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风憋着点小坏,故意话说一半,勾起人的好奇欲,还偏凑到人跟前,不断问着“想不想知道,想不想知道”,只盼着人好声好气地求他一球,好满足他这无伤大雅的小腹黑。
宋燃黎偏不让他如愿,坐在马车外,侧过身子背对着沈承风,把灵力打入灵丝牵引灯内。
多次被宋燃黎晾着不搭理,沈承风根本就不知道“气馁”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宋燃黎越不理他,他反而更是来劲。
沈承风静悄悄地走到马车另一边,“唰”地一下,身影飞过。
宋燃黎旁边的位置多了个人。
“小师姐!你当真不想知道?当真当真?”
沈承风见她低着头专注地摆弄灵丝牵引灯,他伸出仍在昏沉睡着的玉笛,在她眼下晃了几下,势要引来她的注意力。
趴睡在车板中间的小尘晃荡了下大尾巴。
宋燃黎:“不想。”
沈承风:“当真?”
宋燃黎:“当真。”
沈承风:“真的?”
宋燃黎:“...”
还没完没了了。
宋燃黎拿起灵丝牵引灯又转过身去,“咻”地一下,沈承风的身影转眼就到她面前了,玉笛在他手里转了两圈,“小师姐,你当真真是不想知道我和徐道友之间的过节?”
又来了。
反正是不问到她说出“想知道”三个字是不罢休了。
宋燃黎面无表情,这种纠缠法她百年前不就领教过了,能让沈承风消停的办法,就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在沈承风的注视下,宋燃黎硬挤出一个微笑,“那就请你说说?”
沈承风这下得意了,头仰起,玉笛缓缓悠悠地打在手心,“小师姐,想知道过往,可没那么简单的。”
得寸进尺。
若有尾巴,他估计得翘得老高。
宋燃黎仅挤出的那点耐心,消耗殆尽,但面上的微笑反而更展开了,“那…”
沈承风原以为这回拿住了宋燃黎的软肋,毕竟小师姐追着那姓徐的追了百年,跟那姓徐的有关的事,小师姐定然是很想知道,这回定会好好附和他的。
哪知宋燃黎是被他磨得没脾气了,稍稍配合他一下。
沈承风想听的小师姐温柔求他的话,没有从宋燃黎嘴里蹦出来。
蹦出来的,反而是,冰冷无情的话语。
“不想说,就永远都别说了。”宋燃黎下一刻就从微笑恢复成面无表情。
她握着那盏灵丝牵引灯,转身就掀开帘子,打算进马车里躲躲缠人又话多的沈承风,顺便给马车设个屏障,防止沈承风也跟着钻进马车。
宋燃黎被沈承风缠得耐心尽无,脑子里只有“躲沈承风”这个念头,早就把“马车里还有一位她要尽量躲着的人”这个念头给抛开了。
猝不及防地,对上里面那双淡漠的雪眸,宋燃黎“嗡”地一声脑子空白,往马车里钻的动作霎时僵住。
从宋燃黎扔下那句无情的话开始,沈承风就在马车旁喊起,“别啊,小师姐!你就温温柔柔地求我一回,说些夸我的话,就成啊!我定是会一五一十、不带任何隐瞒、清楚明晰地将那次我与那姓徐…那徐道友的过节告知于你的!小师姐,你不能如此冰冷无情的对我啊……小师姐?”
沈承风本是想等宋燃黎进到马车里,自己再跟着进去的,继续纠缠让小师姐说些他的好话,没想到小师姐竟直愣愣地掀着帘子,愣在那儿。
对啊,他都忘了,里面还坐着一位不喜被人打扰、且谁也得罪不起的天之骄子。
咦,怪事,他的记忆好似有点乱。
沈承风眼睛一斜,视线如刀子,朝正靠在马车侧边车壁上的李冷舟飞去。
正又要仰头喝水的李冷舟当即手一抖,他还是先别喝水了,万一沈道友又说出什么话来,他又得呛到了。
呛水的滋味可一点也不好受。
李冷舟放下水囊,“沈道友,可有何事?但说无妨。”
沈承风冷哼一声,隐约有算账的意味,“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
因没有意识而暗淡的玉笛敲进手心里停下,他说到一半,卡壳了。
马车内,宋燃黎已经钻进了半边身子。
对上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宋燃黎一时哑然,正当她反应过来自己打扰了人家清静,想说些客气的台面话,再默默放下车帘离开时,里面那位却是先开口了。
雪执清瞥了眼她手里亮着红色火苗的灵丝牵引灯,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他垂下淡漠的眼睫,淡声问:“你是想一直弯腰站在那?”
宋燃黎呆愣愣地张了张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雪...雪执清师兄,我可以进来坐一会儿吗?会不会打扰到你?”
现在他的身份完全挑明,宋燃黎反倒是拘谨了起来,没有在阵法空间中的山洞里那般自在。
不等雪执清说话的机会,宋燃黎快速接着道:“若是会打扰师兄清净,我这便出去。”
她说得恰到好处,不会让雪执清师兄觉得自己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内,又给了自己一个快速撤离的机会。
既不得罪人,又不违背她自己的意愿。
宋燃黎说完,便往后退去,意欲离开马车,而下一瞬,冰冷的两个字朝她砸来,立时将她冻住。
“不会。”雪执清声色虽淡,却无法让人忽略。
宋燃黎一顿,掀着的帘子,这会儿变得烫手起来,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这是你的马车,你不必在意我。”雪执清又道了一句。
言下之意,这马车是她的地盘,她来去自如,不必因他而拘着,也不必在意他是否清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燃黎要再放下帘子离开,显得她就是不乐意跟这位师兄同在一处,也不待见这位半道而来的师兄。
“多谢师兄谅解。”宋燃黎重新钻进马车,放下车帘。
车帘落下,挡住了马车内的一切。
外边的沈承风都没注意到他心心念念无论如何都要缠着的小师姐已经进了马车。
沈承风握着玉笛都快指到李冷舟的脸上了,“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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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
他已经“要不是你”了个好半天了,愣是说不出来后边的话。
李冷舟往旁边躲开,“沈道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沈承风此刻纠结不已,他一手叉腰,一手用玉笛着急地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咦,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这真是怪事啊...”
他琢磨了半天,使劲拼凑混乱的记忆回想,他的记忆就到——他劝说了雪执清结伴同行,而后他跟雪执清朝马车走去。
后面呢?再后面呢?再后面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他又为什么特别想把记忆混乱的事都怪在李冷舟头上?
李冷舟背过身去,“沈道友,你的记忆可是出问题了?”
这话不说还好,这话一说,沈承风就笃定了自己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而这人就是——李冷舟!
沈承风手拿玉笛朝李冷舟后背打来,“我就知道是你做的好事!你小子肚子里肯定是装着一堆阴谋!”
李冷舟听到身后动静,轻松运起灵力躲开,“沈道友,你误会了,造成你失忆的人是半路上遇见的那位魔修。”
沈承风停下,“魔修?”
李冷舟仍旧背对着沈承风,将当时之事缓缓道来,跟宋燃黎如何说的,就跟沈承风如何说——
一位魔修半道想劫人马车劫人财物,却不敌他跟沈承风联手,慌忙逃跑之际,放出了一阵魔雾,沈承风中招晕了过去,而他等魔雾散去后,他发觉想不起魔修的面容了,应是受了这魔雾的影响。
“沈道友的记忆混乱,应该是中了这魔雾的缘故,想必是那魔修不想让我们看见他的真面目。”李冷舟有理有据地猜测。
沈承风半信半疑,“真的?”
沈承风望着李冷舟背影,但没注意到他的耳朵通红。
李冷舟不住地点头,“若我说得有假,那我便立刻碰到我宗的宗主。”
沈承舟纳闷,“碰见你宗主做什么?难不成你宗主很严厉,听见你说假话会罚你抄书禁闭?”
李冷舟摇摇头,“我宗宗主百年没现过身,若现在突然出现,按理来说算是一桩罕见之事。”
这不就是说,他说假话是一件罕见之事吗?
沈承风:“...你小子比我还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沈承风摸着手里的玉笛,一丝灵力流入玉笛,玉笛没被唤醒,仍旧暗淡,他咬牙道:“再让我碰上那魔修一回,我定得拿个布袋,装满魔雾,套在他脑袋上,套个几日几夜的,让他醒来连爹娘都不记得。”
不仅如此,他还得在旁边不停地吹曲子,正如小师姐所说,魔修应当会很欣赏他的曲子。
“小师姐~”弄明白记忆混乱的事,沈承风又要准备去缠着宋燃黎了。
李冷舟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烫的耳朵,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好似又长了些。
马车内,两人安静无声,气氛却又莫名和谐。
宋燃黎捧着灵丝牵引灯,专注往里面添着灵力。
雪执清正缓缓翻看着手里的折子,不知道折子上写了什么,记录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