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舒知道自己丢了项目是在一个月后。
本来尽职调查早已做好,祁钰飞往香港数趟,谈的就是投资金额与股份份额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停在最后签订合同的那一步上。
祁钰打电话去了香港才发现,江牧亲自带人提前一天签订了合同,投资金额提高了一倍。
江行舒抓着那一手的资料直奔五十楼,去找江牧算账。
然而人到了五十楼,却被告知江总去了江董那里,江行舒便又直奔六十八楼去了。
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惹得五十楼的江牧助理即刻掏出电话来。
六十八楼一整层都是江远的办公室,江行舒冲上去的时候江远的助理想拦却被她一巴掌拍开,厚厚的一叠资料砸在江远的办公桌上。
“这是我们五部选的公司,做的调研,连报告都交上去了,为什么最后这家公司的投资合同是他去签的?”
煮熟的鸭子飞了,江行舒指着江牧的鼻子骂,怒不可遏。
而江远则坐在办公椅里,不动如山。
他看着如今的江行舒,再想想十年前的江行舒,当真是变了。
从前只会哭,会闹,最疯的时候也只是会划自己手腕,如今可好,敢来砸他的办公桌了。
“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江牧站起身来制止她,却激起了江行舒更大的怒气。
“有什么不可以?你十年前不是也跟爸爸吵架的么?你能吵,我为什么不可以?”
江行舒一句话提到十年前,江牧的瞳孔不受控制地震颤了下。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因为你是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了,因为爸爸快要退休了,因为你要做江氏集团的老大了,所以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了,是么?”
“你们现在,就是一丘之貉。”
“砰”的一声巨响,江远怒拍桌子,一双三角眼瞪着江行舒,瞪的她心口一跳。
“你以为你凭什么坐在四十九楼的办公室里?是因为你是我江远的女儿,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就连你出国读那什么狗屁兽医,花的也是老子的钱。”
“你现在拥有的,难道没有我的功劳么?你当初不是早就把我交易出去了嘛?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江行舒在办公室里大声吼着,寸步不肯让,身后江秋白姗姗来迟,进来时战况已经白热化。
“行舒,不许这么对爸爸说话。”
他过来拉江行舒,要把人带出办公室去。
“爸,我先把人带走,我会跟她好好说的。”
江行舒被江秋白拖出办公室,在人的怀里还不忘回头质问。
“这个公司有今天的地位,也有我的功劳,凭什么股份只给哥哥,项目你也给哥哥,我算什么?”
“你偏心!”
江远江牧父子看着江行舒被江秋白连搂带抱地带离,江远重重坐下,江牧则松了一口气。
“这家公司,没有什么问题吧?”
“爸,你放心,眼下地产行业已经基本饱和,我们正在找新的发展项目,生物科技一直被看好。我查过了,这家公司的研发队伍很有权威,班底都是从美国带回来的,发表过好几篇论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要上市了。”
江远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那就好,生物公司最重要的是人。你带去的合同,比那个祁钰交来的投资项目书投资额度更高,他们吃了这个亏,也不好说什么。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行舒她还嫩着。”
“安排去那边公司做董事的人选有了么?”
“都安排好了,都是公司里信得过的人。”
江远点点头,又看了看门口的位置,心里总觉得这事太顺利,可是那份报告看来确实不错,便没再多言。
“去忙吧。”
江牧起身离去,背后江远又嘱咐:“盯着点秋白,不管行舒做什么,最后总要落到他的头上。”
他从不相信江秋白所说的,什么在订婚宴上才见到江行舒,就连眼下这个项目,要不是江行舒找了祁钰一直推进,并且四处招摇,一副必须要做成的架势,他也不会同意江牧贸然去抢。
项目看来是好的,那就不能给江行舒,免得她一回来就得到不该有的威望,到时候再跟江秋白联合起来,那是他的大忌,他不得不防。
江行舒被带下楼,怒气未减,一双高跟鞋踩的地板噔噔响,江秋白紧随其后,祁钰和殷灿灿听见了,都跑过来看她。
“怎么说?咱们牵头的这个项目就这么让出去了?”
江行舒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一眼殷灿灿后朝她的办公桌走去,然而并没有翻到她想找的东西,气得她随手揪起一把材料就往殷灿灿胸前砸去。
“说,是不是你告的密?”
“告密?什么密?”
“你当我好糊弄是么?”江行舒步步逼近:“祁钰整理出来的报告有太多是我进公司之前做的调查,一手资料报告里根本不齐全,如果你不把我的资料交给江牧,他根本不敢在我的投资金额上加码。”
“也......也可能是江董认为,这项目值得投资......”
殷灿灿一急,又想推眼镜,然而很快就被江行舒拆穿:“要不要我调监控查你?”
殷灿灿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江行舒知道自己猜对了,冷笑一声:“拿了我的东西,还敢背叛我。”
“你,你也是江家人,都是一家人,谁去签合同,不是都一样的嘛。”
殷灿灿磕磕绊绊地解释,江行舒被她气笑。
“谁去签都一样?你把我的资料交给另一个江家人也无妨是么?你觉得对谁效忠都是对江家,对江氏的效忠是么?”
江行舒咄咄逼人,逼得殷灿灿步步后退:“那好啊,从今天起,你给我干保洁刷马桶去,在哪个岗位不是为江氏打工呢?”
“从今天开始,我不要看见四十九楼的地板有一丝的灰尘,不要在马桶上看见一丝的脏污,听见没有?”
殷灿灿满眼是泪地点头,江行舒这才转身进了办公室。
祁钰无奈地看了江秋白一眼,用口型问他怎么办。
“你来处理这边。”
江秋白丢下一句话,就跟进了办公室,反手关上了门。
江行舒站在落地窗前,气的直掉眼泪。
“行舒,先别哭了。”
江秋白的手刚搭上江行舒的肩头就被她一下甩开。
“我也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苦都是我受了,可是好处全都叫他们占了?”
“他把股份给他,投资项目也给他,那我算什么?他为什么要那么偏心?”
“行舒......”
“我告诉过你了,我不想回来不想回来,你非要逼我回来,都怪你,都怪你!”
江行舒拼命捶打着江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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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发泄着怒火。
“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毁了我,我本该结婚了,我本该有很平静的生活,现在全都叫你毁了......”
“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我好恨你!”
面对江行舒濒临崩溃的责难,江秋白没有一句辩解,只是将人搂进怀里,由她哭泣发泄。
“哥哥会尽一切补偿你的,好不好?”
“他还会回来么?”江行舒仰起脸问江秋白,那张脸上全是泪水,黑黝黝的眼睛里泛着洌滟的光泽。
他回答不了。
“哥,我爱他,你知道的,我爱他。”
“我不只是要一个哥哥,我需要一个爱人,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牵着我的手走在街头亲吻我的爱人,一个可以跟我结婚的爱人,一个不会让我遭受非议的爱人。我要的不是哥哥,你为什么要赶走他?”
江秋白咬着唇,看着江行舒为了那个昔日爱人而痛苦,却始终不肯松口。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行舒,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行舒无力地扑进他的怀里:“我好不了,我恨你们。”
江秋白只觉得胸中堵着一口气,堵的他无法呼吸。
她的爱人是谁都好,唯独不能是他,因为他是他的哥哥,从小把她抱在怀里养大的哥哥。
哥哥怎么能成为爱人呢?
“如果实在恨我,就惩罚我好了,不管是什么,哥哥都愿意承受,好不好?”
江行舒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我要回家。”
江秋白带着江行舒回家,出来时整个四十九楼已经空无一人,两人直接下楼,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门口候着了。
江行舒哭了一场,只觉得疲惫不堪,回家之后也不想吃喝,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躺着,任江秋白怎么劝都没有用,最后只得拿出小时候的杀手锏来。
“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家附近有家卖点心的,你最爱吃那家的菠萝包,我去帮你买来,好不好?”
江行舒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轻声道:“太远了。”
江秋白淡淡笑了,伸手抚摸她的额头,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
“那我叫司机去买好不好?除了菠萝包还想吃什么?”
江行舒又随口点了几样东西,江秋白安排下去。
虾饺,凤爪,双皮奶,总共十多样点心摆在餐桌上,江行舒捡了几样塞进嘴巴里,面上终于松弛了些。
“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哥哥腾出时间来,陪你去逛街好不好?”
江行舒摇头:“没什么想买的。”
“那就帮哥哥参考参考吧,帮我选几样东西。”
江行舒这才点头,江秋白高兴起来:“那我明天早些来接你。”
纵使这里空房间这么多,江行舒依旧没留他在这里睡下,江秋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江行舒胃口不好,没吃几口就停下了,江秋白便让她去洗澡,自己则去帮她温牛奶,喝了好睡觉。
江行舒小时候有睡前喝热牛奶的习惯,还要额外加糖,这一天也不例外,只是江秋白又给她多添了一样东西。
白色的药丸碾成碎末,倒进牛奶之后一搅拌,便什么也看不见。
江行舒穿着一身暗夜紫的睡衣出来,裙子外面罩着短袍,江秋白递过牛奶。
“试过了,温度正好。”
江行舒毫无防备地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