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鸟奏从上到下看完琴酒的几条信息,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他说的资料。
——好像自从今天早上安室透递给他以后就被他随手放到旁边的桌上,之后再没有想起过,更别提翻开资料看了。
今早他在干嘛?
今早好像他在急着带透君出门买拖鞋……
他心虚地回忆着朗姆前一天晚上叮嘱过他一定要好好看那份资料的邮件。
谁知道另一个新人今天就要来找他报道啊,他光顾着要把安室透快点拐来家里当住家保姆……
“啪”,千鸟奏猛地把手里的手机合上翻盖。
他今天没时间看手机。就算没能看到琴酒前面给他发的几条信息,那也不是他的错。
绝对不是他的错。
这样想着,他又探出半个身子到安室透的驾驶位旁。
“透君。”他脸上挂上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
“能不能我们先开车去你家?”
专心开车又被打断的安室透:?
——当然最后千鸟奏半路逃去安室透家的计划也没有成功。
因为琴酒接下来直接把电话打到安室透这里来了。
“山崎威士忌那个家伙跟你在一起吧。”
“二十分钟之内,我要在他家看到他的人。”
安室透于是略带歉意地看了千鸟奏一眼,下一秒他一脚油门踩下去,白色的马自达以一个千鸟奏从未设想过的速度飙了出去。巨大的惯性使得千鸟奏整个人牢牢地贴在汽车后座的靠背上。
“奏君记得在后座坐稳哦。”他的声音远远地从驾驶位飘来。
——等等等等,这就是命运的推背感吗?
整个人已经变得像一块粘锅的烙饼贴在安室透车上的千鸟奏凌乱地想着。
安室透不是情报组的人吗?!为什么飙车飚得比那些行动组的疯子还快?!
从马自达的后座上下来,千鸟奏还觉得有些恍惚。
怎么感觉眼睛前有星星在转——
“咔哒。”
木仓械上膛的声音。
“砰砰。”
千鸟奏迅速反应过来,翻身就地一滚,躲开直逼他要害射来的两发子弹。
“砰砰砰。”
没等他作出其他反应,子弹一发接一发地继续向他射来。
千鸟奏一边快速地翻身躲避着,一边从卫衣袖口中抽出他藏在腕间的蝴蝶刀,反手两下甩开。
伯/莱/塔的15发子弹全部打完,少年的身影也跟着从院前一闪消失,于此同时琴酒的脖颈间一道匕首的寒光一闪——千鸟奏已经顺着木仓声找到了他。
琴酒冷笑一声,向后一退,手中的伯/莱/塔跟着脱手而出,打掉了架在他脖颈前的蝴蝶刀,两个人赤手空拳迅速地过起招来。
“琴酒!”千鸟奏一边格挡,一边寻找着琴酒的漏洞快速出招,招招直逼他的面门,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咬牙切齿。
“我不就几个小时没回你的简讯,一天忘记看你给朗姆传的文件。你至于在我家门口等着,上来就给我几枪吗?!”
“你真是。变!态!”千鸟奏一边怒吼着,一个借力踩上墙壁,从半空中跳下,抓住琴酒格挡的间隙,一拳打向琴酒的右肩。
琴酒将计就计,顺着千鸟奏出招松懈的防御,硬吃下少年使出全力的一拳,然后跟着顺势扯住少年的手,将他往地上拉,曲起膝盖不甘示弱地对着千鸟奏的腹部出击。
“哼。”两个人各受一击,相互纠缠着在地上双双翻滚了两圈又快速分开。琴酒冷哼一声,再次主动出击。
“山崎威士忌。你在挑衅我是吗。”
“来跟我战斗吧。”说罢,顷刻间两人又相互拆下十几招。
“到底谁想跟你战斗?!谁想挑衅你?!!我错了还不行吗——”千鸟奏欲哭无泪。
琴酒这个变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好他的被害妄想症?!
最后这场难舍难分的战斗以千鸟奏硬吃下琴酒三拳换来他压制住琴酒获得胜利结束。
当然现在他们已经“体面”地坐在了千鸟奏家的客厅里。
琴酒端起茶杯的把手,轻轻抿了一口泡好的茶水。
哦对,差点忘记说明,茶水当然是安室透跟着进来主动泡好的。
——甚至连茶叶和烧水壶都是他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拿出来的。因为千鸟奏家里这些东西统统都没有。虽然正常人家里起码会有那么一个烧水壶,但显然千鸟奏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应该都不太能算在正常人的范畴内。
但是把这种东西都随身备在后备箱里难道就很正常了吗?!
没有一个人想要吐槽一下这一点吗?!
千鸟奏大受震撼。透君原来是这么会过日子的人吗?那他是不是以后该为搬进来的透君准备更多生活用品,买些锅碗瓢盆之类的?透君会不会嫌弃他家里什么都没有最后痛下决心离开这个空荡荡的家抛弃他这个不会过日子的上司吧……
千鸟奏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正在从容地泡茶、倒茶的安室透一眼,于是对上了那双略显疑惑的灰紫色眼睛。
!
千鸟奏默默移开目光。
不好。偷看透君被发现了。TT
正在尽力给两位代号成员留下好印象的安室透:???
难道他哪里做得出格引来山崎威士忌的怀疑了吗?!
“明天,”终于抿完那一口茶水的琴酒没头没尾地开口。
“啪”,他将茶杯往桌上一放。
“我会重新让绿川光来你这里报道。”琴酒这样说着,拿起那份千鸟奏今早随手扔在桌上翻都没翻开过的资料瞄了一眼,又重重地把它拍在千鸟奏的面前。
“你最好今晚会给我好好阅读这份资料,不然明天我就会跟你动真格了。”
“山崎威士忌。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跟你开玩笑。”
……说得好像刚刚跟他打架赢的人是你一样。千鸟奏默默吐槽。
“咔哒。”上膛的伯/莱/塔又架到了千鸟奏额头前。
“有本事你现在再说一遍。”
啊呀。
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吗。
哈哈。哈哈。看这事闹的……都是兄弟……
千鸟奏慢慢抬起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用伯/莱/塔指着他的银发男人。黑沉沉的眼眸闪了闪,反而主动把脑袋往前凑,刚刚还离他半米远的枪口慢慢变成了直接抵住他的额头。
黑发黑眼的少年笑起来。
“琴酒。杀了我。你知道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少年话音未落,额前的伯/莱/塔就迅速地收回,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子弹刚刚早就打空了。少做些不切实际的梦。”琴酒这样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对组织还有大用。而我的任务是确保你活着——无论用什么状态活着。”
“这一点你两年前就该清楚。”银发的杀手快要走到门口,却突然站定,回过头用那双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还在微笑的黑发少年。
千鸟奏还在笑,但是笑意未曾达到过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
“不付出点什么生命的代价,我很难杀掉你。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除非你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威胁到组织——到那时,不用那位下命令,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抓住你,跟你同归于尽的。”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警告已经到位了,琴酒又转回身去继续向门外走。
“接我那几招也够你疼的了,你该高兴了吧,恋痛癖。”
“最好让你的新下属帮你好好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你的血还有别的用处。”
银发的身影跟着飘来的最后几个字一起消失在门外,再转眼他已经上了不知道何时等候在门外的保时捷356A扬长而去。
这个伏特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车来的?!
怎么又让这个琴酒装到了?!
千鸟奏慢慢收回视线,又收起脸上用来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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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突然想起客厅里还有一个正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安室透。
还是透君好,起码是个爱过日子的正常人。
千鸟奏对着刚刚站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的安室透歪歪头,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拉近和下属关系的第一步,无时无刻展露自己的和善——
“透君,可以麻烦你帮我去卧室把我的医药箱拿出来吗?”
当然能快一点更好。
没别的,刚刚被琴酒一拳打裂了的伤口血流得好像有点快。
不要弄脏了他精心挑选的衣服啊啊啊啊。
血迹很难洗的T^T
降谷零已经不知道今天第几次觉得自己的大脑接收了太多信息量而变得有些卡顿起来了,不过好在安室透是个有眼力见的角色。他只需要转身照做千鸟奏刚刚的指令,不需要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转过身走向千鸟奏的卧室,拿起那个有些沉重的箱子,又暂时压下了心里已经开始有些翻涌的一万个想法。
寻死,恋痛,必须活着,阻碍组织,同归于尽……
难道山崎威士忌……不,千鸟奏,和组织有什么很深的矛盾?!
想到千鸟奏实验体的身份,降谷零不禁觉得有什么更大的秘密正在他的面前展开了。
所以他最后对着他笑的那一下是不是警告他不要把刚刚看见的一切说出去的意思?!
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他拎着那个又大又沉的医药箱转身走出卧室,一抬眼就看见那个黑发的少年此刻已经坐在沙发上脱掉了自己的灰色卫衣,露出整个裸露的上半身。
17岁。他莫名想起眼前少年此刻的年龄。昨天得知看着还像高中生的少年的的确确还是高中生的年纪时他还恍惚了一下,心里想要消灭组织的愿望更甚。
17岁的他大概还在跟hiro谈着以后要读警校的梦想,还在努力地为自己的升学考试做着准备吧。
17岁的高中生每天最大的烦恼应该是退步的小测成绩,更新太慢的jump漫画,一不小心花超了预算的零用钱。
千鸟奏今年,真的17岁。
降谷零恍惚间又觉得自己的信念又有些动摇了。他奋力压下心里再次翻涌起来的诸多想法,走到千鸟奏面前将那个沉沉的医药箱放下。
“我来吧,奏君。”
他这样说着,看着眼前少年露出的大半个上身上错综复杂的伤疤,解开了他缠在腹部已经快要被渗出来的鲜血浸透了的一圈圈绷带,露出了绷带底下更吓人的伤疤和裂开的伤口。
降谷零觉得一时间很难再用什么措辞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只是一言不发地从医药箱里拿出各式各样的工具,小心翼翼地为少年裂开的伤口消着毒。
……组织。
“不用去医院重新处理一下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有些不合时宜地问着。
“我死不了的。”
千鸟奏歪歪头看着自己突然主动起来的下属。
透君人这么好的吗。
难道是他刚刚的微笑打动了透君,融化了他冰封的心?!
透君!真是超级无敌世界级好人啊!组织最后的正常人!他要把他评为世界上最好的下属!
世界第一下属君!
降谷零帮他处理伤口的手闻言不经意地抖了抖。
他把头低得比刚刚更低,压下眉眼挡住自己眼中忍不住翻涌起来的情绪。
任何多余的个人情感都有可能葬送他的卧底生涯。降谷零的理性这样呐喊着。
然而他的理性好像也在动摇着,某些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叫嚣得越来越大声。
千鸟奏不会知道他心里此刻又在掀起什么惊涛骇浪,他也不会让千鸟奏知道——最好是永远。
解放了双手的千鸟奏翻开那叠琴酒摔过来的资料。
——行动组预备高级行动成员:绿川光。
很独特的一双眼睛呢。
千鸟奏盯着右上角的那张照片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