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城虎的老父母正围着他的尸体，默默哭泣。
“总捕头，请您一定要为我儿讨回公道。”老头子拉着季天涯的衣角，跪地哀求。
“老人家放心，城虎是我的属下，我定会为他讨回公道。”季天涯说完，目光扫过杨辰。
杨辰目不斜视，当做没看到。
几分钟后，仵作验尸完毕。
“结果如何？”季天涯问。
“启禀总捕头，赵捕头是被人以强力摧毁心脉致死。”仵作答。
“具体说说。”
“凶手应是趁着赵捕头行房事之时，趁其不备从身后偷袭，赵捕头虽反应不慢，但还是被对方一掌击碎了小臂，然后又一掌震碎了心肺。”
“你的意思是凶手只用了两招？”
季天涯眯起眼睛。
赵城虎已是练筋大成的武者，能两招取其性命，凶手至少是淬骨武师。
“难道真不是他？”
季天涯心中疑惑，据他所知，杨辰是凭借一种强大暗器才击杀了漕帮堂主，本身并无淬骨实力。
“总捕头，现在可否还我清白？”杨辰问。
季天涯冷哼一声，“虽然你的嫌疑暂时排除，但事情还未结束，你身为捕班捕头，捉拿凶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可愿意？”
季天涯的话看似在询问，实则却是不容拒绝，若杨辰拒绝，他便正好可借此机会革除其捕头之位。
“属下遵命。”
季天涯点头：“好，限你十日之内查明真相，否则，休怪本总捕不讲情面！”
说罢，季天涯拂袖而去，留下一众衙役面面相觑。
“今日多谢朱捕头了。”
季天涯走后，杨辰朝朱功成抱拳致谢。
“不必客气，赵捕头身死，若是你也被革职，那盛安县大小事务岂不全落在我一人身上，我只想安心做个闲散捕头而已。”
朱功成给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
“无论如何，我承你的情。”
“随你。”
朱功成并不在意，“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捕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功成走后，王川看向杨辰。
“怎么办？一切照旧，该怎么样怎么样。”
杨辰冷笑，难不成还指望他自己去抓自己吗？
十日破案，去尼马的。
“可是总捕头那边……”王川面露忧色。
“无妨，我心里有数。”
*
*
翌日，回春堂医馆。
杨辰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步履轻快地走进了回春堂。
“佟老，许久未见，您老可好？”杨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亲切。
“小杨！”
佟大夫一见是杨辰，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暖的笑容，“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呢！”
“怎会忘记您老，只是近来事务繁忙，这不，一有空就赶紧来看望您了。”
杨辰笑着，递上一包蜜饯糕，“这是我特意买的，味道不错，小芷应该会喜欢。”
佟老接过蜜饯糕，嘴里却嘟囔着：“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这不是浪费钱嘛。”
正说着，佟芷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到杨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杨大哥，你怎么来了？”
“最近有些空闲，正好过来看看你们。”杨辰回答。
“丫头，这是你杨大哥特意给你带的。”佟老将蜜饯糕递给佟芷。
“谢谢杨大哥。”
佟芷接过蜜饯糕，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牙。
“还不快去给你杨大哥泡茶。”佟老故作严肃地瞪了佟芷一眼。
“好的，我这就去。”佟芷应声而去。
佟芷离开后，佟老转向杨辰，眼中带着探究：“小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杨辰微微一笑：“佟老真是慧眼如炬。”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想请佟老帮我配置淬骨大药。”
杨辰直言不讳，他已经练筋大成，接下来自然是准备淬骨了。
“小杨你已经练筋大成了？”
佟老大感诧异，在乌山镇的时候，杨辰才刚刚练皮，不过一个多月，现在居然准备淬骨了，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杨辰点了点头，“前些日子刚刚练筋大成。”
“小杨，你这天赋当真没得说，若不是习武晚了些，恐怕比之州府那些俊杰也不遑多让了。”佟老夸赞道。
“州府俊杰，佟老去过州府吗？”杨辰问。
佟老点头，露出了些许追忆之色，“那是一个人杰地灵，英才辈出的地方。”
“佟老可否和我说说，州府的那些天才什么实力？”杨辰来了兴趣。
佟老看了杨辰一眼，“州府之地，天才众多，外练三关根本入不得眼，内练有成方可勉强立足。”
杨辰眼睛一缩，在县城淬骨武师已经是顶尖，但放到州府，居然台面都上不了，这差距未免太大了些。
佟老点头，“州府繁华，各种资源应有尽有，甚至一些豪门大族子弟，从小就以天材地宝淬炼身体，内外兼修，未加冠就已经内练有成。”
“当然，你也很不错了，在缺少资源的情况下，这么快就练筋大成，比之那些天才也不遑多让。”
似乎怕打击到杨辰，佟老又补了一句。
“佟老可抬举我了，我也是侥幸而已。”
杨辰挠了挠头，“佟老，刚才听您说‘内外兼修’不知是怎么个修炼法？”
佟老略带深意地看了杨辰一眼，然后道：“外练之法，乃是以外物强行淬炼人体筋骨皮，稍有不慎，便有暗伤。
内练则不同，不仅可以壮大气血，滋养筋骨，配合外练之法，还能大大增益修行速度，这也是为什么州府那些天才能够早早快过外练三关，修成内气的缘故。”
“不过，内练之法，一般都握在那些世家大族，或者宗门大派手中，一般人只能由外而内，是做不到内外兼修的。”
“果然如此。”
在练皮的时候杨辰就隐约猜到了内气的妙用，直至现在，他终于确定，内气当真可以加快外练的速度。
“爷爷，杨大哥，请喝茶。”
此时，佟芷也端着茶走了出来。
杨辰接过，然后道谢。
寒暄一会儿后，杨辰取出了五百两银票递给佟大夫，“淬骨大药还要麻烦佟老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五百两多了些。”
“多的就当是还上次的利息了。”
反正现代世界银子便宜，他随便搞。
“行，那老夫就不和你客气了，不过淬骨大药我这暂时配不齐，还需向总堂那边申请，估计得需要六七日时间。”
“行，那佟老，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杨辰起身准备告辞。
“小杨，吃了晚饭再走，你难得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佟大夫叫住杨辰。
杨辰本想拒绝，无奈对方太过热情，只能笑着应下。
晚饭后，等他回到自家院子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
推开门，没走几步。
忽然，一张张大网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