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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作者:天际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王思琴今天一整天都在心神不安。


    好友明明是昨天约了和她见面的,却一连两天找不到人,发出的消息也尽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是太忙了没空看手机吗?还是遇上了什么大事?


    ……会是车祸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便剧烈颤动起来,不管不顾地便要拿了外套冲出门去。


    只是,才刚走到门口,她却忽然迷茫起来。


    她去找谁呢?找谁才能知道蒋盼盼的消息?找对方的大伯和那些亲戚吗?她知道好友是非常讨厌那些人的,巴不得和他们不来往。如果她去找了这些,或许好友并不会高兴。


    那,还有谁?


    罗泽凯吗?


    可是她连罗泽凯的电话都没有。


    直到如今她才发现,她和蒋盼盼的友情仿佛是一条脆弱的风筝线,一旦对方主动松开,她只能连任何辩解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不,倒也不是全是死路。


    还有一个人。


    她最终还是还是打通了罗承瑜的电话,虽然两人前不久才近乎闹翻,但询问了缘由后,罗承瑜还是承诺会帮忙联系自己表弟,等知道消息后就会第一时间转告她。


    该说不愧是她喜欢过的人吗?起码不记仇明事理的优点还是有的。


    王思琴心思复杂着,几乎想在内心嗤笑自己,然而很快,她连这丝嗤笑也发不出来了。


    因为赶集回来的母亲已经先一步带回了消息。


    “你那个朋友,就上次来咱们家穿的妖里妖精的那个朋友,哎哟,真不是个好的啊。”母亲一开口就是叽里歪酸的话。


    “妈!”王思琴还没来得及弄清母亲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自己好友,第一反应却已经帮忙辩解了起来,“你别这样说盼盼,她不是这样的人。”


    “哎哟,怎么不是,你这女娃娃就是太单纯,才会一次又一次地看错了人。你听听街上那些人说的你朋友做的那事哦,哎哟,听得我都臊得慌。”


    王思琴心头一跳,已经生出些不太好的预感。


    “街上的人……说的什么?”她问。


    “就说的她和罗家那小子的事啊。哎哟,两个连男女朋友都不是的年轻人跑到酒店去鬼混,还吃了那种药,谁想药效太猛死在酒店里。”


    她妈已经越说越嫌弃,“真是丢人哟,尸体就这样被光着抬出来。琴琴,我告诉你,你可别干这样的事,你要是也这样不干不净地死了,我才真的是丢脸到想死嘞。”


    死了……


    她最好的朋友已经死了……


    王思琴只觉得有一块巨石砸中了她,令她头晕目眩,疼到几乎当场昏迷过去。


    好半晌,她终于找回思考的能力。


    “那尸体呢?运回村里来了吗?葬礼什么时候办?”


    无论如何,至少,至少她要去参加一次她的葬礼。


    “哪儿有什么葬礼哦,她大伯嫌她丢人,连尸体都没去殡仪馆领。还是她那妈和妹妹连夜打车赶了回来,听说花了五千才找到愿意运尸体的司机呢,也不知道现在运到哪去了。”


    王思琴她妈说到这里已是话锋一转,“也不知道她妈怎么回事,不是都跑了那么多年了嘛,现在回来了也还是当年那个死样子,对她大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连话都不说几句。来娣也是,好歹被她大伯照顾了那么多年,再见硬是一句客气的话都懒得说,直接拉了尸体就走了。”


    母亲已经越加愤愤,“说到这里就更气了,两人怎么都不告诉她们大伯现在究竟住哪,听说来娣她学籍和户籍都早被转走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这母女三,都绝情的嘞……”


    不回来了……


    那她岂不是连她的墓地在哪都没办法知道。


    王思琴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像那被风吹落的风筝,咔擦,撕裂了。


    她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


    “你明明身体上那么多肉,怎么身体素质还这么差,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养生啊。”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一边拿着病历本,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样子看上去颇有些医者的威信。


    ——前提是她另一只手里没有拿着根冰棍大嚼特嚼的话。


    这可是十二月的冬天,温度不过才四五度,就算没有白日飘雪,至少也不是适合穿薄透白大褂吃雪糕的时候。


    而这样的人却还在一脸严肃地嘱咐自己要养生……


    王思琴隐约有一种世界颠倒的荒谬感。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究竟是谁啊!


    虽然说宁叔刚出去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快村里卫生所就混进了些乱七八糟的人吧了?


    还有那病历本,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宁叔给她看病的时候就只挂了吊瓶,好像连笔都没动一下的好吧。


    这病历本上写的真是她的情况吗?怎么写的?隔空大法吗?


    王思琴盯着那病历本,只恨不得将脖子都抻长了看清楚内容,也好知道宁叔是不是真的炼成了那所谓的神技。


    瞥见她怪异的动作,年轻医生似乎这才注意到手里的病历本,“哦哦,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厂里养猪的病历记录本也拿出来了。”


    王思琴:……


    好险,差点就从人变成猪了。


    幸好这也不是全是坏处,至少她总算弄清了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年轻人究竟是谁。是宁叔那在镇里养猪厂上班的宁叔女儿,宁羽。


    宁羽还在那翻着病历本自言自语,“换了新工作还有点不适应,把以前的破习惯都带回来了,下次一定要改,免得家里的鸡都被传染了。”


    提到这话的王思琴不由抽了抽嘴角,她是知道宁羽之前的职业的。从国企研究院到镇上养猪厂,这职业跨度简直大到天际去了,不适应也是正常。


    只不过,想起每天愁眉苦脸绕着村子散步的宁羽她爸,再想起前不久才抱着村妇女主任大哭一场的宁羽她妈,恐怕不适应的可不只有宁羽她一个人。


    面前的宁羽还在那胡乱地翻着病历本,嘴里念叨的尽是些什么“饲料”“母猪”“产后护理”之类的话语,突然,她止住了话头,双腿也绷直了,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


    “来感觉了……”


    感觉?什么感觉?王思琴还有些没搞清现状呢,却见宁羽已经把病历本随手一丢,脚步飞快噔噔噔地上了楼。


    伴随着爬楼声的,还有宁羽那仿佛已经憋不住的大声呼喊,“妹砸,等下要是有个傻逼带着只傻狗来找我,你就说我还在二楼拉屎哈。记得,一定要说!”


    “说什么?”


    一道同样年轻的女声已经传了进来。


    片刻后,村卫生所那用来挡风的老旧门帘被掀开,走进个抱着只小狗的年轻女人。


    正是对方说的傻逼带着傻狗的组合。


    那个傻逼就是章零。


    “这个王八蛋,屎到临头还不忘了骂我,一天天的真是茅坑里打灯笼。”


    王思琴就只看见她一边吐槽一边把狗放下,临了抬头,终于注意到坐在床边挂着吊瓶的人。


    “你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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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零问。


    这当然问的是废话,没生病挂什么吊瓶啊,图身体好烧得慌嘛。


    可她面对的是王思琴这样的老实孩子。


    于是对方便缓慢点了头,认真解释道,“嗯,熬夜后发高烧晕过去了,我妈就让我来宁叔这里挂两瓶水。”


    “你妈送你来的?”章零扫视了眼空荡荡的四周。


    “来了又回去了。”王思琴解释,“原本她是想陪我输完这两瓶的,但接到电话说我小侄子也发烧了,所以……”


    “哦,”章零已经了然,“送去的镇上医院?”


    “……是。”王思琴有些尴尬地试图解释,“毕竟小孩子比大人体质差嘛,镇上医院总归水平要高一些,咦?”


    她惊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冰棍。


    再一看,章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客厅冰箱里拿了冰棍,十分熟练地拆了一根来吃着,另一根则递到了她面前。


    “蜜桃棒冰,要不?”


    王思琴:……


    现在,似乎,好像,应该是冬天吧?


    可望着对方的温和面容,她又实在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要不,吃一根?


    “吃个屁啊吃。”穿着白大褂的宁羽已经先一步地跑了过来,飞快地抢走了冰棍。


    “她还发着烧,吃什么冰棍啊吃,你想把她送去急诊吗?章二哈你……”她咬了口冰棍,继续说,“你这个,”又嚼了嚼,眼睛亮了,“咦,这冰棍儿味道不错,让我记一下是什么口味的。”


    “都说了是蜜桃味儿的啦。”章零一个爆栗敲在她头上,“宁大憨你真的,怎么越来越憨了。怎么,跟猪呆一起久了被传染了?”


    宁羽毫不客气地将她的手一把推开,“章二哈你懂个屁,咱这叫科研人的严谨。”


    “哦,科研啊。”章零拉长了语气,转身又对王思琴道,“你看咱乡下人就是跟不上时代哈,都不知道外面已经把铲猪屎也叫搞科研了。好吧,看来咱俩今天回去也得去猪圈里搞搞科研。let''s严谨~~”


    莫名被内涵了的宁羽:……


    宁羽转过身,同样语重心长地对着王思琴,“听我的,妹砸,别理她,这人是个傻笔。”


    莫名奇妙成为了两人斗争中心的王思琴:……


    怎么办,她突然好想逃,现在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还来得及嘛?


    “当然是来不及滴。”


    说话的是三两口把冰棍吃完的宁羽,此时她已经飞快转移了话题,拎着章零递过来的小狗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干脆地下了结论,“得的冠状,已经快晚期了,难怪被丢在了路边,瞧这样子估计很难医好咯。”


    章零毫不客气地踹她一脚,“不要猪叫,说人话。”


    “哦,”宁羽老老实实地放下狗,规规矩矩道,“说人话就是,幸好遇见了我这个兽医专业的高材生,放心,十有八九能给你救活咯!”


    她拍着胸脯保证。


    章零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动,随即又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别拍了,宁大憨,本来就平,别等下凹陷了。”


    宁羽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哥不说二哥哈。”


    她别过头,正要对在场唯一的见证者大肆吐槽一番,却突然“咦”了一声,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王思琴:怎么感觉这高材生看的位置有点不太对?


    不等她细想出个明白,下一秒,高材生宁羽已经超大声地叫了起来,“哇塞塞,妹砸,你的欧派看上去好大欸,可以摸一摸吗?”


    王思琴:欸?欸?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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