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没听到,继续向前走。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大步走过来,没几下就到了我身边,完全不顾忌身后的护士和病人,拽住我的手腕。
我:“……”
我不情不愿地转头看他:“啊,委员长?你怎么在医院?”
语气十分敷衍。
就差没往脸上写“别来烦我”几个大字。
“花,”云雀恭弥唇边泛起一个残忍、饶有兴趣的笑,像是想看我的反应,他紧盯着我说:“给我。”
我:“……?”
我迷茫一瞬,一时间以为他来医院是因为要挂脑科。
简称有病。
但他也没穿病号服啊。
待看见他唇边的笑意愈深,我才回神——这家伙不会是故意逗我吧??
“……不好意思啊,委员长。”我微笑道:“我是来看望朋友的,这花,没你的份。”
以为自己是在捕猎吗这个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清浅的笑意更凉了。
我盯着他的唇看了几秒,想起上次的幻觉中他咬我咬得多狠。
“不过,”我转念笑道:“既然碰见委员长,要送花也当然可以。”
我微微扬起眉,单手搂住怀里并不算很多的花朵,右手从中抽出一朵玫瑰,微小的刺没有扎破我的手指,我缓缓将那支玫瑰递给他。
云雀恭弥低眸看我,似笑非笑。
“不是要花吗。”我的语气很淡,带了一点恶意。接着,我抬起手中玫瑰,横着按在他的唇边。
几乎是放肆的力道,我感受到指尖按住刺边缘的隐痛,也感受到他唇瓣的柔软,看见从那里溢出的、滚落的血滴。
指尖的粉、玫瑰的白以及他的唇溢出的血色染上的红……花瓣压在他的侧脸上,我缓缓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前辈,你咬住啊。”
不是喜欢咬/杀吗。
云雀恭弥看着我的举动,即便唇角流血,也并无动作。
我释放了一些先前积攒的愤慨,稍微解气。于是松开手,任由那支玫瑰从我们中间掉落。
冷白的长廊里,带有血痕的花朵于眨眼间逼近地面凛冽的倒影。
但花并没有落在地上。
——他接住了。
不仅如此,云雀恭弥还勾起唇,全然不顾撕裂的伤口。
我心道不好。
他刚才便抓着我的左手腕不放,此刻突然用力将我拉近。
我在余光里看见地上的两个影子贴近。
在我微微抗拒的神情下,他低头道:“戴好。”
什么?
我下意识扯了扯手腕,没扯动——正看着他皱眉,却见他抬起手,那支染了一丝血的白玫瑰别在了我耳边,掌心萦绕的热气熏红了我的耳朵。
我下意识抿紧唇。
云雀恭弥露出一个很张扬残忍的笑。他瞳孔几乎收缩,眼里有感受到刺激的兴奋。
“下次见,”他道:“小动物。”
*
我气势汹汹地往走廊里走。
云雀恭弥那家伙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啊!
那支玫瑰简直就像圈地盘的猛兽故意染上的气味。居然把带了他血的东西往我身上带,还威胁我不许摘下来——
我绷紧脸,停在走廊中。
冷静。
冷静。
我也是疯了。
我居然也有些兴奋。
脑子里一片紊乱,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花 ,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些花是我拜托店员搭配的,她也就挑选了不同的搭配,花的种类不少。
这朵抽出来的白玫瑰也不那么出奇。
……
……
但果然还是得在见纲吉他们前把这朵花扔掉才行。
我暗暗磨牙。
到底怎么惹上云雀恭弥这麻烦的家伙的……
旁边的病房门忽然开启,吵闹的声音传来,脸上十分不耐烦的护士抱着病历单出现在眼前,她正要往另一间病房走去,却在看见我时停住。
护士打量我:“你是来看望这间病房的病人吗?”
我愣了下,点头。
“小姐,”她神情瞬间变了,有些严肃:“麻烦你管一下这里面的病人吧。”
我:“……”
沢田纲吉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感到有些丢脸,于是使劲点头,在她殷切且欣慰的眼神中走进病房。
——我被震住了。
狱寺隼人躺在床上说胡话,旁边的床头柜上还堆着粘染了血的白色玫瑰。沢田纲吉也缠着绷带躺着,山本武站在一边。
以及在旁边挤着的一群护士。
多么乱中有序的场景啊。
对比床头柜上那堆玫瑰花浸透血的样子,我耳边那朵花都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第一个看向我的是满脸恍惚的沢田纲吉,他简直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几乎快痛哭出声:“小雀!你终于来了!”
我闭了一下眼——简直不忍直视。
门外的护士探头:“快出来啦你们。”
于是里面的护士们推推搡搡地走了出去,只剩我和他们几个。
山本武看过来,目光从我耳畔略过,落在我手上的花束:“……小雀?还带花来了吗?”
“很好看嘛。”他笑着说。
我愣了一下,道:“是店员选的花,确实好看。”
耳边的玫瑰并没有被望着我的男生们放在心上。
大概是没有看见那点朱红的血……但即便看见了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吧。
我想。
要知道……为了让一束颜色并不那么夺目的花朵更快卖出去,适当染色是很常见的。
即便这朵花上的颜料不那么均匀、色彩搭配并不那么合适——又有谁会觉得,这是用某人的唇瓣染上的色呢。
既然没被发现,现在再去把花拿下来反而引人注意。
我松了口气,并若无其事地挽了下耳边的头发,试图用长发遮住方才红透的耳根——以及那点浸透在花瓣花枝中的血污。
然后,我朝病床走去,一边把花放在他们的床头柜上,一边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沢田纲吉眼睛亮亮的看我,见我打量他的腿,有些羞惭的解释:“这次受伤是意外……不小心被压到腿了……”
我:“……”
那确实,有点太意外了。
“那……”我看向狱寺隼人:“这家伙呢?”
山本武的视线跟着我移动,闻言道:“狱寺来的时候太着急,出车祸了。”
狱寺隼人脸色不爽,但没说话。
我沉默一下:“那这束白玫瑰上的血……”
沢田纲吉苦笑:“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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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啊这家伙。
“看什么看!”狱寺隼人恼怒:“只是住院而已!”
不看就不看。
我从善如流地看向沢田纲吉,问:“需要我把你作业带过来吗?”
沢田纲吉露出痛苦而纠结的神情:“这个……就不用了吧……反正一时半会也回不了学校。”
我好心提醒:“看你这个样子,要住好几天吧……回去之后可没多久就要期末考试了。”
沢田纲吉:“……哈哈,这样啊,我忘了……”
“那下次我把阿纲的作业带过来吧。”山本武笑道:“我和阿纲的作业进度差不多。”
狱寺隼人抿着唇。
“……”我看向狱寺隼人,皱了下眉。
真麻烦。
“还有狱寺,”山本武转头道:“记得把要带的作业发给我啊。”
狱寺隼人没吭声。
那就是默认了。
……
“待会儿一起回去吗?”山本武走近:“小雀……嗯?”
他看了眼我耳边,皱起眉:“你这朵花上怎么有血?”
我:“……”
怎么这个时候注意到了??!
我飞快组织语言:“不小心被玫瑰花枝上的刺扎到了而已……没事的。”
“……”
沢田纲吉惊讶又担忧:“很严重吗?小雀你哪里被扎到了?要不要叫医生?”
“……真的没事,”我看似冷静,其实已经有点灵魂出窍了:“已经好了……”
血又不是我的……
我有些心虚地转移话题。
山本武看着我,目光若有所思。
……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小雀受伤了,”沢田纲吉迷惑道:“连云雀前辈都来了医院……”
我:“……云雀恭弥?”
“是啊,”沢田纲吉神情恍惚:“而且云雀前辈还用被打扰睡觉的理由把病房里的人全揍了一遍……幸好转病房后我不用再被揍了……”
“什么?!”一旁的狱寺隼人挣扎着坐起来:“居然敢挑战十代目的权威,我这就去——”
“啊啊啊不用了狱寺,你别动了!”沢田纲吉崩溃道:“绷带!绷带要散掉了!”
又是一阵混乱。
……
“好了,”护士长站起来,教训道:“在病房里不要打闹……伤口都崩开了,听到没有?”
我点头,重复:“听到没有,狱寺君?”
沢田纲吉:“……啊啊啊啊狱寺你别动!小雀你也别说话了!”
山本武眼疾手快按住狱寺隼人,笑道:“现在很晚了,小雀,回去吗?我送你。”
护士长:“……”
护士长:“…………”
最后我和山本武是被赶出病房的。
病房的门在我们面前“啪”一声关上。
“阿武,”我叹气,“我们走吧,下次再来。”
走了两步没人跟上,转头看山本武,他正以一种在相熟之后很少见到的探究眼神看我,见我转身,山本武笑笑:“小雀。”
“怎么了?”
他走近,伸出手。
我克制着下意识想后退的冲动,任由他摘下那支玫瑰。我微微皱眉:“阿武……?”
他低眸看看手上那支花,随意道:“这血不是小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