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伸出指尖，将怀中少女皱着的眉头揉开，语调满不在乎，“确实是这样。”
说完，抱着姜雀，埋下脑袋，在她的脖颈处狠狠的吸了口气，“所以我大概没多久能活了，小东西，在我最后的这段时间好好陪陪我？”
对于金主，姜雀向来嘴甜，“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么厉害，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闻言，洛林挑了挑眉头，“你这是咒我呢？”正常雄性的寿命都在两百岁左右，长命百岁可不就是在咒他嘛。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算了，差不多也就这一两年了。”
长命百岁，也算是美好的祝福吧。
姜雀还是不太理解，她小心的看了看洛林的神色，伸出一根手指，“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嗯？”
“为什么是我呢？”洛林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无性别者一样的自己呢？
“啧，还真是一个难题。”
洛林瞅了瞅姜雀，他其实也想不太明白。明明打算都放人离开了，却在看到她背影的那一刻改变了主意，那种脆弱纤细的小腿，盈盈一握的细腰，总觉得错过了会很遗憾。
看着姜雀疑惑探究的视线，洛林伸出手，捂住了她明亮清澈的眼睛，“大概是缘分吧。”
最后洛林将人送回了房间里，叮嘱道，“好好休息，小东西。”
“别叫我小东西，我不是个东西，我叫姜雀，叫我姜雀就行。”
不对，这句话感觉在骂自己？
“恩，姜雀？不太亲密。”洛林想了想，一直叫小东西确实不好，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的称呼，便将其抛在脑后，暂时不去想。
反正不叫小东西，姜雀就没什么意见。
第二天。
姜雀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去开门，发现竟然是克里斯。
“有什么事情吗？”
克里斯挥了挥手，身后一位雄性便端着一个礼盒递给姜雀，“主人说，九点，他在会客室等你。”
送走了克里斯，姜雀有些发懵。
她打开礼盒，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件黑白的女仆装，蕾丝的花边，柔软细腻的棉质面料，束腰的设计，堪堪过膝的长度，甚至还搭配了成套的长袜和女式小皮鞋，和庄园内其他女仆的打扮并无其他区别。
可姜雀是地球人，这样的打扮在地球有其他带颜色的含义。
这是什么？cosplay？女仆扮演？
礼盒的最下面是一张纸，上面被人用遒劲的力道写上了一个数字。
30W。
谈钱多伤感情。
姜雀举起那张纸，对着阳光亲了亲，但不谈钱就没有感情。
卡弥尔看着眼前的好友第五次抬起信息脑查看时间，有些意外，“你约了什么重要的客人吗？”
洛林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在做什么，他摇了摇头，失笑道，“算是吧。”
房门被敲响，洛林下意识转过头去，清了清嗓音，向来游刃有余的嗓音显得有些急切，“进来。”
房门被推开，房间外的少女显然不太适应这一身装扮，这里拉一拉，那里扯一扯，真的像个被雨淋湿羽毛的鸟雀，正尴尬的梳理自己一身羽毛。
“洛林，我不会打这个缎带，你帮一下……”
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姜雀下意识想逃，穿着奇装异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来回审视是需要勇气和脸皮的，可第一次穿女仆装的姜雀显然没有这两样东西。
看她下意识想要转身逃跑，洛林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到会客室来，怕她觉得尴尬，又将门关好。
“别害怕，这是我朋友。介绍一下，卡弥尔·道格莱恩，卡弥尔，这是姜雀。”洛林将人牵引到沙发上坐下，抽出少女掌心的缎带。
“不是想我帮你系缎带吗？低下头。”
救命，这是什么超级社死现扬，旁边一个陌生人瞪着大眼睛看着，姜雀没有洛林的境界，没办法把一个大活人当做空气。
“我自己来就好。”察觉到洛林想要做什么，姜雀连忙将缎带从洛林手中夺过来，乱七八糟的给自己系上。
卡弥尔看了看姜雀，又看了看洛林，有些不可思议，“你昨天还和我说不会匹配雌性？”今天就当着他的面秀起了恩爱。
这能对吗？
生怕男人对自己的身份有误解，姜雀连忙摆手，“我不是雌性，我是无性别者。”
“无性别者？”
卡弥尔上下打量着姜雀。
她无疑是漂亮的，甚至比大部分雌性都要漂亮的多，柔顺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明亮的眼睛，细长的锁骨，挺拔笔直的脊背，盈盈一握的细腰，笔直细长的小腿，每一个地方，每一处细节，无疑都是好看的。
无性别者有这么好看吗？
“恩，帝国最高法庭给我做了第二次觉醒，我的确没有精神力。”没能觉醒出精神力的雌性就不能称为雌性，只能称为是无性别者。
虽然卡弥尔觉得帝国的人都不太聪明，但是最高法庭的那些人还算是有这本事，既然他们测了，想来应该是没有意外的。
“你很特别。”卡弥尔由衷的称赞。
“谢谢，谢谢。”姜雀穿着这身衣服，羞耻的头都不敢抬。
两人正说着，洛林却伸手将姜雀脖子上的缎带又取了下来，“不是这么带的。”
骨节突出的两只腕骨绕过脖颈，将缎带压到衣领之下，再在胸口处会合，灵巧的手指翻飞，一个漂亮的蝴蝶扣便出现在姜雀锁骨下方。
“诺，应该是这样。”
姜雀脑袋埋的更低，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尽了。
卡弥尔和洛林一样，拥有极其出色的五官，却不同于洛林的端方禁欲，卡弥尔气质偏向斯文一类，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让他看起来斯文俊秀，可淡紫色的眸子却杂糅出了一些性感。
领口处也不像洛林那种端正的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而是解开了上面三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白皙性感的胸膛。
“大哥，好歹我还坐在这里呢？”卡弥尔说是这么说，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两人，没有一丝一毫挪开的意思。
三个人中，只有姜雀是货真价实的尴尬和社死。
捏了捏少女纤细的手指，洛林余光扫了扫卡弥尔，“恩，要是那个沙发坐的不习惯，你也可以换另一个。”
看着眼前色令智昏的好友，卡弥尔眯了眯眼睛，“正事还聊不聊了？”
姜雀敏锐的察觉到这句话是对她下的逐客令，正好她穿着这衣服觉得哪里都不合适，慌忙站起身就想要告辞，却被洛林拉住手腕，强硬又克制的拉着再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