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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气量真小

作者:公子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刘良把帘子打了起来,宋瑜认为要是下车了,自己还不与主人说上句话,那实在是太没教养了些。


    虽然这人着实傲慢,可是却不能因为别人,而坏了自己的标准,于是扯出一个微微的笑容,对陆赟将头轻轻点了一点:“多谢公子照拂,我走了。”


    陆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预料之中的反应,宋瑜并没有放在心上,微微弯了弯腰,提起裙摆,一个轻盈的小跳,两腿已经落地。


    陆赟并没有瞧她,他们二人的交集到此为止。


    宋瑜从刘良身边经过,只一个错身的功夫,刘良就闻到一阵淡淡香草味道,扑面袭来。


    他跳下去帮宋瑜取那个大包袱,一边笑道:“姑娘身上怎么一股子草药味道。”


    宋瑜笑道:“你的鼻子可真灵,是蒲公英。”


    刘良道:“别的姑娘都喜欢香包、头油之类的,姑娘怎么会用蒲公英作熏香。”


    宋瑜道:“并不是熏香,家人受了伤,我用蒲公英作药而已。”


    刘良道:“看不出来,姑娘不仅能识破那老贼的骗术,竟还是个懂药理的。”


    宋瑜笑道:“懂倒是谈不上,只是知道些皮毛而已。”


    宋瑜并没有过度自谦,她虽了解一些中医药知识,但是她本身并不是学医的。


    之所以能将芸娘救回来,给宋父处理伤腿,是因为她上辈子很喜欢户外探险,参加了一些荒野求生的比赛,经历过一些事情,而穿越来遇到的这两桩事,偏偏都是她所遭遇过的。


    刘良将麻袋取过来,有些惭愧地道:“本想帮姑娘一路送到店里去,又怕他人误会,有损姑娘的名声,只能劳驾姑娘自己动手了。”


    宋瑜笑了笑道:“你已经帮了我许多,多谢了。”


    等她扛着包袱走了,车夫张荣望着宋瑜的蹁跹背影,对刘良一笑:“你怎么对她这般献殷勤?”


    刘良道:“你这话说的,这样好的姑娘,狗见了都会摇摇尾巴,何况我还是个人呢?”


    张荣悄悄看了眼车里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意思是,二公子连狗都不如?”


    刘良白了他一眼,自掀帘子钻进了车里,见车上茶盏微动,便先去帮陆赟倒了杯茶水,嘀咕道:“别人来绸缎庄是来买绸缎的,这姑娘偏偏拿了一些布料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公子你知道吗?”


    陆赟道:“我为何会知道。”


    刘良道:“难道方才在车上,公子没有与姑娘交谈吗?”


    陆赟道:“你若好奇,跟过去看看就行了。”


    刘良撇嘴:“小的也没那么好奇。”


    陆赟道:“那就让张荣启程。”


    这时,外头传来一个热情奉承的声音,道:“哟,这不是陆府的车吗?哦!是二公子啊!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刘良将帘子一挑,笑道:“原来是周老板。”


    也是事有凑巧,陆家老本行干的就是绸缎,这周老板最早是在陆家干的,后来攒了些钱,就自己出来开了间店单干,离开陆家时,与陆家关系并没闹僵,反而将陆家当做恩人,十分的讨好奉承,年节总是跑动着去送礼。


    哪怕是不管家事的陆赟和他的随从,他也曾见过几次。


    这样的豪富人家,但凡能沾点关系,对于他们这些做小生意的,都是天大的好事儿,如今陆赟人和车都在这里,周老板便使出浑身解数,非要说动他下来进店里头坐坐,好让他巴结巴结。


    陆赟见是家中故人,本想寒暄两句,可这人实在絮叨,言语间更是将谄媚发挥到了极致,让他的心中生出了些厌烦,正要告辞时,周老板忽然提及一个话题,让陆赟打住了这个念头。


    周老板道:“贵府如今还是没有陆家二爷的消息吗?”


    陆赟的脸色变了变,道:“周老板过去与我二叔相熟?”


    周老板道:“可不是!我过去一直在他身边打下手,从小二干起来的!”


    陆赟道:“我竟从来不知此事。”


    周老板笑道:“我出来开店时二公子那时候只怕还年幼哩!”


    这倒给了陆赟一个启发,自打三年前重生后,他便一直派人寻找二叔的下落,从过去侍奉过他的人身边去着手寻找,一直没有什么线索,或许就是方向错了。


    周老板道:“店中新到了些款式,二公子可否赏脸,来鄙店赏鉴赏鉴?”


    陆赟道:“对于布料,我不是很懂,不过周老板盛情难却,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周老板大喜,亲自躬身为陆赟挑帘子。


    说话间,便走进店中。


    周老板一眼就瞧见了衣着朴素的宋瑜,正在与小二说着什么,他并不认识,便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没有当回事儿,仍然用一只手保持着请的姿势,一路给陆赟主仆二人引路。


    可是小二却巴巴地跑过来,脸上一副难以决断的模样。


    周老板道:“我正在招待贵客,有什么事儿一会儿再说。”


    刘良张了张嘴,看了眼陆赟的脸,没有说什么。


    陆赟道:“无妨,我先自己瞧瞧,周老板先去忙。”


    周老板道:“您才是第一要紧的贵客,我哪儿能去招待别人。”


    陆赟朝宋瑜那边看了一眼,见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似是茫然失措的模样,道:“周老板,若因我而让你错失了一个客人,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周老板心道:都说陆二公子是个烂泥糊不上墙的纨绔,按理说应该很是讲排场和面子的,怎的会这么知情达理?可见传言之虚。


    再次看向陆赟时,眼中多了几分欣赏。


    于是,他便吩咐小二去后头沏壶好茶,对陆赟拱了拱手,转头走向宋瑜那边。


    刘良假借去看那边的布料,伸出一只耳朵,偷听二人的谈话。


    只听周老板先是惊讶道:“宋青山是你爹?”


    又听那姑娘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已经耽误了贵店这些功夫,今日我将这些成衣拿过来,周老板您要是瞧得上眼,挑两件,欠您的钱,我也一并补上。”


    周老板道:“成衣?你那麻袋中的便就是么?”


    宋瑜将麻袋打开,用手抓着布料,抖了一抖。


    周老板拿出一件察看了一会儿,点头道:“针脚很好,只是我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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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你爹当时什么都不肯说,若是需要多些时日,我也说了,是愿意宽限的。”


    宋瑜顿了一顿道:“其实是我的缘故,我被人所骗,那人说,只要我将我爹的银子和我爹做的衣服给他,他便会娶我过门。我当时被鬼迷了心窍,竟然信了他的话,我爹为了维护我的名声,只能自己认了。”


    周老板诧异极了,半晌,将两只手握成拳头,道:“哎呀,那可真是!你这姑娘怎么……宋先生也真是……唉!这可真是一门子糊涂账啊!我只当你爹是故意吞了我的料子和定钱呢!着实把我给气了一场,这也罢了,我还找了一帮专门要债的人,只听他们要债都是厉害的,你爹怕是受了不少苦头——”


    宋瑜沉默了片刻,道:“昨日事譬如昨日死,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今日把衣服和银子都拿了来,周老板若要衣服,就还拿衣服,另外您需要多少银钱作为补偿,我也都认。要是您不要衣服,那就还按照之前的欠款,我将银子如数还给您。”


    周老板笑道:“姑娘说的好,好一个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想必姑娘已经与那负心男子一刀两断了罢?”


    周老板事多忙碌,可对宋裁缝那事儿却一直记在心上,这是他头一次在识人方面栽了大跟头,每每想来,都觉得后背发凉,那宋青山竟然扮得那么老实,完完全全将他骗了去,想不到后面竟然有这么一层玄妙。


    如此,自己观人并没有观错。


    这一直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因着宋瑜的解释,竟然就这么没了。


    周老板低头将其他的衣服一一过了遍手,十分满意,道:“你父亲的手艺很好,若是早先我瞧见了,必然会将店里的一部分单子交给他做的。这些衣服我都要了,至于赔偿的银钱,就算了吧。”


    这是宋瑜事先没有料到的,愣了一愣。


    周老板道:“姑娘,那些欠条之事,我就交由店中小二与你交代,我还有贵客要招待,就不与你多言语了,你父亲那边……你帮我陪个不是罢!”


    于是又来到陆赟这边来,引着他看店铺中那些最精致的布料。


    周老板与宋瑜说话的位置,与陆赟虽然隔了一些距离,但还是有那么三三两两的话,被风吹着送了过来。


    陆赟的脸色微微有些变。


    他万万没有料到,他这个上辈子的妻子,在嫁他之前,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姻缘官司。


    原以为她不过是品性凉薄些,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也并非罕见。


    却不想她竟是个惯会说谎的人物。


    方才,宋瑜与刘良站在车前,说那蒲公英的事儿,他也听到了一些,他从不知道宋瑜竟是懂得医术的。


    她竟藏得这样深。


    宋瑜感觉一束冰冷的目光投向自己,偏头望去,正好看见陆赟在瞧她,那眼神之冷锐和仇恨,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这人怎么回事?


    好似与她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她又怎么得罪他了?


    难道因为自己占用了周掌柜几分钟时间,就让他记恨上了?


    这人气量怎么如此之小,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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