”


    AYW的每一个人都有种痴劲,不过这倒是不错的特质。


    而这一句的ban pick思路同上去差不多,他们倒是没有玩幸运儿。


    而是玩了另外一个版本新锐。


    “郎心似铁”的律师。


    所以AYW人队阵容为,调香师,杂技演员,佣兵以及律师。


    【看到这个调香师勾起了我不好的记忆。】


    【抄袭狗,连banpick都不自己想吗?】


    【楼上出来说说打歌剧演员还能套什么,只准你家玩调香师,别人不准玩是吧?】


    【会玩调香师吗?就掏,小心最后直接被秒,哭着回家。】


    【那你说说谁会玩调香师?是你们家哥哥吗?那不是也刚刚被我们的White三杀了?】


    【说实话,AYW还真有人会玩,忆梦是S13调香师。】


    【是开玩笑的吗?真有人在S13啊?】


    【虽然但是这个消息确实是真的。】


    而FS掏出了意料之中的歌剧演员。


    双方教练握手。


    左青让鞠躬鞠得格外深,不知道是否有因为那个传言而影响的缘故。


    教练鞠躬鞠的深,比赛就打的好。


    【天呐,感觉QR马上就要爬到地下了。】


    【Fs的教练鞠躬也不高啊。】


    【想赢的欲望终究是让两位赛事教练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转而双方下场,场上的局势则还是那样变化着,已经不是教练能够干预到的程度。


    在赛场之外,左青让却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FS的教练,他未开言先笑。


    “QR,好久不见。”


    而对于GY那种,恶心人的想法是不同的,他是真的抱着跟老友打招呼的态度,所以整个人显得真诚。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人缘并不怎么好。


    因为说话总像是缺了一根筋一样,有时候会让人觉得难以招架。


    所以左青让也是熟稔的态度,他也说“”是挺久不见的。”


    打完那场比赛之后,由于转会以及俱乐部新开之后的一系列事件,虽然有宋经理的帮助,但是绝大部分事儿还是过了左青让的手,他一直忙到现在。


    也就没空联系FS,但是FS却在那件事之后表现的很厚道,即使在全网舆论最差的时候,FS的这位教练还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但是说实话,第五人格的比赛中很少有真正的豪门面对Apas的卡合同,还真是只有白涒以及左青让自己的努力救了他自己。


    “没想到……”


    那个教练似乎也知道自己说话是十分缺少情商,所以说了,没想到后面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毕竟左青让又不是打满了职业生涯之后去转行成为教练,而是由于那样尴尬的事件之后不知道的原因才当了教练。


    非要说起来,如果能够继续打比赛,没有人想要突然终止自己的职业生涯。


    所以才格外的令人唏嘘。


    左青让笑着摆摆手,面对重上赛场,他有一个好消息。


    在面对医生的诊断中。


    医生郑重的告诉他,他的手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后续认真保养,恢复到受伤之前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莫大的幸运,所以这个好消息他还谁都没有告诉。


    是想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而他选择要告诉的第一个人,他心里也早已有了目标。


    FS这位教练可不知道这么多的内情,他只是有些纠结地抒发着自己的心情。


    “你还能回到赛场,当年你青训的时候,我和Apas争个你死我活,你最后选了Apas,最后却……哎。”


    但是这位教练似乎也想要扯出一个话题,可从来没想到这个话题其实比他刚刚那个话题还要尴尬一些。


    眼见话头东拉西扯,最终还是被这个教练扰乱了氛围,左青让只是打断道:


    “我不后悔,现在说这种话也没有任何意思。”


    无论是无法言说,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的手伤,还是在退役之后发生的龌龊,最后都只变成了三个字。


    “没意思”


    那什么是有意思的呢?是跟AYW的几人一起训练的时候,也是看到白涒突然绽放笑脸的时候。


    所以再说这几件事情也不值得一提。


    这句话一说出来,FS教练也知道自己说的时候不对,他忙笑着打了个马虎眼:“确实哈哈哈,不好意思,看见你突然之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情绪,你确实是个金子,如今变成我的同行我更要有压力了。”


    FS这位教练一直都很欣赏左青让,只有说这句话的时候,才勉强听起来顺耳一点。


    他又夸了一句这个队伍。


    “AYW是一支很有希望的队伍啊。”


    他这话只有一半是真心,另一半则是纯纯人际交往上的捧着。


    只是人捧人高罢了。


    左青让仿佛听不懂这一点点的捧,没有自谦,赞同地点点头:“是的,他们很棒。”


    教练先是一尴尬,转念间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左青让夸赞出来的队伍虽然有自己在的战队的滤镜在,可也绝对不容小觑。


    “不行,看了你这个反应我更加好奇了,毕竟。”


    他说出了绝大部分的人的想法:“我以为这支队伍的核心是你?”


    果然他情商缺失的这个设定又在发力了。


    这实在是一句实话。


    别说是他,就是再了解左青让的人,在得知,他还有机会重返赛场的时候,对他的期待都是成为选手。


    而不是教练。


    因为他的才华,因为他的天赋。


    左青让看着他,不可置否。


    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杀意,他发现自己不看比赛去想办法打败FS而在听这个教练在这扯淡,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不说了,这次真不说了,怎么生气了。”


    教练在后面狂追,但是左青让已经大步走向了备战间。


    不过嘴角挂着一抹笑。


    那就走着瞧好了。


    看AYW是怎么在赛场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的。


    “你刚刚去哪了?”白涒对于突然走进来的左青让表示了莫大的好奇心。


    左青让很负责,如果不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是绝对会在备战间里的。


    刚才却不在,于是白涒便一个人待在备战间,看了一会儿比赛,比赛已经开始了半天,而赛局对于他们来说不好也不坏。


    这就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但是这就更让人好奇,本应该回来的教练到底去了哪里?


    “怎么……”


    “怎么不说话。”


    可左青让没有立马回答他,这让他又有些犹豫。


    左青让朝侧边撇了他一下,这眼神不是平日里熟悉的温柔气息,而是带着一股莫名的邪气。


    痞气。


    和那种让白涒有些感到新奇。


    那种“坏”


    果然,左青让开口了。


    “小涒?”


    那个被家人惯叫到嘴里,但没有感情的两个字,不知怎么的,有这样一个人说出来就让人面红心跳。


    但是那长久以来的独特称呼,还是让他下意识地。


    “啊?”


    左青让对于这个称呼心痒很久了,白涒居然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小名。


    其实,哪里是这个小名可爱,分明是,他自己看这个人可爱,便觉得他哪里都好,处处都好。


    “这是你的小名吗?”


    “是的,但是…”


    “不叫小白,是因为动画片吗?”


    “你,又这样说,”白涒小声嘟囔,他的眼底浮现一丝委屈,不过就点嗔怪,这对话,倒是很熟悉。


    就连白涒这样迟钝的人,也发现了,左青让不一样了,他的样子不再是那样总将压力抗在身上,他真的帮到了他呀。


    而且,当这些对话在他眼前重演的时候,白涒也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期待了。


    期待所有事情说出来的那一刻。


    而且,悄悄说一个秘密。


    左青让对他似乎跟对Hnt,忆梦,秋明都不一样,而这份特殊,也恰如当年。


    “怎么了。”


    “没事。”


    肯定有事,但两个人谁都不说,两个本就温和的淡然的人合到一起,难道就变成了一杯白开水平平淡淡,永远不会沸腾?


    可偏偏不是这样。


    在平静的表面,心里的温度却早已达到了沸点。


    在赛场上的四人:?


    hello,你们在的吧。


    白涒忽然视线转向了屏幕:“先不说这些了,你看赛场上的局势!”


    “难寻很厉害!”


    此时再把目光放到屏幕上,局势突然变得好了一点,因为他们虽然有借鉴之嫌的调香师发挥了上一局没发挥出来的作用。


    歌剧演员,是典型的单刀屠夫,调香师在没有残血之前,手握香水,还能够回溯到原来释放香水的地方。


    不仅回溯位置,还回溯状态。


    虽然因为前摇和后摇,变得有些鸡肋,在比赛上很少有选手使用。


    可是在忆梦手里,还真是玩出了香香女王的风采。


    【《你猜我打不打》】


    【《你猜我放不放香》】


    解说则更加乐于见到这艺术性极高的一幕,为观众们献上了一场双人相声:“现在可以看出,两名选手还在博弈的阶段。”


    “歌剧演员这种角色不得不踩板的时候,调香师的香水就更加这种不能追击的真空期给扩大了。”


    解说A也说道,“这种心理的博弈,看起来实在是太有意思。”


    “不仅难寻选手的熟练度很高。”


    “忆梦的这一首调香,也是让我们重新看到了比赛刚开始的时候的调香师的风采。”


    解说B则说:“算是弥补了上一局调香师遇鬼即残血的遗憾了。”


    【嘴好毒,好喜欢。】


    【双方都在拼手速。】


    【怎么看起来忆梦的手速更胜一筹。】


    而调香师众所周知,残血之后会几乎形同白板角色,所以忆梦对于自己手里的道具也是秉持能不省就不省的人。


    可是难寻在被调香师看似戏弄之后,却突然也像是上一局一样换了目标。


    白涒上局将自己陷入那样难堪的境地,除了追击不力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追击的位置没有控到场上的密码机。


    可直到这局比赛过了这么久,大家才发现,为了不被歌剧拿到刀,求生者破译密码机恨不得提800个心。


    稍有异动,便及时转点。


    可这就导致了密码机远不及上一局那样快。


    调香师还被消耗了道具。


    局势一下子就走偏了,赛场上求生者最忌的便是被监管滚雪球。


    这个时候才更当得上是“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而今天的那通电话并非没有原因的,打电话的人正是白涒的母亲,姓李。


    当然,比起她自己的本姓,她更愿意被别人叫做白太太。


    而白太太也正如左青让所猜的那样,是一个高贵典雅,堪称是模板的富家太太。


    而这通电话正是白先生所要求的。


    此时,他们一家便观看着这场比赛,是白太太提议的。


    是因为下午的那通电话,让她这个完全不关注电竞的人,也起了一点兴趣。


    但是此时点评的却是白先生。


    “这就是他们打的那个什么比赛。”


    “就这么点大小,也值得他对我低头。”


    白先生,很有钱,瞧不上这种比赛,也实属意料之中。


    家里倒是和睦,一家其乐融融。


    白涒的妹妹,白悦说:“爸,别这么说哥哥。”


    她跟哥哥的关系比父亲跟哥哥的关系要亲密一点,所以此刻便为白涒。


    之前白涒所做的直播事业,也是她提议的。


    由于那件事白涒与家里的关系彻底破裂,那样温吞的一个人,却真的放弃了家里的一切而出走。


    简直不像是他这个人了。


    可那件事导致的恶劣影响就还是要由她这个亲生妹妹来解决。


    直播便是由此而起。


    “他这么喜欢,而且这比赛不是挺好看的,哥哥刚才赢了你都笑了。”


    白太太看着白先生的面色微霁,试探着开口:“小涒这么喜欢,而且你们父子的关系也好多了,我也觉得不错。”


    白先生不知由这句话想到了什么,宛如这个家里的暴君一样,脸色骤然变差。


    “今天跟他打电话,他的朋友也是失礼,和他一样,是个没有教养的。”


    白太太的脸色也跟着变得煞白。


    她便一直这样,以白先生的话作为,准绳标杆。


    “要是想弄得好,我这里多得是资源,只是有一点,让他离那群货色远一点,不三不四的,成什么体统。”


    “而且他糊涂成这样,回来之后一年不和家里人说话,都成什么了。”


    而且看着屏幕上的笑脸,他并不为自己这个儿子变得开朗的性格而感到高兴,而是说。


    “对外人比对家里人还亲。”


    “他回来之后,你们先聊吧,聊完让他来书房。”


    他作为一个大集团的总裁的威严,被他刻进了骨子里,其实这份威严本不应该对着家人。


    白悦深受白父的喜欢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此刻,她便顺着他的话说:“好的,爸。”


    这个家除了那个不安定的因素,起码白父白母觉得,倒也还算得上是幸福。


    只要那个不安定的因素,重新回到正轨上。


    第54章 第 54 章 不远处有一个身影,……


    不远处有一个身影, 一靠近这个身影便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受到了毒害,十分的聒噪。


    “我靠,我本来说我们队内训练, 面对老板的歌剧演员已经是压力山大了,可难寻居然这么快也适应了版本。”


    Hnt深吸一口气, 感觉自己今天晚上恐怕要睡不着了, 他看着Fs队员们远去的身影,还沉浸在刚刚比赛中的紧张氛围里。


    甚至于脑海里早将这场对决重演了无数次, 可是不该失误的地方,此刻说出来便都成了借口。


    如果真的能做到不失误,局势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


    虽然Hnt嘴上还是不着调的样子,可他心里清楚,怪不得Fs这支队伍拿下了全球总冠军, 怪不得,他曾经输给了难寻。


    这么可怕的学习能力, 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虽然我们的配合无懈可击, 可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颇为“不得志”。


    而忆梦则是点破他:“问题就是人家打我们还没有使出全力,我们却以及被打的跟孙子一样。”


    是的, 这场和Fs的比赛他们很不幸地败给了人家,虽然Hnt为了活跃气氛, 说他们的无懈可击, 可复盘起来,他们也知道,今天白涒表现得很好。


    两胜一平。


    他们面对难寻的战绩,不说也罢。


    而他们自己却是成了拖后腿的一环, 但是细究,又仿佛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就像是应对寻常的歌剧一样,用的方法也不算有什么大错,偏偏是这种惯性思维害惨了他们,让难寻像是开了天眼一样。


    将他们的行踪一览无余。


    Hnt一咂舌,又给自己找出来一个理由,主要是为了安慰今天发挥不太好的秋明,他作为辅助位,用的角色很容易一不小心变成突破点。


    没人怪他,本来就是为了整个队伍拿的角色。观众们不知道说两句倒是可以,可是如果他们自己来说的话,那也太不是人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他们要打的又不止这一场比赛。


    而且,非要甩锅,整个队伍的运营都是有锅的。


    Hnt怪叫道:“早知道不立flag了,FS人队的下场就是我们的将来。”


    闻言,左青让对着Hnt点头,也说:“毒奶的人今天请客。”


    Hnt大惊失色,一下子没了,刚才那副怪里怪气的样:“不要,不要啊!”


    白涒看着左青让强硬地制服油嘴滑舌的Hnt,偷偷笑了笑,Hnt是真的很有意思。


    而且有种他人很难拥有的“顿感”。


    让他大智若愚,眼明心亮。


    要是忆梦知道他这么评价Hnt,恐怕要冷哼一声“大愚若智”吧。


    可白涒才不会说,他发现,连忆梦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找Hnt,虽然嘴上十分地坏,可Hnt的每一句话他都入耳入心。


    虽然忆梦这么“坏”和“嫌弃”,可白涒觉得,他是队伍里和Hnt关系最好的。


    连左青让都比不上的那种。


    此刻他落后几步,想起来左青让交代给他的任务,先不想Hnt和忆梦的关系,先想想眼前。


    他被左青让委以重任,此时正是一个好时机。


    白涒对落在后面,对着勉强笑了笑明显情绪不高的秋明说:“难寻真的很厉害。”


    他客观地描述,作为屠夫玩家,他更加能窥见难寻的想法,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深刻地感受到难寻的操作有多么的精准。


    甚至AYW今天为了应对他的监管者而拿出来的辅助位也早已经被难寻猜到了。


    所以输了,不可耻,毕竟这不是生死之战,他们还有机会再碰面。相反,这样的对手在第一轮遇到才是对整个团队的幸运。


    因为他们有更充足的机会锻炼自己。


    秋明一愣,没想到白涒突然对他说这句话,有些耿直和不合时宜,不过他一向脾气好,也不恼怒,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了不冷场,秋明点点头,可是眼神却慢慢地飘远。


    “是的。”


    他并不太愿意想起今天下午的比赛,提起对手厉害,就会让他想起来自己的表现有多么令人失望,可以说在最后一局中,因为他的失误,才导致了失败。


    可那一局,在压力来到他的身上之后,他不仅没能抗住压力,紧张到甚至手上愈发沉重,甚至有种幻痛感。


    宛如密密麻麻的小针钻进骨缝里,让秋明在比赛当场额间之间冒了汗,可当他坐上狂欢之椅之后,这种没有由来的痛觉却突然消失了。


    哪里有这样的事情。说什么都算是借口,所以他不说,可也知道自己的错误是多么致命。


    让他几乎无颜见到队友。


    所以这句“是的”后,他也久久不语。


    白涒看着他有些痛苦的神色,只是用自己的方式问:“可即使是这么厉害的难寻,第二局也是你出来……”


    他思索着秋明第二把的表现,想到了一个被弹幕们常常挂在嘴边的词。


    “出来当了英雄呀。”


    秋明一愣,没想到白涒的第二句是这样的话。


    可这确实也是白涒的心里话。


    第二把绝对是场精彩的对局。


    如何形容第二局秋明的作用呢,用解说的话来说“宛如神兵天降,保下来队友,盘活局面”。


    便能想到,他是多么重要了。


    秋明只觉得自己的失败害了整支队伍,可第二局如果不是他。只怕是会更糟糕。


    而且,正如白涒所说,难寻是独一档的联赛监管者,他们用常规方法没有办法应对最多的锅怕是要给左青让。


    秋明看着面前的少年,却是真的被震撼到,眼前挂上一层水雾,模糊了他眼前的景象。


    本来岁数大这么多,他是不该好意思哭出来的。


    今天这场比赛,甚至于对他来说的意义是非常重大的。


    他人生中的许多选择并不明智,乃至错误。


    因而父母的期待让他有些无法承受,可偏偏在绝望之际。


    来到了AYW,来到了这里。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误。


    白涒也看到了他眼睛上的湿润,他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如他自己所说,这是他真心的所思所想。


    他想了想,歪头说:“要不,这顿我请?”


    秋明毕竟年龄大一点,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对这白涒笑着说:“我们这个月的工资刚刚发下来,我难得有钱,这顿我请吧。”


    虽然失败了,但是也还记得吃饭的AYW对“饭”爱的深沉。


    并且他们也知道,吃完了这顿饭,要真正想一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好的。”


    白涒中途接了个电话,原本跟随着大家的脚步慢慢地慢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众人轻快的脚步却无力再跟随。


    或许就是因为他这样不合群,就是因为他总是会破坏人群中的氛围。


    才不讨人喜欢吗?


    虽然知道现在已经有很多很好的人在喜欢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和那个“家”早就没有关系了。


    可是在今天这一通电话之后,他才发现,他依旧没有办法拒绝和断开与他们的联系。


    家里还有小悦……


    对吧。


    “我可能,”白涒轻声说:“我就不去吧。”


    左青让的脚步早就跟着他一起慢了下来,他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白涒,所以第一时间就察觉了白涒的低落。低声问:“怎么了。”


    白涒扯了扯自己的衣摆,知道临时爽约多么不好,更何况理由还是这样的“不成熟”,他愈发小声。


    “今天要回家。”


    “家”那个字让他含了又含了才说出口。


    “老板放心,放心,今天左队的一切由我守护!”


    “去,给我开瓶酒。”


    忆梦踹了他一脚,他到底懂不懂看人眼色呀?


    眼瞧着白涒的身上高兴的气息渐弱。


    居然也还这么不识趣的凑了上去。


    左青让不阻拦他,也不会劝他强行留下。


    他不忍心,此时的白涒宛如被霜打了的小黄花,一抬眼便是那可怜的样子。


    谁还忍心让他强留下来。


    不过,介于下午的那一通电话,左青让心里还是有不好的征兆,但是既然决定尊重白涒,他只说:“如果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好不好。”


    这句好不好就像是哄孩子一样,温柔耐心,还有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白涒点点头,说:“好。”


    像是做出了一个承诺。


    如果遇到了棘手的,无法解决的事情,会打电话。


    如果不喜欢那里……


    如果只是想见到左青让.


    “回来了,小涒。”白母笑容勾起的弧度刚刚好,眼里也适时勾勒出慈爱的神色。


    就像是正常的母亲那样。


    “嗯,妈妈。”


    白涒也只能适应这种正常,应道。


    他也看起来就像是个正常的孩子那样。


    白母见状笑了一下,那是代表着她满意的标志,白涒知道。


    所以目前看起来,就像是正常的母子在进行着交流。


    可要是左青让在场,他一定不会说这样的白涒是正常的。


    他能说会笑的“小老板”此时哪里有半分笑模样,眼神里只留下无波动的失神。


    他同队伍里每个人说话时的那种孩子气的亲近,在面对他自己的亲生母亲之后也表现不出来半分。


    不过白母也不在意,她只想要完成她的表演。于是说:“玩得开心吗?”


    “嗯。”


    白涒的眼神从左往右晃动了一下,妹妹不在。


    既然他回来而白悦不在,自然也不可能在房间,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白悦不在家。


    为什么不在,白涒也无法深究,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余下一个空壳空荡荡地留在这。


    这种呆愣直到一个声音的传来,“越发没个样子,你妈妈问你话只会嗯吗?”


    是……爸爸。


    白涒盯着那个身影。


    保姆阿姨刚刚去喊了白父下楼,如果是正常人家,回来时正好是饭点那再好不过了。


    可是,这在白家。


    只能意味着一件事,他回来迟了。


    所以白悦不在,或许去忙了,所以本该在书房见面的父子,此刻见面是在客厅这种被白父视为是不正式的场合。


    “对不起。”他下意识道歉,白涒的头瞬间痛了起来,他想要躲起来,可是这只会迎来更多的斥责,所以他不能躲。


    只能道歉,再次道歉。


    “对不起,爸爸,妈妈。”


    这是在他回家之后,这个家唯一交给他的。


    一般情况下,听了这句话,家里便会骤然失去对于和他交流的兴趣。可是今天白父并不想放过这个话题。


    “听你妈妈说,你为了那个比赛挂了她的电话?你的朋友能接受你这么没有教养吗?”


    第55章 “不” 白涒入眼看见精致的女人,脸上……


    白涒盯着母亲耳垂上摇晃的珍珠, 那圆润的光泽映出她永远得体的微笑——这笑容像层完美的糖霜,裹住了三十年来精心维护的名媛皮囊。


    “妈妈。”


    他低声唤道,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当妈妈站在他身旁时, 别人说不定会以为是一对年龄差略大一些的姐弟。


    白涒长得脸嫩显小也是随了白母的缘故。


    可就是这样一位让人见了心生亲近的女性想要触碰白涒时,白涒却浑身泛起细密的冷意, 那些藏在温柔表象下的刺, 总会在无人处扎进他的血肉。


    他深知这位美丽女性的危险,而且妈妈, 这两个字在他的嘴边过了过,给他带来的伤痛就又些令人回想起也窒息的程度了。


    随着父亲的下楼,这种诡谲的气息便弥漫了这个富丽堂皇的“囚笼”中的每个角落。


    可如果有认识白家夫妇的任何人见了这个家里的现状都会感到惊讶,毕竟完美无瑕,家庭和睦就是外界对于这个家庭的认识。


    白先生本名白治, 只见他一双眼不怒自威,五官无一不是一等一的出挑, 面部轮廓清晰, 没有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的油腻,也丝毫不见老态。


    仍旧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美男。


    而白夫人,李照则更不必说,体态匀称, 仪容静美,尤其是眼睛, 或许是因为出生在N省的缘故, 总是有种欲说还休的风流。


    两者结合生下的白涒,白悦兄妹俩也可想而知是如何的精致美貌了。


    白先生和白夫人都没有什么绯闻逸事,是业界难得的模范夫妻,说作“真爱”也不为过。


    而女儿白悦的优秀也被业界看在眼中。


    她年龄尚不过17岁, 可已经白治被给予了股份,也常常出席公司的大小会议。


    更是作为一家小型服装工作室的老板,做成了一笔不小的买卖,建立了一个标新立异的新潮牌。目前在年轻人中正打得火热。


    当然这个工作室任谁都看得出来


    至于儿子,虽然不怎么出现在人前,可到底是没有像其他的富二代那样闹出来“人命”,又或是吃喝嫖赌,玩乐享受到让其他人看不过眼的地步。


    儿女双全,家庭幸福美满,更没有什么桃色绯闻。


    而见过白家夫妇的人,更不会把他们同专制家长联系起来。


    这是一对外形极为匹配的神仙眷侣。


    从白涒眼前这摆在明处的婚纱照就能看出来,男俊女美,十分登对。


    白先生的外形无疑是优越的,白涒俊秀的眉眼或许有人是觉得随了母亲的妍丽容貌,可恰恰相反,那双有灵性的眼如果有旁人在场不难看出。


    同眼前盛气凌人的白先生像极了。


    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常常习惯压低眉眼对人发号施令,眉眼总是带着一丝戾气。


    让那双本为这张脸添彩的眼睛也变得黑沉沉一片,自然就容易忽视了。


    白母瞧见儿子对自己冷淡的态度,倒是没什么表现,她不以为意地对着面色不好的白先生说:“他难得回来一趟。”


    就像每一个家庭想象中的那个完美妻子。


    然后和白先生一起坐到了座位上默不作声。


    白先生突然叫他回来,也不是只是为了给白涒摆脸色,他直截了当,并且语气毫不客气地说:“我看了你的这个比赛,不知所谓,一群不着边际的人做的不切实际的事?”


    他顿了顿,眉头还是因为想起来最近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而紧紧地皱了起来。


    “小悦最近公司的项目做的很好,你去跟她对接一下工作,那个小工作室暂时就不用耗费她的精力去管。”


    白涒闻言猛地抬起头,却不能直接说出拒绝的话语。


    “不,爸爸……”


    但即使他再无法和父母正常沟通,也知道关于比赛的这一切能够顺利解决,还是多亏了白父。


    虽然就当时的情形来说,这大概是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白家父母对于他的补偿。


    毕竟当时谁也没想到,那所谓的治疗会用那么极端的方法。


    而在新闻中看到这个儿子终于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他父母的这些歉疚之心,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并且白先生直接安排好了白涒的接下来的一切,在他心里,不务正业的儿子和十分优秀的女儿,他早已有了决断。


    但是即使儿子不务正业,也还是得为家里分担一些。


    白涒试图解释,毕竟如今这形势眼见有些好转的他能够“正常生活”,爸妈便不会让他再继续搞比赛搞下去了。


    他明白父母的意图的时候一瞬间便生出了反抗之意。


    已经许久没有跟父母正常交流的他,只能边比划边急着说:“对不起,但是我……这是他们的梦想,他们做的很好。”


    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在这一次试一下,他不想再一次被强迫着放弃自己所真正热爱的东西。


    这股情绪几乎让他全凭着一股冲动做事。


    白父发现这个儿子目光灼灼的,竟然敢直视自己的时候,有些感慨的同时,又生了几分被反抗的不悦:


    “你们管这叫梦想,可要不是钱,你们的梦想,那个左青让……你很喜欢那个选手?”


    白先生的表情变了一下,有些冷意,看向白涒的眼神里面更是多了几分不耐,可是转而这种眼神变作了更深的思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后面又转变了神色:“咱们家有钱花点钱玩玩倒可以。”


    “没钱的穷小子不喜欢的时候随便打发了就是。”


    “只是你因为他不回家,他算什么东西。”


    原来他刚刚神色一变是误解了白涒和左青让的关系,这倒是,对于这个有些文弱的儿子他倒是不迂腐,以为这人就是白涒想要玩一玩的关系。


    玩心大没什么,可要是影响了正事那就不好了。


    白先生心里这样想。


    “不是的,他……”


    白涒见父亲的话越说越不对,刚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


    当反应过来他爸在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脸上更是又白转红,挂着愠怒的血色。


    这些碎片在脑海里轰然炸开。他想解释,那个名字是支撑他熬过无数个绝望夜晚的希望,可那些滚烫的字句,在父亲轻蔑的目光下碎成了齑粉。


    他说:“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


    本来他还没有听懂白父到底在说什么,直到那句“玩玩”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居然能开放到这种地步。


    可是,这是误解,他和左青让的关系,不是玩玩,更不是什么“随便打发”的关系。


    他因幼时的经历对左青让有眷恋和依赖。


    是因为他同样怀念那个小镇的记忆,以至于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同样来自那里的左青让,


    后来,便是比赛,也是因为这个人在赛场上的意气风发带着每一个追随者的向往一路往前。


    似乎是永远不会有畏惧的样子,才叫人仰慕。


    在那段时间他将对左青让的感情定义为,对偶像一般的喜欢。


    而不愿意想起来的,在精神病院的时间里,也是这份喜欢让他有了撑下去的勇气。


    那个小小的窗口,微微吹来的风,都让他无比渴望赛场线下的氛围。


    人声鼎沸,我长远地注视着你。


    那再后来呢。


    汽水,走路时,和每次直视眼睛时的不好意思。


    白涒不敢细想。


    于是在白父眼中,白涒似乎是被戳中心事的恼怒而不肯应声。


    白父的脑回路愈发奇怪起来,看着自己疑似“恼羞成怒”的儿子,他摆了摆手,满不在意地说:“前面说了那么多,我看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唯独听到“左青让”的时候才愿意说话。”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要是因为他影响了你。”


    白父叹了一口气,为这个儿子的不识趣和任性而可惜,他威胁似地说:“你们这个不着调的事也别想着能办下去了。”


    “他之前怎么名声尽毁的,你比我清楚了,好好想想。”


    白涒闭上了嘴,他自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话,但是脸色一下变白。


    白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只是垂眸,不太在意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厌倦。


    “你最近把事情处理好,尽快回来。”


    白父扔下那句话便上楼去了。


    而母亲更是无声无言地伴随着父亲离去。


    仿佛这个空间里根本没有存在过其他人一样。


    普通的父子哪里至于这样火药味十足的对话,这样隐隐约约的威胁更是对外人才会用上的手段。


    白涒被这一句话钉在原地,而且他更不会忘了,正是因为他没有能力解决左青让的这件事,才迫不得已让白父出面。


    这点事情在白父眼里算不得什么,所以白涒知道爸爸不会说出什么尽数追回的话,强逼他低头。


    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头才再也抬不起来。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就这样默默的。


    默默地被这庞大的黑影所笼罩着。


    只觉得身心俱疲,可即使是这样崩溃的时刻,他也知道了一件事。


    就像是一团乱麻中的那一根线头一样,顺着思路想,如果一直依靠着宋经理打理,俱乐部依旧入不敷出的话,这样的对话和威胁即使这次度过了又能维持多久。


    而且那一千万。


    那拯救AYW命运的一千万,是由他的父亲出资。


    他理应偿还这笔钱,才能跟父亲名正言顺地说,不。


    第56章 第 56 章 客厅里静……


    客厅里静悄悄的, 白涒以为早已经走远的白母却站在楼梯栏杆的位置回看着他。


    这个早年忽视后面又管得太过严苛的孩子。


    看着自己怒气已经压不住的丈夫,她的面上带着淡淡的思忧,那双美目里闪着别样的光芒, 在自己孩子稍有好转之后便逼着这个孩子上进,这真的是一个好做法吗, 她不知道。


    只好习惯性地赞同丈夫。


    心里却已经生出的疑问的种子, 但是这黑压压的气氛笼罩地又何止白涒一个人。


    她的眼神不自在地偏移,有些责怪地看向白涒, 眼神里面是深深的不赞同,两种情绪的变化之快让这个宅子里面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


    连朝夕相处的保姆也看不出来。


    她向一旁的保姆说:“张阿姨,麻烦你看着他一点,”


    保姆点点头,白家作为她的老主顾这么多年, 她也知道白母的意思,少爷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想着出去, 说不定白父能消气。


    她的骨子还是老一辈的想法, 虽说这白家父母还是略失了一点人情味,可物质上可是实打实地没有亏待这孩子,毕竟是自己生下的,又哪里会有隔夜仇呢?


    再者说, 这少爷和另一位同父同母的小姐之间真是天壤之别,又怎么能指望父母把一碗水端平。


    这些想法一旦浮现在心里, 面上也难免会带了些嫌厌在。


    白母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张阿姨这一表情, 不过在今天晚上,这位完美的贵妇人只得温温柔柔地说:“小涒,今天晚上乖一点,好吗?”


    白涒也听明白了妈妈的意思, 可是下一场比赛在即,哪里能在家里久待,并且按照白先生的意思,他要是乖乖地听话就再也不用考虑上赛场了。


    他不要,他好不容易从那场阴影逃出来,不要再把自己陷入那样可悲的境地。


    而且,他的身体在这样大的心理压力下,也不由得成防御姿态,那是他对自己保护的最后一道防线。


    阿姨一时间也不再靠近这个在她眼里有问题的孩子。


    “妈妈……不,”白涒的眼睛微红,生理性地哽咽一下,他最终还是寄希望于妈妈能帮助他。


    可是白母转身不再看他,她所有的波动都在那一瞬间的转变中消失。


    “今天你爸爸这么生气了,你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谈好吗?”


    白涒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她的话弄哑声了。


    “你一向是很乖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但凡想起这件事总是会让白涒很痛苦,在他接受治疗的时间里,父母也绝口不提,可是现在他有了好转的迹象,便又成了他的问题。


    白涒又低下了头,他一向是乖的,他知道。


    他一向很乖,是被送进医院后对于和人的接触都成问题,连和人交谈,正常对视都成了一件难事,而妈妈分明知道这件事,白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里的失望表现得太过明显。


    总之,白母错开了他的视线。


    “没什么问题的话,张阿姨你先带他回房间吧,明天早上做点他爱吃的。”


    连阿姨也不再说话,这位母亲对自己孩子痛苦真的迟钝到这种程度吗?没有人知道答案,恐怕还是只能问问她自己。


    不过按照白母的意思,她现在只能强行带走白涒,她对白涒说:“少爷,您别让我为难。”


    白涒静静地跟着阿姨进了房间。


    他的手心攥紧了手机。


    不再与白母有任何交流,或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他的家庭就是这样,人在掉入泥坑之后想要再次爬起,想要洗干净身上的泥痕,再次拥有梦想出发,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梦想对于白家来说是无足轻重的。


    他早该知道。


    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认命了.


    左青让在白涒走后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不好的预感,在这样一股诡异情绪的影响下,他几乎安静了下来,整个人游离在人群之外。


    他低敛着眉眼,身着西装,比起其他人身穿队服的样子,那帅得简直让人嫉妒。他的思绪却早就飘远了。


    对于其他人的邀请,他也只是摆摆手拒绝,这种令他觉得什么事情压在心头的感觉实在是太独特的体验。


    这对于AYW的众人来说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毕竟要是能看到人物数据,左青让怕是自带“万人迷”buff可现今他也能魂不守舍。


    一想到这场聚会发生的事情,众人也都明了了。


    忆梦一戳Hnt,Hnt还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忆梦倒是懒得跟着傻子挤眉弄眼有的没的暗示。


    只是伸出“纤纤玉指”一指明显不在状态的左青让。


    Hnt没懂。


    Hnt挠头。


    但是忆梦确实又十分地懂Hnt,因为Hnt直接说:“左队你咋不吃啊?因为老板不在吗?”


    他说话不暧昧,完全是出于对兄弟的关心。而且提起白涒也是坦坦荡荡的状态。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单线程的动物,要知道秋明,老猫早就觉得这个队伍怎么gaygay的。


    不仅仅是说左白两人,难道忆梦和Hnt看起来就很清白吗?


    所以他们俩这种24k直男常常无法加入那种诡异的氛围中。


    但是大家又很能忍。


    你不说是吧。


    我也不说。


    见Hnt现在这样大大咧咧地开口。


    秋明老猫心理活动却是:终于要出柜吗?


    其实不用,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是gay了。


    由此可见,他们两个人也是十分适合养比格了。


    而左青让看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忆梦和依旧傻傻愣愣的Hnt,像是被一语道破心事,他无奈地摇摇头。


    “只是今天感觉White的情绪不太好,你们别乱猜。”


    可虽然让别人不乱猜,此时关心则乱的人又是谁,忆梦腹诽道,不过表面上恐怕还是再加一把火才能让这假装不在意实际上在意的要命的人付出行动。


    “那你不喝一杯说不过去吧。”


    是了,这毕竟是几个男的的聚会,倒没酗酒如何,不过还是开了几瓶啤酒祝兴,左青让这次可是滴酒未沾,而除此,他还手里不住地把玩着车钥匙,虽然心中未必想要去接人回来。


    但是潜意识里恐怕还是有些想要去找寻的意思。


    “不喝了,今天回去还要复盘,脑子清醒一些的好。”左青让摆手拒绝,可要说复盘,这点酒精却也不会影响到人的思绪。


    忆梦闻言神秘一笑,拉走Hnt让左青让一个人待着了。


    宋经理今天也在,闻言微微抬头,仔细观察了他一阵,忽然道:“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的规定,对于饮酒后驾驶机动车的,应处暂扣一个月以上三个月以下机动车驾驶证,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的处罚。”


    他的声音倒是很适合念法律条例,看着左青让的样子,他直接了当地说:“既然不喝,那去接他。”


    “白总恐怕会为难他。”


    “为什么。”


    左青让闻言面上再也维持不住那种故作不在意的表情,更何况他本来就很在意,问宋经理,他既担心白涒现在的处境,又觉得疑惑。


    宋经理按理来说不该帮着白涒的,更不应该说自己顶头大老板的坏话。


    到底是曾经在空源集团任职过的人,对于白总是个怎么样的人,宋经理是再清楚不过了,看着左青让骤变的神色。


    他叹了口气,说:“因为不知名的某些原因,大概是两年前白总和夫人将他送进去了精神病院。”


    “或者说,一个名义上的”疗养院”。”


    “我猜测,或许跟你有关。”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得左青让愣在了原地,宋经理却摇摇头,指着手机对他说:“我给你发地址,你先过去。”


    于此同时,左青让的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


    [豚:1]


    他也顾不上了宋经理为什么要暗里与白父的意志相左了,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拿。


    便急忙忙地冲下楼去。


    宋经理见他出门,拿起手机。


    [宋:OK。]


    [悦:地址:xxxxx,麻烦你了。]


    再说回白涒这边,他跟着张阿姨进了房间,手机倒是没被收走,可是想起来自己的明面上用的社交账号恐怕不只他自己,白家谁都能登录上去,而如果他直接跟左青让说了。


    只怕爸爸立马便收回投资,白涒想了想,自己的其他部分的钱补上是可以的。


    而且外婆也留下了一些钱,但白涒还是犹豫了。,他该再去问问外婆的,然后再是一些他自己的钱。


    不是白家给的零花钱,而是白悦折腾的副业当时因为怕父母也觉得不务正业,便鼓动这的一笔投资。


    后面慢慢地分红,也有了一些。这部分股权卖掉,大概也是能得到一些钱的。


    要是这件事事发不突然,他自己的钱用来周转是够了的。


    可要是事发突然,再被赞助商直接跟游戏官方打招呼说了什么退赛的。


    单赛前退赛这一点,就可以把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竞技项目的选手给彻底毁掉。


    第57章 吻(已修改,新增3000字剧情) 前……


    心里这些万千愁绪涌在心头, 他便坐在床上,静静地思索着这一切的源头。


    白涒突然攥紧手机,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手机只是冰冷的死物,可他却从这中汲取到莫名的力量, 难道到这一步算了吗?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这是他内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而白涒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房门, 那轻轻的落锁声也预示着“此门不通”。


    等等……


    落锁声!


    可是一旦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那种潮闷的感觉便又覆盖了他的全身。


    那曾经让他几乎毁灭的绝望感就涌上心头。


    他有些急迫地跑到门前, “等等…不要关!”


    窒息感顺着脊椎攀上来,白涒踉跄着扑向门边,指尖在冰凉的门把上打滑。他的声音破碎在空气里。


    不要……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他心里绝望地想。


    他的手脱力离开门锁,整个人也瘫软在地下,遇到极其恐怖的事情的反应也不过如此。


    阿姨忘记了白夫人的嘱托, 可能是因为白涒很久没有在家的原因,又或许是白夫人嘱托并不仔细, 总之她忘记了。


    而这对白涒来说, 这是又一次的噩梦。


    而今夜的各种事情堆在一起更显出这座看似幸福美满的囚笼中暗藏的压抑。


    也将他的记忆拉回了那时。


    还是落锁的房门,只是这次看见的是满眼的白。


    病床上的少年被束缚着手脚,即使他根本没有挣扎。


    “……我没有。”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已经在记忆中有些淡淡的, 却十分无助而虚弱的声音。


    而一旁的护士则记录着:“病房617的病人今日表现消极。”


    这家疗养院能开在市内还是有些本事,起码在明面上, 它不同于最低级的那种矫正中心, 身体表面上,这里不会让它出现任何的伤痕。


    而精神上,他们则自称能够让叛逆的孩子回归正轨。


    白家想要一个日常意义上成功的儿子,就这样, 这个在他们眼里被惯坏的孩子。


    一个在乡下长成的不中用的“预备继承人”。


    即使有白悦这样的女儿,这个儿子的存在也绝对不能给这个完美的家庭增加污点。


    就是这样。


    原来就是这样可笑的理由,竟然让他们无视了那并不正规的疗养院。


    而主治医生侧身听完了护士的记录,只是笑着,胸口的铭牌模糊,或许依稀浮现着一个“朱”,后面的两个字是什么……他有些想不起来了。


    但是那温和的笑容却成了白涒长达一年的噩梦。


    “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朱医生语气温和地问,就像是旧时的神父,对有罪的教徒那样谆谆教导,声音逐渐远去。


    或许他自认自己是神,来拯救这些孩子的神。


    实则,那所谓的拯救感早已经扭曲成了真正的恶意。


    “那加大药量吧。”


    温和的声音裹挟着药瓶晃动的脆响,那些抑制食欲的药片混着水灌进喉咙,呕吐物的酸苦至今还灼烧着舌根。


    这药是种可以让人感到抑制食欲,副作用则是一点点的恶心,眩晕,而不损害健康的药,朱医生慷慨地将副作用告知监护人。


    而监护人们则更加信赖于这负责任的医生。


    而他们就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症状需要看医生吗?


    这些药通常在孩子们反抗之后喂给他们,然后一天之内不给饭吃也是正常的,等他们吐到眼前发白的时候,朱医生认为,就是这群孩子反思自己过错的时候。


    想要彻底的驯服一个人,那就必然要软硬兼施,比如在应和了朱医生以及护士的催眠话语之后,有一些表现良好的孩子则会被允许出来放风。


    不必担心他们会告状,毕竟这里处在郊区,人迹罕至,再者说,朱医生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是给他们喂了些药,告诉了他们一点“做人的道理”罢了。


    大部分表现激烈的孩子都被这一收一放的政策给驯服了,少有的依旧没什么疗效的,就是白涒这种,看似不反抗,实则满身都是反骨的“乖孩子”。


    管教这样的孩子让朱医生变态的心理更加兴奋起来,更别提白家父母的要求,不仅仅是让这孩子变乖。他已经够乖了,而是要让这个孤僻的孩子像正常人一样。


    所以在前期的“药物疗法”中,朱医生在尝试了几次药物之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是将这个孩子放在人群中。


    放在那些已经被朱医生“驯服”的孩子当中,这些孩子自然会用他们的手段强迫这个不愿意说话的小少爷说话。


    助纣为虐,这种事情在这家疗养院里不用人教也能学会。


    白涒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睁眼看到的所有人变成了看不清面目的影子,而这些行迹诡异的影子,常常在他独坐在一旁时,对着他大喊大叫。


    又或是露出了饱含恶意的神色,叫他去帮他们做什么事。


    这次的影子终于在白涒不回应的反应中彻底被激怒,而忽视掉了朱医生的要求。


    他用聒噪而吵闹的声音大叫起来:“把他丢到水里去!让他把我的东西捡起来!!”


    白涒凝视着这样的影子,他的双眼无神而空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更是有些惧怕人多的地方。


    而头发也有些过长了,低低地垂在他的脸颊两侧,他开始有些害怕吃饭,毕竟吃饭便意味着跟呕吐,疼痛挂钩。


    虽然不吃也会吐。


    当某只手将他推进泳池时,水面倒影里的自己正睁着空洞的眼睛。耳鸣声中,童年时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你怎么不去吃?”在恍惚中,他听到了这样温和的声音。


    那声音很熟悉,是他在童年时遇到的小哥哥。


    而他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起,心里便是止不住的委屈,他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疼……”


    他喃喃道:“我好疼…我想回家。”


    可那个镇子,那个记忆里他跟左青让短暂相处的小镇,早就已经面目全非,再也不同幼时那样了。


    而左青让也已经离开了多年,再次见面的这一年,他熠熠生辉,却没有认出那个他用心保护的“涒宝”。


    白涒疼得厉害,心里不由得生了埋怨,为什么不来救我呢?说好要保护我一辈子,就连认都没有认出来我。


    而那道记忆里的影子,也不过是他幻想出来的。


    他累得有些过头了,可这唯一不一样的影子,没有如往常一样消散,而是让他回忆起了更多他们相处时的细节。


    “这里还疼不疼?”


    他算是没有运动天赋的那一类,跟镇上的孩子更是格格不入,以至于被欺负着,推倒在地下,他也只能含着泪默默不做声。


    后面有一个人告诉他,如果被欺负了就去找他。


    这个人就是左青让。


    他威慑住那些镇上的野孩子,却对他极尽温柔,左青让温热的掌心覆在他扭伤的脚踝上,少年意气风发的声音混着蝉鸣:


    “一会儿带你去吃糖,好不好?”


    白涒其实不缺糖吃,可听到这样骨子里带着温柔细腻的人安慰他时,他也不由得跟着那人点了点头。


    可心里的委屈还是不断冒泡,他说:“为什么总是欺负我呢?”


    他小时候养得娇气,虽然被这镇上的孩子欺负了几次,可是也有左青让这样靠谱的邻家哥哥给他出头,会让他更受不了这几分的委屈。


    左青让将他抱起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大概是因为,主角在打怪升级的路上少不了各种小怪的骚扰吧!”


    “这些困难是新的开始,而且还有我这个“骑士”为小王子保驾护航。”


    这个时候的左青让中二期没过。


    白涒在恍惚间,听见了自己在记忆中的回答。


    “左哥哥,你又跑去打游戏了。”


    左青让笑得肆意,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却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怎么这么聪明,要不要跟我回家一起打游戏?”


    他小小声地回答:“好。”


    那个时候最流行的是在某些游戏网站上玩着什么冒险组队的小游戏。


    所以才能让一个小小的孩子说出来,那样稚气温暖的话。


    他又生出来莫大的勇气,就仿佛真的以为自己是主角那样,可以披荆斩棘,勇往无前。


    窗外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白涒猛地抬头。


    此时窗户传来不明的响动,外面阳台似乎有什么东西,而这也给了白涒一个新的思路。


    他跑到阳台上去,向着窗外张望,如果能从阳台上逃下去。


    就好像是在逃脱了那场噩梦一样。


    而窗外的那个人,更让他始料未及。


    那熟悉的目光并非是这几个月以来,让他熟悉的“队长”,而是那个更早的,在记忆里的小哥哥。


    当那人转身露出笑意时,白涒终于尝到咸涩的泪意——原来童话故事里的骑士,真的会踩着月光,来兑现守护的诺言。


    “小老板,我们这样像不像私奔?”带着调侃的尾音裹着夜风钻进耳朵,白涒望着对方扬起的手机。


    在疗养院,那时他蜷缩在角落,对着幻想中的影子低声重复:"左哥哥,你说过要带我回家。"


    此刻,阳台外的夜色温柔得近乎虚幻,而眼前人正伸手,掌心温度穿过记忆长河,将他从六年前那间锁死的病房里,真正打捞上岸。


    而当白涒被托着翻过那个围墙的时候,从一种恍惚的状态到了另外一种更恍惚的状态。


    “我……”


    “你……”


    白涒心里仿佛已经看透了左青让的所思所想,而那熟悉的眼神也让他更加笃定了一件事。


    他的双手分明是成依赖的姿态揽着左青让,可是目光是如此的具有攻击性。


    左青让勉力维持的对视在十秒后溃不成军。他别开脸,喉结滚动着咽下慌乱,掌心却不自觉收紧。


    他的眼神就这样炯炯有神地盯着左青让。


    那眼神专注而庄重,里面的炽热叫人不敢忽视。


    像是个什么小动物似的,就那样盯着自己喜欢的人类那样,倘若人类不给他积极的回应,便会一直这样的痴缠着。


    左青让来的路上梳理的所有冷静说辞,此刻都被那双眼睛烧得粉碎。


    可他的脸上也只能装的一派淡定谁知道他也慌死了。


    毕竟难道有人知道自己疑似成了为了事业(电竞)抛弃当年的小竹马一去不返还能心里不为所动吗?


    左青让不行,所以只能在表面端得一副无事发生的摸样,心里的波动和震撼都不知道向谁严明,在来的这一路上,他看着逐渐由变远的繁华街景,越是靠近,心头越是乱的不知从何说起。


    他一面为着白涒的处境忧虑,一边却又多了几分无由头的情绪。


    就好像他本就该为了这个人赴汤蹈火一般。


    而随着这个念头一出来,左青让的记忆深处却真的浮现出来一张莫名熟悉的脸。


    这是谁?


    那蓬松的头发,身量小小的,更是有着洋娃娃一般精致的面容。


    而他对视着这小洋娃娃的双眼时,终于哑然,这双琥珀般纯净的双眸他在不久前见过。


    正是在乱糟糟的那段时光里救他于水火的白涒。


    小老板。


    还是“涒宝”


    说是小“竹马”,不如说是小青梅。


    幼年的左青让早就不知道从哪有了一份责任感,仿佛保卫这个眼里只有他的弟弟便是他的天职,而这张漂亮的脸一定为左青让的行为合理化多少。


    原来是你。


    左青让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不露出怜爱,却始终对这张脸无法再挪开视线。


    而在和宋经理那里了解来的真相便更加地像是一把剪刀捅进他的心里,将一切搅的稀巴烂,他心中痛到了极致。


    便是看着白涒的眼睛,他再也掩盖不住自己的真实情感。


    他无法想象,生活中遭遇了这些支撑着的力量居然仅仅只是一段回忆。


    这该有多痛。


    他将真实的情绪隐藏在深深的暮色中,声音却泄露了几分沙哑,对着本该好好保护着的最珍贵的那人说道:“这次,我没有来迟吧?”


    可是白涒的反应不同于他的任何一个想的反应,在片刻的沉默之后。


    在夏日的蝉鸣里。


    那隐隐约约的耳鸣中。


    左青让忽然感觉到了唇上的一片柔软,那是怎样的感受,仿佛还带着泪水的咸味,又好像带着这柔软主人的本身的甜。


    将所有未尽的话语都溺毙在这绵长的吻里。


    从那个吻开始这件事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同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从那一层雾蒙蒙的纱被这样大胆的少年猛然掀开。


    左青让能够清楚地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同于以往的任何关系,命中注定只有眼前人的感觉让他有了更多的思量。


    而他更是想到了,如果白涒并不像是他想的那样呢?


    两人深深的幼年羁绊也成了他此时顾虑良多的阻碍。


    只是这一份想对这段感情慎之又慎的态度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这个意外之外的吻打破。


    就像是白涒这个人给人的所有感受一样。


    少年此刻的眼神就是让他能做到一切的良药。


    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么,他只需要问清楚一件事就好。


    白涒毫无章法的吻何止让左青让迷茫,他自己更是不懂什么接吻的技巧,所以说是吻,其实只是双唇之间的触碰,小心翼翼。


    可要是问他为什么做出来这样的举动,难道是一时的冲动吗,白涒能十分明确地回答出来,绝对不是。


    他早就将那个存在在他想象中的左青让的幻影用现在这个在他眼前的左青让的痕迹遮盖。


    一个不太完美却再次给了他勇气的人。


    夜色正好,也是孕育着这个吻的温床。


    所以,他吻了上去。


    可是即使这是他的初吻,他也能发现身旁的人没有回应,身体还变得僵硬无比。


    白涒不管不顾地继续开啃。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即使什么也留不下来,至少也让他留下来这个吻。


    为了这一刻,只为这一刻。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怯懦的付不起任何责任的人。


    那样苦痛的经历也没有打弯他的脊梁。


    所以即使归来,白涒也仍具有少年的莽撞。


    而在那个吻逐渐变得有些狂野且痛的时候,左青让将这个少年抱在怀中,他用自己温暖的怀抱阻止了白涒孤注一掷之后的的自暴自弃。


    温暖的怀抱也让白涒泄了力气,他只是轻喘着,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左青让听着他的喘息声更是觉得,难以招架。


    他有些无奈,拍了拍进攻性如此强的白涒,不过很快猜到了白涒是怎么想的,所以他只是坚定了自己刚开始的想法,他要问清楚一件事。


    左青让再次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深情,任谁也不会看错,更何况这人长着一双十分好看的双眸。


    通过这双眸,一切的情绪经过加工之后更显得动人。


    从前的这双眼睛是为了,比赛,为了那场迟迟未曾到来的金雨而散发出光彩,直到今时今日,为了一个人。


    白涒却抢先他一步,说:“对不起!”这一声大得突兀。


    他早知自己的行为莽撞,而且也已经做好了这次行为会遭到左青让的厌弃有人说不定的想法。


    可是在发现左青让回想起了儿时记忆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释然了,只要大家各自安好,他想他也有勇气再面对其他的一切。


    左青让还没说出嘴的话,一下子就被截到了嘴边,他心知要是真再不说话,恐怕这人就要真跑了,他问:“涒宝,你在因为什么道歉呢?”


    此时用的是小时候那般的叫法,他自己清楚极了,这个称呼算是给二人都留下了体面的退路,即使白涒说自己是一时冲动,他也能用大哥哥的身份掩饰过去。


    只是他也很矛盾,他怕白涒最后找出来的理由是因为他这一副皮囊,或者是其他的荒缪至极的说法,他都不太能接受。


    是想这种结果,他心里也酸的可怕,是想要什么别的说法?


    还是说……


    白涒此时再也没有别的顾忌,他认认真真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因为对面的这个人值得让他交付真心。


    他说:“因为我喜欢你。”


    这一句话直白,清楚,再也没有其他的辩驳


    “可是我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就亲了你,我们俩现在甚至没有确定关系。”


    “没有确定任何可以亲吻的关系。”


    这几句话连在一起,简直让人脸红,左青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喜,喜在白涒就这样明明白白地承认喜欢着他。


    可也有些羞耻,他竟然让比自己小的白涒抢先说出了喜欢,就连第一次的吻也是有这个比自己小的少年主动。


    白涒见他红耳根不说话,还以为是被拒绝了的意思,就紧接着说:“如果你不喜欢我,”


    这句话则没有了被说完的可能性,因为很快,对面这个从刚开始就陷入被动的人,很快恢复了主动。


    他反客为主,也亲上了这个不知下面还要说出什么令人面红耳赤话的少年。


    两人的气息交缠着,不同于刚才近乎是撞上来的那个纯洁的吻。


    这次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欲。


    左青让俯下身,他本就身量高挑,此时便是将整个人都拢在了自己的怀里,处于强势的上风。


    强硬地撬开少年的唇瓣,势必要让他学会什么是真正的亲吻,所以两人便交流地更深。


    更深。


    少年已经懵了,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反应,他只能跟随着左青让的节奏而动作。


    不过他并不反抗,顺从地不得了,左青让心里更是满心满眼地珍爱。


    这绵长的吻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是的,即使“左老师”看似要比白涒更加熟练一点,可是也是个空有理论,没有实践的家伙。


    不过说起来,他的初吻恐怕早就没了。


    可别误会,除了白涒以外,他没有亲过任何人,而所谓的初吻,则是结束在他们的童年。


    毕竟,那样玉琢般的小孩子又满心满眼地崇拜着自己,当年的混小子又怎么不会偷亲一口?


    不过当年的他可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这个弟弟可爱,所以这也只是小孩子的玩笑。


    这次的吻是他成年后的第一次。


    听起来会有些奇怪,毕竟依他的相貌怎么会这么晚了才轮到自己的初吻。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左青让却是知道自己,他的少年到如今的青年都是一心扑在了比赛上。


    他的事业,他的理想,更是他的一切。


    为了这一切他忽略掉了许多,也将记忆中的小伙伴藏在了深处。


    可是上天并不薄待他。


    在今年,终于将他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人送来了他的身边。


    或者说或者,是这个人摆脱了残酷的命运,努力走到了他的眼前。


    两人都深喘着气,在深夜里面格外清晰,更清晰的是比任何一次都大的心跳声。


    左青让知道此刻该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他说:“那么,现在我们可以确定关系了吗?”


    “我的男朋友?”


    第58章 第 58 章 “哎!果然还是……


    “哎!果然还是撞车撞不到啊。”Hnt懒懒地坐在凳子上, 前天输的太难看,约训练赛又不太顺利,但是由于高阶的人数毕竟有限, 所以Hnt这个二货就开始了狙击难寻的行动。


    不过虽然名为“狙击”,实际上狙击不到才是常态, 而且他本来就是想正正经经地切磋, 跟之前那些恶意撞车白涒的人还是不一样,所以AYW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本来这货就缺社会的毒打。


    现在一天打开手机就是第五人格启动,启动,启动!


    正好平台要求的直播时长全给他一个人播了。


    反正看他也是乐在其中。


    偶尔遇到秋明有事的时候,甚至还能上号替播一下。


    “主播怎么换人?”


    “哪有,你们别瞎说, 主播一直长这样好吗?”


    “有需要打赏的金主麻麻请到xxx直播间打赏,爱你们哟!”


    【Hnt你小子也是阴的没边了。】


    【秋明:喂我花生, 喂我花生!】


    训练赛一事也是, 宋经理这边联系了几个战队,倒是有战队愿意,可是FS那边却不大乐意。


    人家也没明说,只是说不太方便搞什么训练赛之类的。


    说是有其他的安排,


    实则还是没有把AYW这支新队放在眼里,再者说, 训练赛再怎么藏东西也会暴露出来自己战队的风格, 你AYW是输家,哪有赢了的战队巴巴地答应给自己的手下败将做特训的。


    没有人是菩萨。AYW的大家也知道这个道理。


    他们输的并不好看,人队有些抬不起头。


    说自己失败的理由有无数个,可是电竞比赛又怎么会允许你找理由, 输了就输了。


    他们挨骂也是应该的。


    当天的赛事宣布结果的评论区下面就一片骂声。


    【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秋明第一把在干啥,纯粹赎罪流吗?可是也没有赢啊!】


    【别单说秋明,没用的救人味和大失误的花瓶没人骂吗?】


    【这还有老猫,为什么老掏一些没有用的角色?】


    有这样均匀地将锅甩给每一个人的。


    【让QR这种人去当教练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我也是说,是猪脑吗,就这种战队还有人当做主队来粉。】


    【AYW的监管本来不算是太出色,跟人队比起来也算是不错了。】


    也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喷一气的,不过打比赛只要你稍微失误挨骂是肯定少不了的,所以自然还是要平常心看待。


    再说回那天,突然双双消失的左青让和白涒深夜赶了回来,只是两人不像是去了白涒家,左青让的手上有着不明的挫伤,嘴角也好像肿了。白涒则更不像是回家了,他的裤子,反正大家记得的是这条裤子在比赛结束时应该还是一条非破洞设计的。


    结果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刮花了好几道。


    而且白涒的嘴角也是肿的。


    不对劲,这非常不对劲。


    如果说是被谁打了,那嘴角是怎么肿的,而且疑似在哪翻墙的衣服的痕迹,让人的想象不由得滑向了糟糕的地方。


    不会…是私奔,没钱空有才貌的“左书生”私自拐带大户人家的“白小姐”,结果被其家人发现给就地打了一顿吧。


    众人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这狗血的猜测是真的。


    那多尴尬。


    左青让则面色如常,只是跟宋经理说:“麻烦你过会跟我仔细说一下这战队投资的事。”


    忆梦从架子上拿下来医疗箱,搁在了他们的眼前:“喏,处理一下把,不然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大家先休息吧。”


    其实众人也就只需要这样的一个信号里面连滚带爬地全部回房间。


    “左队,老板我先走了,回去看看复盘!”


    “对对对,我们先看看复盘。”


    就这样,光速撤离这尴尬的战场。


    无论事情如何,忆梦,Hnt,秋明,老猫早就对这只建起了几个月的队伍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这支队伍,因为先是这支队伍拯救了他们。


    左青让可不知道这群人连卖房的手段都想了几回,但是要是真沦落到不挣钱就算了还往里搭钱的程度,他也是难辞其咎。


    所以他要和宋经理好好把这一笔帐算完,起码知道后面该如何进行下去。


    打了这么多年比赛要说是一点积蓄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而这笔钱他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现在假如真的撤资,他拿出钱来填补亏空也是正常的。


    然后便是一些代言,在前几场比赛里打的不错,而且联赛的名气似乎随着游戏的热度也在逐步回升,之前的救人事件更是带来了极大的长尾效应,许多广告商找到了他们,当然是通过官方。


    要求AYW战队的大家来代言一些产品,除了特定的风格人设以外,大部分的产品都要求左青让或是白涒来代言。


    要是真的没有钱那就干脆多打几份工。


    左青让拿起医疗箱里的碘酒和棉签,对着宋经理点点头示意,宋经理也起身前往会议室。


    白涒站在那里,他也听到了左青让和宋经理的话,他说:“你不用太担心投资的问题…”他抿了抿嘴,说:“我还有一点钱,而且如果…空源撤资的话,这边我依旧可以继续投资的。”


    左青让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说:“老让你出钱我岂不是成了吃软饭的,虽然这软饭也很好吃。”


    “现在,你先别管投资的事,你的腿下栏杆的时候是不是刮到了,让我看看。”


    说着,他半跪下来,清俊的外貌配上这个姿势让人不禁产生了无数的幻想,便好像是一场童话里的梦一样。


    他挽起白涒的裤脚,问:


    “会不会太疼。”


    白涒这时才又想起来,他们已经是…别的关系了。


    脸不禁红了一大半。腿被人捏在手上,也想要挣扎出来,左青让看白涒含羞带怯的模样,笑了起来,先是说“不用乱动”,心里的那一点点坏冒了尖,便是更不叫这棵“含羞草”好过了。


    他低声说话,嘴角轻拂白涒的耳廓说:“可强吻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难道,亲了就不认账吗?”


    白涒这下才是真正的脸红透了,他发觉左青让变得很坏很坏,不太像是无所不能的左队,而更加接近那个他熟悉的哥哥。


    他摸了摸左青让的手,也如法炮制地拿起一个创可贴,贴在左青让的伤口处。


    这样并不亲密的举动却有着说不出来的亲昵。


    左青让帮他把伤口处理好了,对自己手上这个贴的歪歪扭扭的创可贴一笑,他说:“我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


    “也不会让AYW的大家失望的。”


    白涒看着他,坚定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


    他早就相信左青让,并且一直相信着。


    左青让笑,他揉了揉白涒的脑袋,这次可没有任何的不自在,毕竟早已经是有了名分了。


    “你先回去休息,过段时间才有你忙的呢。”.


    包扎完他终于有时间好好地聊聊了这投资的事,无论是广告代言还是白父的直接投资,其实看上的都是短期的利益,可是战队并非一个快速回本的项目。


    除此以外他们需要一笔长期的投入,而他也要让投资人看到这个战队的商业价值。


    所以白涒说要投资的时候他拒绝了,战队自己投资自己固然稳定,可是却也阻断了真正商业化的道路。


    白涒对于电竞的天赋是值得肯定的,可是


    相对的,他没有什么对于利益的功利心,这只会让他做出一些并不理性的决定。


    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点。


    所以来到会议室。


    宋经理扶了扶眼镜,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眼神说:“如果是担心投资的事,那你不用了。”


    “有人想跟我们聊一下长期投资。”


    他本以为左青让会诧异或者是其他的表现,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左青让没有什么反应。


    左青让坐下对着宋经理说:“如果我说,我知道会有这笔投资,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呢?”


    “我希望能和她面谈。也希望她在看完下周的比赛,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宋,你跟他说,可以。”


    宋经理的蓝牙耳机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


    宋经理便依照女人的意思,对左青让说:“可以。”


    左青让拿着宋经理给他的材料点点头,这件事谈完,他心里有了另外一件事的想法,手上也递过去了一沓已经打印好的资料。


    “最近联系我们的一些广告,你可以看一下,官方那边对于战队接广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异议。”


    “不过提出了想要举办几次集中拍摄的想法。”


    这其实是有一些占AYW便宜的意思,毕竟人家广告商想找的是白涒和左青让,可是官方也有官方的考量。


    如果更多的职业选手能在公众面前露面,能够达到破圈的效应,甚至说能够接到非电竞圈的广告。


    这对于整个联赛的帮助都是巨大的。


    而且第五人格联赛里缺乏成熟的青训,个人举办的训练营也质量参差不齐,大部分从榜上找到的人选,要不是年龄不合适,就是上了赛场之后的技术,突然之间就变了样。


    如果有更多的人能够了解第五人格电竞,官方说不定能够借此举办出成熟的青训,能够将现在青黄不接的比赛现状给挽救回来。


    所以左青让知道,被占的便宜也不算是什么,如果真的能够有更多的年轻人参与到比赛当中,改变对于这个游戏的负面印象。


    这也是很好的。


    第59章 第 59 章 “……” ……


    “……”


    又是一周的训练赛, 左青让在前几天只是事先告诉他们进行队内训练,对于是否约了其他队,绝口不提。


    可仅仅如此, 也能看出来人队中的状态变化。


    在这一周的准备下,大家其实心里都没有底, 因为输给FS的那一场有些太突然了。


    在这之前, 连续了几次胜利都有些轻而易举,此刻遇到FS这样的强敌不免都有些慌了阵脚。


    左青让在几次特训之下依旧没有见到太明显的成效后, 心中有了一些思量。


    白涒那里,他并不用太担心,毕竟他是个实打实的屠夫玩家,单打独斗来形容他并不为过。


    而人队这边他却注意到了一些新的细节,秋明总是在被首追的时候不自觉地手抖, 又或是连着几个夜晚都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对于他的状态,左青让说不上好, 也说不上不好, 毕竟秋明在训练时都在,积极还是很积极,对于整个团队已经有非常明显的作用。


    所以在队内总结环节,左青让敲了敲电子屏, 根据最近的几场数据做出来了一个近似比赛的六边形图,屠夫玩家的是局内演绎得分, 局均击倒用时, 局均击倒次数,局均淘汰人数,局均恐惧震慑次数,四抓率。


    白涒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的这张图, 左青让将他的成绩与联赛成绩较好的几位监管者,以及本赛季前半段发力的监管者的成绩放在一块。


    他一眼便看出自己的控场风格导致了局均击倒成了一个非常突出的尖角。


    而四抓率由于比赛的场次并不算多,由于是队内总结,所以算上了队内的四抓次数,这时候数据六边形却一下子完整了起来。


    就在前几周,是没有这样明显的变化的。


    这是AYW人队的状态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而其他的方面,主要是在恐惧震慑上有所缺憾了,恐惧震慑,主要是求生者和监管者。博弈过程中的机会点,而并不是每一场都会有这样的机会点,基于这样的基础上,恐惧震慑数据也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


    不过左青让还是冷静地点评他,也是改变了自己的执教风格,说:“除了歌剧和艾维,你的后手角色都比较偏向于控场型角色,总结下来可以是红蝶,女巫和使徒安。”


    “在现在的电机过快的版本里,其中红蝶和安的追击节奏都很微妙,不是说不能打,而是现在的版本很难滚起雪球。”


    “并不能常常依靠求生者给机会。”


    而且,左青让看着白涒,非常认真地告诉他:“在几大战队补强后,强屠加电机快很容易让许多队伍选择保平依靠屠夫。”


    “就是有针对性的救人,或者干脆不去救人。”


    “在这样的基础上,我觉得可以考虑再练一手专精的角色。”


    关于为什么练女巫他也早就在私下同白涒说了清楚,白涒的角色池并不太固定,不属于那种“三板斧”的选手,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


    每个角色都是能够在排位里应对的强度。


    可是排位和职业队最大的不同就是职业队的四人能够更加紧密的沟通,直接打破了求生者的一个巨大的弱点,便是和监管者有信息差这一点。


    现在大家更加倾向于在前一局中监管争分,便是艾维和歌剧谁在比赛中杀的多,杀的快。


    如果做不到这样的话,留给求生者和监管者自己的压力也会变得更大,第二局的监管者将会面临着强势角色被ban,只能掏出自己的底牌角色进行应对。


    而女巫机制决定了其上限极高,且具有一定的难度,不会被别人轻易研究透,而且距离女巫的版本早已过去了很久,联赛里面出现能打女巫的队伍也屈指可数。


    练一手女巫对于整个队伍都是更多了一层保障。


    况且,白涒那天说:“我既然说相信你,那你也应该相信我。”


    “我可以。”


    对于比赛这个少年,一向是拿出了十分的重视和要强,而且左青让总是笑着看着他,已经很少再干预他个人的BP思维。


    一个顶尖的监管选手其实都是相当具有话语权的,因为整场比赛,除了阵容上的克制以外的任何一个内容都要靠这个监管者自己的思路来完成。


    教练只能锦上添花。


    基于此的基础上,左青让也有意识地培养少年自己的打法和风格。


    对于一向敢打敢拼的少年,他只是说:“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要相信你的队友。”


    仅此。


    而白涒确实在目前的比赛中没有太暴露自己的缺点,心态上的问题更是不用多说,自己在赛场上也已经调整了过来。


    所以左青让和白涒重点是要陪人队找出他们的问题。


    秋明和Hnt的风格稳定,又曾经上过赛场,赛事经验十分充足,不会轻易被现场的氛围所干扰。


    老猫和忆梦才是这次特训的重点。


    老猫作为曾经的饮水机选手他其实无比渴望一场他自己的高光时刻,优点就是敢打敢拼,所以常常会拿出ob位。


    而忆梦可以辅助位为主,喜欢一些需要操作,需要有全局观念的角色,这本就是结合他们每个人的性格特征拿出来的。


    问题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赛事经验太少了,容易被这些老牌的监管者选手给抓住漏洞,利用心理博弈造成失误。


    而且正是因为大家各自的性格不同,是一个丰富的团体,所以磨合期肯定要比性格相似的人磨合起来更久。


    白涒这次便拿出来歌剧来应对队内的训练赛,歌剧在版本中依然强势,而且AYW人队最后疲于奔命输给难寻的那一场比赛,也正是歌剧演员。


    如果难寻的那一把歌剧把大家打出来了阴影,这一次的常规赛大家便会过得异常艰难。


    哪个队没有一个熟练度好的歌剧演员相当于等于自动放弃了bo1。同样的,如果哪一队的人队还没有想出怎么克制歌剧演员的办法,也就相当于把自家监管者放在火上烤。


    白涒则是那天对于自己的几个关键点位的判断还有些不满意,他自己后面跟左青让讨论过,他有一些问题也是应该克服的。


    比如过分依赖关键点的翻盘机会,主动去争才是他的风格,可在赛场上的人队也并非是吃素,这才导致他有一些小心谨慎。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可是对于屠夫玩家来说,如果养成了这样没有心气的打法,势必会影响后面往后几盘的操作和手感。


    这一次,他选择主动出击,AYW人队这边这是开始尝试能够在歌剧演员比赛中运营起来的角色。


    地图是里奥的回忆,赛场上常拿出来作为歌剧优势图的地图。


    这张地图对于歌剧演员自然是有明显的优势,建筑物多,容易制造影域。


    但是打多了这张图也会发现这张图存在着一定的缺点,比如说二楼大房很难制造连续影域,求生者基本功可以的情况下,能在大房拖出相当长的时间。


    而这张图的机子分布也相对密集,拥有着较多的双板区。


    一个老生常谈的话,便是现版本的求生者的修机速度是非常快的,一旦在一个角色上追击时间过长,而同时没有干扰到密码机便很容易被求生者拿住节奏。


    所以玩歌剧只能速杀,也一定要果断。


    白涒拿出歌剧演员,在这张图就假使是模拟在赛场上的bo1环节。


    因为是在队内训练,所以左青让对忆梦和老猫说:“虽然歌剧刚刚上比赛服,但是正式服的版本里面已经有不少的方法可以运营起来。”


    “如果这是一场正式比赛的bo1,这里能拿的角色,根据你们自己的角色池,可以再思考一下。”


    忆梦片刻后便给出了答案,他说:“我拿园丁,老猫可以拿囚徒。”


    老猫点点头,他说:“我的囚徒熟练度绝对够。而且这样打的话,在歌剧演员的局里,电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两个角色掏出来修机节奏上会比较快,而为了能够保证后面的全局ban选中放出来一些万金油角色。


    Hnt思考了片刻,看着左青让的眼神立即说道:“那我用野人。”


    剩余的那个辅助位,秋明说:“我想试试古董商。”


    而且那个一直温和的男人,此时却有些笃定,这个角色却不同他的风格是个需要操作,敢打敢拼的角色。


    这是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但是左青让默许了,有时候教练的意愿干涉的太多,反而会限制选手的发挥。


    而且白涒看着秋明仍然在无意识的有些颤动的双手,他眼看着秋明深呼吸了几口,明显是十分的紧张。


    除去运营以外,他早就有些看出来了秋明打完比赛之后的心理状态一直不怎么好。这叫他有些担心。


    不是担心比赛如何?仅仅是担心他这个人,虽然比赛之后安慰了这个男人,可白涒后面又回了一趟家,发生了那样许多的事,不知道秋明心里的那个结到底解开了没?


    怀着这样的担心,白涒开始等待着训练赛。


    他眼神在确定自己进入战斗状态之后,便变得有些不一样,还是那个认认真真的他。


    一个对着自己手头现有事业十分认真的少年。


    开局他直接冲着囚徒的选区那里去了,快速的排点,得益于歌剧演员疯狂的移速。而拿着囚徒的是老猫,在发觉歌剧演员快速冲自己来了之后,便在板间躲好。


    而歌剧的出刀十分快,老猫原本的设想是在板间博弈,没想到经过左青让点拨的白涒直接头铁过板,快速拿下一刀。


    囚徒虽然砸板,但是却慢了一步。


    白涒的歌剧演员本来就因为十分可怕的大局意识而显得压迫感十足,此刻,在通过一些小细节上的果断操作,更显得进步十分可怕。


    网上常常有人问,一个十分有天赋的人,拿出同一个角色的时候,会看出他的进步吗?


    这个时候老猫就可以回答了,当然能看出来,并且这个有天赋的人,进步的速度,理解能力都远超常人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绝望感。


    老猫在感受到这种绝望之后,又感受到了深深的庆幸,还好这样一个人在他们自己的队里。


    现在已经来不及绝望了,这个地方是双板区,老猫靠操作着囚徒朝另外一个板子奔去,并且再次把板子下掉。


    这个时候他在麦里说:“古董别来,机子不够!”


    这也是左青让跟他们说的,在麦里要积极沟通,别四排玩的跟单排一样。


    虽然积极约饭大家的关系都还不错,可是没有赛场经验的老猫和忆梦都很容易自顾自操作而忘记了给队友报点。


    所以便要率先提高他们的爆点的意识。


    “好,我拉远修机,你尽量倒远一点。”


    秋明说,老猫点点头:“没问题,我被架在这里了!赌一把!”


    随着他的爆点,目前跟白板差不多的囚徒虽然说下掉了大门和废墟的板子,可是却还是被架在了这里,不能转点向两板一窗。


    “3,2,1,飞轮好了,快快,看有没有机会逼出技能。”


    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歌剧的出刀速度以及囚徒的翻板,在这个翻板这里被拿到了恐惧震慑。


    “我去,监管技能还在。”


    “没事,野人去救人,别被拿刀,后面我们看找机会保一下囚徒。”


    忆梦也指挥了起来,秋明更加注重技能的时长的计算,而忆梦下达的则是实打实的命令。


    Hnt也不负众望,将人救了下来,同时,白涒在这个过程中试图拦截,但是Hnt也依旧稳健,还是将人救了下来。


    由于一开始并没有跟着囚徒陪跑,所以,此时的电机也已经两台半,除却古董商转点而少修的那一台机,其他两人的电机都已经修好,可以赶来辅助。


    就避免了后期被滚雪球,电机还不够的压力。


    而这一首古董商真是拿对了,囚徒被救下来之后,靠着飞轮多活了三秒,但是被二挂之后,古董商的两棍让歌剧的追击节奏慢了下来。


    而且,秋明还转点得十分流畅,白涒的歌剧还稍微断了影,虽然很快续上了,但是还是有些影响节奏。


    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忆梦就这样猛猛修机。


    但是无论是歌剧还是白涒都是极其具有容错性的存在,毕竟他的闪现还捏在手里,在处理完古董商之后。


    囚徒还是上挂被淘汰了。


    更恐怖的是,野人被歌剧排到了位置,通过藏红光,被拿了一刀。


    虽然最后成功跑掉了,可是状态大残。


    而倒地的古董商恢复的进度也不够,被挂上椅子,远处的园丁只能放弃修机,赶过来将人救下。


    通过园丁的续盾也确实起到了一点作用,便是中途不怕拦截。


    可是在一人淘汰,并且有人OB的节奏之下,电机还是不够。


    野人想要去补园丁的机子也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园丁被闪现快速秒掉,而在几次排除位置之后,园丁再起,再被歌剧演员击倒。


    密码机居然在这样的拉扯过程中,只剩下半台。


    还有开门站的机会,当然,这只是队内训练赛在左青让示意之后,双方停了下来。


    “其实,感觉这样的思路没错。”


    白涒说,作为监管者,玩家对于这场比赛的观感是最清晰的,即使是歌剧这样的版本红利,在这场比赛中也有了几次突破点。


    而求生者们大可以通过这些突破点去继续攻破监管者。


    在交流完各自的思路之后,大家兴奋地点了点头,感觉这次特训还真有些效果。


    左青让也不藏着掖着自己的想法了,他早以预料到,这一群人的劲头猛烈,自然也准备好了打击他们的后手,兵都是越练越猛的。


    他的眼神透出几分笑意,说:“大家既然手感火热,那么就再跟难寻来一场比赛吧。”


    “啊?”


    “教练你约到难寻了,还藏着!!!”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家就这样,鬼叫着也期待着接下来的比赛!


    第60章 第 60 章 “QR,怎么感……


    “QR, 怎么感觉你们的队员都这么兴奋呢?”难寻自打被拉进了这个对战房间,开始就浑身的不舒服,感觉是哪哪都诡异。


    对面的人队不像是被训练赛摧残了一天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继续带着他们训练的人,居然没有半点不适, 而是嗷嗷兴奋。


    “你们俱乐部是真得请高人了。”他搓了搓自己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


    不过引来大家诡异目光的不仅仅是有人带着一起训, 练这个人还是他们摩拳擦掌准备打败的难寻。


    最关键的是南寻这一身装扮,带了一个棕色小帽, 配着一个黑色的□□镜,再加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套和从来不见他穿过的丑短裤。


    简直这身穿搭能上年度最恶心穿搭的榜首!


    忆梦这种精致而有品位的人,一看到这身穿搭的一刻便被摧残地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气,从嗓子眼里挤出了那句话。


    “谁把这丑逼抓走。”


    Hnt大笑, 终于有人替他分担忆梦的毒舌了,立马便站在一起附和, “就是就是。”


    难寻一听这话, 眼睛一瞪,立马看向左青让,大叫:“要不是看在你说要跟我单练的份上,我怎么会来你们俱乐部当这个免费陪练?”


    “我穿成这样, 是为了谁?是不是我们教练婉拒了你们,我在这里偷偷跑出来跟你们训练的?”


    “你们还敢嫌弃我!!”


    最后的这几个字几乎是难寻声泪俱下地说出来, 不过也反映出来, 他跟左青让的关系确实不错。


    左青让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不过对着队内的几人,他说话可就不算客气了,他说:


    “总之你们心心念念的人, 我也替你们找来了,今天训练赛不出成果,谁都不准出这个房间。”


    “还有要是再下次遇到他输的那么惨,害的我被人嘲笑,你们就通通给我写赛评。”


    说完勾起嘴一笑,配着那副好相貌,真是让人恨的牙根痒痒。


    左青让这么一说,弄得众人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总之就是不看教练,谁管教练的死活。


    不得不说,AYW的大家也被惯坏了。


    而且难寻出马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左青让而已,为朋友帮忙是一部分,同时,他要求左青让将白涒最近几局的队内训练视频也发给他。


    难寻的说法,你们AYW的人队不说别人,光说这四个人,我是熟的不能再熟,而且说实在的,我跟你们打,对我半点好处都没有,反而有提前暴露我战术的嫌疑。


    但是你们的这个新监管者不错,角色池虽然跟版本不太对得上,但是只要练一练,绝对可以打出一个不错的成绩。


    这小孩,反应不错。


    左青让只听他说白涒的好,可是只字未提这个人为什么要白涒的训练视频。


    他说:“其实你更想看看我们的队伍到什么水平了,对吧。”


    他笑着拍了拍难寻的背,难寻先一愣再是大笑起来,笑起来的眼睛眯成了浅浅的一道缝,看着和善无比。


    “总不能你把我看光了,还要我对你们一无所知吧。”


    “我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不然一个选手私自接了这种单子,想跟自家俱乐部作对,那是不可能的。


    上次比赛何止是一个战队的人队念念不忘,FS的人队成员也忘不了这场比赛,可是他们跟这支横冲直撞的新战队不同,要考虑的不仅是稳住自家的旧体系,更是要钻研新的套路。


    但是又害怕别人偷学了去,所以便成了明面上那样扭扭捏捏的程度。


    而AYW也确实不要脸,这是FS教练的原话,就拿那首赛场上的调香体系来说,他们就那样,毫不客气地挪用了过去。


    当然,最后导致的结果也颇殊途同归,都被对方的监管者拿的死死的。


    可是FS的精心训练出来的调香体系,却最后被AYW的选手发挥出来了真正的作用,他不爽也是可以理解。


    所以,双方看似明面上不和,实际上打太极了,一个又一个的来回才拟定了这个折中的方案。


    “双赢?”


    “双赢。”


    左青让举双手赞成,他们这边是真正的光脚的不怕穿鞋,我们都在磨合,你说什么体系,我们可不懂。


    而对于白涒,他也对难寻说:“别指望你能彻底研究透,针对到他。”


    “他的每一场比赛都会进步。他不会呆在原地一成不变的。”


    左青让也说:“而人队,也是如此,早晚,你会认为他们是棘手的对手。”


    难寻只是笑,“乐意至极。”


    这场训练赛的后续,以AYW这边十局里实打实地输了十局作为结尾。


    可是最后怒气冲冲走的却是难寻。


    这群拿乱七八糟阵容整活的奇葩谁爱要谁要,快走!!!


    而对应的十盘录像,是AYW人屠都认认真真打的对局。


    FS教练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他拍了拍难寻,对他这次的工作表示认可。


    可是,面对好像是一团棉花的AYW人队,难寻也不由得振奋起来精神,时时刻刻都在汲水成长的对手,他更加会认真对待。


    至于教练那边,他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


    在这样的进展中,AYW人队迅速的组建起了比以往更加深的默契,正式比赛的磨合也不如这几天的高强度训练那样令人崩溃。


    “哇!忆梦你轻点哇哇哇哇,杀人了。”Hnt在某天午后窝在沙发上大叫,可是帮他按肩的忆梦手上依旧不停歇。


    “疼才有效果。”


    Hnt虚弱地指了指白涒手上的筋膜枪,问:“我们不可以用那玩意吗?”


    “不好意思,那可是品牌方妈妈的产品,只有长的好看的人才配拥有。”


    忆梦冷酷地回答,手上的劲儿依旧不停,表现出来的大力出奇迹的气魄。


    “一个筋膜枪还卡颜上了呜呜呜,金主爸爸妈妈再爱我一次。”


    白涒拿着官方测试的产品,露出来茫然的笑容,“可是,品牌方给每个成员都发了一份呀。”


    不过看着“乐在其中”的Hnt,白涒偏过头,心里不知为何觉得,还是不告诉Hnt的好。


    于是他拿着产品,“噔噔噔”地上楼去找左青让了。


    “嗯,最近感觉没有那么疼了,对。”


    “好,谢谢您。”


    左青让就站在落地窗旁,手里拿着手机,背对着阳光,清朗地让人眼前一亮。


    更让人听了身心愉悦的是,他说的内容。


    白涒跑了过去,左青让本来视线飘忽不定,一看到他过来便一把将他挡住,故意逗弄着怀里的人。


    白涒却直接掀开了他的衬衫衣袖,露出了整个手臂。


    那手臂肤色如玉,肌肉线条却毫不含糊,小臂青筋若隐若现,既见筋骨的利落,又不失皮肤的细腻,蕴含着的力量也不容人小觑。


    更叫白涒高兴的是,那调理用的膏药已经没有了。


    他的大眼睛此时盛满了足以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的愉快,嘴上更是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你好了…你真的好了!”


    “可以和你一起站在赛场上,真好……”


    左青让早在FS那场的比赛后便第一个告知了白涒这一好消息,当时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后来直到宋经理的那一句话一出,他才明白过来,因为白涒日复一日的润物细无声的温暖和力量让他在潜意识里早已对这个少年心生喜欢。


    又知道了他为自己所做的那一切努力之后,更是让他心疼得受不了,所以在发现自己仍有重上赛场希望的时候,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也要第一时间告诉少年。


    他抱住白涒,将脸颊微微靠近他,温声说:“QR也很期待和White作为战友一起站在赛场上。”


    白涒对于这只好不容易恢复的手,真是看了又看,还像是不信那样,非得上手摸。


    左青让其实是很乐意这样的小“骚扰”,可是何奈涒宝是个笨蛋,只晓得上手摸来摸去,还是个纯洁地好孩子。


    所以这些甜蜜的烦恼是真的给“理论知识”丰富的左青让带来了困扰。


    他心里冒出一丝丝的坏,说:“再摸,再摸我就让你……”


    白涒本来就因为他的手好了而高兴了许多天,如今真的听到了这个消息,觉得自己的表现也没有什么。


    QR的手。


    就是这双手,一点一点的把在赛场上籍籍无名的新人打成了一只即将进入尾声战队的王牌。


    只要有这名选手,无论战队里有怎么样的毒瘤还是关系户,都有人能够替他们兜底。


    而那支恶心的让人再也不愿意提起来的队伍却还不珍惜,在确定这个选手没有办法为他们带来任何好处之后,居然舍得动手亲自毁掉他。


    而且手伤,左青让的手伤并不严重,看来他自己也在注重保养这一点,可是站队人的不重视,还是造成了对比赛的影响。


    如果那个时候他早就想到组建一支战队,说不定就不至于让左青让有了这么久的真空期。


    一想到这里,白涒就心里难受,他从看着QR这个id在赛场上的一刻,心里便随着这个人不断牵动。


    无论是怎样的情绪,都由他自己体会。


    所以左青让的威胁他视而不见,直到那个好听的声音,对着他说:“我就跟你去双排打第五人格,从一阶打起。”?


    白涒精致的脸马上皱成一团,他的情绪也在那晚的表白之后变得更加外露,不过他确实不愿意打一阶排位,特别是人队。


    对左青让的手恢复不好,最重要的是,对我们Whtie的心态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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