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一听,不高兴地说:“你可真是完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还能凡干点什么?”
我的手真的在哆嗦,拉链弄了半天也没有拉开。
如果没有强有力的信任度,她是不会让我干这事的。
我跟她也是有亲情的,虽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仍属于表亲。想想她过去对我的排斥,看不上我,甚至好几次陷害我,甚至把我扫地出门,发展到现在的对我不设防,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她急眼了,猛然把我的手推开:“你可真够墨迹的,一边去!”
她自己弄开了拉链,露出了红色的秋裤。我眼睛一闭,把手掌放了上去。她“嘘”了一声,然后脸上洋溢出了一种笑眯眯的小模样。
按摩完,我就立即走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从给她弄拉链那一刻开始,我就有些心慌意乱的。
躺床上很久,才入睡。
第二天吃过早餐,我就骑自行车去了吴阿姨家。
开门的是保姆李阿姨,她说吴大姐吩咐过,这个家已经不再欢迎我。我说:“李阿姨,你让芸姐出来一趟吧,我是来还她东西的。”
“吴大姐和小韦前脚刚去上班,小芸就上床睡觉了,这个时候肯定是喊不起来。”
“小韦住家里了?”
“嗯,就住在你那个房间里。”
“奥。我来还小芸钱的,最好是能见她一面,我亲手给她。”
“那行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喊。”李阿姨说完,就去喊了。
时间不大,李阿姨回来了,说:“我就知道喊不起来,不过她说了,你不欠她钱。她觉得你现在是离开她后悔了,想回来跟她重归于好。她说你休想!小韦对她又体贴又关心,比你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她让你走!”
“李阿姨,其实我也不想来的,可是,因为欠她的,总感觉不踏实。她曾经给我买了两身衣服,我要是把衣服还回来吧,不合适,因为我已经穿过且洗过几次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给她钱比较好一点。”
说着,我掏出准备好的一百二十块钱:“麻烦你转交给她吧。”
李阿姨接过钱,说:“你可真值当的,买了就穿呗,还还她钱。她可不是缺钱的人。”
“她有钱是她的,这样我心安。”
于是,我就心情轻松地转身离开了。
我直接去了宾馆,进了保卫科值班室。平时都是王伟值班,科长付良友在他的办公室,
王伟一看是我,顿时有点不自然:“肖成,你来干什么?”
我很镇定地坐在他的对面,说:“王伟,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啥事?”
“王伟,我们年龄差不多,又在同一个宾馆工作。但我们的出身、经历却是天壤之别。你是城里生城里长,家庭条件优越,还能天天见到你的爸爸妈妈。”
“我就不一样了,是一个山里娃,高考落榜后,就投奔到了岛城的亲戚家。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你根本就想想不到。可是,随着办公室里的那一把火,我又回到了原点。”
“王伟,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我倒也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知道办公室着火的真相,我就对你感激不尽了、”
王伟倒也平静,他也抽烟,递给我一支,他自己也点上了一支,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肖成,你找错人了吧?办公室着火是你随便丢烟头引起的,我当时做记录,可是你亲口说的。”
“说是那么说了,但是事后我一想,办公室里明明是有大烟灰缸的,平常我也没有乱扔烟头的习惯,再着急走,也不会把烟头扔到门后边的。所以,考虑再三,觉得还是来找你一趟。”
“希望你看在我们是同龄人的份上,帮我一把。”
王伟在沉思,一定是在做着思想斗争。
我提醒道:“付科长给你二百块钱,明明是让你从社会上找一个混混点燃我办公室的,可是,你知道此事万一暴露,就会吃官司,所以,决定自己扛下这件事……。”
他很吃惊,眼睛瞪得老大看着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我不能继续往下说,只是提了个开头,就戳中了他的要害,让他回味一番再说。
我递给了他一支烟,看到他的手在颤抖,于是,打开火机,为他点燃了香烟。他狠狠地吸了两口,就吸去了半截,就跟吃烟一样。
他已经崩溃了,在想只有他和付科长两个人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我会知道?难道是付科长跟我说的?
但是,又不能确定,于是在踌躇一番后,问:“我想知道,你在来找我之前,还找过谁?”
“我谁也没找,从家里到宾馆后,就直接进了值班室。”
“这怎么可能?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是怎么个意思?”
“我就是那么一说,哪有怎么个意思了?”
“什么小混混,什么二百块钱了,你东一句西一句的,啥意思?”
“王伟,我说的啥意思,难道你不明白么?”
他当时就被噎了一下,立即耷拉下了头。
沉默,仍然是沉默。只见他接二连三地连续抽了五支香烟后,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肖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不然我特么也难受!”
我知道他已经撑不住了,把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打开了。
“你办公室的火灾,不是你丢烟头引起的,是我亲手点燃的……。”
他断断续续地讲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他长舒一口气,说:“肖成,我感到非常愧疚,非常对不起你,不但把你好好的办公室烧成了灰烬,还让你因此撤销了职务。可是,我只是一个执行者,不照办,就会丢掉工作。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为了保住饭碗昧着良心去做了这件事。”
“事后我在想,我做的这件事太不人道,为了自己的利益,毁了别人的前程,我一辈子都会感到不安。如果某一天,事情败露,我有可能还要去坐牢,毕竟是故意放火,跟杀人没有区别。”
“现在,我全都跟你坦白了,随便你如何发落。”说完,他胳膊肘放在桌面上,用手托着额头,在感到释放的同时,也有深深的懊悔。
我悄悄关闭了录音笔,很真诚地说:“王伟,感谢你让我知道了真相,我再也不会为此事纠结和烦恼。你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更不会去报警。”
“可是,我要找领导说清楚,我不能背着这个黑锅去餐厅当洗菜工,我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可是,当我说清楚的时候,也把你出卖了,你介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