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遮不住的肮脏心思。
躺了一会儿之后，他坐起来，思考今天出现在姜雀身上的情况。
精神力时有时无。
不知道怎么，卡弥尔突然想起了宫廷宴会上的事情。
叶切林得到了抚慰，可是安抚他的雌性却莫名其妙消失，找不到踪迹；
姜雀的精神力时有时无，并不稳定；姜雀当时被送回来的时候，醉的很厉害，几乎不省人事；自己替姜雀按着裙子下摆的时候，她莫名其妙睁开眼给了自己一巴掌....
一桩桩，一件件，指向了那个令人惊叹的事实。
安抚叶切林的，难道是姜雀吗？
卡弥尔想到了那晚自己的怀疑。
叶切林说，安抚他的雌性，脖颈上带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颈饰，那时他的对姜雀脖子上的定位器的怀疑一闪而过，却因为姜雀是个实打实的无性别者，当时的他认为这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可如今姜雀检测出了精神力，加上那晚那些与众不同的事情，这个可能性的概率直线上升。
卡弥尔觉得自己似乎触到了真相。
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雌性安抚雄性，向来都是通过结合的方式，可是那晚姜雀被送回来之后，虽然醉的厉害，身上却没有同别人结合的痕迹，这很奇怪不是吗？
想来想去，卡弥尔也没想出一个结果。
犹豫了一番，卡弥尔拨通了沙利叶的联系方式。
女王让沙利叶调取那晚的监控，说不定会有些其他的发现。
视频很快接通，沙利叶很疑惑为什么卡弥尔会联系自己，他微微歪着头，淡金色的眸子带着疑惑：“有事吗？”
卡弥尔懒得和他兜圈子，“我想知道安抚叶切林上将的雌性有消息了吗？”
沙利叶更奇怪了，他想了想，女王并没说这件事需要保密进行，况且卡弥尔那晚也在女王召见的人员之列，想来告诉他没什么所谓。
“找到些线索，但那个雌性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手里拿着一瓶酒，穿着黑色的礼服。”
看着画面里的反光的首饰，沙利叶敲了敲桌子，继续补充，“似乎佩戴了耳坠和手链，颈饰不反光，估计不是宝石制品。”
卡弥尔越听越像姜雀，他抿着唇，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上报。
“还有吗？只有这些？”
沙利叶捏了捏鼻梁，明明是和米达伦一模一样的面容，却透露着与其完全不同的安静和沉稳。
“监控被人破坏过，只恢复了这些。”
沙利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阻止他调查这件事，又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能黑到宫廷内部来，删除宫廷内部监视器的视频，其他的什么也不碰，就只删了和这个雌性有关的视频。
就像是专门为了阻止他调查一样。
米达伦从外面走进来，将一杯咖啡放到沙利叶的桌面上，看着他忧愁的神色，举起杯子抵在唇边，挡住了自己下半张脸。
他和沙利叶长得一模一样，不动的时候，连女王都分不出两人。
完全相同的淡金色眸子微微偏转，落到监控器的画面上，“有什么结果吗？”
沙利叶回头，看到是米达伦，又转了回去，“没什么结果。”
顿了顿，补充道，“其他的视频恢复不了，目前只有这些线索。”
另一边，卡弥尔心底有了计较。
世界上没那么多巧合，巧合多了就是必然。
那晚上安抚叶切林的必然是姜雀。
可姜雀身上没有和兽人结合的痕迹，那姜雀安抚叶切林的过程一定不同寻常，这件事姜雀喝多了不清楚，但叶切林肯定是知道的。
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捋，卡弥尔神色一片冷静：得想个办法知道姜雀是怎么安抚叶切林的。
直接问？
卡弥尔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想法。
宴会时候，叶切林明明可以在女王面前提出这个异常的细节，他却隐瞒了不说，可见他并不想将这件事公之于；
自己若是冒然去问，不但得不到答案，恐怕还会打草惊蛇。
况且当时在露台，叶切林明明看到自己和姜雀一同出现，若是他真的想要找到这个雌性，完全可以来询问自己，可直到到达第三星系，叶切林都毫无动静。
纤长的指节捻了捻，卡弥尔眼镜泛着冷光，白色的实验服衬得他身长玉立，有种禁欲的美感。
沙利叶隔着电子的光影，看卡弥尔神情一片复杂，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他将通讯关了，偏过头，看向身旁的米达伦，“卡弥尔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
米达伦浅饮一口醇香的咖啡，整个神色都舒缓起来，闻言，视线下落，扫了一眼沙利叶，语调无辜。
“我怎么会知道？”
沙利叶视线转了回去，沉思，“据我所知，卡弥尔极少关心这些事。”
“他姓道格莱恩不是吗？也许是替他哥哥问的？”
米达伦微笑着，将人往歧路上引。
沙利叶不上当，“卡弥尔与他哥哥向来不合，不可能替他哥问这些事，何况他哥代表道格莱恩，若是对这件事感兴趣，大可以自己来问，没必要拐弯抹角让卡弥尔来问。”
卡弥尔主动询问这件事，倒像是：他认识这位雌性一样？或者说，他有这位雌性的线索？
想通了这些，沙利叶就拨通了媒体的联系方式，“把当晚所有雌性走红毯的视频给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突然想到自己和米达伦在看台上，看到的那位去了花园的无性别者，眼里滑过一抹沉思。
“无性别者的也给我。”
说完也不管对面回复，就关闭了联系方式。
端起桌上的咖啡，沙利叶仿佛是无意一问，“你当时追着那个无性别者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米达伦还能不了解自己弟弟，他微笑着，滴水不漏，“我看她在花园里喝多睡着了，觉得无趣，就离开了。”
话是这么说，可米达伦精致的眼尾却带上了焦急。
他能删了宫廷内部的视频，却删不掉媒体手中的视频，如果被沙利叶找到了那个无性别者，他必然会上报，到时候...
想到这里，米达伦又不着急了。
就算沙利叶查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敢相信一个无性别者具有安抚的能力吗？甚至安抚的是SS级的叶切林上将？
若不是亲眼所见，米达伦自己也是不相信的。
沙利叶性子沉稳，他是知道的，看待事情都讲究证据，他就算是怀疑这个无性别者，也没有实际的证据，不会出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