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 for the damaged coda
《银色草莓终曲》
——For the Damage Coda
(一)最后一场雨
何海涛死在一个没有预兆的雨天。
不是枪战,不是爆炸,甚至没有戏剧性的慢镜头——只是“啪”的一声,像他常做的草莓巧克力在案板上裂开的脆响。
他低头看着胸口洇开的红色,突然想起昨天欧建文说他的新歌“缺乏痛感”。
现在够痛了吗?
(二)走马灯是卡顿的投影仪
1.七岁,第一次偷吃父亲锁在柜子里的音核原液,舌尖发麻的甜。
2.十九岁,在拉面店后巷喂野猫,猫叼走他最后一根香肠。
3.三十岁整,苏末晞把枪塞进他手里说“活下去”,可他分明听见的是“自由吧”。
回忆突然卡在某个帧数——
哦,是今早那个没做完的草莓蛋糕,糖霜还没凝固。
(三)有人在他耳边放歌
"…And I am driving alone past my old street…"
(是欧建文常哼的那首,现在才听懂歌词)
他想笑,但血堵住了喉咙。原来死亡最讽刺的不是疼痛,而是“突然理解了一切”的瞬间。
比如为什么欧建文总在深夜重播他的脑电波录音。
比如苏末晞眼里那团永远浇不灭的火。
比如李东京书房里那幅画——被涂改过无数次的银色草莓,底下写着“赎罪券”。
(四)最后一个未接来电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够不到,但知道肯定是苏末晞。她总在他做危险决定时打来,然后假装是“误拨”。
这次是真的接不到了。
雨滴顺着手机屏幕滑落,像某年杭州演唱会散场时,台下那些没被看见的眼泪。
(五)糖霜融化的声音
黑暗漫上来时,他听见熟悉的旋律——
不是音核方程式的神曲,不是欧建文写的挽歌,而是很久以前,母亲哄睡时不成调的哼唱。
原来死亡是……
一颗草莓跌进奶油里的声音。
何海涛的手指轻轻抚过工作台上那层薄如蝉翼的银色巧克力片,阳光从"糖霜纪"甜品店的玻璃窗斜射进来,为那片银色镀上一层淡金。他眯起眼睛,将巧克力片小心翼翼地覆盖在刚完成的草莓好利来蛋糕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为新生儿盖上第一床被子。
"完美。"他低声自语,后退一步欣赏自己的作品
欧建文推开"糖霜纪"玻璃门时,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西装革履的模样与这家温馨的小甜品店格格不入,右手还拿着咬了一口的银色巧克力草莓蛋糕。
"这味道——绝了!"欧建文直接走到柜台前,将一张烫金名片推到何海涛面前,"我是品牌策划的欧建文,好利来新款蛋糕的推广负责人。"
何海涛擦了擦手上的面粉,眉头微皱。他记得自己并没有接洽过任何品牌策划公司。
"免费试吃活动的反馈数据显示,你的店是长沙地区评价最高的。"欧建文自顾自地说着,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合同,"我们想邀请你参与第二阶段推广,找几位网红来——"
"抱歉,我不接商业合作。"何海涛打断他,目光落在那被咬了一口的蛋糕上。银色巧克力外壳裂开的纹路,让他想起三年前杨子摔碎的那只釉下彩瓷盘。
欧建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别急着拒绝。明晚七点,我男友在IFS顶楼餐厅订了位子,带上你最拿手的甜点来聊聊?"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名片,"崔春晓也会来,就是那个粉丝两百万的美食博主。"
何海涛的手指僵住了。崔春晓——那个三周前第一次走进他店里,吃完草莓蛋糕后突然流泪的奇怪女孩。她当时问的那个问题至今萦绕在他耳边:"这蛋糕里...是不是加了往生粉?"
"怎么样?"欧建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就当是朋友间的小聚。"
玻璃柜里,最后一块草莓蛋糕的糖霜正在慢慢融化,像一场迟到的春日初雪。
"好。"何海涛说。
长沙IFS顶楼的灯光像流淌的蜂蜜,何海涛抱着保温箱走进餐厅时,看见欧建文正和一个年轻男孩十指相扣。男孩戴着圆框眼镜,嘴角沾着一点奶油。
"这是我爱人,小树。"欧建文大方地介绍,"他学食品科学的,对你的配方很感兴趣。"
何海涛点点头,将保温箱放在桌上。他注意到靠窗的位置坐着崔春晓,今天她没像上次那样扎马尾,微卷的长发垂在白色连衣裙上,手里转着一把银色小勺。
"先尝尝这个。"何海涛打开箱子,取出四个小巧的玻璃盏。盏中是乳白色的慕斯,表面覆盖着泛珠光的银色涂层,顶端点缀着半颗新鲜草莓。
小树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突然瞪大眼睛:"这个口感...慕斯里掺了酒酿?"
"用长沙本地糯米酒做的发酵层。"何海涛有些惊讶于他的敏锐,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崔春晓。她正对着甜点发呆,小勺在盏边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太棒了!"欧建文拍了下桌子,"我们要的就是这种地域特色。春晓,你觉得拍成''长沙味道''系列怎么样?"
崔春晓的勺子突然掉在桌上。"往生粉..."她声音很轻,但何海涛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味道,和我奶奶在山东做的往生糕一模一样。"
餐厅的背景音乐恰好在这时切换,小提琴声像一道突然裂开的缝隙。何海涛感到一阵眩晕,他看见欧建文和小树好奇的目光,看见崔春晓泛红的眼眶,更看见记忆深处那个暴雨天——杨子把往生粉撒了一地,杰仔和毛泽西在门外喊他们的名字。
"什么往生粉?"欧建文敏锐地追问,"是某种秘方吗?这个卖点太棒了!"
崔春晓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乱地擦了下眼角:"抱歉,我可能认错了..."
"是用湖南山区一种特殊葛根提取的淀粉。"何海涛突然开口,声音干涩,"我父亲留下的配方。"这不算完全说谎,往生粉确实是以葛根粉为基础,只是那关键的几味配料,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参透。
欧建文眼睛发亮,立即掏出手机:"我要把这个故事做成品牌叙事!传统秘方与现代甜点的碰撞..."
"不行!"何海涛和崔春晓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一眼,何海涛注意到崔春晓眼中闪过的某种复杂情绪——那不是单纯的惊讶,而是近乎恐惧的确认。
小树好奇地问:"你们之前认识?"
风从落地窗的缝隙钻进来,吹动崔春晓的发梢。她低头看着甜点盏里渐渐融化的银色涂层,轻声说:"三年前在山东,我见过一个用同样配方的人...他叫杨子。"
何海涛的保温箱"砰"地掉在地上。玻璃盏碎了一个,银色草莓慕斯像眼泪一样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蝰蛇把手机支架调整到最佳角度,确保镜头只拍到书架上的《传播学概论》和半张戴着黑框眼镜的脸。他舔掉嘴角的薯片碎屑,在社交软件个人简介里更新:"中国传媒大学20级广电编在读"。
这比他真实的电竞选手身份受欢迎多了。上周用真实职业资料匹配到的不是想蹭热度的陪玩,就是问他"打游戏能赚多少钱"的现实主义者。而"中传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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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像小红点永远保持99+,最新匹配到的"春日晓晓"发来消息:「师哥!我是21表演系的崔春晓~」
蝰蛇盯着对方头像里穿JK制服的女孩,总觉得眼熟。直到点开朋友圈看到草莓蛋糕照片——这不就是欧建文要合作的那个美食博主吗?他飞快截屏发给战队经理:"这女的真是中传的?"
三分钟后回复:「查到了,北电高职班的,现在是个十八线网剧演员」
蝰蛇咧嘴笑了,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巧了师妹,我在拍作业呢」附了张咖啡店角落的摆拍。
凌晨两点的长沙温莎KTV包厢,崔春晓踩着茶几高唱《野狼disco》,手机支架上的直播设备红灯闪烁。蝰蛇瘫在皮质沙发上,看着她把玫红色假发甩成一道霓虹。
"家人们看好了!"崔春晓突然拽起蝰蛇的卫衣帽子,"这就是我传说中的中传师哥——"她凑近镜头压低声音,"其实是打职业的Viper选手哦!"
蝰蛇猛地呛出一口啤酒。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EDG那个?」
「这俩怎么认识的」
「所以中传是假人设?」
"惊喜吗?"崔春晓关掉直播,从果盘里叉了块西瓜塞进蝰蛇张大的嘴里,"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去年LPL全明星赛我当啦啦队,你还嫌我喊得太吵。"
蝰蛇嚼着西瓜含混不清:"那你还配合我演师兄妹?"
"多有意思啊!"她转了个圈倒在沙发上,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你看,现在你有把柄在我手里了~"
长沙午后暴雨,蝰蛇在训练基地百无聊赖地给崔春晓发消息:「在干嘛」
三小时后回复:「拍广告!超累的qwq」
蝰蛇望着窗外放晴的天:「溜出来吃火锅?我知道有家新开的」
「不行啦晚上还要直播QAQ」
他划拉着聊天记录——全是这种碎片式对话。就像他们上周突发的武汉之行:因为崔春晓凌晨三点刷到热干面视频,蝰蛇直接叫了辆跨城专车。结果她在车上睡全程,到了却要拍"大学生特种兵探店"vlog。
"你这人设迟早翻车。"战队经理看着蝰蛇第N次请假外出警告道。此时手机震动,崔春晓发来定位:「师哥救命!剧组聚餐被投资人灌酒TAT」
蝰蛇抓起外套冲出门时,发现自己在笑。这种即兴救援比拿五杀刺激多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杀青宴后崔春晓把高跟鞋拎在手里,光脚踩在湘江边的石板路上。蝰蛇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真发色在路灯下泛着栗色光泽——不是直播间的粉,也不是剧组的黑。
"就...好玩啊。"蝰蛇踢着石子,"像打游戏随机匹配队友。"
崔春晓突然转身,差点撞到他胸口:"但现实不是游戏!你昨天说带我去吃宵夜,结果跑去通宵开黑。上次直播连麦,你突然说''这女的其实不是我师妹''——"
"那是节目效果!"
"是我的工作!"她的声音带着蝰蛇从未听过的颤抖,"你以为就你会演?我每天要演乖巧网红、演上进演员、演投资人喜欢的傻白甜...和你在一起是唯一不用演的时光。"
江面货轮的汽笛声悠长。蝰蛇想起她昨天醉酒时说的话:"他们说再没水花就让我回山东老家..."
他突然拉住崔春晓的手腕:"现在想去哪?"
"啊?"
"KTV?夜市?还是..."他摸出车钥匙,"再去一次武汉?这次你负责开车。"
崔春晓眼眶还红着,却已经笑出来:"神经病啊!"
两个身影在江边追逐着跑向停车场,像两簇不安分的火焰终于找到彼此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