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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 64 章

作者:春山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学堂?”


    找到了共同的交汇点,一团乱麻的案子终于有了线头,林玉立马问道:“什么学堂?”


    大晟民风开放,女子入学堂也并非罕见之事。京中也有专门开设的女子学堂,但那里面大多都是王孙贵族的后代,再不济也是官家之女。


    这世道女子行事本就比男子难得多,就算如今放宽了些,也实为不易。要不然她也不会冒死假扮男子入仕。


    京中尚且如此,更遑论他地。桐遥只是一个小县,竟也有专门为女子开办的学堂吗?


    她不由得面色惊愕,等待桂纶的回答。


    “是曾经的一位县令特意创办的。那时佑幽大肆生长,使得土地不像土地,百姓种下的粮食顷刻被其吞噬。桐遥颗粒无收,贫瘠得吓人,百姓终日饥肠辘辘,整个桐遥都笼罩在阴云之下。后来那位县令以身涉险,带领衙役日夜不停,只为找出根治之法。


    最终佑幽被大片消灭,这片土地才终于恢复生机。不仅如此,那位县令大兴农业,重视读书,还专门为女子、男子分别办了学堂,不管贫穷与否,只要适龄皆有机会。这才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啊。”


    第一次听到桂纶说这么多与案子无关的话,看来他当真敬佩这位县令。


    不光是他,林玉几人听完此话后,同样对这位传说中的县令肃然起敬。


    学堂,学堂……


    林玉请教道:“不知这学堂地处何处?”


    桂纶招来一个衙役拿来桐遥县的地图,指向上方一处:“就在此地。”


    林玉顺着手指看了一眼,心中大致有了追查的方向,拿上地图轻轻一揖便告辞了。孟源做了同样的动作,正想跟着离开,却发现奚竹仍在原地,心中正犹豫要不要去拉他。


    下一刻就见奚竹把玩着手中的粗陶茶杯,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很感兴趣般:“晚生斗胆问一下桂县令,可还记得那位创办学堂的人叫什么名字?”


    桂纶摇头:“不清楚。我是在书中偶然见到的,但书中并未记载此人名讳。”


    放下手中茶盏,奚竹站起身同样拱手道:“晚生也告辞了。”


    -


    正午时分,日头明晃晃挂在山头,金灿灿的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来。群山层叠,翠竹如云,偶可听见山雀喳喳的叫声。


    林玉望见面前高耸入云的山,喃喃道:“怪不得我来桐遥这几日都没听过这学堂,原来竟在山上。”


    孟源同样没有想到,但此刻这不是重点。他摸了摸头顶,往左边看看,又瞧瞧右边,迟疑道:“你们二人……非要这样吗?”


    碧树环绕的山脚下,孟源站在一棵大树前,林玉拿着地图在左边,而奚竹则抱臂在右边。


    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关键是这两人都离他十万八千里!中间至少还能站下两个成年男子!


    听见此话奚竹眉梢轻动一下,但仍旧面无表情,脚步也未曾挪动一步。林玉耳边没听到动静,心里怒火更甚,“哼”了一声就大步朝山上去。


    “诶……”孟源心头叫苦不迭,这两人也不知为何冷战,分明他也没听到吵架声啊!现在好了,冷战就冷战,可苦了他了!


    “等等我啊!”他抓上奚竹的手就往前追去。


    行至山腰时,一声哀嚎爆发,惊得树枝上的鸟都振翅飞走了。


    “啊……!”


    “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孟源左手叉腰,右手使劲摆手气喘吁吁道,“还有多久到呀?林兄你能慢点吗?我实在走不动了。”说着说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就走不动了?”奚竹气息如常,游刃有余地跟上来,轻嗤一声,说出这一路以来第一句话。


    走了这大半程,林玉其实也觉着身体疲累了,本想说要不就在此地休息片刻,但看见奚竹气息如常,一副游刃有余的神色,还说了那种话。


    那盘绕在心头的不爽化作一股劲,她对孟源说道:“孟兄,要不你先回去吧,学堂我一个人也可以去。”说罢就要继续跨步上路。


    “不行不行!”


    孟源瞬间弹起,速度快到把奚竹拎着他衣服的手也弹飞了。


    “林兄我知道以前在大理寺的时候我没做什么,但现在我是认真的,我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一定会去学堂帮忙的!”


    用尽身上仅剩的力气说完这番豪言壮语后,孟源“砰”的一声再次坐到地上。


    ……


    林玉无奈,只能就地坐下看向手中地图。


    奚竹早已料到孟源动作,波澜不惊地抱臂站在一旁。见林玉坐下后,也寻了个干净的地方闭目养神。


    于是三个人就这般在山腰处分散而坐。若有人碰见,肯定会以为他们都不认识,孟源心里嘀咕道。


    “我想到了!”他眼里闪过一阵精光,哒哒哒地跑到奚竹身边。


    片刻后,三个分散的点终于围成一团。


    林玉扯了下嘴角,无奈问道:“……非要这样吗?”


    她和奚竹二人手中都捆上一根绳子,而另一头……都在孟源手中。因着这一番变动,林玉和奚竹也只能在同一水平线上。


    “当然!”孟源拍了拍手,满意道,“你们拉着我走,就没有那么累了!”


    “走吧走吧!”


    孟源看着前面两个人走动的身影,暗道自己果真天才。


    这两根绳子虽然也没能让他怎么轻松,但是林兄和他哥两人终于在一起了。这路程还有一半,难不成能一句话也不说?若说上话了,那冷战不久迎刃而解了。


    越想越兴奋,他心情愈发雀跃,连脚步都快了不少。


    可直到来到了地图所指之处,二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埋着头往前走。一股莫名的气氛围绕在前方,使孟源摸不着头脑。


    林兄一颗心都在案子上,一言不发很正常。但他哥又不管案子,为何也一句话都不说?他到底在别扭什么?!


    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啊!


    他问过,可两人都什么也不说。孟源心里抓狂,实在受不了这莫名的氛围正欲再次询问,林玉却骤然停下脚步。


    “奇怪,地图所指正是此处,为何不见学堂?”林玉环顾四周,只见树木重叠,矮草丛丛。


    她眼底疑惑,往四处走走,扒开矮草后只见更深的草,连往前的路也没有了。


    林玉思索片刻,伸手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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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孟源将地图递给他后,又去了前方的大树旁查探。


    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孟源心头一闪,眨了下眼睛把地图递给奚竹。


    奚竹自然伸手接了,虽然心头郁闷但还是打起精神往图上看去。但这一眼,却让他瞳孔猛地一缩,脑中瞬间划过一丝景象。


    “啊!”


    耳边传来一声惊叫,奚竹登时健步如飞,两三步就跑到林玉身旁,持图的手挡在她身前,脚下则径直踢向前方那东西。


    同时,他右手紧攥住林玉手腕,接着转身后撤,衣角翻动之际就把人带到几里外。


    这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众人皆目瞪口呆。林玉更是惊异万分:“你怎么了?”


    只见奚竹神色狠厉,眼底戾气与惊意交织,让他整张脸都蒙上冰冷郁意,与平日大相径庭。就算是方才二人顾自生气之时都没有这般冷色。


    此话一出,奚竹愣神一刻脸色稍缓,嘴巴张了张吐出艰涩的几个字:“你……没事吧?”


    林玉收回自己被紧拽着的手,摇头表示无事。虽然奚竹收起了失控的情绪,但一切尽落于她眼底。不知为何,心头有一丝雀跃悄悄翻动。


    “咳咳——二位——”


    草丛中传来一声虚弱的叫唤声。


    躲到几里外的孟源掏了下耳朵,很是困惑:“好像有点耳熟?”


    话虽如此说,脚下倒是一步也没挪动。


    “林公子,奚公子……”


    这个声音!林玉与奚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向那边靠近。


    待走近方才的大树旁,只见一人躺在矮草中间,眼睛虽半耷拉着,脸上也布满泥浆,但依稀能看出来相熟的相貌——竟是周桂!


    周桂刚睁开眼睛就见一人站在面前,还没爬起来就又被突然的一脚踹到地上,身上的力气流失殆尽竟也没能一时起身。不过幸好意识还在,听出了熟悉的声音,才被二人扶起。


    被扶起身后,孟源赶忙喂了点水进去,周桂气色才好了点,只是那衣服上赫然一个脚印。


    奚竹见他狼狈的神色,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一脚在情急之时发出,力度自然是实打实的。他摸着头道:“抱歉,我以为是歹人……”


    “咳咳——无事。”周桂嘴角苍白,宽慰道,“奚公子、林公子的感情可真好。”


    林玉回想起方才情形仍心有余悸,从怀中掏出“逢春膏”道:“方才是我乍然看见一人躺在地上没有反应过来。周大哥,这药你拿着涂在伤口处。”


    谁知那青色瓷罐在中途被一只手拦住去路。


    奚竹的手掌抵住握着药膏的拳头,温热的触感从手心蔓延到心头。他眉梢轻动,正色道:“逢春膏是治外伤的药。我这一脚可是用了内力,只怕周大哥受的是内伤。得用这瓶药。”


    他掏出另一种药,递给周桂面前让他服下。


    “哦。”


    林玉嘴里应道,将手中的药罐收回怀中。


    她问道:“周大哥,你怎会在此地?这附近可还有人能送你下山?”


    周桂服了药,面色不似方才苍白,声线也平稳些许。他缓缓摇头:“我不下山。我是来找这山上的学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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