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绷的脊背松了松,姜雀错开半步,让出了位置.
“别站着了,进来说吧。”
这房间是整个别墅最大最好的,明快的装修风格,雅致又不失风趣的家具,床上的被子凌乱揉皱,像是还能感受到上面人的体温。
姜雀指了指沙发:“坐。”
卡弥尔依言坐下。
他穿着睡衣,上半身是灰色的柔软宽大的短袖,下面是只到膝盖的同色系短裤,露出莹润修长小腿,脚下蹬着拖鞋。
看起来十分居家。
姜雀看了一眼又一眼。
她极少看到卡弥尔穿成这样,他大多数时候不是平整的西服,就是禁欲严谨的实验服。
这样柔软亲和的穿搭的确没见过。
姜雀坐到另一边。
“姜雀,你和叶切林....”
“他是第二个。”
卡弥尔定定的看着她,又很快撇开眼,语气沉闷,似乎很是受伤。
“是和我一样的理由,还是因为喜....”
姜雀想说话,却被信息脑的通讯声打断。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从来没有这么敏锐的意识到打通讯过来的是谁。
卡弥尔也抬头往床上看。
通讯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
“不接吗?”
姜雀尬笑,“大概是雌性保护协会的人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说完,她匆忙走到比床边,伸手去摸信息脑,想要掐掉通讯。
刚摸到信息脑的表带,手中的东西就被身后的人抽走。
由于信息脑在枕头下,姜雀只能弯着身子去拿。
可东西被抢走,她下意识想要起身,将信息脑抢回来,可脊背上传来压迫感,姜雀一个不察,直接扑到了柔软的床上。
卡弥尔盯着信息脑上不断跳跃的‘叶切林’三个字,刚刚一副清纯可怜的模样顿时没法维持。
“还追到家里来了!”
卡弥尔手落在姜雀脊背上,俯下身子,虚虚的压着她。
“怎么不接呢?”
姜雀有种被丈夫抓住偷情的妻子的错觉。
“我以为是雌性保护协会的人呢,嘿嘿。”
卡弥尔将信息脑举到姜雀面前,一手压着她,另一只手点了接通。
“既然不是,那就先接吧。”
通讯接通。
另一面的叶切林神色温柔,可看清了出现在画面中的卡弥尔时,神色难看起来。
姜雀将脸扣在床单上,不愿意面对现实。
“上将,晚上好。”卡弥尔慢条斯理的打着招呼。
叶切林也看清了对面的鬼姿势,脸色越发难看。
“你为什么在姜雀房间?”
还在大晚上的?
“这话真有意思,我们住在一起,晚上偶尔聊些...成年人的话题,不可以吗?”
说完,他还暧昧的圈住了姜雀的一缕头发,打着圈圈,像是某种暗示。
叶切林浑身紧绷,神色像是高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
“你让姜雀和我说。”
卡弥尔将信息脑对准姜雀,却只看到她满是头发的脑袋。
“看来她不想和你聊天。”
姜雀想死。
她抬起脑袋,去抢卡弥尔手中的信息脑。
可她哪里抢的过卡弥尔,长臂一扬,就到了她根本触不到的位置。
不光如此,卡弥尔还记得姜雀在医院时候,他受到的那些来自叶切林的挑衅。
俯下身子,湿热的气息在耳后吞吐。
那地方对姜雀来说太敏感了。
顿时,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就炸了起来,不住的往被子里缩。
“看来,姜雀连面都不想见你的。”
说完,对着叶切林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就挂断了通讯。
报了仇,卡弥尔总算心情舒畅了些。
看着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床单里的姜雀,冷哼一声,总算放过了她。
退开之后,姜雀还在那里装死趴着。
卡弥尔又往前几步,手掌落到她的腰上,一用力,将人直接翻了个面。
刺眼明亮的目光顿时落入眼底,姜雀下意识抬手去挡。
可手还未挡住灯光,就落入卡弥尔的手中。
一用力,将人拉了起来,从仰躺直接坐了起来。
被卡弥尔这么折腾,姜雀脸色凶巴巴的,盯着罪魁祸首。
“干什么?”
“舍不得?”
“...没有!”有也不能说。
“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卡弥尔往前一步,跨坐到姜雀的腿上,两人裸露的小腿相触,带来皮肤相接的美妙触感。
姜雀仰着头,无语的看着高她许多的卡弥尔。
“这么坐着你舒服吗?”
卡弥尔并未坐实,而是虚虚的压着。
与其说他坐在姜雀腿上,不如说他全身的支撑力道,都在跪在床单上的两块膝盖上。
“转移话题?”
“...真没有。”
医院那会儿她就看出来了,叶切林故意气卡弥尔呢。
所以刚刚卡弥尔报复回去,她也不没说什么嘛。
她最会端水了。
卡弥尔松了松力道,更重的力道压在姜雀的大腿上。
长臂一抬,将人扣进怀里,语气带着不高兴。
“算你识相。”
卡弥尔本就比姜雀高上很大一截,如今他跪坐在床边,就显得姜雀越发的矮。
被他扣在怀里,很容易能感受到卡弥尔挺括饱满的胸肌。
姜雀有些发散的想:似乎从来没见过卡弥尔锻炼,他到底哪里来的胸肌?
难道自己背地里偷偷打药?
那很坏了。
手臂抬起,落到卡弥尔背后的蝴蝶骨上,轻轻抚摸着那节凸起的骨头。
然后顺着脊椎骨往下,落到腰间。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偏偏这人既有骨相又有皮相,连光线都尤其偏爱他。
下巴被人抬起,落入一片瑰丽的淡紫色烟雾中。
唇上的触感温热真实,像是泡在暖洋洋的温泉中。
卡弥尔话语并不清晰,像是含了一块发腻的糖在唇舌下。
“姜雀,你不能偏心。”
话音刚落,原本温柔的吻顿时凶猛起来。
灼热的侵略性,像裹着蜜糖的火焰,舌尖撬开齿关的力道泄露了克制的颤抖,鼻息交错间,弥漫的尽是潮湿的占有欲。
掌心扣住后腰的指节不断收紧,直到姜雀感到骨头都在发疼,连呼吸都要同一频率才能感到舒畅。
这个吻是暴烈的温柔,是清醒的沉沦,是唇齿间一扬蓄谋已久的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